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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之窗(玄幻灵异)——Autumnmt

时间:2024-04-26 19:22:59  作者:Autumnmt
  他曾尝试在系统中搜索那个仿生人的资料,结果显示没有权限,他甚至用了以前与艾伯林的行动优先级别,结果仍然显示受限。
  布莱特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这样的结果恰恰印证了他的猜想,攻击这台RK330的是一个更为高级的机器,它只属于政府,访问者需要有极高的信息权限,甚至必须是军方人员才能有权查看相应信息。对于个人,想要拥有这样的机器往往只有两个途径,哪一条都足够令调查他们的人头疼。
  他不断拨弄着打火机,意识到自己必须从另一个角度审视这个迷局:所有在这个庄园里的人都死了,大火在深夜时分烧起来,睡梦之中几乎不可能逃脱,他们发现了十三具尸体和一个仿生人残骸,没有一具被证实是属于爱德华·斯威特伍德。他是唯一的幸存者,并且活着离开了庄园。
  在地图上,庄园距离最近的高速公路有八英里。
  布莱特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始在口袋里搜寻起来,感谢他不勤换外套的习惯,证物还在他的口袋里,他掏出来,透明封存袋里是一片剪下来的窗帘布。
  他在圣母像下吸完了那支烟,手中的检测器结束了对证物的处理,从信息界面跳出结果报告。
  布莱特默读着画面上的数据,风从他身边经过,他沿着被烧毁的玫瑰花廊走进那片杉树林,看见了那面湖。它像是爱神遗落人间的古镜,已经被所有人忘却,孤独地兀自摇曳涟漪。
  湖边还摆着一副旧网球拍,白色的球陷在泥沙里,上面还留着1987年网球明星的签名。
  他将烟蒂留在湖里,穿过那面湖,嘴里不自觉哼着儿时捉迷藏的歌谣。
  *班尼不见班尼躲,是谁藏在水里头?*
  十五分钟之后,他站在了39号公路的入口。
  布莱特顺着公路徐徐行驶,同时密切注视着路面两侧的情况,逃出庄园之后就是这条有着十英里长的森林公路,一路上没有任何小镇或居民区可以收留他们。收听着电台广播中的失物信息招领,那台天蓝色的福特车至今没有找回。
  前沿调查处的警探向全境发送通缉令,要求追踪一辆仿八十年代的福特轿车的GPS定位,二十分钟之后他收到了一条新的定位信息。布莱特用一串尖叫电话铃把辛克莱从观察室的椅子上吓醒,他们即将前往波特雷,他们就快找到爱德华和那个仿生人了。
  与此同时,一个小分队也以同样的速度向这个内陆小镇进发,该事件的级别被定义为危险,有潜在的仿生人突变的可能。
  黄昏时分,太阳正从金色的云后一点点衰败,人造霓虹开始在这个上世纪一度辉煌的工业小镇弥漫。此时的温度有华氏一百零二度,汽车旅馆的招牌在这样的高温中烧掉了半边字母,M和E在接触不良的电路里孱弱地闪烁。
  旅馆入住记录里显示上周三这里曾入住过一位名叫伊索耶的男性顾客和他的同伴。旅店老板说这个自称从法国南部来的人却不会说一句法语,而且有着浓重的口音,而且他的同伴似乎有些神志不清。
  小分队从门口包围了房间,辛克莱第一次给自己的配枪上满子弹,他有些紧张,拿枪的手在不停颤抖。他的搭档从窗帘的缝隙中窥探屋内的情况,他做了个手势,身后的警员们即刻严阵以待。
  探员先是敲了敲门,在没有听见屋内的回复后当即一脚踹开房门,门从内被人上了锁,锁器的零部件在暴力拆损中碎了一地,辛克莱紧跟着搭档冲进门去,当头就是一股直冲脑门的血腥气味。荷枪实弹的警员们鱼贯而入,看见的只有血泊之中躺在床上的青年,浴室的窗户被拆了下来,接着是几声枪响,他的搭档随即从破碎的窗户里追了出去。
