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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之窗(玄幻灵异)——Autumnmt

时间:2024-04-26 19:22:59  作者:Autumnmt
  布莱特将此药品在斯威特伍德庄园的财务系统中进行搜索读档,最后得出了一份长达上百条的购入记录,而这些购买记录的经办人,是一个叫做玛格丽特·斯威夫的庄园管家。
  他的目光在那个管家的照片上停留了很久,迷宫的形状正在他眼前显现。
  凌晨四点,他的心率在可视监测仪里稳定而持续地跳动,像一条永不知疲倦的线。他在打完一行字后便要放松指尖,那些来自辅助芯片发出的电流总是让他的肢体发麻,他下意识地想要甩走实际并不存在的麻栗感。同时,脑子里的那个电子音总是在每个整点提醒他去休息,不然就要适当补充修复药物。
  布莱特把那份申请报告发给总部,他发誓这东西绝对会让读的人在第一眼就决定放弃,并且选择同意他的观点,他对此很有信心。
  他在黑暗的房间里伸展躯体,他很想找点酒来喝,自从安装了这个电子心脏后,他有了一长串禁绝饮食名单,烟和酒是名单榜首的两个。
  布莱特走向窗边,外面下了点雨,他在一片稀烂霓虹中凝视远处的酒瓶建筑。
  几个小时后,他在玻璃电梯里缓缓升至67层,他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心率,颅腔内的电子语音温柔地念出数字,提示他要注意调整呼吸。
  他深深呼吸了一次,接着踏入那个玻璃房间。
  迎接他的依旧只有彼得的声音,以及投影一端的空白墙壁。
  “早上好警探先生,看起来你的调查有了结果。”
  “你一直没有现身,到底在躲什么?”
  “警探先生,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介绍过,这是一项新的研究计划,我的身体正在进行全面的修复。”
  “‘永续计划’,”布莱特打断他,“这也正是此次警方要询问你的。”
  “你想知道什么?关于这项计划我能透露的不多。”
  “爱德华,他是不是你的试验品。”
  彼得沉默了。
  “我对他的死感到非常遗憾。”墙壁说,“我们都曾竭尽全力想要挽救他的生命,事实上,如果这孩子愿意,我将动用一切资源使永续计划能够在他身上成功。”
  “你在撒谎。”警探咬了咬牙齿,“是你们害死了他,他一直在服用氟朗芬迪,这药杀死了他。”
  “氟朗芬迪是我们研制出的最为成功的药物,布莱特,它是每一个永续计划的患者的福音。”
  布莱特忽而哑口无言。
  “原谅我无法对您讲述我们全部的计划,我们的目的是让人的生命在这个世界获得更安全的保障。您听说过那个埃塞俄比亚的女孩的故事吗?她有成为世界上最出色的钢琴家的天分,她的双手是上帝赐给这个世界的礼物。可是她死于疟疾,墓碑上的数字只有十三年。”
  “现在,如果您至少认同这故事的百分之一,也许您应该让我们这群科学家完成自己的工作,正如您要去完成您的使命一样。”
  白色的墙壁说完,两位警卫已经在门口叉腰守候。他们跟随着布莱特走进电梯,一直护送到他走上大街。
  布莱特转过身,仰起脖颈看着着身后的巨型建筑,十月的风擦肩而过,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着清冷的光。
  手腕上的接收器倏忽震动,布莱特没有去看,他知道结果是什么。
 
 
第17章 
  海港的钟声持续响起,他想要砸断那锁链。
  钟声从沉船的底部发出,那东西不知在海滩上搁浅了多久,已经变成了没什么用的锈烂废铁。
  这曾是艘在大西洋两岸之间往来的巨型货轮,他在儿时的海洋画报上见过这种船的模样,在碧海蓝天的图片上,它像是一只白鲸那样庞大而漂亮。
  他被困在底层的船舱里,他们用铁链锁住了他的脚,那锁扣足有他小腿一样粗。
  他忍不住想起那张画报,人们把一只从非洲运来的大象锁在船舱底,运往海对岸的新世界。
  实际上,运抵的时候那头非洲象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于是次日的报纸登出新闻,码头上总共派出五十名工人将那头成年的非洲象从船舱里抬出来。大象最后被做成标本,放在了他所在城市的博物馆。这只庞然大物一度成为了城里讨论的话题,他的母亲甚至放弃了星期日的礼拜,穿上白色的连衣裙领着他去看已经死去的动物尸体。大象宛如一尊米诺斯,尖长的獠牙几乎要顶穿屋顶,小小的辛克莱在下面看了半天,终于垂下酸痛的脖子问妈妈,欣赏一个已经没有生命的动物有什么意义。
  “这很有意思,”他还记得他的母亲带着系着蓝色蕾丝的草帽说,“它是从非洲来的,这多有意思。”
  他得设法砸断锁链,船舱里没有任何食物,没有淡水,连日来他只能靠积攒在船底的一些雨水维持生命,这点可怜的淡水很快又会在涨潮时被海水冲走。
  他弄丢了他的配枪和联络器,他的手里只有一块碎礁石,这是他仅有的东西。他的头顶是破洞的舱体,从这里他可以看见阳光或者星辰,以此来判断时间。他没有呼救,他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没有人会来救他。
  每个早晨他都会被淹进鼻腔的潮水呛醒,接着是一天的炎热和潮湿,他在往复的海水和寂静中用那块礁石砸着铁链,这是他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徒劳,单一,无限循环,他的手指已经磨灭得没有了形状。锈水从头顶的舱体漏下,他的身上结满盐粒,混杂在干涸的血迹里。这些液体有时会在夜晚引起剧烈的疼痛,它们融化了,顺着开裂的伤口渗进皮肤组织的深处。
  他每天都会祈祷,向那些他也不确定是否存在的神灵求救,而回应他的只有习习海潮,还有无边寂静。
  他也会想那头大象是否也曾试图挣脱这锁链。
  ..
