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柏林以东无战事(足球同人)——MelindaLewyska

时间:2024-04-20 08:27:29  作者:MelindaLewyska
  “我当然把他当作我的儿子看,毕竟我孩子要是活着,也跟他一个年纪了呢,”莱万只是这么说,“顺带,我打算让他学学德语,我们东德的客户以后也可以交给他来沟通。”
  克洛泽的神色有一瞬间有点微妙,但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也挺好的,多学点东西。”
  莱万回家的时候萨沙已经在家里了。男孩最近回家得早,正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里的新闻节目,莱万在看见他侧脸的那一刻还以为是马尔科,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看着男孩冲他一挑眉,从沙发上蹦下来,凑到他跟前给他了一个法式的贴面礼。
  即便萨沙和他达成了共识,说那天晚上的情事就是个意外,不过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之后有些东西改变了。莱万可以体会到萨沙在这之后对自己的过度的有些病态的依恋,他不断地说服自己这不过是男孩长期没有一个家庭后缺爱的表现,以此来回避另一种他都不愿意去想的可能性。可是萨沙这几天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和他肢体接触,像刚才的这个贴面礼,或者每天早上晚上仰头朝他索要的早安与晚安吻,甚至有一天晚上萨沙在浴室里时告诉他,自己忘带毛巾了,能不能把毛巾给他递进来。
  莱万懊恼地看了一眼自己鼓起来的裆部,在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轻轻训斥了萨沙一顿,男孩委屈地撇嘴,脚却不由自主地磨蹭着莱万的小腿和脚踝,“可是我没做什么呀,莱维。”
  “萨沙,”莱万把男孩从自己身上扒拉下去,“我把你当我的孩子看,之前的事,我们都说过了是意外,我不能跟我的儿子上床。”
  其实莱万也在自己脑海里艰难地挣扎和斗争过,他没法不承认自己在上一次的做爱中获得的体验是他这十几年来都从未有过的,而且他毕竟也不到四十岁,总是有欲望需要去解决。可是到最后,把萨沙当作自己儿子而不是爱人的替代品的渴望还是占了上风,他宁愿去扮演萨沙父亲的角色,而不是比男孩年长了二十几岁的情人。
  “可是,您在一开始可不是把我当作您的儿子看的,”萨沙好像生气了,终于说出来这么多天来一直积攒在他脑海里的想法,“我记得的,您一直喊我是马尔科。他其实不是你的朋友,是你的情人吧,莱维?他以前是不是也这么喊你,莱维,而不是罗伯特?如果我和你如此念念不忘的情人长得这么像,你为什么不碰我?”
  莱万叹了口气,“我不能,萨沙。”
  萨沙气得转过身去,用被子蒙住脑袋,睡觉去了。任由莱万怎么喊都不肯再搭理他。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男孩会像没事人一样地凑过来索要早安吻,然后在去做早饭的时候,满意地听见卫生间里传来的淋浴的水声。
  16
  “Vater, 父亲; Mutter, 母亲;Freund,……”
  “停,萨沙,Vater的V是‘发’的音,要咬唇,再来一遍。”莱万靠在一旁的沙发上,一边把手里正在看的报纸翻过新的一页,一边指导着坐在餐桌边上的萨沙学德语。
  萨沙把德语的教材往桌子上“啪”地一撂,委屈地撅起嘴,“德语真难,我为什么要学?”
