那个跟她同族, 对原主羡慕嫉妒恨的尧霜。还有那个花絮晚的狗腿沈凝珠,都有非常大的嫌疑。
尧清越脑海之中骤然灵光一闪, 想到一个绝妙的点子。常应春之所以不肯接受真相,还不是因为她没见过花玉容的真面目,所以才对对方的人品坚信不疑。
那她今日就以身做饵, 让花玉容露出破绽!
至于此举会不会得罪花玉容这个问题, 尧清越觉得, 她就干这一票就跑,带着尧豆豆跑得远远的。花玉容总不至于为了追杀她,不远千里追过去?
想明白的瞬间,尧清越瞬间伸出手, 气势汹汹指着花玉容的鼻子, 一脸悲愤道:“你知道药师峰的师弟跟我说什么吗?他说,药石无效, 已经无力回天了。让我及早准备后事吧!”
常应春惊讶地睁大眼睛,惊讶之后露出担忧神色:“竟然如此严重?师姐……”
花玉容眉梢一抬,双眸迅速闪过什么,微微侧头凝视她,慢条斯理接口道:“师姐既然病得如此严重,又为何要到处闲逛?”
尧清越闻言,慌忙将手指缩回来,兀自抓住手指,心虚道:“谁规定了中毒就不能出来闲逛了……不是……我哪里是出门闲逛!我分明是出来接任务,赚灵石的!”
她脸上透出十二万分的坚毅,斩钉截铁道:“这点毒算什么?我尧清越是逐月宗内门弟子!就算流干身上最后一滴血,我也要坚持带病出任务!”
“师姐……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勤勉的人。以前是我误会你了。我还以为你既懒惰又不求上进。”
常应春脸上带着钦佩和愧疚的神情道,尧清越听着都不知道常应春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骂她。
她抽了抽嘴角,假装没听到常应春后半句话,毅然决然道:“总之,为了工作,我能豁出一切!”
“可我看师姐仿佛中气十足的很呐。”花玉容蓦然插嘴,状似疑惑注视她,黑眸闪了闪。
尧清越飞快眨了眨眼睛,蓦然身子一歪,就近倒在常应春的身上,病恹恹道:“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头好晕。我大概真的要命不久矣了吧!”
杏眸微微瞥花玉容一眼,对上花玉容深不见底的黑眸,又迅速收了回来。
尧清越趴在常应春肩膀上,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蓦然捂住脸呜呜哭了起来:“常师妹!你说我去了以后,豆豆她要怎么办啊!”
“师姐,你别伤心了。你的毒,我们一起想办法。”常应春被尧清越哭得心焦,不禁伸手安抚似的拍拍她的胳膊。
花玉容注视两人,竟觉得二人相拥的动作十分碍眼。但她不怒反笑,低低笑起来,顺着常应春的话道:“对啊师姐,有我在,不会让你中毒身亡的。”
尧清越家哭着哭着,透过指缝,观察到花玉容冷漠的目光,不由心神一凛。她没将话说明白,竟让花玉容在她跟前又装一次好人。
“常师妹,你不是想知道到底是何人下的毒吗?”尧清越抬起脸,郑重其事道,“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常应春愣了一下,下意识看花玉容一眼,见花玉容垂着眼睫,白生生的面孔带着永不消退的病容,比尧清越还要虚弱脆弱,就不禁长叹一声:“尧师姐,我虽不知你从哪里听信了谣言,误会了花师妹。但我可以以自身性命做担保,花师妹绝对不是下毒之人。”
尧清越急的不行,这个常应春是不是被花玉容下蛊了?怎么就不信她呢!
“常师妹……”
“尧师姐,你不要再说了。”常应春正色道,直接打断她,“我相信花师妹。”
“你……你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呢!”尧清越自觉可是豁出性命得罪花玉容,就为了让常应春看清楚对方的真面目。但奈何大魔王演技太好,平常戏也做的太足,常应春竟然对她深信不疑。
尧清越心累看着她:“常师妹,你糊涂啊!”
