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清越惊呆,张着嘴都没合上。
羽仙尊者瞧着尧清越越发傻的模样,威严的面孔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怜爱。
她伸手摸了摸尧清越的头发,道:“你不仅是我最小的弟子,也是我们尧家这一辈最小的女孩。本尊总该多替你打算一点。”
这不是打算一点,这是宠溺无度了吧?
“师尊,你真的误会了!”
为防止师尊乱点鸳鸯谱,尧清越急忙解释,却被羽仙尊者打断,“你是担心纪月鸣的师尊不同意?没关系,本尊会替你解决。”
尧清越不知该从何吐槽,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刚穿来时,那些人对她无缘由的恶意。
现在想来,讨厌怎么会没有理由。原主嚣张跋扈的性子,恐怕和她家里人脱不开关系。
这个和她有亲戚关系的羽仙尊者,就是最好的证据。
尧清越深吸一口气,赶在羽仙尊者开口前,斩钉截铁道:“师尊容禀,徒儿不喜欢大师姐,更没想过娶师姐进门。至于花玉容……徒儿还没想好。”
她们这连恋爱都没谈,就直接进阶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是不是太快了?
再说,就算她想娶,花玉容还不一定愿意嫁呢。成婚结道之事,不该两个人坐下来,好好合计合计?
“不谈她们,那孩子的生母,你打算如何?”羽仙尊者顿了顿,斟酌道。
尧清越没想到,羽仙尊者的话还能更加离谱。但也许习惯了对方思路,她很快便反应过来,这个孩子指的应该是尧豆豆。
“师尊哪里听来的谣言,豆豆不是我的孩子。”尧清越哭笑不得纠正道。
羽仙尊者却道:“本尊算到,你与那孩子有一丝母女缘分……”
尧清越真的无奈了,只能将原身将尧豆豆抱回来的经历事无巨细的交代清楚。
“豆豆原本是死胎,是我以鲜血为引,才让她成功出生。所以师尊说的母女缘分,指的应该是这回事。”
羽仙尊者见尧清越坚决否认,不由若有所思。且说什么都不要和那两人结道,只能作罢。
正说话间,有弟子来报,说纪月鸣来了。
羽仙尊者闻言,不由顿了顿。她原先是想为尧清越做主,试探纪月鸣的意思。现在徒儿自己拒绝了,自然就不用再问了。
不过她依然让纪月鸣进来。
不过片刻,身量高挑,清雅贵气的黄裳女子姗姗而来。
纪月鸣目不斜视,恭恭敬敬行了礼:“羽仙尊者。”
羽仙尊者淡淡嗯了一声,接着考教了一番纪月鸣的修炼进度,最后才勤勉一番,才让二人离开。
纪月鸣被莫名其妙叫来考教一番,虽心中疑惑,却什么都没问,恭敬而沉默地与尧清越一起出门。
二人走在路上,氛围莫名有些尴尬。
除开原身身上的事情,尧清越与纪月鸣并不熟。可对方作为逐月宗大师姐的身份,她还是认可的。
转而想到洗髓丹的事,尧清越想了想,开口道:“师姐……”
不想对方也恰好开口:“师妹……”
二人面面相觑,沉默片刻,突然笑了。
纪月鸣有些感慨,这么多日过去,尧清越以实际行动证明她已经看开了。
而且尧清越与花玉容私奔的传闻,她都听说了。出于同门关系,所以才准备开口询问。
“师妹有什么话想说?”纪月鸣道。
尧清越咳嗽一声,道:“师姐可准备参加这一次的宗门大比?”
纪月鸣看她一眼,见尧清越神色闪烁,似有难言之隐,不由弯了弯唇:“师妹但说无妨。”
“那我可就说了。”尧清越清了清嗓子,道,“这一次比赛前三名,听说奖品之中有可以洗髓伐筋的丹药。若是师姐得来,能不能和我交换?”
