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飞蛾(近代现代)——漫卷书

时间:2024-04-19 16:34:41  作者:漫卷书
  “喂,玉成。”
  司遥听到云朵打了个哈欠,显然是还没有睡醒。听宋玉成说,她因为忙于研究,作息没有规律,这通电话打过去,打扰到她睡觉了。云朵想方设法救治云亓,而他非但帮不上忙,反而还要带云亓出去瞎胡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有事快说,别耽误时间。”云朵催促道。
  司遥感到很紧张,说话毕恭毕敬的,“云朵姐,我是司遥,很抱歉打扰你休息。”
  云朵的态度顿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原来是阿遥,不用道歉,是我欠你一声对不起,连你们的婚礼都没能去参加。”
  “姐姐别这么说,我能理解。”司遥心惊胆战地问道:“有件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我想带云亓出门旅游几天,不知道他的身体能否支撑他远行?”
  那边沉默了几秒,司遥屏住了呼吸,做好了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心理准备。
  然而云朵并没有生气,只是语气没有刚才那样轻松:“你都知道了吧,小亓的病情不太乐观,现有的药物治标不治本。是我能力有限,暂时还没找到救你的丈夫,还有我弟弟的办法。”
  司遥宁可云朵痛骂他几句,也不要听这些话。他的嘴唇在发抖,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来。仿佛扑风捉影的小道消息,突然被官方盖了章,将他最后的希望也给抹杀了。回应云朵的,只有呜呜咽咽的抽泣声。
  云朵深知再多劝解的话,都如白开水一般,平淡无味,便叹了口气说道:“带他出去玩玩吧,他几乎要忘记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子了。如果方便的话,随时给我发定位消息,有特殊情况,及时给我打电话。”
  司遥吸了吸气说道:“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司遥没有医护知识,觉得一个人照顾不好云亓,于是决定请宋玉成陪他们一起去旅游。但害怕那家伙对云亓图谋不轨,便多出一份钱,喊来了徐更。没想到江知夏也跟着来,说是失恋急需靠旅游来治疗情伤,司遥耳根子软,央求几声就同意了。
  云亓当即头都大了:“说好的蜜月旅行,二人世界?怎么变成了失智青年观光团?让他们原地解散好吧。”
  司遥抬头望去,看见三双水汪汪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好似在催他赶紧去顺毛:“人多热闹呀,路上也有个照应。”
  云亓的计划里,可没有这三个人形电灯泡。司遥心中有顾虑,他能理解,便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你们三个电灯泡,有点眼力见儿,自动把瓦数调低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三人异口同声地答应着。
  于是,五个人当天就买了机票,前往旅行的第一站:南山风景区。现在不是旅游旺季,风景区的票很容易买到。他们在景区附近订了酒店,放置好行李后,徒步去爬南山。
  云亓的双腿才康复没多久,就来爬山,司遥怕他累着:“云亓,你累不累?要不要坐下休息一下?”
  累倒是不累,就是长时间行走,身体发热。他拉开外套的拉链,抖了抖:“那就休息一下吧,旁边正好有张长椅。”
  “你坐这里,我擦干净了。”
  司遥知道云亓爱干净,便从包里拿出湿巾来,将长椅擦干净,才让他坐下。另外三个人电灯泡没当成,还吃了满嘴的狗粮。
  徐更这条单身狗,向他们投来羡慕的眼神:“你们好恩爱,搞得我也想结婚了。可恶啊,我为什么没有女朋友。”
  江知夏看到他鬼喊鬼叫的样子,忍不住吐槽道:“你小点声,一个人快把五个人的脸都给丢光了,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条单身狗吗?”
  徐更哪里吃过口头上的亏,当即回怼了过去:“你自己也是条单身狗,还好意思说我?某些人表面看着是个冷艳御姐,实际上是个会发酒疯的女流氓。”
  被戳到痛处的江知夏,愤怒地捏扁了手里面的饮料瓶,“徐更,活着不好吗?”
  徐更看这架势,顿感不妙,连忙躲到了云亓的身后。有大哥罩着,江知夏就算是只母老虎,也不敢拿他怎么样。“是你先挑事的。”
  然而大哥并不想罩着徐更,靠在椅子上一句话都没说。江知夏将易拉罐扔进垃圾桶里,捏了捏手指骨,将徐更拽了过来,哐哐给他两拳。
  那两拳没下狠手,徐更却装模作样地假哭,“女侠,饶命啊!我错了,我错了,下回不说你是女流氓了,该说你是个暴力狂。”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不出意外的,徐更又被收拾了一顿,江知夏一脚踩在他的新鞋上,用脚底碾了碾。还好今天爬山,没有穿高跟鞋,要不然徐更的脚指定得废。
  相比这两个聒噪的电灯泡,宋玉成就安静了很多。他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正在给云朵发消息,他长篇大论,而云朵只回了寥寥几个字,还不加表情包。
  司遥跑到景区的小吃摊上,给大家买了煎饼果子回来。
  “你们别闹了,快过来吃煎饼。”
  徐更正好饿了,便乐呵呵拿了一个,加满料的煎饼果子,一口下去满满的幸福,“我要是有遥哥这样温柔的媳妇就好了。”
  话音刚落,便感觉浑身冷飕飕的,云亓那眼神怕是能吃人,吓得他差点被煎饼噎死,“亓哥,我的意思是说,我的理想型是遥哥。”
  云亓的面色冷若冰霜,那气场让人望而生畏。“徐更同学,我发觉你很有当和尚的潜质,等爬上山顶,你就留在寺庙剃度出家吧,不用跟我们回去了。”
  徐更的脸瞬间皱成苦瓜,“亓哥!你不能这么对我!”
