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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敌国太子失败后(玄幻灵异)——戏文

时间:2024-04-22 08:16:00  作者:戏文
  我抬手引诀,吹散那些积尘,又销毁藤蔓。一个‘瑗’字才缓缓露出来了一角。
  在魔界擅动灵息,我感到一阵目眩,顺手朝眼前的石碑扶了一把。
  开阳见我状况不对,赶忙要上前来扶,天权亦狐疑地走上了破败的阶梯。
  便在这时,倏然间石碑间迸出数道银光,刺眼无比。这几道银光转眼间轰然一声带起滔天冥火,幽蓝的火焰陡然包裹了这座坟茔,烧毁了石碑上攀附着的菟丝子,碑文也越发清晰起来。
  我莫名其妙地回头看,惊觉开阳和天权已然被灼伤了,只是这于他们而言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伤。
  然而,我的手却没有被这冥火损害分毫。
  他们俩望向我的目光俱是惊愕的,六目相触,一时无言。
  更为奇异的景象接踵而至——
  我的手还未从石碑上撤下来,但见那坟茔周遭早已枯死的干枝渐渐生出了点儿绿色。
  起先只是一点,那些枯树生出了黄绿的嫩叶、褐色的枝桠。而后那树冠、花藤都开始疯狂生长起来,萧败的山谷仿若一夜入春,竟然百花争相烂漫,不久后甚至引得蜂蝶环绕。
  我惊悚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手掌迟迟都未敢离开那墓碑。竟发觉那墓碑一点点有了温度,不似石头,而似活人。这诡异的变化让我感到恐惧。我极想收回手,却忽然见那墓碑渗出两行水痕来,颇似哭泣的泪痕。
  天权悚然开口:“玉孤辰,你、你难道是……!”
  我被这句话惊得收回了手,终于找回理智。
  就在我的手掌离开墓碑那瞬间,坟茔周遭的花草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是幻境。此时此刻,一切又恢复了原本的样貌,枯萎、萧败。
  开阳恍然大悟一般,忽然自乾坤囊中唤出了缚妖索。
  “启——!”他毫不迟疑念诀,那缚妖索便如同长了眼一般,直逼我而来。
  就在仙索将要捆住我的一霎间,谷中阴风骤强,似鬼哭狼嚎一般发出尖利的呼啸声!我身后那些枯败的藤萝像是又活了过来,他们生出了尖锐的刺,仿佛要护我周全,直奔开阳而去!
  天权见状大惊,忙一把拽住开阳将他拉开丈远的位置。
  “姝瑗娘娘,是我等莽撞了!不是有意伤害令郎!”天权大喊,同时对那坟茔作揖。
  这做法似乎切实有效,哭嚎的山风果然缓缓平息下来。
  我惊于那句“令郎”久久不能回神,胸口忽然一滞,竟呕出一大口鲜血来。
  开阳脸色遽变,一把推开天权奔我而来,将我揽入怀中。剧烈的目眩侵袭而至,我拽住开阳的衣衫,不断呕血,仿佛要将心甘脾肺都呕出来才肯罢休。
  开阳见势不好,便唤来火凤,打算让它先载我们返回天宫。我虚弱地勉强睁开眼睛,只见到火凤性情大变,听得他在我耳畔凶戾的啼鸣不止,甚至要攻击我。
  神鸟有灵,我又不是妖孽,它怎会……
  开阳一手扶我,一手抽出长剑去与躁动的火凤抗衡。
  “开阳!火凤受到了魔息的挑衅,已是狂暴之态!不可硬来!”天权忙来帮忙,却被火凤的巨翼扇倒一侧,当场也呕出一口殷红的血来。
  正当我们三人在这变故当中束手无策之时,忽闻一阵悠扬婉转的笛声,自九天之外传来。神鸟哀婉的啼鸣亦随之响起,划破长空。
  火凤终于从狂暴中安静下来,尖喙朝天,四下观望。但见一尾绀碧色鸾鸟,盘旋于高天。火凤见之心切,即刻丢下我们,朝那鸾鸟而去了。
  天权仰头看去,惊呼:“青鸾!”
  在最后一线意识失去之前,我仰躺在开阳怀里,只见高天上有一青年坐在一尾通体洁白无瑕的凰鸟背上,周身仙气萦萦,他所至处,连魔息都要屏退到三尺之外。待他落地时,地上的虫虿皆退避三舍,钻入泥土深处再不敢出来。一时间,周遭沙沙作响。
  “火凤,不可躁动。”他话语声似一泓甘泉,清冽而沁人心脾。
  开阳正抱着我不好起身打揖,天权亦有伤在身,狼狈伏地。但他们都齐齐颔首,朝那仙人道:
  “上神!”
