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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以东无战事(足球同人)——MelindaLewyska

时间:2024-04-20 08:27:29  作者:MelindaLewyska
  他没有给男孩拒绝的机会,连早饭都没有吃,简单洗漱了下就走出了家门。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米兰丘克兄弟昨天已经连夜坐火车走了,小镇上没有人知道昨天晚上他和萨沙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小镇上有一个男孩昨天曾经感到那么的孤独。所有和他认识的熟人看见他都笑着和他打招呼,他也就尽量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地和他们回礼。
  马尔科,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他在心底自言自语,我好想念你,马尔科。
  可是罗伊斯不会回应他,没有人能够回应他。他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社区活动中心的门口,他以往最厌恶这个地方,只有被迫的时候才会来参与活动。今天是工作日,中心门口没有别人,他在紧闭的大门上看见那张已经泛黄了的通缉令——那个成功逃跑到西德的当地人的通缉令,过了几个月了还是没有人把它给撕下来。
  他凝视着那张通缉令,一旁沿街叫卖的报童这时打断了他的思索,“莱万先生,买一份早报吗?今天有特大新闻呢!”
  他本来想要拒绝的,可是目光落在头版头条上,还是掏了几枚硬币买了一份。果然,报童说的没错,今天确实有大新闻,苏联在华约开会的时候表态,说计划在东柏林和西柏林间建造一道柏林墙,来阻止人们逃亡到西德,这个提议已经获得了通过,即将在明年——1961年年初开始建造。
  莱万看着报纸上的柏林墙,又看看门口贴着的通缉令,他突然在心底有了一个想法,而这个想法从未在过去的十五年里这么强烈过:“我也要走,我也要去西德,我要去找马尔科。”
  “我要去找马尔科。”他说。
  “你说什么?你在开玩笑吗?”克洛泽听见他的话,手里伐木的电锯都停了下来,伸手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紧张地朝空无一人的树林里望了望,生怕被别人听见。
  他对于此事的计划只告诉了一个人,那就是克洛泽。他在几天后和后者一块在树林间做工的时候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没有开玩笑,米洛,”莱万说,“我看了报纸上有关柏林墙的新闻,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再不离开这我可能真的这辈子都见不到马尔科了。”
  克洛泽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被捉住了……”
  “那就被捉住吧,”莱万说,在他想清楚这个想法如果他不去实践真的会很后悔之后,他就孤注一掷了,“有些事情总要去试一试的。我已经考虑地很清楚了,米洛。”
  “好吧……”克洛泽说,“那萨沙呢?那个孩子怎么办?”
  “我会带他一起走,”莱万说,他之前也考虑过萨沙,显然他和男孩之间还有很多事要理清楚,不过这不妨碍他一定会带着萨沙一块走,“他要是留下,肯定会被当成帮我逃走的帮手严加拷打,而且,他是个可爱的孩子,我相信马尔科也会很喜欢他。”
  克洛泽点了点头,“如果你完全考虑清楚了,那我支持你的想法。罗伯特,就像你说的一样,有些事情总是要去试一试的。我身边有的东德客户有这方面的门路,我会去帮你问问。”
  “米洛,你不一起走吗?”莱万看着克洛泽,“你知道的,不管我和萨沙最后有没有成功,他们一定都不会放过你。”
  “走?我在哪个地方不一样?”克洛泽苦笑,“我在波兰待了几十年,我不知道我还能去哪里。”
  “可是……”
  “罗伯特,和你一样,我也已经考虑地很清楚了,”克洛泽打断了莱万的劝说,“不过,如果你们成功去了德国,我烦请你们帮我打探一下卢卡斯和博罗夫斯基的下落,告诉他们我很想念也很爱他们,还有,如果有机会的话,请帮我在莱茵河东岸献上一束白色的玫瑰花。”
  19
  “萨沙,你想不想和我一起换个地方生活?”晚上吃晚饭的时候,莱万问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孩。
  “当然可以,爸爸,只要是和你一起,”男孩边嚼着食物边回答,看着很坦然,“你去哪我就去哪。反正我只有你了。”
  莱万没有立马应声。因为供电不足,他们居住的房子在晚上只会开一盏灯,白炽灯的灯光惨白惨白地照在餐桌上,显得房子冷冷清清。
  “所以,我们要去哪?”萨沙问,“回苏联吗?”
  “……不,”莱万说,“我在想,我们一起去德国。”
  “东德?这就是为什么你让我学德语?”