  他有些犯恶心,他从没见过这么多的血,辛克莱用枪指着床上浑身是血的青年,对方也看着他,空张的眼眸像是两个黑洞,不停有血从他的喉头涌出。青年抽搐了一下,呕出最后一口血,接着没了反应。
  他死了。
  另一头又是几声枪响,整个小镇的平静黄昏被尖啸警笛和街头追捕撕得粉碎,
  布莱特疯了一般想要追上那个逃跑的仿生人,他的速度太快了,像是古罗马战士所能射出的最有力的快箭,他的腿部肌肉在快速的追逐中绷紧得几乎要炸裂,他眼看着那个仿生人一转身逃入小巷之中,他们之间还有两百码的距离,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要抓住他,他的大脑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在转进小巷之后他果断朝那个试图翻越铁丝网的背影开枪,第一枪被他躲过了,第二颗子弹准确地击中了他的腿部,仿生人从铁丝网上掉了下来。这个有着精密计算程序的机器选择朝布莱特飞扑过来,夺取近战之中的控制地位。
  布莱特被仿生人狠狠地砸在垃圾箱上,顿时双眼发花,可他还是紧抱着仿生人的躯体不放,他又被砸了一下,不知道用的是什么,他的脊背炸开滚油烫过般的疼痛,他发出哀嚎,可人类的意志不允许此刻放弃,他忍着满眼金星爬起来,用身体的重量扑住那混蛋。他们在满是碎玻璃的地面上滚了几圈,布莱特感觉自己像是雏鸡一样被对方以极其强悍的臂力拎了起来,他的咽喉卡在对方手掌中。仿生人受伤了,他知道,他闻见了机油的味道。
  布莱特在极度眩晕中看见了对方的脸,不由得震惊,这机器有着肖似天神般高贵尊严的面容,自上而下俯视着他,仿佛神祗凝视。
  “你们杀死了他。”
  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像是从深渊里发出的怒吼,夹杂着拟声器崩坏时的扭曲。
  布莱特挣扎着,感觉咽喉上的力量愈发收紧,他完全可以掐死自己,就像折断一把芹菜这么容易。他看着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电子眼,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仿生人有这样的表情,他的机组程序已经完全异常了,他心想。他的喉咙开始发出即将断气时会有的噗嗤声,仓促又可怜,却无法激起面前这个仿生人的任何怜悯。
  “我还会来找你们,我会把你们的谎言变成墓志铭。”
  布莱特真心实意地感受到了恐惧,仿生人的手里拿着一截断裂的锈铁管,却像是利刃一样引起他的战栗。他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抽动,仿佛想要跳出胸腔然后逃之夭夭,他还没来得及求饶,那截铁管就像是钉桩一样插进了他的心脏。
  布莱特看着那双眼睛,深处的信号正以他噩梦中的频率闪烁着,他的胸腔翻涌出大量的血液,呼吸间有更多温热的液体涌出他的口鼻,他看起来像在吐血,实则却要溺死在自己涌出的血流中。
  他又一次见证了自己的死刑。
  他在心脏的鼓动中不由自主地抽搐,仿生人已经走远了,他看着他翻过铁丝网,消失在视线之中,可他哪儿也去不了,他像是被送上刑架的神子,心脏被钉死在生锈的荆棘刺上,只能空等血液流干。
  而他的生命不曾被神眷顾,也不会获得永生。
  他想着艾伯林的眼睛,那样的幻觉穿过十数年的时间回来;他的搭档向他伸出手,阖上了眼前的所有光。
 
 
第13章 
  城里最近来了个怪人。
  没人说得清他从哪来的,他孤零零地出现在充满浓雾的夜里,比一般人都高的个头,突兀地杵在旅馆门口,活像是刚从地狱里洗了个泥浆浴。他沉默得出奇,和这里所有的人都不同,他没有开场可怜兮兮的悲惨故事,也不曾诉说自己被遗弃的遭遇——他们多半都是这么来的。总之,他与众不同,高昂着头颅,像一位疯癫骑士般加入了他们的世界。