  “因为米洛需要你和那些东德的客户打交道,”莱万说话头也不抬,脸不红心不跳,“来,我们继续复习一下你昨天学的单词,等你读完了我们再吃晚饭。”
  萨沙撒娇地看着莱万,但是莱万不为所动,没有办法,他只能把教材捡起来,翻到后一页,继续读起单词来,“Pilot, 飞行员。Pi-Lo-t. ”
  莱万听见这个词,翻报纸的手顿住了。萨沙的德语读音和罗伊斯不要说有没有相似处,简直就是大相径庭。罗伊斯说起飞行员这个词儿的时候像是在语气里掺杂了蜂蜜一样的柔软,但是萨沙却永远自带着独属于俄国皑皑雪原的坚硬和凛冽。
  “重音不对,萨沙,飞行员这个单词的重音在后面的'lo'上。”他出声提醒。
  说着,他起身离开了客厅,去厨房里生火准备起两个人的晚餐。
  他曾经也问过罗伊斯,为什么要当飞行员,难道他不觉得开战斗机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吗?罗伊斯苦笑着回答说他一开始报名飞行学院的时候只是因为他从小就渴望跟鸟儿一样地在天上飞翔,享受飞在天上俯瞰美丽的风景的感觉,那像是在与自己深爱着的大地进行直接的对话,哪里知道战争的残酷。可是当他发现事情不对想要退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是同届飞行员中最为优秀的佼佼者,顺理成章地被校长举荐加入了德军的飞行部队——他没有办法拒绝,否则他全家都可能会因此而被烙上叛国的罪名。
  “不过呢,我要是没有当飞行员,也就遇不到你了,莱维,”罗伊斯之后说了句玩笑话,试图挽回一下木屋里过分沉重的气氛,“而且在天上看见的风景确实如我想象中的一样美,我就像一只在唱歌的鸟,只是,要是没有炸弹的呼啸声,就更美了。”
  莱万把做好的晚饭端了上来,然后不看一眼对面的男孩,像是饿了太久那样地狼吞虎咽,很快地吃完饭把桌子丢给萨沙收拾,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他关上卧室的门,从衣柜的第一层抽屉里取出夹在自己叠的整整齐齐的西装间的一沓信件,那全是罗伊斯写给他的信。每当他因为萨沙而想起罗伊斯的时候,他就会这么做,刻意地回避开和男孩的所有接触,一个人读着罗伊斯写给他的所有信,一遍又一遍地默读,除却克罗斯代替罗伊斯写给他的那最后一封——这封信实在是给他带来了太多不美好的回忆,所以在他决定在这个小镇定居放弃寻找自己的儿子的那一天,他就给烧掉了。
  罗伊斯写给他的信里总是喜欢夹杂着几句波兰语,这是莱万教给他的,从最简单的“你好”开始,罗伊斯发不出Cześć里的ś和ć,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辅音字母上面也有奇怪的标志。莱万在每次默读罗伊斯给他的信的时候,他都会去想象罗伊斯说话的语气,可是渐渐地,总有些时候这个语气会变成萨沙的语气。他这时会停下来,不断地告诉自己,马尔科是马尔科,萨沙是萨沙,他们不是一个人。但是结果呢?他眼前浮现的罗伊斯的脸和萨沙的脸越来越像,两个人间的界限似乎越来越模糊了。
  他把他们弄混的事情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莱万有一天起床时从洗手台的镜子里发现了自己头发里的一根白发,他知道就算他再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也老了。可罗伊斯呢?他记忆里的罗伊斯永远年轻,永远意气风发,永远是现在萨沙的年纪。
  于是他愈发地开始回避萨沙,尽管他们还是住在一块。逃避不是个好办法,莱万深知这一点,这只会让一些顽疾愈发恶化,但是在短期来看,这个方法还是很有效。
  最佳的逃避地点当然是他在小树林里的那两个不算坟墓的坟墓。在不用工作的时候,他又开始流连在那里。有一天他终于觉得事情也许要做出一点改变,比如说把男孩赶到客房去睡觉什么的,父子之间还是不要这么过分的亲昵。当然,他也低声祈求着马尔科的原谅,原谅他这么一年多来的荒谬举动,尽管罗伊斯压根儿就听不见他说的所有话。
  他最后艰难地下定了决心,今天晚上回家的时候,一定要和萨沙讲清楚,让男孩也停止那些有些越界的挑逗。