  申请调查永续计划的报告被驳回。
  布莱特坐在办公桌前,准备处理他堆积成山的报告和一系列无关紧要的仿生人案件,他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阅读那些盗窃失踪和逃跑案件,案件现场几乎遍布整个国家,他们是铁了心不想再让布莱特继续着手这个案件。
  他调整了一下桌子上的玻璃板,使之正对着多尼的办公室,那胖子已经在房间里呆了整整一个上午,他看起来十分疲惫,一直用粗短的拇指挤压他的额头。辛克莱已经失踪一周,他们尚未能获得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除了来自上层的压力,多尼显然也承受着来自内部的打击,他那件有烟头烫痕的衬衫已经好几天没有清洗了。
  布莱特在报告上漫无目的地敲下几行,又忍不住去看玻璃板里的景象,他目前的权限被降低,只能在调查系统中搜索中级案件的基本信息。
  简直就像个儿童版的谷歌搜索。他愤愤。
  对于失败任务的回复报告他用了三十页的文字,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把废话说的如此花样百出,完成那份报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布莱特瞥了一眼玻璃板,多尼还在那儿。他维持着上午的动作,一动不动。
  布莱特把打印出来的一叠报告从机器里抽出来,上面还带着热乎的温度,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又看了看多尼,决定又倒了一杯。
  他知道他们得谈谈。
  他端着咖啡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进来。”多尼的声音像是闷在棉花里,充满颓唐。
  布莱特把他的报告放在桌上。
  “多尼,关于辛克莱,我很抱歉。”
  多尼没有回应他。
  “如果你想把我调走,交通部或者外线,我想他们正缺人。”
  “我不会让我的优秀探员去那些地方,”多尼终于说话了,“布莱特,这件事很复杂。”
  布莱特拉开面前的椅子,把咖啡放到多尼面前,他摆出准备倾听的姿势。
  可多尼显然不想多说什么,他接过那杯咖啡,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辛克莱是个好孩子。”他说,“我看着他长大,他妈妈是个单身母亲,我们都希望他能回来。”
  布莱特没说话,他的咖啡有些烫嘴。
  “多尼,我能把他带回来,活着带回来,你是相信我的。”
  多尼像是在做什么巨大的心理斗争,他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当然。”
  多尼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打开右手边的抽屉,拿出里面的一封档案。
  “这案子只有你去查。”
  布莱特接过那封档案,上面的高级权限封条让他有些意外,他刚想打开它就被多尼伸手拦住:
  “我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档案里的内容是关于一家叫做绿山的精神病院发生的异常情况报告,涉及多重谋杀,目前嫌犯身份尚不明确,但怀疑是仿生人所为。
  因该机构的敏感级别,这份报告应该被直接转交情报部门,不属于前沿调查处的权限范围内。
  “绿河医院是复兴生命公司的实验室之一,”多尼说,“如果你要查,这地方没准会告诉你什么。”
  “这东西在24小时之后就要移交情报处,明天的这个时候,你将坐在办公室里修改你的报告,没有人会知道你之前去过哪儿。”
  布莱特看着多尼,对方把属于他的配枪和警徽放在桌上。
  “我们不想再有第二个艾伯林。”他说。
 
 
第18章 
  一下,两下三下。
  石头与铁链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海浪一般从船舱里扩散。
  一下,又一下。
  他的左腿已经肿胀,锈迹已经腐蚀了表层皮肤。
  他想要出去。他想要离开这里。
  咸涩的液体流进他的眼眶,他已经分不清那是海水或是汗水,过高的盐度侵蚀他的眼球,他开始看不清眼前的船舱。
  一下,两下。
  一只壁虎爬上他的脚踝,在礁石落下的一瞬间被砸为两半,剩下的躯体落荒而逃。
  绿色的液体粘稠微凉,发出隐隐的腥气。
  辛克莱看着脚上被砸的稀烂的尾部,胃里开始翻江倒海。
  他呕出胃液,却吐不出任何东西。
  这是唯一的办法,他不停告诉自己,同时举起尖利的礁石。他的左腿早已血肉模糊,几可见骨。
  可以做到的,这是唯一逃出去的办法。
  ..
