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清越与众人在客栈中整顿过后,就一起去了比试场地。
比试地点十分开阔。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人,场面十分壮观。
比赛采取淘汰制,先百人选五十人。再由五十人选二十五人。最后从这二十五个精英弟子之中,选中最厉害的前十名。
原主再废,也是逐月宗的高阶弟子,尧清越咬咬牙,勉强缀在最末尾进入最终决赛。
可最后一天,临时说改变了比赛项目。她们这些精英弟子,不比武技,反倒要去寻什么宝贝。
这不比武技,难道要比谁运气更好吗?
有的弟子不满,大声嚷嚷起来:“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临时修改规则?”
她们实力强劲,夺魁有望,结果临到最后,却改变了比赛规则。
有懂内情的弟子,蹙了蹙眉,瞅了某个弟子一眼,暗暗咬牙。
“你们不知道吗?这次贡献比赛奖品的世家,是尧家出了大头。”
尧清越听到这句话,登时浑身一抖。
但众人的目光却不是对着她的,而是对着另外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裙的银冠少女。
那少女浓眉大眼,生得十分艳丽,浑身上下珠光宝气,写满了“有钱”二字。
听到众人议论,银冠少女高高昂着下巴,柳眉倒竖:“怎么,你们不平?不平的话,就跟我们老祖宗说去!”
说罢,噌地一声拔出腰间宝剑,雪亮的剑光寒光凛凛。
尧清越算是明白了,这好像是个关系户。就是尧家在奖品上出了大头,为了让自家弟子获胜,所以改了比赛规则。
尧清越登时也生出不满来,虽然她也姓尧,但也不能这么乱来呀!
之前把这种比赛说得那么威严庄重,结果就这?
但她转念想到,自己也是吊车尾。这样的比赛规则,其实对她有利,于是心情又复杂起来。
因为那银冠少女的跋扈,人群中不满的声音越发多了起来。
正在这时,人群从两旁散开,从中走出一队人。领头那个修士,身材曼妙,穿着宽大的蓝色长裙,脸上妆容素淡,细眉细眼,带着点书卷气。
女人越众而出,面朝众人,高声解释道:“诸位稍安勿躁,听我一言!”
她顿了顿,见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才继续道:“这次比赛规则,是由十大门派,五大世家一齐修改的。绝对不存在一家随意修改规则的可能。”
“而最后一关,是由尧灵圣君提的。”
此话一出,立时鸦雀无声。
修真界,谁人不知尧家?谁人不知那位口出箴言的尧灵圣君?
听说对方有几千岁,容颜却还似二八少女,且修真界几次大事,都出自她之口。
立刻有弟子道:“既然是圣君说的,那没事了。”
“就是,运气是也是实力的一种!”
尧清越对众人的变脸绝活,叹为观止。
她挤在潘九霄身边,悄声道:“这什么圣君,有这么厉害?”
潘九霄神色古怪,打量她好几遍,确定尧清越不是在开玩笑,才道:“你问我?你不是该比我更加清楚?”
尧清越呆滞,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她这才反应过来,她也姓尧啊。原身之前混得那么惨,而这个尧家,看起来那么高不可攀,她一时没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正在这时,那趾高气扬的银冠少女,慢吞吞挪了过来,一脸变扭道:“你别以为你辈分比我高,我就会让着你!”
尧清越不知要怎么回她。
那少女飞快瞅她一眼,小脸蛋上飞起两抹红晕,别别扭扭道:“反、反正我绝对不会让你的!”
尧清越无语:“我听到了,你不用再重复一遍。”
这少女身上看起来有不少宝贝,却只是二十四名。当然,她是二十五名,比她还拉一点,委实没有资格嘲笑对方。
可她不对着那些更有实力的放狠话,盯着她这个吊车尾干什么?柿子挑软的捏?