  “不,萨沙,”莱万说,“是去西德。我们一起,偷偷跨过边界线,逃出去。”
  “事实上,我已经为这个计划准备了有一阵子了。”他又补充道。
  萨沙手里的刀叉掉在了盘子里,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男孩的嘴巴因为惊讶半张着没有合拢,显然怀疑着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男孩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想尝试一些我一直没有勇气做的事情,”莱万叹口气,他的动机他不知道该怎么具体跟这个男孩解释,他担心萨沙胡思乱想,所以只能支支吾吾找些其它看起来有说服力的妥当借口,“事实上,我——”
  “我吃饱了。”萨沙打断了他的话,把还剩了半盘牛肉的盘子往桌子中间一推,推开椅子站起来,他的脸在白炽灯的光线映照下也是惨白,“反正,不论去哪,我听你的,爸爸。”
  莱万朝萨沙的背影点了点头,男孩回房间继续学习德语去了。他看了眼餐桌旁边墙上贴着的日历,撕下了今天的那一页。不知不觉日子已经到了五月的尾巴,罗伊斯的生日要到了,萨沙的十六岁生日也要到了。
  莱万为萨沙的十六岁生日一直在偷偷准备着,严格意义上说,这是他能给萨沙过的第一个生日。他早就在蛋糕店订好了生日蛋糕,跟蛋糕师说要一根“1”和一根“6”的蜡烛。此外,他也亲自坐火车去了一趟华沙,给萨沙买了好几件新衣服,包括之前他扯坏的那件同样款式的白衬衫。当然,这些惊喜萨沙都不知道,男孩这几天一直和克洛泽待在一起,忙着跟苏联人和东德人谈新的业务,他直到5月30号的下午才从华沙回来,去镇上的蛋糕店取走了自己订做的蛋糕。夏天的天气很好,就像他的心情一样,他哼着歌,计划着赶紧回家,好给男孩一个惊喜。
  萨沙果然在家里,男孩坐在沙发上发着呆,脑袋耷拉着看起来心情不大好。莱万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生日计划里,所以开心地跟萨沙打了招呼,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异样。他把蛋糕和礼物都放在餐桌上,愉悦地用俄语说了声“生日快乐”就叫男孩过来自己拆礼物,然后转头去了卧室里,尽管他在安排着萨沙的生日,但是他没有忘记,明天就是罗伊斯的生日。
  萨沙把缠绕着蛋糕盒子的红白色丝带给解开,小心翼翼地拆开盒子。可就在这时候卧室的门被撞开了,莱万激动万分地走出来,一把揪起萨沙的衣领,声音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愤怒,“马尔科的那些信呢?”
  即便上一次萨沙被那帮地痞流氓拖进巷子里轮奸,莱万也没有这么愤怒过。可是这一切却像是都在男孩的意料之中,他微微抬起眼,只有眼睫毛颤抖着,平静地说,“我都烧了。”
  啪!随即萨沙就意识到自己被莱万给结结实实地扇了一耳光,脸颊像是烧起来了一样火辣辣地疼,留下一个巴掌的红印子。
  “你再说一遍,”莱万的语气也平静了下来,反而更加可怖,声音里面含着的愤怒情绪就像是休眠火山一样,随时都会爆发,又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一样可怕的宁静,“你干了什么?你告诉我,你翻了我的抽屉,你拿走了马尔科写的信,你凭什么这么做?!”
  “我读了他给你写的所有信,”萨沙鼓起勇气看着莱万,声线尽量不要颤抖,“你骗了我,不是吗?马尔科·罗伊斯压根儿就没有死,你想去西德,是因为你想去找马尔科!”
  男孩眼睛里的眼泪像是憋了很久一样,此刻也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是马尔科的替代品是不是?要是你重新找到了他,你还会要我吗?你会和我之前见过的所有人一样把我给抛弃的!我不想再被抛弃一回了!”
  “你胡说什么呢,萨沙,”莱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接着发火,“我一直都把你当我的孩子看待,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莱维,”萨沙摇了摇头,冷笑了一声,抹掉自己眼角的眼泪,“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会相信吗?世界上怎么会有父亲和自己的孩子上床?更何况,每一次我和你上床,我都能听见你在喊马尔科的名字。”
  莱万懊恼地拉开椅子,在萨沙对面坐下,气得把脸别过去不跟男孩对视。是了,莱万多夫斯基,他听见一个声音对自己说,你是自作自受了,之前的所有过错、所有刻意的逃避、所有不小心的越界,最终都会自酿苦果。这就是了。
  萨沙见莱万沉默着不说话,便继续说下去,“我烧掉了那些信,是希望你清醒过来,莱维,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和我一起生活在波兰不好吗?你和马尔科已经过去十六年了,你还知道马尔科长什么样了吗?你怎么能确定他没有忘记你呢?你为什么这么固执,一定要去西德找他,要是,要是你到了之后发现罗伊斯已经死了呢?我很小的时候就听别人说过,战争结束后那么多的德国军官都被判了刑坐了牢……”
  “你闭嘴!”萨沙说的话几乎戳中了莱万最害怕最担忧的软肋,不,他决计不可能相信他的马尔科已经死了,这永远不可能发生。他激动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打断了萨沙的话,“永远、永远不准你这么说马尔科·罗伊斯!”
