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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理Ⅱ:正义不朽(推理悬疑)——栖还

时间:2024-04-22 08:22:56  作者:栖还
  又谨慎又大胆的样子,着实有些好笑。
  宗忻撩起眼皮:“嗯,你问。”
  常勇支支吾吾半天,脸上一热,不好意思地开始搓手掌心。
  东北人出了名的性格豪爽,这么扭扭捏捏的倒是头回见,看得出他要问的话确实不怎么好说出口。
  宗忻挑了挑眉:“怎么了?”
  常勇抠着手指憋半天,果断心一横:“你是三川人,成都来的?”
  宗忻:“?调查户口?”
  “不不,不是。”常勇嘿嘿一笑:“就成都接纳度高嘛,你和顾医生,你们俩…”他俩大拇指对着弯了弯,“维持那种关系挺久了吧?”
  宗忻:……
  他现在是真没心情跟一个东北大老爷们儿聊天腐之国,说的就跟东北没有似的。那谁,松远市公安局刑侦支队苏大队长不就是典型课代表嘛?
  “连安。”宗忻放下书,手指落在扶手上有节奏地轻叩几下,补充:“还有,我和顾医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这回,轮到常勇尴尬了。
  空气短暂沉默片刻后,常勇一抓脑袋,“嗐,嗐,我就是开个玩笑,小宗你千万别介意啊。”为了缓解此时的尴尬,他赶紧移开视线换了个话题,“这老腾到底是得罪了谁呀?你说得亏他是先天右位心,我看他中弹的那个部位,对方可是奔着枪杀去的,多大仇多大怨呀。”
  宗忻说:“是警察。”
  常勇面色猛地一惊。
  宗忻神色自若的盯着他,微微一笑:“我也是警察。”
  常勇脸瞬间白了,蹭地站了起来,慌忙中还带倒了旁边椅子。
  “别紧张。”宗忻神色平淡地指指椅子:“现在用行话讲我现在是黑|警。”
  常勇脸色这才总算好看了些,抬手抹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拉起椅子重新坐下。
  他是真的给宗忻吓到了。
  “这玩笑不兴开的。”常勇声音都吓劈叉了,“不过话说回来,当警察不好吗?你干嘛非得冒那么大的险去涉|黑|啊?”
  宗忻笑了:“你不是知道原因吗?”
  “我?”常勇瞪大眼睛指着自己,不敢置信:“我怎么会知道原因?我肯定不知道,我跟你刚认识两天!我清清白白一小伙子,我怎么能……能知道。”
  他急于解释清楚撇清关系,激动地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只要这世上还有人,人和人之间还存在着巨大的贫富差距,就总有不怕死的为了钱前仆后继铤而走险,根本杜绝不了,耶稣都没办法。”
  宗忻把他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警察这行就是围城,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狗都嫌的职业,干着搏命的事赚着四五千的工资,成天提心吊胆不知道哪天就被人悄摸干掉了,连带着亲戚朋友都跟着过得不安生。做黑|警好,黑白两道儿通吃又能赚钱,白|粉、玉石、翡翠,金三角总是这么些生意,没什么新鲜的东西。贩毒这种跟吃枪子儿沾边的买卖我不干,在玉石翡翠上捞点油水就够我逍遥快活一辈子了,即使被发现了也就最多判个几年。你说,多划算的买卖,何乐不为?”
  “你倒是挺会筹划。”常勇这才终于把心放回肚子里,胆子也肥了,不由叹气,“唉,要是雄鹰岭那位能有这么知足,当年也就不会被人撺掇着去伏击缉毒警察,搞得自己也损失惨重,差点团灭。”
  “伏击缉毒警察?”宗忻微愣,“你说的……谁?”
  常勇说:“就雄鹰岭那个姓艾的。前几年他们在东山这里接货,吃饭的时候提过一嘴,我听说,三十个人的雇佣兵集团被对方几个人就给弄死了大半,虽然对方最后只剩三个人还活着,没赚到什么便宜,但他们也死了二十多个,回去的只有七人,伤亡挺惨重的。那场面,我都不敢想,估计血流成河了吧。”
  “前几年吃饭提一嘴的事,常老板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宗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
  “肯定啊!”常勇拍拍胸脯,“你别看我就是个茶馆老板,在东山这个地方做生意,那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混出点名号了的。你做条子的肯定知道十几年前大毒枭陈丁卯被捕的事,当年抓人的条子资历再小,今年也得三十多了,就是那批人,炸了双子楼暗网数据库,多轰动的事情啊?还上了国际新闻呢,我不想记住都难。”
  宗忻心里某个地方一紧。
  谢遇知……
  “哎,说起来,我也劝过老滕,年纪大了就退坑算了吧,还是明哲保身的好,五六十的人了,再犯到警察手里你说多不值当的啊?金盆洗手离开国内,去澳洲、北美洲,反正哪个洲都行,种种花养养草,晒着太阳等死呗,又不缺钱,他就是不听,也不知道到底还在坚持什么。”
  说着,常勇忽然莫名其妙开始感慨起来。
  “你说这人啊就是看不通透,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功名利禄都是空,求那些身外之物有什么用?害人害己的,都像我这么知足就好了,天下太平。”
  “老板————”
  后厨传菜工突然跑出来喊了他一嗓子打断了常勇的话。
  常勇回头:“喊魂儿呢?”
