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是想在这里做吗?”霜棠轻声问道,“需要弟子都脱了吗?”
醉月浮好险按下那差点脱口而出的“需要”,羞耻地双手掩面,飞快背过身去不敢再多看。
“阿棠你这成何体统,快、快把衣服穿回去!”
霜棠声音依旧平平静静的,“弟子以为师尊突然亲过来是因为想要了。”
“不是的......”醉月浮背对着霜棠,从后面只能看到他通红的耳根。
他羞耻得脸都快要烫熟了。
醉月浮啊醉月浮,你到底在做什么,就算你跟阿棠已经不是单纯的师徒关系了,你也不能这么......这么急色的样子吧。
但是阿棠真的好好看......
身后好一会儿没有声音,醉月浮小心翼翼回头,看到霜棠已经穿好衣服了,这才松了口气。
结果就注意到霜棠的视线有意无意朝他脐下三寸的地方瞄。
醉月浮懂了什么,顿时羞恼,红着脸呵斥,“阿棠!”
霜棠倒是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样子,而是道:“师尊想要了随时跟弟子说,什么地方什么姿势,喜欢嘴巴还是别的地方,弟子都会好好服侍唔——”
剩下的话被醉月浮捂了回去。
这个灶房是待不下去了,醉月浮匆匆捏完面人蒸好,往霜棠手里一塞,就拉着人离开了灶房。
然而刚在水榭中坐下,打算放松一下心情,扭头就见霜棠正抓着面人轻轻舔过。
那面人是他的模样,殷红的舌尖同雪白的面人,色差十分明显。
吃也不好好吃,醉月浮指尖一颤,好不容易消去热意的脸又热了起来。
他脑海中控制不住地浮现了此前,小弟子用嘴巴给他......
不能再想了。
醉月浮默默侧过身子。
没有人说话,水榭中便只剩下水流声、风声,以及偶尔灵鸟飞过的清脆叫声。
醉月浮看向下方的池水,里面一条鱼都没有,之前都被阿棠给吃掉了,他还没有来得及补上几条新的。
主要也是不敢补,万一小家伙又去吃生鱼怎么办。
“师尊。”
一片安静中,霜棠突然出了声。
醉月浮看过去,对方依旧珍惜地抓着那个面人,抬眸望着他。
“嗯,怎么了?”
“弟子已经很久没有过生辰了。”
霜棠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听上去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实。
醉月浮一愣,随后心头弥漫上心疼。
他将霜棠抱入怀中,感受到怀中人单薄瘦弱的身躯,手上的动作又放轻了一些。
“阿棠,师尊以后每一年都会给你过生辰的。”
“嗯。”
醉月浮轻轻拍着霜棠的后背,就像小时候哄人那样。
然而,异样的感觉突然传来,霜棠低下了头,环住醉月浮的腰身。
“!”
醉月浮一僵,呼吸乱了拍子,立刻提起霜棠的领子,将人给提溜了起来。
他面色通红,长眉蹙起,金眸中满是羞耻,“阿棠,不许这样!”
霜棠轻声,“弟子只是想让师尊高兴。”
“师尊又不是什么好色之徒。”醉月浮恼羞地瞪了霜棠一眼,“才不用自己的弟子做这种事情。”
霜棠就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缩在醉月浮怀里。
好一会儿,醉月浮才打破宁静,问了一个问题。
“阿棠,你能压制住体内的上古大魔吗?”
在霜棠解决完魔气离开后,醉月浮其实有去询问洛汶,具体情况怎么样。
那上古大魔能够暂时离开阿棠的封印他是知道的,但是对方的自由度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高。
而且......上古大魔同阿棠的关系,只要不傻,都能看出来不一般。对方不屑跟其他任何修真者交流,却能说出要为了霜棠去杀人的话。
哪怕知道两者一同在封印中过了上千年,肯定是会比较熟悉,可醉月浮还是觉得怪怪的。
那个封印里面,究竟是怎么样的?
听到醉月浮的问题,霜棠看过去,一语道破了醉月浮真正担心的地方,“师尊是担心弟子控制不住上古大魔,让对方脱离,或者担心弟子驱使上古大魔去杀人对吗?”
醉月浮一顿,“毕竟上古大魔太危险了......”
“只要封印不松动,他就不能出来,也无法感知到外界。”
“那之前,封印是为什么会松动?”