她们要寻找的宝贝,是由妙音谷提供的琴弦。
琴弦总共有十根,找到的晋级。找不到的淘汰。
琴弦那么小小的一根,肉眼都瞧不见。扔到秘境之中,更是石沉大海。
尧清越不对自己的运气报什么期待,但管他有枣无枣,先打一竿子再说。沿途秘境里有什么灵草灵药的,忙摘了塞进乾坤袋中。
尧清越丝毫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
一座恢弘的宫殿内,一位红发美人斜倚在玉石雕就得床榻上。
她单手支腮,百无聊赖注视着眼前的水镜,看着镜子中的少女手上拿着小锄头,走几步就蹲下采摘的样子,不禁饶有兴趣地笑了笑。
“这就是烟儿的小女儿?”
一个侍女恭敬侍立在一旁,闻言笑着点头:“是小主人的孩子。”
良久,女人从榻上起来,赤脚踩在地上,满脸感慨道:“连烟儿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她伸手,纤细的手指描摹着水镜中尧清越的模样,满眼慈爱道:“这孩子的死劫,是不是快过了?”
侍女回答道:“老祖宗,还有一年。”
女人掐指算了算,点头。
尧清越是她孙辈的小女儿,当初与魔族一战,烟儿那一辈,全部死在魔潮之中。
不仅烟儿死于魔潮,她的两个大女儿,也都一同战死。只剩下尧清越这根独苗。
这孩子一生下来就魂魄不全,且在成年之后,有一场避不开的死劫。
为了补全她的魂魄,她将人送入逐月宗。而如今,再等一年,就是尧清越的死劫。
她望着水镜中,那个悠闲自在的身影,伸手掐了掐手指,眯起眼睛,微微一笑。
尧清越正撅着屁股挖宝贝呢,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
她不耐烦挥手,突然顿了一下,一寸寸扭头,看见一个年迈的老妇人站在她的身后,正充满慈爱地凝视她。
“年轻人,你是不是掉了什么东西?”
尧清越浑身紧绷,怀疑这老妇人不是人类。她就说这寻宝任务肯定没有表面看起来简单。
这不,就在这等着她了。
“你瞧,你想要的,是不是这个东西?”老妇人手上拿着个瓷瓶,笑眯眯瞅着她。
尧清越疑神疑鬼盯着她,拒绝道:“谢谢,这不是我的。”
老妇人顿了顿,径直将那瓷瓶塞进她手中:“这是洗髓丹,你真的不需要吗?”
尧清越惊了,手心如被烫到,慌忙松开手:“你干什么!你不要过来啊!”
这肯定不是人!这是幻境!这是试炼她道心是否坚定的幻境!
不然她非亲非故的,怎么知道她想要什么?还平白无故地将这么珍贵的丹药送给她。
尧清越拎着她的小锄头就跑。
比赛结束,尧清越一无所获。垂头丧气从秘境出来。
另外不出她的所料,纪月鸣是头名,就连潘九霄都在十名以内。
尧清越抬头看见众人围着纪月鸣祝贺,也想挤进去,刚走几步,就被一个女子拦住。
“这位小姐,主人有请。”
尧清越瞥她一眼,关注着纪月鸣,随口说了句:“谢谢,没空。”
那女子不得不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尧清越的杏眸,渐渐瞪大。
因为那女子说的话是:“孩子和花玉容,在我们手上。”
第68章
尧清越顿时心惊肉跳, 可转念想到,花玉容和豆豆应在逐月宗。
她们逐月宗, 守卫还没如此松懈,不是什么人,都能无知无觉带两个大活人出去,还不被发现。
除非哪个道君级别的修士,闲着无聊,绑架人玩。
尧清越心里松了松, 云淡风轻一笑:“哦?原来她们在府上做客?不过我还有事,恐怕要辜负贵派一番心意。麻烦你替我带个话,她们玩好了, 就直接回家吧。”
那侍女笑了笑,知道尧清越不信, 拿出一件幼儿的小衣,展示给尧清越看。
那件小衣上, 绣了一个小小的雪团,手艺粗劣,明显是尧清越的手笔。
她瞳孔骤然紧缩, 心里咯噔一下, 豆豆和花玉容, 竟然真在她们手上?
可是谁会做这种事?
她脑海里冒出苏冉冉三个字,小心翼翼道:“这位……可是苏家的某位?”
那侍女顿了顿,没来得及回答。潘九霄从她身后走过来,拦在尧清越跟前, 沉声道:“你是谁?想对我师妹做什么?”