  那仙人眉目隽美,微微颔首,仍端坐于白凰鸟之上,只是目光轻轻移向我,语调波澜不惊:
  “他竟是魔族后裔。”
  ……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上古之神。
  他便是远古火神祝融之子,太子长琴。
  后来我被罚入轮回,还有幸见过他一次。只不过他一贯心性淡泊,无意与我为难,在凡间游玩了十数载,便觉知足,让司命给他写了个“英年早逝”的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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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沐”上线
  *太子长琴:
  《山海经·大荒西经》:“祝融生太子长琴,是处榣山,始作乐风。有五彩鸟三名,一曰皇鸟,一曰鸾鸟,一曰凤鸟。”
 
 
第89章 番外·冥火鉴篇(九)
  从魔界回到天宫的过程,我并不知晓,只知晓自己是在一阵剧痛中幡然苏醒。
  ……
  一副棱角锋锐的脸孔在梦境中辗转难定,我还未看清那人究竟是谁,忽然一把大剑破空袭来,毫不犹豫穿透胸口。
  肋骨碎裂凹折的感觉如斯清晰,而后另一种剧痛随之而来。鼓动周身血脉的心脏被刺穿,一瞬之间,呼吸被迫骤停。
  在这窒息的疼痛中,我终于看清了持剑人的面目。只是他似乎被极致的愤怒驱使,英挺的五官显露出我从未见过的狰狞凶戾,唯那一双眼瞳,莫名黯含哀戚。
  心口剧痛迫使我从梦魇里醒过来。锋刃穿透胸膛的迟滞锐痛犹很清晰,我忍不住捂着胸口,试图缓解痛苦。攒力后猛地睁开眼,却发觉自己正躺在帝赐仙府的寝居当中。
  模糊的视力渐渐聚焦,窗外天光和煦,清风徐徐,掀动繁锦团簇海棠花枝。而开阳正坐在我榻前的绣墩上,阅看着一卷厚重古籍,那是一部《百妖谱》。
  他很专注,以至于没有留意到我已经转醒。
  印象中的太子隋风,鲜少有这样眉目宁和、临窗读书的时候。我不由偷觑了几眼。
  却也正是这几眼,教他察觉到我已经醒过来。
  我们漂浮的眼波迂回在彼此的面庞上,谁也没有先开口。一时无话。
  僵持了有一会儿,开阳才倒了杯水,递向我。
  “我……”我想说句感谢的话,却发觉声极嘶哑,似大病初愈般虚弱。
  “好些了么?”他问。
  难得,从开阳嘴里吐露出了一句关怀。
  我点点头,茫然看向四周的布置。房内整齐如斯,连窗边的花草都被人小心伺弄着。时有蜂蝶杳杳而来,停驻在嫩黄的花蕊上。
  这让我想起了当时在魔界的场面,想起了蓦然间万树花开的坟茔。那诡谲的画面使我无端泛出一阵寒意,不由将薄薄的夏被又朝身上拢了拢,叹息一声:
  “我真的是妖吗。”
  无数种线索都指向唯一的答案,我仍难以置信:“开阳,我们不一样,对么。”
  “你……”开阳顿了一顿,目光有些躲闪,“不要乱想,你只是中毒了。”
  “中毒?”我将信将疑重复着,开阳却不再深入解释。
  忽有仙童叩门通禀,说门外有个仙侍求见,乃是太清天尊的座下画童。开阳赶忙颔首:
  “进来!”
  太清天尊在天宫地位尊崇。哪怕是他身边的仙侍,都也比旁人高出好几等来。
  不多时,一个清瘦少年迈着小步,恭谨地叩门,一举一动都合乎规矩。他对我、抑或是对开阳都十足的尊敬。这彰显了他并不仗着太清天尊的名号狐假虎威。
  门打开,他犹停在门槛处,自报家门:
  “久闻两位星君大名。小仙怜花,是太清天尊座下画童。前日受上神太子长琴之邀,为上神的白凰作画。上神知道两位刚从魔界回来,负伤在身,便遣我送来护魂丹,护佑星君仙体。”
  我也连忙坐起来,朝他颔首还礼,一面寒暄着,一面细细打量着他。
  这少年瞧着不过十五六岁,眉眼间却无甚英气,倒生出了一副我见犹怜的好相貌——那面目清寡疏淡,唯有一双修长的眼睛微微上挑,显得略为冷艳。
  但我知晓——他的真实年龄定会让我瞠目结舌。
  开阳亦寒暄还礼,谢过太子长琴美意。
  怜花童子逆着日光走前两步,苍白的皮肤沾染着一层浅淡金色。他轻轻颔首,又将手中的锦盒往开阳身前让了让,示意他收下。
  那手指修长的,骨相清丽,确似画仙的手。
  开阳大方一笑:“有劳上神挂念。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怜花微微抬眼,看向开阳的目光格外幽深,真是一言难尽。可是,当开阳回眸去瞧他时,他又惶然地低下了头,回避开阳的视线。那脸上甚至还浮出了一点儿羞赧。
  “小仙便不多叨扰了。”他垂着眼睛退出了房门之外,暗中瞟了一眼开阳手边的《百妖谱》,而后视线又悄然扫过我的脸。
  那视线之中,充斥着好奇、探究、一点儿惊叹与艳羡……以及其他我根本参悟不透的许多情绪。
  可是最后,他眼底所有的情绪,都悉数化作了浅淡的关切。
  “上生星君轻抚心口……是因为心口痼疾发作,才略有些不适?”