  男孩于是乖乖地闭上了嘴,低下脑袋不去看他,只是伸手揉了揉刚才被打得通红的脸颊。莱万看见男孩肿起来的脸,一点愧疚感涌上心头,可是想起萨沙做的事情,他又气不打一处来。他又气又不好意思再发作,只能把外套披上,砰地摔门离开,留下男孩一个人待在家里。
  20
  克洛泽看见莱万突然来拜访自己感到有些意外,因为他记得今天是萨沙的生日,而莱万早在半个月前就开始跟他讲要如何筹备了,甚至为此还请了几天的假专门去华沙挑礼物,“你怎么来了?萨沙呢?”
  莱万在自己老板家里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克洛泽最喜欢的那把扶手椅上,脸色还是青一阵白一阵,克洛泽看他不对劲,便估摸着两个人是吵架了,于是也识趣地不再多问,转而去给他倒了杯红酒。莱万把酒杯拿过来,毫无形象地仰头一饮而尽。
  “到底怎么了?”克洛泽于是在他身旁坐下。
  “萨沙,”莱万说,克洛泽心想自己的感觉果然没有错,果然这件事跟今天的小寿星有关,“他知道马尔科的事了。他偷看了马尔科给我写的所有信,然后把这些信都烧掉了。”
  克洛泽显然也没有想到萨沙会这么干,一时也惊呆地说不出话。莱万不客气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接着说,“不过他不知道我和马尔科还有个儿子的事,哦,包括那个我儿子的银色手链。保险起见,我几年前早就把最后的那封信给烧掉了。”
  “你们俩处理自己不想看的信件的手法倒是一脉相承,”克洛泽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所以你做了什么?你骂了他一顿?”
  “我扇了他一巴掌。”莱万闷闷地说。
  克洛泽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罗伯特,虽然我理解你有多生气,但是这……可能有些过火了。”
  “是啊,”莱万抱着脑袋,很懊恼,“我扇完立马就后悔了,可是,那毕竟是马尔科写给我的信,我不能接受……”
  “我完全理解,”克洛泽说,“你知道吗,罗伯特,萨沙跟我这几天出去的时候,他一直在跟我说,他担心你会不要他。”
  “我怎么会不要他,他可是我孩子!”
  “可是你不是他,你不知道他有多么害怕,”克洛泽叹口气,“罗伯特,二战刚结束的时候,波兰有不少的流浪猫,都是那些有钱人家在逃跑的时候来不及带上的。我当时想收养一只陪我过日子,却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那些被丢弃过的宠物猫再一次被收养后,都会表现得很乖。我不得其解,于是去问了一位农场主。他听了我的困惑后哈哈大笑,说那当然是因为他们担心被二次抛弃啊。”
  “罗伯特,算上亲生父母、养父母、和米兰丘克一家,萨沙已经被抛弃三次了。他很没有安全感,很害怕你不要他,但是他只是个小孩子脾气,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来。所以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我明白,”莱万说,“看样子,我得回去好好跟他谈谈。”
  “你早就该跟他好好谈谈了,”克洛泽责备地看着他,“罗伯特,有时我真的很羡慕你,身边还有萨沙这样这么爱你的人。”
  莱万看着克洛泽,后者的目光又移到了墙上的那些他和巴拉克一块在波兰的时候拍的照片。克洛泽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我还没有告诉过你,我和米夏最后发生了什么,对吧?”
  “米洛……”
  克洛泽摆了摆手,“米夏是42年的新年夜带着舍甫琴科来找我的。他在我家里住了三天,4号一早上便坐火车返回战争前线去了。你也知道42年在苏联发生了什么战役,是啊,有时我简直怀疑这个小镇上是不是每户人家都有亲人或者朋友死在了斯大林格勒。”
  “你是说,米夏死在了斯大林格勒的战场上?”
  “不完全是,”克洛泽说,他说到这时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显然这不是一段愉快的回忆,“他阵亡的消息我甚至都是从舍甫琴科那里知道的。一开始我只是很疑惑,疑惑为什么他已经有三个月没有给我写信了,我以为只是因为战场上与后方切断了通信。可是直到那场战争快要结束了他还是杳无音信,我坐立不安,托了很多人打听都没有消息,就在我要急死的时候终于收到了舍甫琴科的来信。但是,却是噩耗。”
  “米夏不是战死的,”克洛泽深吸了一口气,“是伤寒。我知道在德军和苏军中间这都是个很可怕的疾病,罗伯特,你也去过前线,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我只觉得可惜,米夏是一个军事天才,虽然他反对战争,但是他还是应当像一个军人一样死在战火里,而不是被病魔一点一点地蚕食掉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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