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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张瓦片(近代现代)——陨石软糖

时间:2024-04-20 08:26:43  作者:陨石软糖
  “怎么在做羊毛毡?”陶运昌拿起小狗的头仔细看,言语竟有些柔软。
  “定制手工的小动物,比我做雕塑来钱快。”谢立不好意思地拨弄刘海上的水珠,和他的眼睛一样亮,“外面做的那些雕塑,有的送人都没人要。”
  “挺合适。”陶运昌环顾这间暖色调的小房间,“以前你不是也喜欢捏小动物。虎鲸,北极兔,小熊猫,海燕。。。”
  “可是我送你的,你都扔了吧。”谢立自嘲地笑笑,多少失落。
  他低头,注意到桌边的戳针尾端尖锐,便将针座往桌里推,让它离陶运昌远一点。
  陶运昌眼神暗下去,故意伸长手,拔出一根戳针,在小狗未完成的背上戳了几下,松散的羊毛紧了些许。
  “是啊,都扔了。”他又重重戳了戳说,“毕竟也是没什么用的东西。”
  小屋里静下来,谢立看着陶运昌在小狗背上乱动也不阻止,当颜色不对的羊毛完全被戳进背里,谢立才出声说,“颜色错了。”又说,“好像一块疤。”
  陶运昌摊手,问道,“那怎么办。”
  “揭了。”谢立接过小狗的身体,用针想把错了的颜色挑出来,但是陶运昌戳的太紧,他挑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可能是由于急躁和紧张,戳针挑破了食指的表皮,血珠子涌出来,谢立赶紧松手,怕把血弄在羊毛毡小狗上。
  陶运昌捡起小狗的身体责怪道,“都戳伤了怎么还担心别的。”
  “这很花时间,时间就是金钱。”谢立看血没染在小狗上舒了口气,陶运昌抓过他破皮的手,直接朝上面喷随身带的消毒喷雾,冷冷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来了才破例。我平时戳半人高的雕塑都不会戳手一次。”谢立被酒精刺激地一缩,陶运昌温热的手又把他拽回去。
  “以后可别再为我破例了。”陶运昌揶揄道,处理好伤口才松开谢立。
  “说不准的。”谢立凉手才握热,有些不舍得,偷偷去勾他手指,陶运昌不想纠缠,故意将手背后。
  谢立尴尬地眼神乱转,决心装作无事发生。他看着伤口胡言乱语,“这个会不会留疤哦。”
  陶运昌想到那针尖大小的伤口冷笑,“留疤最好,长点记性。”
  谢立笑笑说,“就像小狗身上错掉的颜色一样,看到这个疤,我就会想起你。”
  陶运昌听闻谬论无言以对。他抬手拿起小狗,挑了大一号的戳针,斜着勾了几下,就把那块错色挑开了。而后把没有了“伤疤”的羊毛毡身体递给谢立,语气颇有无奈。
  他说,“你总会忘的。”
  顿了顿又自顾自的,释怀地笑笑,“忘掉了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希望这周开的自行车可以不被锁!(骂骂咧咧
 
 
第17章 17.
  谢立想说自己又不失忆,还写日记,并不像陶运昌想象的那么笨和凉薄。
  话未出口,工作室外的雨声突然变重,像落石下坠。陶运昌提醒道,“怕是冰雹,最好换地方泊车。”
  谢立出门探望,车上已留有细小的冰渣。谢立暗骂倒霉天气,又冒雨钻进驾驶座,而他一开门,陶运昌也上了副驾。
  谢立疑惑,“你在工作室等就好。”
  “我是来提醒你买更换的衣服。”陶运昌示意谢立注意身上。
  谢立垂眼,发现卫衣上的雨水已晕开,胸口以下全潮了,他不好意思地掸掸领口说,“抱歉啊,把你的衣服弄湿了。”说完又打了个喷嚏。
  陶运昌皱眉道,“要你不注意。”便督促谢立开车。
  谢立嫌陶运昌事多,只是把他的衣服弄湿了也发脾气。可又知错在自己,就说,“别生气,回家我肯定洗的和新的一样还你。”
  陶运昌望着窗外的冰雹,明明落下那么有力,可进了水洼就像没了声息。他闷闷道,“随你便。”
  谢立觉得陶运昌还是老样子,有时候发火莫名其妙。
  不过谢立也会换位思考。沈榷对他说过,被舔狗追求是一件痛苦的事,明明很烦又无法回馈对方的付出,十分矛盾。
  沈榷对于纠缠者从来冷酷到底,谢立看他那副傲慢模样只嫌欠揍。
  那么陶运昌说来还算温和派。
  即使面对谢立偶尔的,类似昨晚的出格举动,也只是厌倦,选择讲道理。
  谢立一边开车,一边瞥陶运昌的侧脸。
  冷静,平淡,像镇南的天气持续阴天。但也正因为变化太少,即使暴雨都持续不了很久,让摸清规律的自己能够得寸进尺。
  谢立有些得意,但头脑又因感冒昏沉,他很慢地开着车,来到了厂房的活动片区。将车泊在雨棚下,去别的工作室门头躲雨。