  传菜工说:“老板,咱们的鮰鱼到现在还没送货过来,这一会儿到了饭点就该忙了,您是不是去赶紧催催啊?”
  “你瞧,又该忙了,我不打扰你看书了。”常勇站起来,把茶壶往宗忻跟前又推了推,“回头有时间咱哥儿俩再继续唠。”说着拍拍屁股,拿着手机跟传菜工进了后厨。
  宗忻眼睛盯着桌面上的书本,目光却涣散不聚,明显是在走神。
  顾医生刚给给腾纾德上过药从楼上下来,脸色一如既往的严肃,他走到宗忻旁边抬手推了推眼镜框,谨慎开口:腾纾德果然已经在偷偷联系人手,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宗忻拉回思绪,看了顾医生一眼,示意他坐。
  “顾池,你跟在陆远身边有多久了?”
  “十几年了。”
  “那你也肯定知道方尖在金三角被人伏击过的事情吧?”
  顾医生点点头:“知道,那件事怎么了?”
  “伏击方尖的人。”宗忻干巴巴道,“很可能就是雄鹰岭上那伙恐怖分子,艾本尼应该是个雇佣兵头子。我怀疑,谢老板去雄鹰岭的目的不单纯。”
  顾医生常年没情绪的脸终于表现出一丝诧异:“那……”
  那他大老板陆远,岂不是会被谢遇知给卷进不确定的危险之中?
  声音戛然而止,空气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两个人心里都很清楚,一旦雄鹰岭的局势发生变数,他们东山的处境也会变得相当被动。
  事情似乎变得有些棘手起来。
  沉默半晌,顾医生咬咬嘴唇,下定决心道:“我们给陆老板摊牌吧。”
  “不行!”
  宗忻几乎是下意识就拒绝了。
  陆远知道了,也就意味着谢遇知会马上知道。他以身犯险私自调查‘飘沙’当年的真相,已经是在违反纪律,最后真查出来了也就罢了,万一查不出来,他一个人栽进去无所谓,不能把其他人也牵扯进这桩私事里。
  尤其是谢遇知,根本没有必要为了他搭上条命,上面拟定的策略原本就想放弃方尖,这种时候,他更应该保住谢遇知才是。
  “我有办法,我还有办法。”宗忻按住顾医生的肩膀,“稳住阵脚,别慌。”
  顾医生也不知道他现在还有什么办法,但既然他这么说了,也就只好点点头应承下来。
  ·
  两天后
  云雾笼罩在东山大峡谷之间,壮观的悬崖峭壁俯瞰着蜿蜒的江流,景色宛如仙境。
  一辆辉腾在盘山公路疾驰,腾纾德手里的望远镜一刻也没放下,足足盯着那辆辉腾十几分钟,直到辉腾车驶入他们的肉眼可见范围之内。
  金主远比预想中到的时间要早。
  宗忻看了眼近在眼前的车,戴上了蛤哈蟆吗|镜。
  “来了。”腾纾德把望远镜放在石桌上,走出观景凉亭,在辉腾停下的瞬间,就彬彬有礼拉开了后车厢门:“艾先生,我可是等了你好……”
  目光落到坐在艾本尼旁边的男人身上,腾纾德的眼睛瞬间睁圆了。
  而对方看到他,脸色明显也黑了。
  艾本尼准备顺势下车,腾纾德却堵着车门没了动作,他非常不满地开口:“腾老板,这么不欢迎我吗?”
  腾纾德自知失态,只好赔笑道歉:“艾先生说笑,你能提前过来,我开心都来不及怎么还会不欢迎呢?”说着就伸手去扶艾本尼下车。
  但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明明应该在六盘的谢遇知,会和自己的合作伙伴艾本尼在一起?
  至于,谢遇知为什么会和艾本尼一起来东山,完全是因为他对句狙击场地形熟悉的太快。
  百亩林区,十个足球场大小,徒步围着走一圈就要一整天,谢遇知却在这一天时间内,不仅把狙击场地形摸了个透,还把林区内的坑道、掩护带、狙击点等等战略要地全部熟记于心。
  说实在的,这种本事,不是个参与军事训练七八年的狙击士兵都做不到,要不是他经历过雇佣兵集团伏击,这辈子都不可能去研究军事战略部署相关的东西,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能这么懂行全都拜艾本尼所赐。
  不过,倒是腾纾德,明明被他打的受了重伤,现在却出现在东山……
  谢遇知忽意识到什么,心里咯噔一跳。
  妈的,这老东西把小花怎么了?!关系宗忻谢遇知再来不及多想,他起身紧跟着艾本尼下了车,脚刚落地,二话没说挥拳就要往腾纾德脸上招呼,拳头还没挥出去却看到了旁边站的熟悉身形,胳膊僵在了半空。
  为什么小花在这里?