  “哈哈哈哈……”江知夏捧腹大笑。
  嬉闹间,有个穿着黑色毛衣的年轻男人,走到石阶底下,跪了下来,磕了个头,然后站起来,爬了个石阶又跪下来磕头,一直重复着同样的步骤。
  旁边卖水的大妈长叹了口气,“唉,真是可怜啊。”
  司遥不懂那个人一步一叩首的意义是什么,便好奇地问卖水大妈,“阿姨,您认识那个人吗?他为什么要这样磕头?”
  大妈又是一阵长吁短叹:“他是我们村的,那小伙子聪明能干又懂事,可刚结婚没多久,媳妇就被查出得了胃癌。医生都说没得救咯,眼瞅着求医不行,就来拜佛了,一直从山脚拜到山顶,希望能够感动南山寺的菩萨。”
  司遥又问:“南山寺的菩萨真的很灵吗?”
  大妈没有明说,只说了一句:“心诚则灵。”
  司遥站起来往那石阶那里走去时,云亓就猜到了他想要做什么。于是把还没有开始吃的煎饼果子,塞到徐更手里,起身挡在了他面前。
  他的眼眸暗淡得像落了层灰:“你打算上哪儿去?”
 
 
第48章 是上上签
  “我……”这个念头就好似条毒蛇,仰着头吐出深红信子,随时可能发动攻击,一击致命。司遥刚踏出第一步,他就开始犹豫了,站在原地踌躇不前又无能为力的感觉,等同于把心摘下来,放进热油锅里反复煎熬。他支支吾吾道:“我就是想去问问那个人,他的妻子身体好些了没。”
  云亓不需要司遥这样卑微的付出,早知道这样会拖累到他,就算烂死在青平也不可能会回来。可,就是因为他的自以为是,所有事情都搞砸了。
  “真的只是去问问,而不是想学他那样?”云亓并不相信他这套说辞。
  云亓的眼睛仿佛有洞察人心的能力,司遥不得已低下头来,不敢跟他对视,小声辩解:“我是有这个想法,可那个念头在我心里像着了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司遥说着,激动地双手抓住云亓胸前的衣服,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因为用力,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他说话的声音轻轻的,却又好似在声嘶力竭地呐喊。
  云亓像尊没有生命力的雕像,杵在原地。任何漂亮的情话,在此刻都失去了颜色。他何尝不想和司遥永远在一起,但活着的每一天绝望就如影随形。
  本以为初级抗体的出现,会是黎明来临前的征兆;可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现在能装作没事人一样站在这里,不过是靠着新一代的止疼药,勉强支撑罢了。
  “阿遥,人终有一别。很抱歉不能陪你走到终点。我不想在生命的最后,看到的是你哭哭啼啼的样子。我们不是还要爬到南山顶上拜佛吗?我相信菩萨已经看到了你的虔诚,就算不是一步一跪拜也没有关系,真的没关系的阿遥。”
  云亓捧住他的脸,他的眼睛很亮,像一轮清净的明月:“你看太阳总会下山的,你能任性地让太阳永远高挂在天空吗?为什么趁着天还没有黑,抓紧时间做自己想做的,有意义的事情呢?!”