  谢立走进一家工作室买t恤,陶运昌站门口远望。
  活动片区的中心有一面湖泊,人造的,不算大。雨和冰雹落在水面引起小波,又被风吹皱。陶运昌喜欢观察水晕的圈数,自然与数字让他平和。镇上有一片湖,但在镇北新区,四周围着商业区,热闹,喧嚣。让陶运昌信息过载。
  此刻的湖面旁,南面是艺术片区,北面是市郊自建房,一切都天然,轻松。
  陶运昌想,他可能是喜欢这里的。
  可喜欢又怎么样呢。
  他转身看向工作室里,谢立已脱下卫衣,穿一件波普印花t,好像变回了高中时游手好闲的混子。他和一个高挑的女孩聊天,女孩想要他的雕塑,放工作室做展示,谢立不同意,在瞎扯。
  两人推拉一会儿,谢立才想起陶运昌。赶忙道别,女孩给他雨伞,说别忘了还。谢立谢过,又说,“那个木雕我真不能给你,你要摆戒指,我再给你捏一个女手。”
  “滚开,天天画大饼。”女孩送客时看到陶运昌,向他摇手问好,陶运昌也抬了一下手。女孩愣了愣,顺着那只放下的手望去。
  美院的人多少对视觉敏感一些,她注意到这只手的线条。骨骼修长,指节均匀,不至于嶙峋但结构清晰。血管筋脉在棕灰的皮肤下隐显,野性而有力,就像。。。
  谢立的木雕。
  那个谁要都不给的雕塑手。
  她的眼光逡巡在两人之间,挑挑眉看着谢立道,“怪不得这么宝贝呢。”
  谢立讨厌朋友的敏锐,撞撞陶运昌说,“赶紧走。”
  陶运昌没动静,只是望了望湖面,问女孩,“湖对岸可以过去吗。”
  “可以啊,冰雹刚停,现在雨也不大,你们开车绕一圈,离这三分钟,风景很好。”女孩推荐完没忍住戏谑道,“帅哥你有没有看过谢立工作台上的木雕手。。。”
  “别理她,你要去对岸我载你去。”谢立警惕起来,拽着陶运昌往雨里跑。
  陶运昌摆脱他。打好伞,才追进雨里,拍拍谢立说,“别又淋湿了。”
  共撑一把伞时,谢立的不知所措,他全放眼里。陶运昌好笑地赞扬道,“你观察力其实不错。”
  “什么?”谢立困惑道。
  陶运昌伸出手摇了摇,说,“木雕很写实。”
  谢立脸涨红,不敢多看陶运昌一眼,总觉的他会读心术,将自己无数次握住那只木雕手的秘密行为看穿。他支支吾吾地说,“只是练习用的,你不介意吧,哈哈。”
  “为什么不介意。”本来打着伞两人距离就近,陶运昌好像又靠近了些,让谢立轻易地紧张。“你练习什么用啊。”
  谢立怕了他,头也更昏沉了,想站远一点逃离压迫感,低头看脚尖说,“就做木雕练习啊。”
  “喔。”陶运昌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也不再面对面逼问,转身和谢立并肩,隔着很窄的空隙说,“以后别再做这种练习了吧。”又说,“人不能总活在幻想里不是吗。”
  谢立怔住,抬头看陶运昌。陶运昌是冷峻的,游刃有余的,不会把谢立臆想的牵手当一回事儿,觉得冒犯也只提出善意的劝解。
  或许他和昨晚一样,明明生气,但出于好心,也出于案情需要,仍然愿意忍受自己的出格。
  谢立认为是感冒让他情绪低落,他妥协道,“那我以后不再做了。”
  陶运昌闻言,意外地看着谢立说,“总算想通了,准备放弃?”
  “说不准。”谢立莫名觉得今天的陶运昌有些啰嗦,好像自己要不要喜欢他这件事很重要。
  谢立又打了个喷嚏,晕乎乎坐上驾驶位,问陶运昌,“不说这些。你现在想去对岸的哪边。”
  “那栋正对着的灰色小楼,两层那个。”陶运昌收伞进来,心情不错似的,多说了几句,“住这里好像不错。”
  “对啊,我也想过在这买房,但我妈说没有投资价值。”谢立耸耸肩,驱车绕行湖泊。
  方才的大雨变得淅沥,在湖面打出无数的小水晕,陶运昌的心好像也荡漾开,在这样安宁的郊野里,他初次对过去产生了后悔。他固守的周密和坚定慢慢瓦解,像雨水点滴敲碎平静的湖面,带来破绽和余晕。
  车开至灰色小楼前。陶运昌观察这座小楼,属于居民自建的,很实用的楼型,门上贴着,“此房急售,两证齐全,有意者联系。”
  “你别看这是自建房,但在市郊,也不便宜。”谢立指着告示说,“我打过电话,价格不靠谱。”
  陶运昌问价格,谢立说了一个数字。陶运昌听了若有所思。谢立好奇,想问他是否有意,但手机响了。
  谢立接起来,是警员程宇,他按了免提。
  “现在陶建成被归为疑似被侵害失踪人员,这个案子会交给刑侦,明后天有人专门联系你。”程宇说了大概,谢立问他有什么发现。
  陶运昌则仍在观察小楼的建筑情况,从窗户外往里看。
  “现在皮衣上和绳索上都只检验出陈阿姨的指纹,绳子上有一枚陌生指纹,比对过,不是陶运昌强调的,那位蔡老画家和王局长的。”
  程宇顿了顿又问道,“你知道陶建成和陈阿姨是初中同学吗?”谢立闻言茫然,“我妈和陶叔?”他问同样走过来,有些困惑的陶运昌,陶运昌对着电话说,“还有什么线索?”
