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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理Ⅱ:正义不朽(推理悬疑)——栖还

时间:2024-04-22 08:22:56  作者:栖还
  “又想马儿跑得快,又不给马儿吃夜草,你们这些当领导的真是不懂我们基层刑警的辛苦啊,天怒人怨,天怒人怨!”
  苏韫亭抱怨完,一头扎进了依维柯,车门一关,里面外面完全隔绝,啥也看不见,啥也听不见。
  秦展给黄子杨递个眼色,“好好看着,别让任何人过来打扰苏队的审讯工作。”
  黄子扬连连点头:“秦指导放心,我和小王好好盯着。”
  秦展意味深长地按了下黄子扬的肩膀,“提醒苏大队长,让他可千万别给我弄伤了人。”
  黄子扬立刻道:“苏队严格执法,按流程办事,王虎身上的伤,是在拒补过程中反抗造成的,不属于刑讯逼供,贾宝宝那边已经做过伤情鉴定,后续会和审查结果一起上报,指导员放心!”
  依维柯车里,刚坐下的王虎听到黄子扬的汇报,默默在心里骂了句:MMP。
  他身上的伤,他妈的全是眼前这个条子揍得,上来一脚踢飞了他的枪,接着就是顿猛揍啊,拳打脚踢的,太他妈欺负人了!
  依维柯车厢做了改装,办公桌、电脑,笔录本应有尽有,俨然一个移动办公室。
  苏韫亭坐下来,把笔录本递给外勤小王,看向王虎:“哟,我说,你怎么哭了?刚才可不是这样的,很嚣张啊,气势汹汹的让把你抓起来蹲局子呢,怎么还一上警车就破防了?”
  王虎:“……”
  他么他都被打的吐血沫子了,还不允许他哭?这些当警察的别太过分!
  “哭也犯法啊?”
  “不犯法不犯法。”苏韫亭拿起一包纸巾,起身走过去递给他:“那等你先哭完,咱们再开始?放心,我们服务很人性化。”
  王虎震惊地看向他。
  谁来管管这人?还要不要脸?警察都这么昧着良心说话的吗?有没有天理王法了还?
  “不哭了?”苏韫亭满脸真诚:“看来,审讯可以开始了。”
  王虎捏着纸巾的手默默地攥死了。
  “姓名王虎,噶支墩人,十八岁辍学进城打工,在沐森汤泉洗脚城做过技师,沙溪小吃端过盘子,云顶加油站做过加油工,二十一岁跟随朋友到澳门挖金,输了十几万,走投无路的时候遇见滕纾德,他替你还了赌债以后,你就一直跟着他干了吧?”
  王虎彻底傻眼了,有种在人面前被看光了的感觉,他真怕这个警察连他上小学手指头塞单杠拔不出来、幼儿园被女同学扒过裤子的事都翻出来。
  “是……是。”
  王虎那叫一个心虚汗颜,恨不得现在就立刻交代完对方想知道的事情,给自己的尊严留最后一条底裤遮羞。
  “我在德叔身边就是个打杂的,平时很重要的事情德叔根本不会派给我,去六盘德叔带的也是他的心腹海哥,要不是海哥被陆远的人扣了,这趟差事气势也轮不着我,不过是矮子里边拔高个,我真的没做过什么很出格的触犯严重刑法的事,不信你们可以查的,在洗脚城工作的时候,也没跟女人上过床,真没有,就是偷偷嗑过两次兴奋剂。”
  “你还吸毒?”
  “就两次,没染上瘾,戒了。真的!”
  “毒品从什么地方拿到的?”
  “捡的。”王虎说,“洗脚城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我就是在包间见到有人吸那东西,看上去挺爽,捡了点儿他们剩下的,结果吸了两次,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没有再吸了。”
  苏韫亭和小王默默对视一眼。
  两次都没上瘾,这毒品别不是假冒伪劣产品吧?按照市面上非法流通的那些东西的药效,一次都难戒。
  小王立刻明白了苏韫亭的意思,起身推开车门下了警车,不一会儿带着贾宝宝又回来了。
  王虎看到贾宝宝手里的一次性针管,下意识一抽搐:“不是,你们要干嘛?我真的没吸,我戒了的!”
  “那你心虚什么?”贾宝宝走到他面前,冷冰冰的抓起他的手臂,“抽个血做做化验而已,大呼小叫的。”
  王虎:“……法医姐姐,你轻点,我怕疼。”
  “哟,刚才打架,又是拳头又是刀子的也没见你怕疼,抽个血怕疼成这样?丢人不丢人?”贾宝宝话音刚落,撸起王虎的袖子噗嗤把针头扎了进去。
  “啊——————”
  听的出来,这声撕心裂肺带着恐惧的喊叫,王虎他是真的怵针,没撒谎。
  “行了。别叫了。”贾宝宝拔出针头,不耐烦的给他在针眼处摁了块消毒棉花,“等结果吧。”
  贾宝宝带着真空采血管下了车,小王坐下,问苏韫亭:“苏队,咱们继续审?”