  我微一怔,才想起来要把手放下,忙淡笑答道:
  “倒也不是。”我理了理衣衫,解释道,“方才梦魇,醒来时有些憋闷而已。”
  闻言,他佯作恍然状。
  我不知道他对于我与开阳在凡间的结局都知道多少。但他此刻提起我的“心口痼疾”,显然让我和开阳都陷入了不愉快的回忆。
  诡异的寂静持续了须臾,开阳面色稍有些不自然,但很快也重又挂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笑模样:
  “仙童还有事么?”
  开阳是在笑着的,唇角的弧度令人心折,可两瞳却寒若霜雪。
  “……星君恕罪,是我言错。”怜花童子眉心蹙了一蹙,两眼顿时水光盈盈,好似深知自己说错了话,下一刻就要落泪了。他施施然转身,很快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待他彻底走远之后,我和开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相顾无言。开阳的目光在我床头堆叠的一摞衣饰上流连,直到他捕捉住到那一枚略显破旧的赤螭红玉符,才终于眉目舒展。
  “很疼么?”忽然之间,他开口了。
  “嗯?”我不理解地看向他,意图揣摩这三个字的含义。
  开阳随手翻动着《百妖谱》,翻得那样快,“被人一剑贯心,疼么?”他的语气无波无澜,好似浑不在意,充其量不过是闲来无事,有些好奇罢了。
  我盯着那来回翻动的绢帛,久久才淡声道:
  “星君贵为天之诸侯、北天战神,想必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九天之内算无遗策。又怎会想知道被人一剑贯心的滋味。”
  开阳对我的回答极为意外。我话音都尚未落毕,他便眉心微攒,眼波回转看向我的眼睛——我既没回答疼,也没回答不疼。更没有出言劝他不要放在心上。他所期待的备选答案,都没有从我口中讲出来。
  “星君说笑了。”隋风一把撕下了百妖谱上的一页绢帛,收入袖中,“我自认算无遗策,雁林射猎那一日不还是差点死在你手上?”他语气极为嘲弄,“还是星君你运筹帷幄,最是晓得拿捏人心。”
  他站起身,幽黯的目光死死锁住我,朝我一步步走来,直到在我榻前站定。高挑的身形一向能给人压迫感,我忍不住小小吞咽一下,尽可能忍住回避他目光的冲动。
  他忽然俯身,那冷淡的杜若香气骤然袭来。我还是没忍住,往里避了避身子。看到我的反应他哼笑了一声,只是伸臂将手里的护魂丹搁在了榻前的矮几上。
  “本君改日再来探望。”话毕,他拂袖而去,步履生风。那背影极是恣意潇洒。
  .
  那日一别,开阳很长一阵子都没来找过我。
  刚巧那阵子有一批新入天宫的仙官,琐碎事务骤然多了起来。这些新人们接下天帝的御旨,脸上洋溢着获得不死仙身的惊喜与好奇,又有着对天宫生活的无限憧憬。
  与当初刚刚飞升紫府的我,别无二致。
  一个月潦草而过,偶然间听仙班同僚提起——当年姝瑗大妖诞下的“妖孩”有一处胎记。正位于身后腰眼之处。同僚闻之,都啧啧称奇:真是狐性本淫!连胎记都要生到那种地方。
  不过诸仙到底顾及着姝瑗大妖是冥帝的老情人,也只敢私下里感慨两声,并不敢堂而皇之拿这事儿取乐。大家一面说一面笑,只有我负在身后的手悄无声息挪到了后腰位置,身上冷汗已经将衣衫浸透了。
  我后腰的腰眼处,正好也有一处胎记。
  一个回忆碎片骤然跃入脑中,这令我更是不寒而栗——犹记得在魔界那一晚,开阳在我身后意乱情迷之时,有一瞬间诡异的停顿。他把住我的腰迟迟未动,不知在看什么。只是当时月色晦暗不明,我并未多想。
  十日后,有一桩仙妖私通的丑事被揭发出来。诸仙聚于天庭斩妖台,围观那蛇妖魂断于此。场面实在血腥可怖,却不知为何,我一动未动死死注视着行刑的全部过程。一壁看,我一壁在猜想若不是冥帝庇护姝瑗大妖,她是不是也要命绝于此。
  可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
  天族到底是高高在上的,而魔族注定落于尘泥。仙妖神魔,原来也似凡间一般,自降生伊始,便各有其命。
  天帝虽然碍于和冥帝的面子,不再计较过姝瑗大妖的事,但他到底没有放弃追查那“妖孩”的下落——仙妖私通,若诞下妖孩,极易有妖力觉醒,再加之天族人的血脉,会使他们变得嗜杀而暴戾,却又法力高强,难以控制。
  我从同僚传递的公文之中偶然看到,天帝时下还在催促寻找那妖孩的进度。
  按照天帝一贯的做法,那么蒙受圣命,彻查此事的人,莫非是……我心脏一阵剧烈的颤抖,半晌才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两指微抖,趁四下无人,悄悄拨开那叠公文的黄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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