可以交换的宝贝她虽然没有,但花玉容肯定有啊。她之前在花家的禁地呆了那么久,不可能只拿了魔王之戒,肯定还拿了其他好东西。
纪月鸣忍不住侧眸端详她。
总觉得几个月不见,师妹变得更多了。
她仔细打量着,见她步子轻快,一双杏眸亮晶晶的,清秀的面孔生机勃勃的模样。脑海之中,又冒出对方懒洋洋趴在院子晒太阳躲懒的模样。
她在心中感慨师妹的性子多变,不禁道:“你既然打算重新振作,我作为师姐,自然要帮你。”
她还以为尧清越想要这枚洗髓丹,是为了自己。不过她中的毒,好像和这药不对症?
纪月鸣正想道,她可以请医宗有名的修士替尧清越看看,便又听尧清越诧异道:“自然不是。”
“我是替花玉容求的。”尧清越坦然道,随手攀下附近一丛枝叶,拿在手中把玩。
“师姐你也知道,花玉容的腿一直不好。她以后要离开花家,和我在一起。我总有脱不开身,照顾不过来的时候。”
尧清越絮絮叨叨说着,就像和好闺蜜说着自己的女朋友。
纪月鸣的神色,则微不可察地怔了怔。
她虽听过尧清越与花玉容私奔的传闻,但那些到底是传闻,没有亲眼见过。
但此刻尧清越的表现,却一下子将遥不可及的传言,具现化在她眼前,变得不再无关痛痒了。
原本只追着自己跑的师妹,真真切切地跟着另外一个人跑了。
纪月鸣的心脏,被不轻不重地叮了一下。不痛,却难以忽视。
“清越……”
一道柔软清澈的女声,从前方传来。
小路的尽头,出现了两道身影。
一个坐着轮椅,黑发雪肤,明明是一张祸国殃民的狐媚脸,但脸上的神情,活脱脱一个贤妻良母的样子。
另外一个站在轮椅旁边,绷着小脸,不甘不愿地被花玉容牵着,气得腮帮子鼓鼓的。
花玉容捏了捏掌心的小手,笑着瞥了豆豆一眼,警告她配合行动,不要作妖。
豆豆不喜欢花玉容,当然更不喜欢纪月鸣。花玉容虽然心思坏,但对尧清越还不错。但纪月鸣却会站在别人那一边,一起欺负尧清越。
矮子里拔高个,她选花玉容。
所以当花玉容牵着她的手时,她没有拒绝。
尧清越连忙迎上去,奇怪道:“你们怎么来了?”至于花玉容开头那个肉麻的称呼,则被她暂时忽略。
花玉容仰着头,伸手扯扯她的衣袖,示意她蹲下来。
尧清越连忙蹲下,轻声询问:“怎么了?”
花玉容柔柔一笑,特别贤惠地整理着她凌乱的额发,似有若无地瞥了纪月鸣一眼,“你很久没回来,我和豆豆都很担心。”
“而且,饭都做好了,就等你回家吃饭呢。”
“你亲自做的饭?”尧清越既受宠若惊,又惊了一下。立时想起上回那几碗难喝的汤汤水水。
花玉容笑而不语,手指碰了碰尧清越嫩白的脸颊。
纪月鸣站在三人身后,见她们“妻贤女孝”的模样,彻底陷入沉默。
花玉容转开视线,好似这才看到纪月鸣,惊讶道:“大师姐,你怎么也在?”
“你叫我什么?”纪月鸣哑然道。
花玉容左手牵着尧清越的手,右手牵着尧豆豆的手,笑眯眯道:“既然大师姐也来了,不如与我们回去一同用膳?粗茶淡饭,还望大师姐不要嫌弃,”
对方口口声声大师姐,好像已经和尧清越结道似的。
纪月鸣心口有些憋闷,虽然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第63章
纪月鸣瞥了眼尧清越不明所以的模样, 忍不住道,“不必了, 我还有任务在身。”
“既然大师姐有任务,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花玉容插话道,牵住尧清越的手。
“现在我们还没有安顿下来,家里也乱的很。”花玉容笑了笑,带着十足的客气,“等过一些时日, 我再让清越招待大师姐。”
“大师姐位高权重,一定有很多事要忙。”
花玉容越说,纪月鸣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这丝不痛快, 又夹杂着几分莫名其妙的尴尬。她明明只是与自家师妹叙旧,好端端, 怎么有种上门做客,还不被主人家欢迎的荒谬感?