  苏韫亭摆摆手:“化验结果出来之后再说。”他看向王虎,起身走过去,半倚在办公桌上抱臂思考了很久,终于开口问了一句:“你跟着滕纾德做事,虽然没有参与重大毒品走私案件,小案子却不少,我国的刑法规定,多次走私、贩卖、运输、制造毒品的,毒品数量累计计算,十五年有期徒刑,你考不考虑配合警方,戴罪立功,争取减刑?”
  王虎犹犹豫豫,并没有立刻答应。
  “我……我考虑考虑。”
  “表现好的话,可能从十五年改为七年,到时候劳改再积极些,有可能减到三年。去年冬天你刚结婚,老婆怀孕了,替老婆想想,替孩子想想,如果你坐十五年的牢,别人怎么看她们?你爸妈都快八十了,他们还能不能等你十五年?”
  “我配合。”王虎双手捂脸,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别说了,我配合,你们让我做什么?我愿意配合警方。”
  苏韫亭单手握拳敲了下掌心,拉开依维柯的车门跳了下去:“老秦,搞定了,联络谢队和盛副支队,下达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
  “谢,你过来看看。”
  见谢遇知回来,艾本尼拍着石凳旁边的箱子冲他招手,颇有些炫耀的意思。
  “高级货。”
  谢遇知不疾不徐走过去坐下,看了眼黑色的箱子,“黄金?珊瑚?还是玛瑙玉器?什么高级货?”
  “阿金啊,打开它。”
  黑色箱子打开的一瞬间,阿金的眼睛都开始冒绿光了,不是对一件东西渴求至极的绿光,而是眼球真的被箱子里的东西映绿了。
  箱子里是一块成色上等的大块祖母绿宝石原石,通体晶莹光泽饱满,除了形状不规则,这块原石简直称得上完美。
  谢遇知那个家境,从小到大什么高级顶级货没见过?对珠宝的鉴赏品味也还可以,不算拉,东西是好是差值不值钱,也能看个大差不离。
  这块祖母绿裸石确实难得,颜色纯正,绿中带蓝,裂纹和包裹体瑕疵自然,能值北上广深随便一个城市富人区两套房了。
  “这么完美的裸石,哪里搞到的?”谢遇知问。
  艾本尼把雪茄放在烟灰缸上,伸手把宝石从箱子里拿出来,用紫外线笔照了又照,点点头:“果然识货,这块裸石价值不菲,好好打磨可以赚个几千万。”
  “一会儿咱们跟着滕老板一起去看看其他的货,这些小玩意儿都是附带着的,打不进眼里去。”他把裸石重新放进箱子,对阿金道:“阿金,收起来吧,”
  黑箱子很快就被阿金锁起来,搬进了那辆大众辉腾的后备箱。
  “谢,咱们走。”
  谢遇知这边刚要起身,裤袋里的手机响了。
  “稍等。”他抬手和艾本尼简单大哥招呼,接起电话:“喂,是我,怎么了?”
  电话那边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在座的人只看见谢遇知的脸慢慢变黑,情绪变得冷凛起来。
  “你说的这些,靠谱吗?好,我知道了。”
  谢遇知凝重地挂断电话,撩起眼皮看了所有人一眼,忽然一笑,“没事,我家里的电话,每年编排的项目,让我相亲呢,最难消受美人恩,我这个人性格不好适合单着,听到要见相亲对象就头疼。”
  “相亲啊?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成家立业是好事。”顾医生这套捧哏捧的惯是时候。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谢遇知说,“红颜祸水谁沾谁死,还是放过自己吧。走走走,不是还要去看货吗?”
  “那也得有女人看得上你这样目中无人狂的要死的大少爷。”
  冷不丁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众人齐刷刷向说话的人看过去。
  宗忻紧紧身上的秋外套,冷冰冰走到滕纾德面前,压低声音提醒道:“到该换药的时间了,拖太久伤口容易发炎。”
  滕纾德脸色一变,立刻明白了宗忻的意思,这是在警告他,让他不要带艾本尼去看货,找个借口先溜。
  两天了,王虎还没有带人赶过来,不过应该也快了,今天确实也不是带艾本尼去看货的好时机,再等一两天,等王虎他们到了,就再也不用受制于人,可以大胆的跟眼前这两拨……不对,三波人马硬杠了。
  “艾老板,这批货咱们先头可是问过鸡头挂的,只有初六那天交易是大吉,干咱们这行的最信这个,要坏了规矩怕横生枝节。我看,咱们今天就先不要去看货了。”
  峡谷落叶乔木伸展着翠绿色的新枝,每一寸细小的枝条都随着峡谷里的风在摇曳。
  沙沙——风过林梢,空气一时安静异常。
  艾本尼被当场拒绝,脸色已经奇差无比。
  两拨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没有再说话,滕纾德的脸始终保持着一个半笑不笑的吊诡表情,已经开始轻微抽筋。
  “玄学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谢遇知打破沉默,双手插着裤兜,乐呵呵一笑,“不过,中国有句老话请神容易送神难。我想大多数国人对神怪之事还是敬而远之的。”他看向艾本尼,语气轻松:“你们克钦邦也有这样的信仰吗?”