  他来的那天电视上播放了仿生人残杀警察的新闻,那个可怜的警察被水管刺穿了心脏,像圣诞节的松枝环一样被钉在墙上。这消息引起了民众极大的恐慌,有的人甚至在市政厅前聚集,要求彻底摧毁这些冷血疯狂的机器。
  他们不知道到来的人是谁,但这绝不是个好兆头。默尔斯市是仿生人最大的避难窟,是政府默认的灰色地带,这已是他们最后的落脚点,再往后退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伍德是这个地方为数不多的人类,那怪物出现的第一天他就告诉他们,这东西不是个好惹的。他只说自己的名字叫特洛伊——听着同样像是谎言。
  但默尔斯的生存的法则十分简单,管好自己的麻烦,别人的麻烦就不会找上你。没有人想要过多的管闲事。他们聚集在这里,唯一的目的就是等待自己的电池耗尽,成为没人要的破铜烂铁。
  他来到默尔斯的第一天,没有什么地方主动迎接他,特洛伊沿着荒废的街道一直走,最后走进了尽头的教堂。那地方已经废弃了,最后一批人类离开后留下信仰的遗址,再无人祈祷,灰色的野鸽在的彩窗间起舞。
  特洛伊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基里。
  他躲在顶层的阁楼里,苍白尖瘦一张脸隐在叽咕的鸽群和阴影间,黑漆的眼眸亮的如同矿石。他的设计者显然在外型上掺杂了别的用心,他看起来就像是个货架上十美元就能买到的洋娃娃,有着甜美的卷发和睫毛。在看见高大的闯入者靠近的时候,男孩的惊叫让一屋子野鸽仓皇窜飞,特洛伊在沸腾的鸽羽之中准确地攫住了他的臂膀,对方转过身,月光下的另一半脸是熔化的金属和暴露在外的线路。
  特洛伊退开一步,他看到男孩的信号灯极不稳定地闪动,特洛伊尝试访问男孩的系统,却只看到了一串漂浮在指令海中无意义的数据流。
  直到后来他才明白那些符号串代表着什么。他放开手后,男孩就像是无骨的玩偶一样跌回铺满稻草的地板上。
  他看见红色的沙砾从男孩的指缝间滑落,细碎如同一条破裂的溪流。男孩机体的指示灯仍在闪烁,面孔上却显出孑然相反的平静表情,好像他独自一人漂浮在无人知晓的神秘大海之中。这奇异的画面持续了有几分钟的时间,直至躺在地上的男孩突然开口:
  “我叫基里。”
  “特洛伊。”他说。
  这是他们之间发生的第一句对话。
  基里在这地方呆的时间比任何仿生人都长,换句话说,他知道大部分的他们如何来的,以及如何死。后来基里曾带着他去了西面的垃圾场,旧日工业世界的废墟,在仿生人的眼里,那地方就是他们的墓地。
  特洛伊在那里看见了无数死后的他们,他不知道死亡这词是否准确,在这里没有墓碑和悼念的花朵,死去的仿生人只是七零八落的堆在一起,失去电流的电子眼只剩黯淡的晶体,在酸雨和尘土之中变成不再反光的塑料。
  基里轻松地在机械残骸堆积起来的垃圾山上攀爬,偶尔捡起几个零部件。特洛伊的腿在被子弹击中之后就一直漏电,那天基里从垃圾山里给他捡回半条还带着电线的腿部组件,他带着特洛伊去了城里最大的仿生人酒吧,找到了伍德。
  那也是特洛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社交活动。没人说得清楚这地方属于谁,仿生人来了又走,但伍德永远在这里。穿过霓虹氤氲的舞池,向酒保买一杯酒,他会告诉你伍德正在楼下等。
  伍德的阿里巴巴山洞——这是仿生人们的叫法,准确的说是走廊尽头的储藏室,里面是电线和机油填满的原始森林。这地方热的要命,连特洛伊的机体也发出了过热预警,在一屋子尼古丁燃烧出的烟雾里,红胡子的人类坐在维修椅上,他用整个身躯的三分之二纹了一艘沉船,汗津津的上身覆盖着一层机油,在汗水中发出微光。特洛伊想起这是他们的血。