这明明是逐月宗, 对方是她的师妹!
可她抬眼去看尧清越,却只见她侧脸对着花玉容,丝毫没察觉她此刻尴尬的状态。
纪月鸣张了张嘴, 到底什么都没说, 转身走了。
尧清越正被花玉容那声称呼雷的浑身发麻, 一扭头,见纪月鸣的背影,登时急了:“大师姐!”
洗髓丹的事情都还没谈拢,这人怎么就走了呢?
花玉容用力将人扯回来, 沉着脸道:“你还想跟着她去?”
尧清越抓抓后脑勺, 苦恼道:“我有事求人帮忙啊。”
花玉容顿了顿,缓和语调:“有什么事, 也得等人家办完正事再打扰。”
被她牵着的豆豆也扬起稚嫩的小脸,面无表情重复:“回去吧。”
尧清越长叹一声,揉揉豆豆的小脸,跟着花玉容一同回家。
反正已经回了逐月宗,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吃饭时,尧清越与花玉容提起宗门大比的事。
花玉容稍稍抬眼,有些诧异看着她:“你想要参加?”
据她所知,尧清越可不是一个热衷于这种比赛的人。倒不如说,如果钱够用,她能躺着绝对不坐着。
尧清越握住筷子,飞快瞅了眼花玉容的腿,斟酌地说:“你不知道,这次比赛的奖励十分丰厚,有洗髓丹。我想,你或许需要?”
她有些紧张,不知道花玉容是否会介意自己的残腿。说完后,小心翼翼望着她。
花玉容的目光,跟着慢慢挪到了自己的双腿上,嘴角笑容微微凝了凝。
不过片刻,她神色缓和,慢条斯理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指,抬眸道:“难道你介意?”
“如果我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你是不是,就后悔带我回来了?”
尧清越莫名有一种回答不好就要完蛋的感觉,摸了摸自己凉飕飕的后脖颈。
豆豆抱着饭碗,吃得嘴角都是饭粒,一会儿瞅瞅尧清越,一会儿瞅瞅花玉容,腮帮子像小动物似的鼓动着。
尧清越连忙握住花玉容的手,诚恳道:“我肯定不介意。我最初遇见你时,你就是这个样子。我要是介意,也不可能到现在才介意,是不是?”
花玉容静静凝视她几秒,尧清越不闪不避回视她。
花玉容顿了顿,率先收回目光,微微一笑:“说得也是,是我想多了。”
尧清越以为危机解除,这才解释叫住纪月鸣的原因。
“你也知道,以我的实力,想要在众多天才中脱颖而出十分不容易。这次大比最有可能夺冠的,我大师姐是一个。”
“前三名的奖品里,就有能治疗你身体的洗髓丹。”
这洗髓丹是某个门派贡献的宝贝,与其他宝物比起来,虽然差了一点。但因炼制的材料极为难得,千金难求。所以也仅仅只有前三名才有。
本来以花家的财力,有人愿意为花玉容治疗身体,她还不至于蹉跎至今。
只因花承平觉得花玉容是废灵根,就算治好了,也只是浪费灵药,这才任花玉容自生自灭。
尧清越想起对方的身世,就忍不住怜惜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替你拿到洗髓丹。”
花玉容黑眸动了两下,凝视她的目光温柔如水,良久才低低嗯了一声。
大师姐纪月鸣做任务去了,暂时见不着人。刚好隔壁卷王邻居回来,尧清越便拜托对方若是获胜,务必要和她交换宝贝。
卷王邻居很好说话,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提到花玉容,脸上似乎欲言又止。
“你就打算这么一直让她住在你院子里?”潘九霄道。
尧清越阿了一声,不明所以:“这……咱们逐月宗不可以让其他门派的人住吗?”
花玉容算是临仙宗的人,临仙宗还是她们逐月宗的友宗。没道理不让人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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