  可是他到了家才发现男孩并不在那里,只有桌子上还没有吃完的已经凉透的晚饭。莱万心底又慌乱起来,总不能萨沙离家出走了,或者之前的糟糕事又一次发生了吧?他把手枪急匆匆地别在腰上,披上外套冲出门去在街道上一条小巷接着一条小巷地搜寻,心急如焚地喊着萨沙的名字,向沿街的每一个商贩打听男孩的行踪,对着每一个遇见的游手好闲的混混好一顿打量。他最后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个路灯下看见了哭得缩成一团的萨沙,男孩听见他的声音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扑到了他怀里。
  “萨沙?怎么了?你没事吧?”莱万拍着男孩的后背给他顺气,不顾男孩的眼泪擦了自己一身。
  男孩拼命地摇头,尝试了几次想要开口,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他便把外套披在萨沙身上,搂着男孩往回走,在路上,男孩才终于哽咽地说出了完整的句子,“米兰丘克家的母亲今天去世了。”
  17
  米兰丘克的母亲的丧礼几天后在小镇里举行。
  即便在这个年代,所有的宗教都销声匿迹,但是人们还是把丧礼的地点选在了小镇曾经唯一的一座教堂里。莱万朝克洛泽预支了下个月的工钱,给萨沙特意准备了一套得体的西装,去送这个相当于孩子的母亲的女人最后一程。
  他本意想过和萨沙谈谈有关于界限的问题,但是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这种严肃的谈话也就只能不了了之,男孩看起来无法在短期内承受住第二次的打击。
  丧礼很简单,米兰丘克一家一直没有什么钱,但是他们的母亲为人和善,因此小镇上大部分的人都来了,甚至包括了连社区活动都几乎不怎么露面的克洛泽。萨沙在丧礼结束后和米兰丘克兄弟们站在他们母亲刚填上土的墓地前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然后再相拥告别。莱万站在墓地另一边的山毛榉树下等着男孩,尽量不去打扰他,看见那对双胞胎告别时往萨沙手里塞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萨沙捧着盒子朝莱万走过来,不等莱万发问,他便主动解释道,“这个盒子里是我之前落在他们家的东西,他们帮我收拾好送过来了。”
  “他们要走了吗?”莱万问。
  “嗯,”男孩点了点头,单薄的身影看上去削瘦极了,语气里透露着不舍和悲伤,“安东和阿列克谢要回苏联了。他们本来是莫斯科人,是因为母亲身体不好,他们才带着她来这个小镇养病的,可是谁知……”
  男孩低下头,用灰扑扑的运动鞋踢着脚下的石子,“安东说他们妈妈本来能活得更久一些的,可是都是战争,搞垮了她的身体。在莫斯科保卫战的时候,城里粮食紧缺,他们说都是因为饥饿和伤寒。”
  莱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萨沙这时抬着头看他,眼睛里全是泪水摇摇欲坠,“爸爸,”萨沙说,声音难得地认真,“米兰丘克兄弟是我认识你之前最好的朋友。现在我养父母走了,我朋友们走了,愿意把我当儿子看待的他们的母亲也走了,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爸爸,如果哪一天你也不要我,那我只能去死了。”
  “别说胡话,萨沙!”莱万拍了拍萨沙的肩,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我怎么可能会抛弃你!你永远是我的萨沙。”
  男孩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不知道有没有被莱万的承诺所信服。莱万看着男孩的身影,突然体会到了一种苍凉的孤独。
  他知道萨沙没有完全听进去自己的话。因为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还是感受到男孩在偷偷低声啜泣。萨沙背对着他,身子蜷缩在一起颤抖着,用牙齿咬住被角,好不让自己的哭声传出来。