常应春也心累看着她,长叹一声:“尧师姐,糊涂的是你。”
“算了。”花玉容蓦然插嘴道,“我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她抬起脸来,精致苍白的面孔上带着一抹化不开的忧愁,嗓音低落,“总有一天,尧师姐会想明白的。”
尧清越对上她漆黑的双眸,总觉得她话中有话,不由打了个哆嗦。
突然感觉鼻子一热,有什么东西汹涌而下,下意识伸手一抹,不出意外,又看到满手鼻血。
她用自己沾满鼻血的手指朝花玉容一指,破罐子破摔道:“常师妹,这就是证据!”
常应春既担忧又茫然,愣愣道:“什么证据?”
尧清越用手帕塞住鼻子,然后扬起脖子,不让鼻血流下来,笃定道:“我每次流鼻血,都是因为花玉容,难道这还不足以作为证据吗?”
花玉容闻言,不由单手托腮,啼笑皆非看着她。
常应春则张了张嘴,对她欲言又止:“尧师姐……会不会因为另外一种可能?”
“你心悦花师妹……”
“好了不说我心悦花玉容的事了……”尧清越看到花玉容似笑非笑的眼神,连忙阻止常应春继续说下去。
什么心悦花玉容,这根本是她这辈子抹不去的污点啊!她因为心悦她,干了多少丧心病狂的事!导致现在自己骑虎难下。
尧清越偶然瞥见花玉容嘴角那丝隐秘的笑容,骤然灵光一闪。花玉容这么狡猾的一个人,真的会失身给她吗?
花玉容虽然半身不遂,但又不是没有保命手段。眼见清白就要被毁,难道不会采取行动就任她放肆?
尧清越觉得,自己大概可能八成……被花玉容耍了。
“花玉容……当日在万花山庄那次……你真的……”尧清越猝然站直了身子,惊疑不定望着她。
花玉容抬了抬下巴,瞥了眼她下巴上的鼻血,慢悠悠道:“真的什么?师姐怎么不说了?”
尧清越一咬牙,开门见山道:“其实那日……我根本就没有玷污你的清白,是不是?”
“什么?尧师姐你玷污花师姐的清白?什么时候的事情?万花山庄那次?”常应春震惊道,双眸瞪大。
尧清越没顾对方口误,目光炯炯盯着花玉容:“花师妹,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骗我?”
花玉容眨了眨卷翘的长睫,曲起手指敲了敲木质扶手,嘴角弯起:“师姐说什么,我听不懂。”
竟然没有否认……那按照花玉容的性子,她八成就在骗人!这家伙,根本就是在耍她玩吧!
尧清越想着自己被对方骗得团团转,还整夜辗转反侧自责的经历,就不禁气得咬牙切齿。
然而因为情绪太过激动,鼻血则更加汹涌起来。大概因为失血过多,眼前一阵阵发黑,不过片刻,尧清越没有站稳,噗通一声,竟然晕跌在地上。
等尧清越再次醒来,是在药师峰后山的灵泉仙池里。仙池里雾气袅袅,呈现出一副仙气飘飘的景色。
尧清越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又闭了闭眼,等雾气散尽,才发现自己仅仅穿着里衣,坐在空荡无人的池水之中。
这好像是她们逐月宗有名的灵泉仙池啊。尧清越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登时张大嘴巴,然后迅速从池水里站起来。
看病要钱,进了灵泉仙池,那灵石就更是如流水一般的消失。在灵泉仙池呆一个时辰,抵得上她一个月的任务报酬了。
本来就是个穷鬼的尧清越怎么敢这地方多呆,手忙脚乱就要从池子里爬出去。
一道清澈悦耳的嗓音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我劝你最好别动。”
尧清越听那声音,下意识哆嗦了一下,抬眼看到花玉容坐着轮椅,呆在仙池旁边,正一脸漠然盯着她。
“你怎么在这?”尧清越道,顿了顿,注意到花玉容的目光,登时垂眼看自己的形象。
她只着里衣,又刚从池子里爬出来。薄薄的里衣沾了水,贴在身上,透出隐约的肉色。
偏偏自己一条腿还踩在池壁沿上,姿势可谓豪放至极。花玉容一眼看过来,九成九将她看光了。
尧清越下意识将腿缩回去,然后双臂迅速环抱自己的胸口,凶巴巴道:“看什么看?嫉妒我比你大啊!”