  是腾纾德挟持了小花?
  难道,小花受伤了?
  想到这里,谢遇知眼底汹涌的看向滕纾德,咬牙心道:妈的,老子今天非弄死姓滕的这个垃圾!早知道就该直接打成筛子,挂起来示众,不该留你这条命!
  诶——等等,不对……
  小花身上没有伤。
  看模样也不像是被挟持了。
  这到底是……他爷爷地怎么一回事?
  电光火石之间,谢遇知大脑飞速旋转着,试图把他离开六盘以后发生的事情连贯起来,却发现做无用功。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和陆远离开之后,小花一个人在六盘经历了什么。
  他想看清楚宗忻现在是什么情绪,是不是也和他一样震惊,而对面,宗忻的眼睛藏在墨镜后面,他看不到。
  谢遇知的行为很出格,但可能是宗忻长得实在太好看的缘故,艾本尼居然没有起疑。当然,也可能是这边的眼线早就把这边的情况给艾本尼做了详细汇报,他自信没有任何危险,才这么有底气,一派淡定泰然。
  “谢,你喜欢他吗?”
  艾本尼虽然对男人没什么兴趣,但他什么生意都接,什么人都接触过,懂得世界上所有有特殊癖好的人群,热爱吸毒的、热爱女人的、热爱金钱的、热爱赌博的,热爱收藏的、热爱战争的,当然也包括热爱同性恋的,早就见怪不怪了。
  “喜欢就去追嘛,我要是年轻二十年,遇到喜欢的小姑娘也会义无返顾去追。”
  艾本尼拍拍谢遇知,叼着雪茄笑,怂恿着,鼓励着。
  “姿色确实不错,虽然了有点瘦弱,但胜在身形够锋利,你不吃亏。”
  谢遇知看着宗忻,第一次觉得嘴里发苦。
  为什么要卷进来?
  他真的很想揪住宗忻的衣领,抵在墙上狠狠地歼灭狠狠地质问。
  明明答应他,留在六盘好好地等他回去!为什么要卷进来?
  做就做了,居然还瞒着他!
  不得不承认,来自爱情的苦难总是会让人心情波澜壮阔,有时候谢遇知真庆幸自己能有那十几年的卧底经历,这段经历让他在面临所有被动情况的时候,都能更冷静,更沉得住气。
  他收回拳头,摩挲着手掌咬牙坏笑:“我倒是想追,就怕襄王有心,神女无意。”
  艾本尼耸耸肩:“管他有没有心有没有意?谢,咱们这类人,不就是喜欢强取豪夺的那种刺激感吗?人不能什么都要。”
  谢遇知目光复杂地看着宗忻,连带着喉咙都开始发苦:“我这个人,对别的都能将就,唯独感情不能将就,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要是不爱我那多可惜?”
  日光格外刺眼。
  隔着黑色镜片,宗忻看穿了谢遇知内心所有的挣扎、不甘、还有疑惑,但他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任何回应。
  眼前这个情势,他的意外程度绝对不比谢遇知少,但他不能表现出来,生死全在腾纾德一句话,如果腾纾德抖出他和谢遇知认识,那毫无悬念,这半山腰的凉亭立刻就会变成飘血的战场。
  不是时候!‘飘沙’的事情他还没查清楚,现在不是鱼死网破的时候。
  “滕老板,这个人是不是有点太狂了?我不喜欢和自以为是的人打交道。”
  宗忻挂着嘴角,一副瞧不上谢遇知的样子。
  其实,为了能让腾纾德和他暂时捆绑在一条船上,宗忻之前以方尖的名义联系周宴琛的时候,故意留了条周宴琛说会派人过来支援的消息,他把这条消息巧妙的让腾纾德看见了。
  从一开始,他就准备赌一个生死局试探腾纾德,来逼迫他必须做出抉择,只是赌注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他没想用在这种情况。
  腾纾德看看谢遇知,看看艾本尼,又看看宗忻和站在旁边的顾医生。
  宗忻注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左手已经摸向后腰,只要滕纾德有要出卖他的苗头,就立刻一枪打死就地封口。
  可那样一来,关于‘飘沙’的真相,也就越推越远了。
  是生?
  还是死?
  仿佛过了一瞬,又仿佛过了很久,就在所有人的耐心都快要磨干净的时候,腾纾德忽然哈哈一笑:“啊哈哈,你别当真,艾先生的人在跟咱们开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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