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昔:“就没有解决办法吗?”
傅有:“除非让他看到希望。只有我们找到线索和疑点,让他看到破案的可能,说不定他才会愿意和我们探讨这件案子。”
奚琳琳:“那怎么办?现在柜子锁了,我们也拿不到卷宗,根本无法了解案件细节,更别说发现案件疑点了。”
这是一个死循环。
席荆笑了,表情中显现出一丝得意:“卷宗可不是只有这一份。”
奚琳琳:“嗯?”
席荆:“这里的案件可都是复印本。”
盛良策:“是的。当初成立部门时就规定了用复印件做整理。”
奚琳琳欣喜:“那原件?”
席荆抬起手志向前方:“档案大楼。”
第44章 狮子王13
远在天边, 近在眼前。卷宗的原件竟然就在几十米内,不禁让众人欣喜若狂。
奚琳琳开心地嘴都合不拢:“那还等什么?走啊!”
盛良策突然举手,打断几人的谈话,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
奚琳琳:“嗯?什么意思?”
盛良策:“系统里有,直接看就好了。现在卷宗都有电子版,你们的账号应该有浏览权限。”
几个人愣住。
奚琳琳感叹:“这么简单!那岂不是现在就可以查看了?”
盛良策点头:“可以啊!”
“不行。”蒋昔当即否决,摇头道。
“为什么?”盛良策打击道。
“浏览电子卷宗系统会有记录, 而且无法删除。上级都能看到谁查看了什么,几点查看的, 以及这份卷宗被查看的次数。我们这多人查看同一份档案, 很容易引起怀疑,提前暴露了我们的秘密。”蒋昔解释道。
奚琳琳失落地叹了口气:“太麻烦了, 还是去借原件吧!”刚准备往外走。
“等一下。”季时余叫住了奚琳琳。
奚琳琳刚起身又坐了回去:“怎么了?”
季时余:“有些事需要我们提前明确。”
奚琳琳:“什么事?”
季时余:“我们查案得偷着来。卷宗最好是席荆去借。”
奚琳琳:“这又是为何?”
查个案搞得像是攻防战。
季时余:“席荆认识的人多,做事方便, 也不会引人怀疑。”
许学真:“没错,这事不能声张。”
奚琳琳:“是怕被人知道?”
席荆:“严格来说是怕刘阔知道。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阻止我们, 所以在我们没有发现线索时,这件事要对他保密。”
蒋昔十分自信道:“保密容易,咱们就是干这个的。”
“但有人可不一定哦!”奚琳琳使了个眼色,示意这里有个外人。
蒋昔立刻领会,一把搂住了还在发愣的盛良策,温声细语道:“兄弟。”
蒋昔的声音本就温润,此刻又故意变了音调, 更是给人一种来者不善的感觉。
盛良策心里“咯噔”一声, 身子一秒僵硬。
蒋昔身高一米九, 一米七出头的盛良策在他怀里显得格外娇小。
蒋昔突变的态度和语气令盛良策大感不妙。
他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随后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封口手势。
蒋昔满意地拍了拍盛良策的小肩膀:“好同志,真懂事。”随即松开了对方的脖子,对众人说:“搞定了。”
席荆点了点头:“还有一个问题。”
蒋昔:“什么问题?”
席荆:“要想瞒住刘阔,我们不能在上班时间查案。”
奚琳琳:“明白,下班加班呗!我没问题。”
蒋昔拍拍胸脯:“我也没问题。”
许学真:“我OK。”
傅有:“我也可以。”
季时余不经意地说道:“我回家需要蹭车,所以你懂的。”
谁懂?这话自然是说给该懂的人听。席荆自然是了然于心。
席荆瞪了一眼季时余,说道:“那我们就达成共识了。不过为了不被发现我们还要更谨慎。”
傅有:“你打算怎么做?”