这人之前就曾因为自己胸小自卑,恐怕会因此对她产生嫉恨,对她的胸做什么。她可得小心点,保护好自己的胸。
花玉容收回目光,手指摩挲了一下,语气淡淡道:“你放心,我对你不感兴趣。”
尧清越努力回顾剧情,回想起来花玉容在原著之中,确实没有对象。她虽然有个未婚妻,但对那未婚妻根本不感兴趣。
而尧清越的相貌只能说是清秀,就不说花玉容自己了,比她那个未婚妻都差远了。她的确不用担心自己的贞操……
等等,她是担心自己的贞操吗?差点被花玉容绕进去。她分明是担心花玉容嫉妒她胸大好不好!
尧清越任然紧紧抱着自己的胸,警惕盯着她:“反正我有的你没有!”
花玉容:“?”
第31章
怕能解决问题吗?怕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反倒会助长坏人的气焰。
尧清越顿了顿,犹犹豫豫放开环抱着胸口的手, 想到自己在花玉容那里,大概已经属于首先要解决的任务对象,便不由鼓足勇气,挺了挺胸脯。
“花玉容,你以为我怕你?”她色厉内荏道,同时悄悄留意自己的影子。
花玉容目前应是重生前期, 唯一的保命手段就是魍魉。没准此刻,那心魔就藏在她的影子当中,待时而动, 准备给她致命一击呢。
花玉容挑了挑眉,目光下意识落在尧清越的胸口处。
薄薄的里衣沾了水, 贴在身上,露出尧清越线条美好的身体曲线。
她手指一顿, 微微偏开视线,目光注视尧清越身旁的清澈池水,若无其事道:“师姐为何对我会有此种误解?”
仙池倒映着一站一坐两道身影, 粼粼的水面将二人的脸都切割成了无数的闪着光的碎片。
尧清越顺着花玉容的目光看去, 跟着瞅了瞅池身侧的水池, 没发现任何东西。
但为求保险,她稍稍动了动脚,侧过身子,抬脚时池水激荡, 平静的水面破碎的更加厉害。
“那就是你怕我了!”尧清越继续色厉内荏道, 同时为助长气焰,还抬了抬下巴。
花玉容这人, 因自小不良于行,所以睚眦必报,心眼比针尖还小。她总记恨那些人,拥有她所没有的东西的那些人。
而她尧清越,亲缘友缘无一不备,身体倍儿棒,能吃能睡能跑能跳,可以被花玉容嫉恨的地方可太多了。
花玉容微笑望着她,好整以暇地顺了顺耳际的碎发,坦然道:“那师姐倒是说说看,我怕你什么?”
尧清越见她底气十足,并不怕被她揭破真相,心里不由犹疑起来,迟疑道:“因为……你怕我说出你的秘密?”
花玉容眸光一闪,表情却岿然不动,似乎不解,循循善诱道:“什么秘密?”
这个人,好像真的不怕诶。她到底有什么依仗啊?她就这么自信,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她们逐月宗的地界解决她?
尧清越懊恼地咬了咬嘴唇,将自己毫无血色的嘴唇都咬得红润润的,踟蹰片刻,结结巴巴道:“我……我什么要告诉你啊!”
多说说错,那些小说中,能活到最后的,往往不是最聪明的,而是最少言寡语,能守住秘密的。
若她将花玉容放出九娘子的事情说出来,那自己今日,恐怕真走不出这灵泉仙池了。
“师姐不说,我却有两个秘密,要告诉师姐呢。”花玉容单手支腮,笑意不达眼底,黑眸中的恶意几乎要溢出眼眶。
尧清越紧张望着她,坚决道:“我对别人的秘密不感兴趣!”
“这是关于师姐的,师姐难道不关心吗?”
关于她的?她能有秘密?她最大的秘密,不就是她穿越者的身份?尧清越将信将疑看着她,花玉容总不会连这个都知道吧?
花玉容没打哑谜,望着尧清越惊疑的神色,笑眯眯道:“第一个秘密,尧师姐可知道下毒之人是谁?”
那……那就是你嘛。尧清越听言,不由松了口气,同时在心中悄悄腹诽。也许是其他人,但花玉容的嫌疑明显最大。
花玉容扫她一眼,不知道是否察觉到了尧清越的腹诽,嘴角上扬的弧度微微一缓,嗓音里露出些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慢悠悠道,“那下毒之人,正是你疼爱有加,精心呵护的尧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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