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开阳在这个荒唐至极的动作里,发出一声隐忍的叹息。
……他在干什么?!
我脸上烧得厉害,却什么也问不出口。
感受到自己的脚掌正踩在他那硬胀的物事上,甚至能清楚感知到其上勃动的经脉。我脑子嗡的一下乱了。尽管如此我还是试探一般想要收回脚,却仍被他紧紧抓在手中。
律动持续着,开阳那物在我的脚掌之下又涨大了几分。我的心脏随之一阵快速跳动,情不自禁看向黑暗中对方的廓影。
洪水猛兽……
开阳觉得不足,放开我的脚踝,俯下身又压过来。他双唇在黑暗里摸索着,终于找到了我的唇,放肆吮上来。不经意间,他舌尖已经入侵,横行肆虐。他时而做出顶弄的动作,我从未受过这等刺激的身体愈渐发热发烫,连绷紧身子都不太能做到。而大脑,早已是一片空白。
两唇分离时,他仍颇有留连不舍的意味,在一片黑暗里紧紧盯着我。
“你好热。”他这句话轻到几乎只剩气音,同时将我们的性器攥在一起抚慰。我甫一触到那硬挺之物,立时浑身一抖,忍不住惊呼一声。
头冠在挣扎扭动中歪斜掉落,长发倾泻而下铺满了床榻,以至于开阳总在不经意间压住我的头发,但他立马就挪开了。
在这一方晦暗的帷幔之中,我很快缴械。开阳用唇堵住了我的呻吟,那极度的快感却在窒闷之中被无声放大。当他又一次加重手上的力道时,我的身体仿佛融成了一滩水,不知不觉已在他胯下泄身了。他紧实的小腹上被我弄得精水淋漓,贴过来的时候黏腻不堪,让我到底带有几分愧疚。
我在缴械之后陷入了疲惫当中,两眼都有些睁不开,但燥热的身体却没有平静下来,未知的恐惧也让我无法入眠——开阳还精神着。
他想要的,或许远不止于此。他自行又捋动了几下之后,松开手,任由炙热的蟒头抵在我的小腹上,滑下去,沿着柱身游走,最后挺入囊袋下隐秘而柔软空隙里。
我被逼出一声呻吟,被绑缚的双手已经无力再挣扎收紧,任由缚妖索牢牢捆死。
开阳恶劣地在那入口一下一下顶撞,可我从他真实的喘息中,大略也明白了他的情不自禁。这令我倍感惊讶,同时浑身都再次僵住了。
我胡乱猜测着他什么时候打算破开我的身体插进来,幻想着那是如何撕裂般的疼痛。可是很久过去了,我腿缝间都要被他磨破了皮……他却仍然没有插进来。
开阳的动作越发强势起来,这张床榻都开始摇晃,嘎吱作响。我在这声音里面红耳热,只想他快些结束了。偶有一下他太过用力,那蟒头险些就插了进来,我陡然惊喘出声,而后又在他的顶弄之中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他动作蓦地一滞,而后精关大开,却在这时倾了倾身,将那淫精尽数射在我身上。温凉的液体一股又一股抛洒在我的前胸下腹,甚至下颌都溅上了些……
开阳凑着窗外月色,望着黑暗中的一片狼藉,甚是满意。
他终于得偿所愿,点燃了榻前的那盏灯。
光火倏然一亮,目力在短暂的失效之后渐渐恢复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何模样,只知道腕子上的缚妖索还未解开,且遍身都是开阳射出的浊液。
他在烛火下欣赏着他的“杰作”,仿佛在欣赏一副绝世丹青。
我羞愤难当,恶狠狠朝上瞪着他,一言不发。
在我的目光之下,他缓缓挪走了眼睛,将榻边堆叠的他的外袍扯过来,轻轻为我盖上了。
“解开缚妖索!”我冷着声音道。
他闻言愣了愣,才靠过来。
正当他要收回缚妖索的时候,蓦地,有叩门声响起来。
叩门声来得急促,我们齐刷刷抬头朝门口看去。开阳狐疑盯着那扇房门,同时又将衣袍朝我身上盖得更严实了些。
“谁。”开阳沉声朝外道,同时唤出了他的剑。
门外忽然传来个青年爽朗的笑声:
“哈哈,开阳,听说你也来了这鬼地方。大哥便让我来瞧瞧,看你是和哪个妖孽在此风流快活?”
这道声线有些陌生,但我之前似乎是在天阙里听过一两次的。
还不待开阳应声,房门倏然就打开了。
一个青袍男子走进来,远看面目温润如玉,周身隐有紫气缭绕,应是一名仙者。待他看到房中景象时,那张温雅的脸孔顿时僵住。
开阳一语不发,盘膝坐在榻边,冷冷看向来人。就是右手又扯来件袍子,企图把我的头脸掩藏起来。
只不过他还是慢了一步,教那人瞧得一清二楚。
“四哥。”半晌,开阳终于从喉间冒出干巴巴的两个字,算作寒暄。
来人站在原地,犹豫着,终究没再往前走了。
房中一阵沉寂持续了许久。
忽然,来人盯着我被缚的双手,目光渐渐锁定在我腕上套着的铜镯上,奇道:
“这是什么玩法……要将你娘留给你的法器套在他身上?”
