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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以东无战事(足球同人)——MelindaLewyska

时间:2024-04-20 08:27:29  作者:MelindaLewyska
  “不过……”克洛泽停了一下,“他是被人为构陷感染的伤寒。舍甫琴科不是简单的翻译,他是盟军派在德军里的卧底,是他偷偷把感染了伤寒的士兵的食物加到了米夏的饭里。他在米夏死后身份暴露,被捉住处决了。这封信是他在被处决钱偷偷贿赂守卫送出来的。他当时还在信里祈求我的原谅,说我和米夏都是很善良的人,他害死了米夏,自己也很愧疚。可是我能说什么呢?他在信寄出的第二天就被从监狱里拖出去处决了,米夏的战友说他红色的鲜血弄脏了他漂亮的金色头发,喷洒在白色的雪原之上很快凝结成黑色。军队里的人对此都评价,他被捉住是迟早的事,毕竟夜莺怎么可能在严寒之地存活下来展翅高歌呢?可是这些评价于我而言,我只知道他是连让我亲手复仇的机会都不给我。”
  木屋里的那三根白蜡烛仍然在安静地燃烧着,火焰跳动着,白色的蜡泪顺着蜡烛流了下来,在底座上汇聚成一小滩。
  “十三,真不是一个吉利的数字,”克洛泽最后这么总结,“他不应该选择加入陆军十三团的。”
  莱万一时也说不出话,克洛泽看着他跟着自己难过的样子,勉强笑了一下,安慰他,“别为我难过,罗伯特。所以我一直支持你去找你的马尔科,因为米夏已经回不来了,但是马尔科还很可能活着,我不想看见更多战争带来的悲剧了。”
  “回去跟萨沙说明白,然后去德国吧,找马尔科吧。我跟东德那边的人已经商量好,你们明天一大早,就可以出发。”
  21
  莱万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晚,餐厅里的白炽灯却还亮着。萨沙孤零零地坐在餐桌边上,落寞地看着没有被点燃的生日蜡烛和没有吃上一口的生日蛋糕。他的影子被灯光投影在雪白的墙壁上拉长,显得更是孤独。
  他听见开门的声音,难掩激动地朝门口看了一眼,看见莱万后却又很快地转移了目光,像是还在害怕一样。莱万把外套搭在门口的衣架上,尽管他答应了克洛泽会原谅萨沙,但是他现在还在生气,还不知道该怎么原谅,尤其是他一看见男孩那张脸,就会想起马尔科·罗伊斯。
  “爸爸,”萨沙怯生生地唤他,小心翼翼极了,生怕他生气,“你饿了吗?我做了晚饭。我这就去给你热。”
  “我不饿,萨沙。”他冷漠地打断了想从椅子上下来去厨房的男孩,男孩听见他的回答后肉眼可见的失望,但是他没有再理睬,而是径直走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所谓的书房其实是一个小卧室改造成的。里面的书柜上塞的都是莱万从苏联带回来的一些书。可是其中一些他已经很久没有翻开过了。书房的木质地板上铺了一层柔软的地毯,在冬日的时候,莱万会点起暖气,在这里舒服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看会儿杂志或者小说。他现在根本就没有看书的欲望,但是为了躲避男孩,他还是来了,一屁股陷进单人沙发里去,假装在认真地看一本苏联的期刊号是十年前的杂志。
  他的沙发背对着门,所以不一会儿后他听见了书房的门打开的声音,但是他懒得回头去看。男孩轻轻的脚步声响起,他知道萨沙站在他身后。
  “对不起,爸爸,”萨沙道歉的语气里透露着诚恳,“我不应该烧掉马尔科的信,我也不应该这么揣度他。我知道我错了。求求你,爸爸,不要不理我了。”
  莱万没有立马回应他,而是盯着杂志封底的宣传画发呆,虽然一个字都没有读进脑子里去。
  身后的男孩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见莱万还是没有回应,于是开始了下一步的动作。莱万听见了扣子解开的声音,但是他没有去回头查看也没有去阻止,他有些好奇,想等着看看男孩到底打算做什么。
  “爸爸。”莱万听见了布料摩擦的声音,男孩又喊了他一声,见他还是不为所动,于是改了口,“莱维。”
  莱万这才扭过头去。眼前的男孩把自己身上的衣物正在尽数褪去,将衬衫解开甩在了地上,然后把脚腕从缠绕着的牛仔裤里解救出来,身上的风景一览无余。莱万的眼睛紧紧地黏在了男孩年轻而白皙的身体上,看着萨沙从单人沙发后面走过来,走到他面前来,讨好地半跪在地毯上,双手搭上他的膝盖,榛树色的眼睛愧疚而抱歉地看着他,“莱维,我真的很对不起。”
  莱万的身体在男孩的手摸向他的大腿的那一刻僵硬了一瞬,他不由得反思事情是怎么变成这一步的?不过看男孩现在的样子,那些他先前打好了腹稿的教育肯定是没法用了。为了防止事情往跟糟糕的方向发展,他握住了萨沙放在他大腿的手,“已经过去了,萨沙。”
  萨沙把下巴搁在他膝盖上,冲他眨了眨眼睛,看着有些不敢置信,“真的,爸爸?”