  “你也在啊?”程宇放心道,“那我一起说了。陶建成失踪的最后出现地,就在蔡老画家给陈阿姨借住的房子,所在的小区里。”
  陶运昌严肃道,“除了陶建成有拍到相关的人吗?”
  “没有,那是个老小区,后门的监控是摆设。”程宇有些遗憾,又说,“现在几乎可以确定,陈阿姨和陶叔失踪有关联。”
  谢立头脑胀痛,问他,“可我当时查陶叔失踪的最后消失地是市火车站。”
  陈宇赞同说,“是陶运昌提供了蔡老画家的房屋地址,才抓取查到的。”
  谢立想起那份房屋赠予协议,陶运昌似乎翻过。他郁闷地向程宇道谢,挂了电话,迷茫地问陶运昌,“你知道陶叔和我妈是旧识?”
  陶运昌点点头,细小的雨水落在他身上,空气清新,似乎人也看得更清楚。他说,“知道他们有纠葛,但不知道是初中同学。”
  谢立感觉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恨恨地问,“你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陶运昌见雨又变大,撑起伞,走近谢立,谢立想退,却被他认真的眼神定住。
  “陶建成说自己找过陈阿姨很多次。当时你也在场。穿灰色羽绒服,左胸口有一个蜘蛛侠贴纸。牛仔裤卷起来,米色运动鞋。”
  陶运昌看着完全茫然的谢立道,“六岁时知道的,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第18章 18.
  谢立说他记不得陶叔当时说的话了。
  头的沉重转换成痛感。谢立想说,但我记得那时候的你。有点矮,很神秘。可话未出口,眼前一阵发黑,站不大稳。
  陶运昌反应快,支住谢立摸他前额。放开手,把身上的夹克脱下,要谢立穿上。
  谢立知道在发低烧,嘟囔着穿上。衣服上还残存温度,让发冷的谢立感到暖。
  “先去市里,我妈的公寓里有药。”谢立迷糊着指挥,想去开车,陶运昌拿过他的钥匙,问,“到公寓要多久?”
  “三十五分钟吧。”
  “那我来开。”陶运昌将谢立塞进副驾,规划路线重新上路。
  离开前,他在后视镜里瞥了一眼灰色小楼,并未有留恋的意思。
  阴雨天的祸不单行总是常事。
  车从厂区开出十分钟不到,竟在人迹罕至的市郊抛锚。陶运昌下车探查情况,大致是被尖锐物爆了胎。后备箱掀开无备胎。他倚着车门打救援电话,接听人员说,他们所在的路段即将下冰雹,短时间不便到达。
  陶运昌透过副驾驶的窗,看发烧沉睡的谢立。他靠颈枕上像昏死过去。陶运昌心焦,小跑着去街边找援助。
  所幸运气不再坏。
  临街走五百米,树荫里出现了一家家庭旅馆,一间超市,还有一方小诊所。
  陶运昌问谢立能否步行,谢立见他冷淡,硬说可以,歪歪斜斜进了诊所。医生说只是普通感冒,给谢立开了药,告知他可以在病床上躺一会儿。
  谢立嫌弃床小,不干。问陶运昌,“旁边是有旅店吗。”
  陶运昌说有,又说条件一般。谢立拿着药,晃晃悠悠道,我得去旅店睡一觉再走。
  陶运昌没意见,去隔壁旅馆开了一间双床房。
  旅店简陋,是民居改造,谢立刷卡进去,正对一扇大窗,一个住宅常配的晾衣阳台。十多平的小房间勉强塞下两张床,过道逼仄,电视下挤出一方窄桌。
  陶运昌环视卫生间,很厌弃。他进屋没多久消毒喷雾全用光。谢立无暇顾及卫生,吃完药,窝进被子呼呼大睡。
  谢立头挂冷汗,被子盖的紧,呼吸重。陶运昌望向窗外。下午一点不到,天黑如傍晚,空气都是湿的,房间里有霉味。拉上窗帘,听见远雷惊起,不一会儿暴雨又落下来,像是砸下储存了整个冬天怨恨。音量愈大,谢立反复翻身,睡的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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