席荆:“所有人正常点下班,去吃饭也好,溜达也行,总之过半个小时再回来。”
迂回战术。
众人点了点头。
席荆又将目光投向盛良策:“小盛,你就别参加了。”
盛良策从小就对刑事案件感兴趣,但因为自身原因没当上刑警。一直以来他都觉得遗憾。好不容易有机会参与案件调查,他高兴不过一秒就被人打碎的希望。
他脸上写满失落,请求道:“我保证不说还不行吗?”
席荆严肃道:“我不是不信你,而是你的身份。我们做的事情也是利用了规则漏洞,就算是出事了也能有理由,但你不是。万一出了事,我怕保不住你。”
许学真点头:“席荆说的没错。一旦上级发现了问题,你会很麻烦。”
盛良策:“我不怕。”
傅有:“丢了工作也不怕?”
盛良策语塞:“我?”
傅有:“违规触碰刑案,可不是小事。严重的可能就丢了工作。不光你自己,你家里能接受吗?”
盛良策丧气地垂下头,给出了答案。他不能,他家里人更不能。他考上警察并不容易,家里人也从不要求他晋升加薪,只希望他能安稳的生活。
要是因为违纪丢了工作,年迈的父母根本接受不了。
许学真拍拍盛良策,安慰道:“你也别气馁,这都是暂时的。一旦我们所谋之事成了。到时候我们这个部门正式成立,你就可以加入我们了。”
蒋昔:“对,再等等。不急于一时。”
盛良策点了点头:“好。”
席荆看了眼时间,离下午上班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先去吃午饭吧!”
“就剩半个小时,外卖是来不及了。看来只能吃食堂了。”蒋昔失望道。
“走吧!再不去恐怕食堂都没的吃。”许学真道。
一群人赶着食堂关门前,吃上了口冷饭。
饭后,席荆独自去借卷宗。席荆的朋友遍地有,档案馆也不例外,整个借阅卷宗的过程十分顺利,省了他不少心思。
整个下午,办公室内维持着安静,只有敲击键盘和纸张翻阅的声音,气氛十分微妙。刘阔隐隐感觉到了异常,默默观察着几人的动作。
每个人都各司其职,专注处理卷宗,并无不妥。
所谓人多力量大。整理速度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一天下来,之前堆在屋子里的卷宗,其中三分之一完成了归档。
下班前五分钟,刘阔开始收拾东西,见对面的盛良策心不在焉,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起身敲了敲对方的桌面:“想什么?到点了。”
盛良策被声音唤回飘远的思绪,“哦”了一声后开始慢悠悠地收拾东西。
“下班了。你们几个也早点回去。”刘阔踩着点走出办公室。
其他几个人相互交换了眼神后,纷纷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季时余走在席荆身边:“食堂?”
席荆:“不了,我要去个地方。”
季时余:“去哪儿?”
席荆:“找个人交个底。”
季时余疑惑:“嗯?”
席荆:“虽然我们是秘密进行,但总归是有风险,得找个官大的给我们扛一下。”
季时余:“你打算找谁?”
席荆不怀好意地咧嘴一笑:“丁局。”
自从席荆确定了要插手刘阔的案子后,他就一直琢磨这事如何开展。
即使规则有漏洞,但席荆还是会有担心。
何况既然要查就不能随随便便,可一旦有了动作,再低调也会被人发现。
这次案件,是他鼓动了其他人参与,所以他需要提前确保做这件事不会给参与的人造成后果,才能放手一搏。
季时余担心道:“你确定他能帮你?”
席荆很自信点头:“嗯。丁叔不会让我出事的。”
季时余盯看席荆的眼睛,猜测道:“所以你不是想让他帮你扛,而是想试探他对这件事的态度。”
席荆笑笑:“聪明。”
席荆很清楚如果此事不可为,丁津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说不定当场就会发飙骂人,训斥他的自作主张。
借着查案的契机试探领导的态度,季时余不禁佩服席荆的周全。
席荆:“行了,你先去吃饭,我打听完消息就回。”
季时余:“一起吧!”