  能给人光亮的,不仅仅有太阳,还有月亮。云亓希望司遥在失去他后,能找到属于他的光,太阳也好,月亮也罢,只要能照亮他的阿遥。他还是忽略了司遥不仅怕黑,还禁不住寒冷,那清冷的月光,不足以将他温暖,只会让他的阿遥身险冰窟越来越深。
  司遥松开了手,将在心底泛滥而快要溢出的伤悲,压了回去。“好,都听你的。”
  那三个电灯泡很自觉,按照事先约定好的那样,降低了自己的瓦数,没有去打扰他们。爬山时,还特意放缓了脚步,落下好些台阶,最后两人的身影在山道上融作一团墨点。
  宋玉成这次陪他们出来旅行,是充当了随行医生的身份,没敢离得太远,只要看得见就行。况且云朵在他们出发前,就向他千叮咛万嘱咐,一旦察觉到云亓身体不对劲,就赶紧给她打电话。
  他就是个兢兢业业的间谍,确保目标没有脱离视线的情况下,不停地给云朵发消息:15:30,云亓状况良好,15:40,一切正常。
  一整个聊天框都是他的消息,最后云朵实在忍无可忍,回了一句:大可不必这样细致,发点有用的信息,我现在很忙,没时间盯着你的垃圾信息,一条条去看。
  又被打击到了,挫败感瞬间弥漫了整颗心脏。宋玉成回了句“收到”后,垂头丧气地收起了手机。云家的兄妹俩真的太难追了,林思南屡屡碰壁,而他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有什么办法能把云朵追到手呢?宋玉成唯一能想到的是,他自主研究出特效药,让云亓摆脱病痛折磨,然后抱得美人归。
  那么问题来了,像云朵这样优秀的医学教授,都没能研究出来,他宋玉成?就更不可能了。这对宋玉成来说,简直比上天摘月亮还要困难。
  通往南山寺的路,没有修成直线,而是条盘虬卧龙,弯弯曲曲的。他们在中途歇了好几趟,才艰难地爬上了山顶,几人都累得气喘吁吁。
  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南山寺的游客大多都下山回去了,里面只有稀稀疏疏几个人。云亓累得不想动弹加上病情,已经使不上什么力了,便在休息区坐着,拜佛的事情,便由司遥代劳。
  寺庙内,烛光昏暗中,一座古老的佛殿屹立其中。庙内香烟缭绕,弥漫着一股神圣的氛围。一个身穿黄色袈裟的和尚,头上烫着一道深深的戒疤,双目清澈而深邃,宛如深山古井。
  和尚静静地站立在佛像前,手持念珠,默默念诵经文。他的身影如同一尊守护神,守望着信众们的虔诚祈愿。头顶上的戒疤,似乎是他坚守佛法的证明,也是他修行路上的烙印。
  寺庙内外,玲珑剔透的佛像摆放在一排排整齐的檀香木架上。佛像的面容和蔼慈祥,手势庄严,每一尊都仿佛散发着智慧与慈悲的光芒。墙壁上挂着红色的灯笼,细碎的烛火跳动着,闪烁出柔和的光芒。
  司遥踏入佛殿,一股宁静的气息迎面扑来,让他心生敬畏之情。他轻轻走到和尚面前,谦卑地合十躬身道:“师傅,不知能否请您为我求上一签?”
  和尚微微抬起头,目光如电般扫视着司遥,心领神会地微笑点头。他从袈裟袋中取出一只木盒,轻轻地摇了摇,然后抬起右手,将木盒递给了司遥。
  司遥接过木盒,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里面装有一束细细的纸签,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黑色的字迹。
  司遥恭敬地在心中默默祈祷,然后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根签,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他仔细地阅读着,心中暗暗期待着。终于,他在签的最后一行看到了两个字——“上上”。
  这个结果让他欣喜若狂,因为这是一个非常吉利的签。
  司遥满怀感激之情,再次向和尚深深鞠躬,然后把签放回原处。
  和尚持念珠,微微颔首。他的目光透过笼罩的烟雾,看向站立在他面前的司遥。他默默祈愿,希望佛祖能为这位信众带来智慧和祥瑞。
  司遥走到佛像前,跪在蒲团上,虔诚地磕了三个头后,心里默念着:愿菩萨保佑云亓一生平安顺遂,无病无灾。
  司遥走出寺庙,天色突然转暗,厚重的云层笼罩了整个天空。几滴清澈的雨水落在他的脸上,逐渐变为密集的细雨。
  他匆匆往云亓所在的休息区狂奔,只见云亓病弱的身影正倚靠在石柱上,脸色苍白得如同纸张一般。随行的三个人正围着他,身上盖得是徐更的外套。
  “亓哥,你觉得好些了吗?”徐更急得来回踱步:“明明天气预报说今天是个大晴天的,该死的鬼天气,怎么突然下雨了。”
  司遥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变得苍白。他的脚步像受到了无形的束缚,无法前进。他凝视着云亓,唇边微微颤抖,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他明明求到了上上签,为何什么都改变不了?
  突然,云亓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司遥全身如遭雷电般,赶忙走到云亓身旁,颤抖着握住云亓冰凉的手。
  云亓微微抬起头,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透露出疲惫和无奈。飞溅进来的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雨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
  司遥焦急地注视着云亓,他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脱离胸腔。眼下他不能表现出来,抬手轻轻为云亓拭去额头上的雨水,那双眼眸空洞无神。
  云亓病殃殃的,俨然没有方才的精神头,弱弱道:“回来了?有没有给我求到一副好签?”
  司遥看到他盖着厚厚的羽绒服,还在瑟瑟发抖的模样,便立即倾身抱住了他,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求到了,是上上签。”
  云亓闭上眼睛,粗重的呼吸声,淹没在了淅淅沥沥的雨声里:“上上签啊,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稍微懈怠一下了,阿遥,我好累,我想休息一会儿。”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