  绿河医院位于37号公路的尽头。名义上是一家私人医院,仿古典建筑的外型在晦暗的夜里如同一具嶙峋骸骨。
  布莱特关掉了远光灯,在离医院大门还有五十码距离的时候停住。他在车上检查了自己的心率,一切正常,保险起见他又吞下两粒胶囊,西瓜味的药粉混着铁锈充斥他的口腔。
  他检查了弹药调整了联络器的信号设置,他不希望出任何岔子,这是一次不能被任何人发现的行动。
  布莱特下车,现在是夜里两点,面前的古怪建筑在漆黑的夜色里闪烁着零星的灯火,那里应该有人。
  医院的大门没有上锁,铁门轻轻一推就能推开,没有警卫。
  布莱特上了膛,蹑手蹑脚地从微敞的门缝间侧身进去,一股腐朽而陈旧的气味扑面而来,他的眼睛在阗然黑暗里适应了片刻,随即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大厅里站着许多人。
  他们静立在黑暗的建筑里,悄然无声,像是姿势迥异的石像,布莱特注意到有人在窃窃私语,他经过他们身边时,有人忽地笑出声来。
  浓重的血腥味一直在他的鼻尖围绕,他每走一步都会带起粘连的液体,甚至破碎的器官,他不敢想象究竟发生了什么,这里闻起来就像是一个屠宰场。
  他听见自己心脏的鼓动,这泄露了他不自觉的紧张,他没有用手电,全凭联络器上的GPS。多尼在几个小时前向他的终端发送了一个定位,位置显示在建筑的五楼,他需要找到南面的电梯上去。
  经过拐角时他撞上了什么,有球体落地然后滚远,这声音引起了大厅里的骚动。他听见低笑从四周涌上,电梯显示停在二楼。布莱特摁着那个按钮,又砸了一下。他颅底里的声音不停提示着他心率过速,那些声音正向他涌来,带着窃窃私语。他抽出腿上的短刀,径直捅向离他最近的人。
  他听见一声惨叫,大量的血从指缝间流出,他来不及抽出那把刀,又在扑向他脖颈的脑袋上连开三枪,这必定是个错误的决定,他们一定会发现子弹是属于他的配枪。
  可是他没有时间做更明智的决定,电梯门在此刻打开,他从未觉得落地铃声如此动听,有尸体从轿厢里掉出来,没有头颅,穿着警卫的制服。他被怪异的人群逼进电梯,警卫的尸体不得不被他用来当做沙包扔了出去,连带砸中几个试图袭击他的人。电梯门在此刻关上,他松了一口气,随即发现轿厢里布满了陈旧的血迹和手印。
  他听见颅内语音的提醒,他的心率已超出正常水平,他的电子心脏如同一块燃烧的铁块,正炙烤着他的胸口。
  布莱特着电梯的数字攀升至5,再次确认了弹夹里的子弹。
  轿门再度打开,迎接他的是一条黑暗寂静的走廊。
  GPS的定位不停闪烁,提示他目标地点已经接近,此时是凌晨三点十三,距离案件爆发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
  定位显示在走廊尽头的房间。
  布莱特走出电梯,感觉像是来到了另一个空间,这里的血腥味比一楼更为浓重,什么地方的水管正在漏水,他踩在地毯上,水液在脚底互相挤压。
  他打开了手电,灰白的灯光投向深井似的走廊,走廊的两侧是一间接一间的实验室,负责人的名牌已经不能辨识,玻璃观察窗上布满了带血的掌印,这里似乎是一个活体实验室。布莱特移过手电照向墙上的解剖图解,上面展示了人脑各个视角下的剖视图。
  他在试验台上找到一份手术记录,里面写着相关神经试验的结果将作为永续计划第三阶段的参考数据。
  布莱特意识到他要寻找的答案就在这里。
  他借着手电的光四处扫视着房间里的一切,他拿起桌子上的药剂瓶,里面盛着的红色粉末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颜色。
  红冰。
  布莱特把瓶子转过来,标签上的名词写着:氟朗芬迪原剂。
  “这他妈…”
  布莱特还来不及说完就听见一声巨响,他本能的抬枪回过头,看见一道黑影从走廊上飞跑过去,警探反应敏捷,迅疾地追了上去。
  那黑影跑的不快但灵活,三下两下就在实验室里消失了踪迹,布莱特打开他的红外视仪,看见那道人影就伏在资料柜后的角落里,他悄声过去,枪口抵上对方的时候,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声音中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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