开阳脸色阴沉得厉害,忍了几忍,终于道:“你能不能先出去。”
……
来人正是北斗第四,文曲星君天权。
相传,他在魔界有个红颜知己。我一直想记他一过,却苦于没有证据。今日他竟然亲自送上门了。
……只不过,这回,我的把柄也落在了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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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仲奕”上线
第88章 番外·冥火鉴篇(八)
文曲星君天权的视线再次从我们身上一一扫过,而后他化作一缕青烟,很快消散。
楼下的厅堂忽然热闹起来,人声乍然鼎沸,喧笑声已经蔓延到了楼上来。或许是笙歌将停,食客们正在争相打赏。我听出来,那是台上歌姬在唱一曲“烽火戏诸侯”,讲的是幽王和褒姒的故事。褒姒的容貌虽艳若桃李,然而冷若冰霜,故难见她倾城一笑。幽王为博褒姒一笑,不惜燃烽火,戏诸侯。
其实我有些惊诧,原来无论是天上地下、三界八荒……仙妖神魔最喜欢的,无非还是些人间的情爱故事。
时下已经唱到了最后,闹声渐渐平息了下去。
不多时,房内重归阒寂,几缕月色斜入窗棂,依稀可闻鸟鸣。
开阳收回了缚妖索,还我自由。他眉眼隐没在月色下的阴影当中。那两瞳幽幽,目光颇似游移的指尖,细细抚摸着我赤裸的身体——那上面原本遍布着他的精水,时下已经有了些干涸的意思。
倏然,他抬起手,一路探去我眼尾,指腹擦掉了一点湿润。
这动作使我清晰地回忆起了方才的屈辱,索性别开脸。他再凑上来时我又将脸侧得更远了些,躲避他的手指。
他挑唇一笑,这笑里充斥着挞伐的快意。
“你不是一直都记恨着我么。”
他餍足地靠在榻边,撩起我的一缕头发把玩,“我不介意你更恨我一些。”
“我不恨你。”我冷笑,“前尘往事,星君无须再提。我从未恨过些什么,万物自有定数。不曾善终,无非是你我的劫数罢了,不必放在心上。既已得道升仙,便不可总是顾念那些凡尘过往。”
开阳把玩黑发的动作蓦的一顿。他想开口再说些什么,终是欲言又止,只有喉结滚动。
腥膻的黏腻感令我倍感不适,我起身,找来自己的衣衫披上,看也不看他一眼便拂帘下榻,自去外厅盛放的净手盆处舀起一瓢水浇洗身体。
寒凉的井水刺激着神经,意识也随之清明。身后忽然也传来水声,我忍不住回头去看,见开阳不知何时已经整衫完毕,时下已然下榻,坐在矮几一旁,举起酒觞,自斟自酌。
见我回头,他轻抬下颌示意我看看身后的屏风。
一套满新的绉纱衣物已然搭在屏上,显然是为我准备的。
我便也不多客气,自行穿戴里衫后率先去取壁架上的剑佩好。开阳见我要走,隔帘问我:
“去哪儿?”
我一言不发,只是抄起外袍罩在身上。那衣料颇为轻盈,一抹玉白颜色便从开阳的眼前翩然而过。
见我默不作答,他扬了扬声音,语调略显焦急:“赵玉,夜深了。”
我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用饭。”
临出他房门时,我又补充道:“我名‘玉孤辰’。劳请不要总唤本君的俗名。”
开阳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当我方才的话是耳旁风,仍旧故意唤我俗名:
“赵玉,你如今是个神仙了。不会辟谷么?”
几经辗转我还是回了头,朝他淡淡笑了下,而后面色归于平静:
“与你无关。”
我甫一迈出门槛儿,那房门便“砰”的一声径自关上了。紧接着,“啪嚓”的一下,传出摔杯砸盏之声。
我回头,无言看向紧闭的门扉。
深处那个静坐着的青年廓影依稀能辨。
房内再没声音了,而房外习习晚风穿廊而过,时值初夏,颇有几分凉爽之意。
我不禁忆起了从前的大梁太子。
……隋风总是这样,满身劣骨,坏透了。
.