霜棠抬眸,粉色的眼眸中清晰倒映出醉月浮的模样。
清雅俊逸,温润如玉。
金眸中是对天下苍生的担忧。
“只要师尊不离开弟子,他就不会出来。”
醉月浮心下一咯噔。
他不想那样想的,可是阿棠这话听上去真的就像是在说......如果自己离开了他,他会让上古大魔把修真界搅得天翻地覆。
阿棠对生命从没有任何的敬畏与怜悯,杀人对阿棠来说从来不是什么需要犹豫的事情,就跟随手做了一件平平无奇的事情一样。
所以上古大魔才会把阿棠当做同类。
两者在本质上,或许真的没有任何区别。
唯一的不同,是阿棠愿意受自己的管束,而上古大魔肆无忌惮。
......
醉月浮没有再多问,终止了这个话题。
时间也已经晚了,明日就是霜棠的生辰。
两人在床上躺好,霜棠一如既往钻进醉月浮怀中,紧紧相贴,不愿分开一分一毫。
醉月浮垂眸,轻拍霜棠后背,只觉得一点多的肉都没有,忍不住道:“阿棠,你该多吃些养身体的东西了。”
霜棠仰起脑袋,“师尊是觉得弟子摸起来手感不好吗?”
醉月浮面色一下子红了,“别胡说。”
“那师尊觉得弟子好摸吗?”
“别问这种问题......”
“师尊比较喜欢摸弟子哪里?”
“阿、阿棠!”
醉月浮脸皮子薄,又从来专心于修炼,在同霜棠......之前根本连想都不曾想过这种事情。
这种几乎跟调情一般的荤话听得他面红耳赤,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但是也不用醉月浮回答,霜棠已经自己开始回答了。
“师尊应该是喜欢弟子的腰的,之前也一直扣着不放,还喜欢捏——”
“阿棠不要说了!”醉月浮只听得自己脑中名为理智的弦断“铮”一声绷断,几乎有热气从头顶涌出。
手忙脚乱捂住小弟子的嘴巴,将人的脑袋狠狠往怀里一压,醉月浮红着脸抿唇,努力稳住声音,“该睡觉了!”
第12章
金林峰。
昭山正在床上熟睡,突然,房间门上的禁制被打开,门被轻轻推开,有三个身影小心翼翼走了进来。
“你确定这老东西已经昏过去了?”
“肯定的。”
“好了,我们快找秘籍。”
这三个人是长老昭山的三个弟子,也就是上一世被霜棠囚禁起来的其中三个人。
他们一直看霜棠不顺眼,尤其是经过了那一次囚禁,更是恨不得生啖其肉。
本来那醉月浮就要去死了,还拖什么拖,不就是怕死不敢吗,知不知道他这一拖又要有多少人死在上古大魔手里。
如果不是靠他们暗中推波助澜,那醉月浮指不定就不死了,到时候死的可就是他们。
他们有什么错,只是想活下去而已,那醉月浮那么强,就是要保护他们这些弱者的,强者为弱者死是天经地义的。
当然,更该死的就是那个霜棠。若不是打不过对方,他们一定要让霜棠也试一试生不如死的滋味。
本来以为这辈子是没什么机会报仇了,可现在机会来了。
他们居然得到了上古大魔的力量,那魔气盘旋在他们的灵脉中,只要他们心念一动,就能够操控。
一定是那上古大魔也恨极了将他封印起来的霜棠,所以选择将力量赐予他们,让他们去对付霜棠!
明面上肯定是不能动用魔气的,但是他们可以暗中用魔气来做一些事。
比如弄昏他们的师尊,找到一直以来昭山都不舍得教给他们的威力强大的独门秘籍。
大弟子环顾周围,“明面上肯定是没有的,这老东西防我们跟防贼一样,肯定是藏在了更隐蔽的地方,都找找有没有什么机关。”
三人找了许久,最后三弟子在书架上摸到了一处十分隐蔽的机关,轻轻一扭,一个小小的匣子从墙壁里掉了出来,打开一看,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秘籍。
“太好了,我们快走——”
“你们在做什么!”
突然一声厉呵,房间内的烛灯猛地亮起。
三人身体一僵,缓缓看向床的位置。
昭山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用不敢置信的愤怒目光注视着他们。
大弟子暗道不妙,这个二弟子是怎么办事的,居然还说肯定弄昏了。
“好啊好啊,真是要造反了,居然敢偷我的秘籍。”
昭山怒火中烧,“给我跪下!我要把你们这三个孽徒压去审问!”