席荆愣了一下:“一起什么?”
季时余:“一起去。正好我也有些事要和丁局说。”
席荆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季时余的要求。
两个人开车来到市局。
来之前,席荆特意打了电话,丁津疑惑地等在办公室里。
丁津原以为只有席荆一个人,没想到季时余也跟来了。
“你们两个特意这个时候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丁津好奇道。
“丁叔,我也不跟您兜圈子了。”席荆直截了当,他道:“十三年前的公路飞车案您了解多少。”
丁津的表情耐人寻味,不是惊讶,而是窃笑。
直觉告诉席荆,这事似乎不简单。
丁津不紧不慢拉了拉衣摆,“了解不多。”
席荆试探地问:“您觉得过了这么多年还有破的可能吗?”
丁津十分严谨地回答:“任何案件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这一点是我们当警察一直都坚信的。”
席荆懂了,紧接着就问:“如果被我们破了,你应该不意外吧?”
丁津:“怎么?你有发现?”
席荆:“没有。”
丁津:“那你说这么多?在这给我画饼呢?”
席荆“啧”一声,“哪儿能啊!我什么人别人不清楚,您还能不清楚吗?我这不是提前给您打预防针,让您提前有个思想准备。万一有什么麻烦,得靠您倾情相助。”
丁津冷笑:“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嫌我活得太长,给我整活啊!”
席荆一脸无辜:“您误会我了。我这是害怕给您惹麻烦。”
丁津:“你小子惹的麻烦还少吗?”
席荆看了眼丁津,心领神会:“明白了,谢谢叔。”
丁津翻白眼;“没事,就赶紧走。我也要回家。”
席荆:“我没事了,但他有事。”说着一掌拍在季时余的背上。
这手劲不小,季时余疼得咬牙。
丁津扭头看向季时余,“什么事?”
季时余一下语塞,他本来就是想和席荆同来随便扯了个谎,没想到被席荆当了真。
尴尬。
季时余想了想:“能私聊吗?”
丁津隐约猜到了季时余的问题,命令席荆:“你出去。”
席荆震惊,用手指了指自己:“我?”
丁津点头:“出去。”
席荆又看向季时余,对方一脸无辜地回望。
这家伙居然背着自己和丁津勾搭上了。
给我等着,等回家收拾你。
席荆暗搓搓在心里吐槽,随后不爽地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丁津又来了句:“关门。不准偷听。”
席荆气得翻白眼,用力带上了铁门。
房门关上后,丁津开口道:“说吧!”
季时余正式地问:“席荆与父母的关系怎么样?”
丁津;“很好啊!怎么了?”
季时余:“我也不瞒着您,我最近搬到了他家。”
丁津直起身子,“你住他家?”
季时余点头:“对。因为一些原因我暂时住在他家。”
丁津若有所思:“这样啊!你为什么会问他和父母的关系。”
季时余坦白:“在他家这几天,我没在他家看到任何父母留下的痕迹,就好像是他刻意抹去的。”
丁津沉默,“一点都没有?”
季时余:“至少我没看过。”
丁津:“这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季时余:“可以说是不正常。所以我想跟您了解一下他和父母的关系究竟如何。”
丁津心情沉重,回忆道:“席荆父母去世时,他才八岁。我印象里他们一家人关系是很好的。席荆也一直以他父亲为骄傲。”
季时余:“方便问一下席荆的父亲是怎么去世的吗?”
丁津迟疑,深思熟虑后,说道:“查案时人失踪了,等找到时已被杀害。”
季时余:“杀人凶手抓到了吗?”
丁津摇头:“没有。凶手身份不详,杀人动机不明。当时这个案子挺轰动的,但最后无疾而终。”
季时余:“悬案?”
丁津沉重道:“是。”
季时余思考少顷:“那席荆当警察是为了查明他父亲的死亡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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