“用饭”只是我拙劣的借口,实际上我并不知道该去哪儿,只得漫无目的徘徊在三楼的回廊上。毕竟是魔界,我不敢走得太远,生怕从暗地里窜出什么魑魅魍魉。
“玉袍寒剑,风华凛凛。这不是上生星君么。”
斜刺里传来一个温润的嗓音。我寻声回头,见到廊下阴影中徐徐走出一个人。
一袭青色春衫随着细风摆了摆,那人缓缓从暗处走出。晦暗的纸灯笼光火幽微,先照上了他当腰那条银丝带,而后是手上轻摇着的丹青竹扇,最后是那张温润懂礼的脸孔。
尽管他刚刚不慎窥视了他人隐私,但那张脸上的五官,的确会给人一种清风雅月的错觉。
我颔首还礼:“文曲星君,久违。”
我一面说着,一面觉得有些好笑——分明刚刚才见过。
“我瞧你眼尾尚有余绯,是和开阳相处的不太愉快吧。”他明朗一笑,“开阳的父母在从前那场‘诸神之乱’中殉难。自那时起,他便无人教养,脾性乖张。天帝怜悯族中遗孤,又可怜他年幼丧父丧母,便让他认我们北斗诸君做义兄。”
这是我头一回听到开阳的身世,到底忍不住微微侧目,无端想起手上套着的那枚铜镯来。
“还要劳你多多担待才是。”天权朝我微微颔首,算是替他弟弟赔礼道歉。
我来到天庭这些日子里,其实可以看出北斗诸君对开阳的拳拳之意。也许是爱屋及乌,即便我与天权并无什么交情,但天权自始至终都对我温言缓语。
我自觉尴尬,仿佛我和开阳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情。
迂回半晌,我终于绕开话题:
“九幽酆都大帝有一事托付于我,要我去为他的故人打扫陵墓。”我回忆着那个拗口的地名,“那地方叫‘无妄谷’,星君可知道怎么走?”
“无妄谷?”天权一愕,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名字,“那是千年狐妖‘姝瑗’的埋骨之处。真可惜……姝瑗当年修为已满,飞升之前却遭到大厄,终是红颜化作枯骨。她也是酆都大帝数千年来的‘求不得’。”
我恍然想起司命似乎也提起过这个狐妖。不得不说,千年魔狐的际遇委实令人扼腕叹息。她的孩子先是被天帝赐死,后因酆都大帝怀有几分恻隐,便将那刚降世的婴孩投入轮回隧道,使他们母子阴阳相隔。
与此同时,我心底亦萌生出一丝好奇来,又莫名其妙夹杂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使命感。
“……不知星君是否方便带我前去?我想早些了却这桩事,返回天宫。”
不管我想去给千年狐妖扫墓的心思是真是假,但我想早些回天庭的心思,却是真的。
——我一刻也不想再留在这鬼地方、同开阳一起蹉跎。
天权微微蹙眉,沉目凝思着,仿佛在权衡利弊。便在这时,吱呀一声,我身后的房门倏然被人拉开。
开阳自房中走了出来,此刻已经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四哥,天亮后我带他去吧。”开阳正色道,“不然我怎么同酆都大帝交差?”话毕,他目光轻轻扫向我的身体,仿佛在透过层叠的绉纱长衫,去窥视他自己不久前恶劣的行径。
我转过身子背对他,在那两道灼人的视线中轻声道:
“好。”
.
无妄谷地处不萧山鞍部的一处断崖之下。因着顶上断崖的阻挡,经年日照不足,蘅芜遍地,荒草丛生。尚是清晨,但谷内雾色皑皑,隔不了十步,便能踩到修士的头骸骨。
这些修士显然是来这里捉妖的,却不想修为不济,困死在谷中的迷雾里了。
道路越发难走,脚下的石径渐渐被杂乱干枯的藤蔓覆盖。一踩上去,顿时有枝丫碎裂的声响传来。
我们愈渐无路可走,只得依循着方向缓慢行进。
又走了两刻钟的工夫,我们终于看到前头依稀有个墓园子,不知名巨兽的骸骨白森森耸入高天。那重重白骨笼护着一块裂隙遍布的坟茔,足有丈高。
四周阴风四起,百鬼哭嚎。寒若数九严冬,与山鞍处的夏日风景格格不入。
我不安地看向周遭,一时间没留意脚下,一脚踏空,险些栽了下去。幸而开阳及时扶了我一把。他的手温热有力,手劲也大。这种不经意间的肢体触碰,难免又让我想起榻上的种种风月。我悄身往天权那处迈了两步,试图与开阳拉开距离。
开阳斜了我一眼,索性直接拽住我的腕子,道:“这路崎岖,当心些。”
“……”我若再说些什么,倒显得是我故作姿态。索性任由他抓着了。
待我们真正走到那墓园前头时,一阵砭骨的朔风乍然吹起,凄厉风声仿若伴随着万鬼哭嚎,愈渐刺耳,足以扰乱高阶修士的心智。我定了定神,撞着胆子走前一步,朝着那字迹已经被风霜侵蚀的墓碑而去。
碑文上依稀有着这狐妖的生辰八字,生平事迹。很遗憾,碑上藤芜与裂痕遍布,字迹已经全数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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