听到这边动静, 被围着庆贺的纪月鸣也拨开人群,向尧清越走来。
眼见三人就要起冲突, 纪月鸣抬眼一看,发现了什么,阻止道:“两位师妹,不要动手。”
有纪月鸣和潘九霄在场,尧清越给自己壮了些胆子,对纪月鸣道:“大师姐。”
纪月鸣飞快瞥她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声如蚊呐嗯了一声。
她略过尧清越,对潘九霄示意道:“这位是尧家的弟子。”
竟然是尧家人。
不过话说大师姐,既然是尧家人,你对着潘九霄说是几个意思?
难道这尧家,还和潘九霄有什么关系?
尧清越心头迷惑,愣愣注视众人。
那侍女闻言,不由抿唇一笑,望着尧清越,柔声道:“也是我没有说清楚,惊吓到小姐了。”
尧清越勉强对侍女笑了笑。证实对方不是苏冉冉派来的,尧清越反倒更担心了。
毕竟她是魂穿,不是身穿。说难听点,就是夺舍。
尧家那位圣君,听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博通古今,无所不能。
这么厉害的人物,挟制了花玉容与豆豆做人质,找她能有什么好事?怕是准备秋后算账了!
这么短短的几分钟,尧清越连自己埋在哪儿都想好了。只可怜花玉容,要做寡妇。可怜豆豆,没有双亲疼爱。
她如丧考妣。混在潘九霄和纪月鸣身后,哭丧着脸跟随侍女去了尧家府邸。
侍女领着她们走进一个大殿。大殿十分开阔,金碧辉煌,但却不显得庸俗,反而格外雍容典雅。
尧清越还未站稳,就觉眼前骤然一黑,整个脑袋都被用力埋入一个人的怀里。
耳边,还响起女人婉转悠扬,充满活力的热情嗓音。
“小越儿!你可来了!”
尧清越在她怀中,仿佛溺水之人,拼命挣扎。
几个侍女看着她们互动,满脸笑容。
潘九霄呃了一声,与纪月鸣面面相觑。
纪月鸣恭敬行了一礼,然后直起身,轻咳一声,好心提醒道:“逐月宗弟子,见过圣君,另外尧师妹她,好像不能呼吸了。”
尧灵圣君闻言,这才遗憾地松开双手,她瞥了纪月鸣一眼,挑了挑眉:“我记得,你这娃儿似乎叫纪月鸣?”
纪月鸣恭敬应了一声。
尧灵圣君又扭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潘九霄,勾唇笑了笑:“你是叫潘九霄?”
潘九霄没想到像尧灵圣君这样的大前辈,竟然会知道她的名字,不由有些吃惊应了一声:“是。”
同时暗想,圣君知道大师姐的名字勉强不算奇怪。毕竟纪月鸣是她们逐月宗这一辈最出名的弟子。但她何德何能,能让圣君记住名字?
难道,是因为尧师妹?探究的目光落在尧清越身上。
尧清越正在整理自己的头发,刚才猝不及防,被这女人按在胸口,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长发都散落了许多,弄得她十分狼狈。
见那红衣女人还觑着她,一脸跃跃欲试,仿佛逗猫的样子,尧清越心中一惊,慌忙跑到潘九霄身后,满脸警惕盯着她。
这位负有盛名的圣君,果然如传闻一般,生得好似二八少女。
她长相浓艳,一身红色长裙,长裙上的云纹是用金线秀的。
发髻上的满头珠翠和步摇,不但没有喧宾夺主,反倒衬托出女人格外典雅高贵的气质。
她们姓尧的,都这么有钱吗?尧清越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心情复杂。
“小越儿,你不记得我了?”尧灵圣君见尧清越眼神陌生,不由泫然欲泣,那脸上的表情多变的很。
这位圣君,不仅长得年轻,看来心态也十分年轻。
尧清越蹙了蹙眉,斟酌道:“我应该没有见过圣君?”
原著之中,对这位圣君的描述并不多,对方总是以背景板的戏份出现,所以尧清越根本不曾注意她。
尧灵圣君身旁的侍女笑着解释道:“圣君忘了?小姐见您时,还是个小婴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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