  “嗯,”莱万说着,看着眼前这张漂亮精致的男孩的脸,和罗伊斯如此相似的脸,也许是酒精作祟,也许是出于亲情的爱,他弯下腰把男孩打横抱了起来,往卧室的方向走去,“把衣服都脱下来,你也不怕着凉。时间晚了,快睡觉去吧。”
  他把男孩轻轻平放在床上,萨沙撑起身子朝他凑近过来,屏住呼吸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但是莱万的大脑提醒他一切都应该适可而止,要是这一次再擦枪走火,那可就彻底麻烦了。
  于是到最后,他只是闭上眼睛,轻轻地吻了吻萨沙的额头,像一个稀松平常的晚安吻,“十六岁生日快乐,亚历山大。”
  22
  那天晚上莱万睡得很安稳,他发誓他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这样一个舒服的觉,一夜无梦。等他第二天醒来时身边睡着的男孩已经起床去做早饭,萨沙把两个煎鸡蛋端到餐桌上,他道了声谢,还记得昨天克洛泽的提醒,“萨沙,我们该走了。”
  “今天吗,爸爸?”男孩显然措手不及,没有料到离开的日期这么快。
  “是的,”莱万说,“米洛已经安排好了人帮我们,我们先坐火车去东德,然后到柏林,看看怎么穿过那条边界线去到西柏林。只要到了西柏林,我们就到西德了。”
  “可是……”萨沙眼神复杂地看着莱万,像是还在担心什么一样,却犹豫着没有问出口。
  “没事,萨沙,我向你保证,马尔科一定会很喜欢你的,”莱万以为萨沙还是在担心自己会被抛弃,于是自顾自地打断了萨沙的话接了下去,“我不会丢下你的,相信我。”
  萨沙像是还想说什么,可是听着莱万不容置疑的口气,和这么坚决的态度,他最后只是缓缓点了点头,“好的,莱维,那我收拾一下东西,洗个澡。”
  “好,”莱万说,“别让我等太久。”
  萨沙去卧室里收拾东西了。莱万不需要带什么随身的行李,只是要带上兑换好的大把大把德国马克现金和火车票。他收拾好后便坐在沙发上看着当日的报纸,想着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看波兰的报纸,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卫生间里淋浴的水声响起,他也没有在意,莱万在边看报纸边规划着他们的具体路线。他告诉自己,他们要在离开小镇的时候表现得稀松平常些,仿佛只是带着萨沙去东德旅游,一定不能被任何人看出任何端倪。
  可是直到莱万把报纸的所有版面连带着宣传画和广告都看完了一遍,浴室里的水声还是没有停歇的意思。莱万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萨沙已经在卫生间待了将近四十分钟,远远超过了平时他洗澡所需要的时间。
  莱万感觉到一些不对劲,他心下疑惑,便走到卫生间门口,侧耳倾听,里面的水声还是不停。
  “萨沙?”他敲敲卫生间的门,“萨沙?你好了吗?我们得准备出发了!”
  可是里面还是没有回应,只有不断的水声。
  莱万心里感觉大事不妙,他当机立断地从厨房拿出伐木会用着的斧子,一把劈开从里面反锁的门,在看见里面的景象时,他的表情凝固了,纵然在战争前线见过太多的血淋淋的场面,他在此刻还是要拼尽全力才能让自己保持大脑的基本运转和镇定,双手颤抖着,捂着嘴不让自己尖叫出来。
  1960年5月31日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周二,在这个小镇医院值班的医生却永远忘不掉莱万多夫斯基怀里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冲进医院大门求他们帮助的景象,在他身后,那个男孩身上的血滴滴答答地淌了一路。
  23
  莱万跟在那些医生身后,医生们把萨沙放在病床上,飞速地推着穿行过一道又一道的走廊和一道又一道的玻璃门,最后把男孩推进了抢救室里,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莱万的鼻腔和整个大脑,他无力地坐在抢救室门口,想要大喊大叫,可是喉咙口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直到一个护士戳了戳他的肩膀,手里拿着一个记事板,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联系的相关人员,他直到这时才微微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了米洛斯拉夫·克洛泽的名字。
  克洛泽的身影在不过十分钟后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木匠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和牛仔裤,很明显刚刚从树林里砍完木材赶过来,风尘仆仆的。克洛泽脸上的震惊不比他的少,看见莱万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莱万说,无助地摇头,“他说他想去洗个澡,我就同意了,我不知道怎么会……”
  克洛泽还是比莱万先冷静了下来,一把扯住莱万的衣领让对方靠近自己,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在对方耳畔耳语,“不管怎么样,我们今天必须得走,东德的接应的人已经安排好了。”