  其实他是明知故问,鸡头挂本来就是这些少数邦族才用的东西。
  “自然信。”艾本尼果然也没有再坚持,对滕纾德道:“那就等到初六,鸡头挂上的吉时咱们再去看货。”
  这一天,整个东山都很很安静,和前几天没什么两样,并没有因为艾本尼的到来而变得异常。
  边陲小镇偏僻人少,大多村镇都不怎么热闹,天一黑就见不到什么人了,各家各户熄灯睡觉,偶尔会有几声狗吠鸡鸣。
  宗忻还记着白天和谢遇知约好去月亮湖的小木屋碰面,怕滕纾德晚上看不见他会起疑,让顾医生送了滕纾德一剂安眠的药剂,这会儿滕纾德已经熟睡,临走前,宗忻特地叮嘱他:“顾池,你夜里不要睡的太深,记得警惕些,发生任何事,第一时间联络我。”
  “放心,我会盯紧的。”
  顾池这段时间就没有好好睡过一天觉,基本全靠达·芬奇睡眠法熬着,高强度警惕的时候,这种单次睡眠过程分散成多个睡眠周期的办法对他来说非常好用。
  ·
  “我们都生活在阴沟里,但总有人在仰望星空。”
  “小时候,三岁以前吧,记忆里一到了夏天,楼顶天台上就经常有人会铺上凉席,躺在凉席上看天空。”
  “那时候,星星就和山上的这些星星一样大,一样亮。”
  夜空下的草地上,两个人吹着山风,仰躺在一起,手指交叉紧紧相握。
  “你小时候有过什么梦想吗?”
  谢遇知把目光从星空收回,侧身看着宗忻,语气温和的问他。
  宗忻侧脸回视着他,“有啊,小时候我很想成为像我爸爸那样厉害的制剂师。”
  “那么伟大的梦想啊?”谢遇知抬手,刮刮他高挺的鼻梁,“其实你医药系修的很不错啊,李斯每天都想着法子的要把你挖去法医部门。”
  宗忻听完,只是冲他笑笑,接着看天。
  谢遇知安静了片刻,突然翻身压上来,神秘兮兮道:“小花,我突然想到,你这个伟大的梦想,我能帮你实现。”
  漫天星光被谢遇知压下来的那张帅脸挡住,宗忻深黑的瞳孔里此时只有谢遇住锋利的剑眉、灿若朗星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和嘴角一抹放荡不羁的笑。
  “谢队。”
  “嗯?”
  “你难道就是传说中可以满足我三个愿望的阿拉丁神灯吗?”
  谢遇知思考片刻,认真点头,“嗯嗯嗯,可以这么理解。”
  “我这辈子,不大可能成为制剂师了,身体条件不允许了。”
  宗忻说话的时候眼睛里的光一点一点暗淡下去,揪地谢遇知的心就发疼。
  “胡说,你身体棒着呢,上次医生都说了,只要定期洗肺,按时吃药,症状就能减轻,回头再我带你去空气好风景好的地方住个三五年,就好了。咱们家有钱,有钱就能买命,我说过,咱们还有很长时间。”
  “那说好了。”宗忻伸出一只手,“拉钩吧,拉了勾刻了印,就是生死都也不能让它失去效力了。”
  “好。拉钩。”
  万丈苍穹之上,繁星点点熠熠闪烁,夜风浮过耳边的草,卷起一股让人心静的气息,他们小指紧紧勾在一起,灼灼看着对方。
  谢遇知盯着宗忻,忽然咬上他的唇,舌尖探进去,深入浅出的细细咂偿,良久,才心满意足的退出来。
  “苏韫亭抓了滕纾德的支援,已经把人成功策反,线人名字叫王虎,这次到东山支援滕纾德带了三十多个人,现在这三十多个人里面,有一大半已经混入了我们的刑警、特警。”
  “他们已经行动了?看来,我这个消息传递的还算顺利,这件事黑豆功不可没,回头你跟队里打个申请,给黑豆搞点奖金吧。”
  说起这个,谢遇知终于从色迷心窍里闷过味儿来,想起和宗忻Battle他瞒着自己把滕纾德放了不说,还偷偷跑到东山来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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