三人心头一凉。
审问,这就相当于当着全宗门的面揭穿他们做过的事情,他们一定会被逐出昆仑宗,以后也不会再有其他的宗门愿意收他们。
他们的修炼之路就彻底毁了。
不!
绝对不可以!
静默间,三人低下头,目光交接,皆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狠戾。
“怎么还不跪下!”昭山怒火更甚,“你们要造反了是——!”
突然有浓郁的魔气袭来,首先封住了昭山的喉咙,然后是四肢,防止惊动到旁人。
大弟子缓步走向昭山,“师尊,弟子们也不想的,谁让你咄咄逼人。”
二弟子也道:“若不是你藏着这么好的秘籍不舍得教给我们,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
“别废话了,速战速决!”
三弟子直接用魔气刺穿了昭山的心脏。
昭山瞳孔开始涣散,带着满腔的不敢置信断绝了生息。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三个弟子会为了一本秘籍对自己痛下杀手。
在最后一刻,他不知为何想到了霜棠。
别人的弟子愿意为了师尊倾尽所有,而他的弟子却......
昭山的尸体被甩落在地,三个弟子心脏剧烈跳动着。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其他的人知道。”大弟子深吸了好几口气,手指还在不住发颤,“快,用魔气掩盖我们的气息!到时候就说是上古大魔杀......不对,到时候就说是霜棠驱使上古大魔杀的,我们也是受害者!”
“没错,就这么说!”
......
天已经亮了。
霜棠睁开眼睛,就与醉月浮对上了视线。
醉月浮大概是早就醒了,不知道看了霜棠多久,眸中满是温柔的笑意,“阿棠,生辰快乐。”
“嗯。”霜棠往醉月浮怀中缩去,面颊贴上胸膛,蹭了蹭。
湿热的呼吸落上皮肤,痒丝丝的,醉月浮耳尖微微红,揉了揉霜棠的脑袋,刚想将人抱起来换衣服起床,结果就看到霜棠的目光往下,落到他敞开的衣襟内。
那上面有一个浅浅的红痕,是昨晚弄出来的。
脸顿时更热了,醉月浮立刻坐起身,不自在地拉了拉衣襟。
“吃食已经大部分都做好了,阿棠还有别的什么想要的吗?”
霜棠也跟着支起身,雪发顺着肩头散落,铺散在床榻上。
他衣衫凌乱,露出了大半个雪白的肩头,皮肤光滑挑不出任何的瑕疵。
但是就在那一片雪色上,印着一个红色的痕迹,像是雪地上落下的红梅,十分醒目,让人一眼就能看到。
这像极了吻痕的痕迹很显然不是自己弄出来的,那就只能是旁人。
醉月浮一眼就看到了这个红痕,顿时红着脸别过金眸,不好意思直视。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控制力会有这般薄弱。
虽然只是浅尝辄止,但也已经彻底违背了往日的克制。
“只要师尊陪着弟子就可以了,不要别的。”霜棠回答了醉月浮的问题。
“好,师尊陪着你。”醉月浮轻笑
洗漱好,并没有其他的事情做,庆祝生辰的时间定在了傍晚,醉月浮索性带着霜棠练起了剑。
霜棠的本命灵剑是水红色的,上面刻着海棠花的纹路,很华丽。
“阿棠还记得师尊教你的剑术吗?”
霜棠握着长剑,面上没有什么明显的神情,但是能看出来是在思考,最后摇了摇头,“忘了。”
格挡、以柔克刚之类的技巧已然全部忘记,只剩下出自本能的杀戮技巧。
看着有些茫然模样的小弟子,醉月浮握着剑的手一顿,指尖掐了掐掌心,莫名的酸涩划过心头。
片刻后又弯起眉眼,“没事,师尊可以从头教,阿棠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于是醉月浮先示范了一套最简单的剑术,问霜棠看懂了吗。
霜棠点点头,也握起自己的长剑,想要复现那一套招式。
可是练到一半,手腕突然被握住,身后靠上来一具身体。
霜棠朝后仰头,醉月浮正好低头。
“阿棠,你这里不该向前刺,应该先格挡。”
霜棠眨了下眼,“可是向前刺可以立刻杀死对方。”
“但那样你就露了破绽,会被伤到。”
“很划算。”
醉月浮忍不住蹙起了眉,不赞同地用指节敲了敲霜棠的脑袋,“阿棠,师尊要的是你平平安安,你要做的首先是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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