  莱万这才缓缓回过来一些神,悄声回复道,“我明白,只是,萨沙……”
  克洛泽瞥了眼紧闭着的抢救室的门,“还要一时半会儿他才能出来。我们先赶紧回家,把他的东西收拾好,一刻都不能耽搁。记住,一定要在社区书记对他突然自杀这件事注意到之前离开,如果被问到了,千万不能说他是自杀。”
  莱万点点头,跟着克洛泽一块匆匆往家里赶。他的东西早就收好了,就差他去卧室里把萨沙的东西给整理好。莱万在衣柜里翻出几件萨沙的衣服,又把床铺收好,在叠被子的时候却突然从枕头下找到了一封压在那的信件。
  莱万展开来,信里写的是俄语,赫然是萨沙的笔迹,墨迹都还没有干:
  “对不起,先生,我不能跟你去西德找马尔科。
  我知道你说的没错,马尔科会接纳我,我也知道你跟我说过,你永远会把我当作你的孩子看待。
  可是我直到昨天晚上才发现,我真正担心的其实不是你不要我,我真正担心的,是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谁对我这么呵护过,即便是米兰丘克的母亲,她也有太多的事情要顾及。可是您不一样,即便我知道您一开始对我感兴趣是因为我长得像马尔科,可是您一直这么照顾我,让我真正知道被人爱着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您是我最好的父亲,
  可是,……,我却发现,我,我发现我早就已经爱上了您,您于我而言不仅是父亲,更是我最特殊的情人。我没法接受这一切,我没法接受您和我上床后还只把我当作儿子来看待。我不敢想象我们到了西德后会过着怎样的生活,因为我知道,您心里爱的,只有马尔科。
  也许我早一些意识到我对您的爱,事情会变得不一样。可是现在这畸形的关系实在带给了我太多困扰,我相信,这对马尔科也很不公平。
  所以请原谅我所做的自私的选择,先生,顺带,我真的对我烧掉马尔科给您写的信的行为表示最诚恳的歉意。
  抱歉,莱维,父亲。
  亚历山大·戈洛温”
  莱万的手颤抖着,紧紧攥着这封信,像是要把信纸给揉碎。他无法相信自己这一切,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他和萨沙早些时候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也许情况就会好很多,可是那时候他们都无法面对自己内心生出的别样的情愫。是的,莱万苦涩地想,萨沙说的对,这就是一个彻底畸形的关系。
  从一开始两个人遇见开始,就是注定这样了。
  但是,莱万定了定神,他还是一定要把萨沙给带到西德去,否则男孩面临的只有卫兵队的无休止的审问和关押和折磨。他可以在火车上跟萨沙讲清楚的,虽然他还没想好具体能怎么讲或者应该从哪里开始讲。于是他把信纸给折叠好,装进了自己上衣胸口的口袋里,最贴近心脏的位置。
  “罗伯特?”克洛泽从卧房门口探头进来,“收拾好了吗?”
  “马上了,”莱万说着,拉开衣柜下方的每个抽屉。这里多半是他的一些衣服,还有萨沙先前从米兰丘克家拿回来的那个小盒子。他指着那个小盒子,问克洛泽,“这是萨沙的东西,我们怎么处理?”
  “打开看看吧,”克洛泽说,“把里面的东西装进背包里,这个盒子的重量很重,就别拿着了。”
  莱万点点头,这个盒子没有上锁,所以很轻而易举地便打开了。他把盒子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拿出来,多半是萨沙以前生活中的东西,比如在苏联拿的一些学校里的勋章,或者以前的一些衣服。就在莱万收拾这些物品的过程中,什么东西从衣服的夹层间掉了出来摔在了地上,他赶紧低头拾起。
  那是一条只有婴儿的手臂才能带上的银色手链,尽管时间太久,手链表面的银质涂层已经氧化,但是手链上带着的字母“R”仍在闪闪发光。
  尾声
  火车在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的轨道上呼啸着行驶,窗外的矿井和牧场一帧一帧地在所有旅客的眼前掠过,然后飞速地倒退。列车员用德语迅速地播报着下一站目的地是多特蒙德,叫即将下车的乘客们做好准备。
  在火车中间一节二等座的车厢中,一个黑发男人靠着过道坐着,手里紧紧抱着一个双肩背包。在他的身边是一个年轻的棕色头发男孩,一直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男孩的左手小臂上缠着纱布,纱布底下有一道细长的伤疤,从手腕处延伸上去,还没有完全愈合,看着格外可怖。
  听见列车员的声音,这个男人从座位上起身,然后拉起了一旁的棕发男孩,沿着过道向车门走去。他们交谈的语言是在西德很难听见的俄语,因此即便他们压低了音量,仍然引得旁边的乘客频频侧目。
  “马上就要到站了。”莱万对萨沙说,对面站着的棕发男孩安静地“嗯”了一声。
  “你们是,第一次来德国?”一旁的一个同样等着下车的老妇人注意到了他们,于是用磕磕绊绊的俄语问到。
  “是的,”莱万用德语回答,“我和我的孩子,我们来这里……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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