  基里向他展示特洛伊损坏的腿,那人没说什么,只用下巴指了指破芯的空皮椅。
  头顶粘着蛛网和灰尘的的旧电风扇吱呀吱呀转动,带起没有多少凉度的风。特洛伊盯着那简单机械看了一会儿,他的系统正因失去了腿部的控制发出警报,他偏过头去,看见电线从被拆卸的部分掉出来,垂落在地上。
  “你杀了那条子。”
  伍德在四溅的火花里拿着电焊熨烫着新腿的边缘,特洛伊听懂这不是一句问句。
  “你在这里躲不了多久。”
  特洛伊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失去了一条腿的平衡空落落,像是骑在摇晃木马上。
  “以前也有一个这样的仿生人,整个国家贴满了他的通缉令,我修好了他,可后来他还是报废了。”
  “发生了什么?”特洛伊忍不住发问。
  伍德看了他一眼。
  “没有人能修好你们出现的问题。”
  他被抬高,伍德蹲在他被截空的位置开始鼓捣,他尝试重新接起被损坏的电线。
  特洛伊躺回椅子里,细微的电流从大腿末端传来,一阵一阵地冲向身体深处,那感觉难以形容,仿佛电子老鼠正在啮食他的神经末梢,过强的电流突然地冲过,维修中的仿生人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叫。
  他闻见隐约的焦味,扶手上的双手不自觉握紧。连接信号在他的屏幕上闪烁,新接入的部分对机体的试探让他着实感觉到异样与不适,好像是入侵,可他知道那只是一条腿,他瞥了一眼正在埋头苦干的伍德,后者正拿着电焊开始焊接金属相接的地方。特洛伊感觉不到疼痛。
  失去连接的信号消失了。
  特洛伊进行着自我调试,腿已经可以活动,但由于出厂设置的不同,新装的替代物在行动上远没有原来的敏捷。他可是台原型机,伍德在一旁评论道。
  他试着走了几步,正常的步伐下看不出端倪,可进入疾跑模式后他表现的就像个跛子。特洛伊坐回原处,现在的他就像是被损毁的永恒杰作,他被阿波罗福赐过的力量与敏捷被恶魔咬去了一口,肉身的英雄只能发出无奈叹息。
  伍德从堆满零件的工作台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金汤力。7寸的小电视里开始播放新的节目,他们抬起头,雪花屏幕里人类用冷静的声音和舒缓的音乐宣布,最后一只火烈鸟已于上星期死于毛里求斯的一家动物园。
  那是地球上最后的一只火烈鸟。
 
 
第14章 
  默尔斯市喜欢在深夜下雨。
  这座靠海的城市入夜之后便升起海雾,雨水是常年的布景板。伍德对这样的气候已经习以为常,他看着薄雾中的废弃城市,拉下了电闸。
  在这地方没有一刻属于睡眠,城中的居民大多没有这样的功能,他们来这里坐上一天,在厌倦的时候起身离去,连小费也不留,金钱在这里无法取悦谁。
  街道上空无一人,在这个时刻总是如此。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靠着墙角给自己点了根休憩的闲烟。他确定今晚不会再有人来找他,没有更多的访客。伍德此刻只想着回家,在旧浴缸里放上热水舒舒服服地泡进去,再吃掉冰箱里剩下的苹果派。
  在这地方久了,连招妓的想法都别想有。俱乐部里不乏有漂亮可以使用的性爱仿生人,她们就是为了干那档子事儿而设计出来的,除了她们本身性冷淡这一点。
  伍德抓了抓他的裤裆,他该洗澡了,也许周末他会去别的地方给自己找一位人类,这么久了他还是偏好温暖的肉体,男的女的他都不太介意,有洞的话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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