  “萨沙?”莱万微微起身,用一只手臂支撑着身体,把男孩圈在自己怀里。萨沙背着身子不肯转过来看他,于是他只能伸出手指轻轻拭掉男孩脸上的泪水。
  “萨沙,你还好吗?”他的手指抹掉萨沙下巴上的眼泪,男孩的嘴唇湿漉漉的。萨沙在黑暗里眨了眨眼睛,像是一只林间受惊的小鹿,伸出舌头用舌尖舔了舔他的手指。
  莱万拉亮床头柜的灯,男孩的榛树色眼睛看着他,他从男孩的眼睛里看见绝望和哀求。
  他上一次看见这个眼神还是在战场的前线,得了伤寒奄奄一息的苏联士兵祈求同伴不要抛弃自己,却被同伴们给冷漠地无视,独自把他给丢在荒无人烟的雪原上等待死神的降临。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士兵垂死挣扎时和这一模一样的眼神。这个眼神令他心碎,这个眼神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身上。
  于是他伸手捂住了萨沙的眼睛,不再让这个眼神伤害到他。男孩失去光明后开始微弱地抗议,将手按在他蒙住自己眼睛的手上,试图把他的手掌给扒下来。莱万便掀开两人之间阻隔的被子,宽慰地在男孩的侧颈和脸颊各印上一吻,然后转移了身体重心,压在了萨沙身上,他们身下的床因为两人的动作而嘎吱作响。
  他们这次做爱的时候都沉默着没有说话,莱万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或者做什么来抚慰这个可怜的觉着自己被全世界给抛弃的男孩,除了他自己的身体。萨沙仰面躺在他身下,双手死死地抓着他的后背,像是一个溺水的人紧紧抱住水面上唯一的一根浮木。他到后面松开了蒙着萨沙眼睛的手,男孩的眼睛一直都紧闭着,泪水从眼皮底下流出来,于是他不断地俯身去吻掉男孩的眼泪,迷迷糊糊地从眉心顺着眼皮和鼻梁亲吻到下颏,男孩在此过程中很乖巧,一句话都没有说,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只是在不断地、不断地无声哭泣着。
  完事之后他从男孩身上翻身滚了下来,两个人都仰面躺在床上喘息着,一时没有去看彼此。他想询问男孩需不需要自己抱着他去卫生间清洗一下,这时男孩却先转头看过来,凝视着他的侧脸,声音里还是带着啜泣,“我的16岁生日就要到了。”
  “那你想要什么礼物呢,萨沙?”他强迫自己的大脑还能继续运转,机械地开口。
  萨沙好一会儿都没有回答他,时间久到他以为男孩已经因为太累太悲伤而睡着了。可就在这个时候,男孩缓缓闭上了那双漂亮的眼睛,不再去看他,只是轻轻地说,“爸爸。”
  18
  莱万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意识到这次是真的出大事了。
  他不用睁眼,就知道身旁的男孩一定已经醒了,正在偷偷地观察着他。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而他,发现自己又一次地越过了自己给自己设下的道德底线。而且更糟糕的是,他甚至都不能再找任何外界的借口来给自己进行辩解,他也从没想过自己居然真的会和萨沙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发生关系。
  有个声音告诉他,你早该料到的,莱万多夫斯基,从你同意萨沙给你口交的那天起,你就该预料到这一天的到来,不是吗?你这是自食其果。睁眼看看躺在你身边的男孩吧,他身上全是你昨天留下的青紫色的痕迹,你无从抵赖。
  但是另一个——尽管他竭力屏蔽的——声音却说,这不就是你一直以来想要的吗?从你第一次接触这个男孩开始,你所谓的给自己设定的“道德标准”不过是说辞罢了,说一套做一套,你得承认你就是个伪君子。
  不过不论哪个声音,都让他意识到了这确实算是自己先前一味地逃避惹来的祸端,可是还能怎么办呢?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要求萨沙和自己仅按照父子的标准相处了,是他一次又一次跨越过这条线的。于是他最后还是决定起床面对现实,换衣服时跟身旁的男孩说,“今天东德的客户要来,你跟着米洛一起去,学学做生意。”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