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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古代架空)——以鸽

时间:2024-04-29 08:06:37  作者:以鸽
  天上的星光流淌成河,地上的人儿叠影成对,城外不知何处传来马儿的嘶鸣声,只短促的一瞬,又悄然消匿于黑夜之中。
 
 
第78章 
  入春的燕都在清晨淅淅沥沥的下了小雨,羲园中小院地上落了一层花红柳绿,气息清新喜人,高子荏天刚亮就从屋里搬个小凳子出来,坐在门口看宋风宁将自己的包袱越装越鼓,眼瞅着就要裹不下了才开口,“夫君这是要子荏把家都搬去么?”
  “这个”,宋风宁拿着一个浮雕并蒂莲花的漆木盒子,“这是你伤处要用的,要是身上被什么蚊虫咬了也要涂一涂,还有这个,子荏你不喜潮湿,山上指不定什么样子,你去了就用这个点着了熏一熏屋子,还有……”
  高子荏笑着起身抓了宋风宁的手,就像抓住了他无处安放的那颗心一般,“夫君再如此,子荏就不想出门了,不如让老师他们再找一个同考官,子荏就在家陪夫君?”
  “那……算了,这是你难得的机会,你肯定是想去的,君子不夺人所好”,宋风宁嘴上这么说,实际还是在小娘子身后拧了一把,“你屁股够疼了,出门前的规矩就不打了,上个药就放过你。”
  “谢夫君,回来让夫君补上”,高子荏顺着力气趴在宋风宁膝上,手指拎起衣袍褪下亵裤,将看不出本貌的屁股露出来,凉风一吹还有些痒,“嘶,疼……”
  “都肿成小花了,正好也让你休息休息,好好将这地方养回来,记得每天上药”,宋风宁将一旁摆好的玉珠子拎起,珠子用药油浸泡了两个时辰,这会看着珠圆玉润的,轻易的便戳进了高子荏的小穴里,“泡珠子的药油也给你装着了,这药养人,出门的规矩都还记得?”
  “记得,子荏须得时刻谨记这身子属于夫君,每日晨起浣肠后将夫君赐给的东西戴好,晚上才能请出来后清理干净泡入药油。夫君不在身边时子荏不可自渎,不可有淫念,不可与旁人过分亲近,不可与人起冲突,不可伤到自身,若有违反规矩的,要自己记录在册,回府后交给夫君发落。”
  高子荏说完,宋风宁手里最后一颗珠子也没入了穴口,这次的珠子是不带铃铛的,也算是给他留的脸面了,宋风宁又抽了根衣带绕在高子荏手腕上,“做个念想,每日瞧一瞧。”
  “匕首和佩剑你随身带着”,宋风宁扶着高子荏站好,把剑系在他的腰间,“那边都是文官,虽说周围负责戒备的暗卫和高手也不少,但若真的有事还是要多个自保的手段,子荏,别人不管,你不能有事。”
  “子荏只是去做个考官评阅而已,被夫君说的好像要上战场一样,往日送子荏出征时,大帅也没有这般挂心的。”
  “不一样的”,宋风宁垂眸将剑鞘绳结细致的打好,又帮他理了理衣服,趁着没人来催促的时候,把高子荏抱在怀里搂着,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栀子……一开始我还嫌这个味道苦,如今都离不开了。说起来等你回来就是清明,这几天就找人在府里给你父母弄个牌位供奉,说来还没与你一同祭拜过,是为夫疏忽了。”
  “多谢夫君,父母有灵在天,也会欣慰子荏嫁了个好人家。”
  院里还缠绵着不愿分开,院外谢管家已经过来传话了,马车到了侯府门口,是刘阁老的车驾亲自来接人的,宋风宁一听老师的名头,轻叱一声也不好不放人,闷闷地嘟囔,“老师定是觉得其他人来带不走你,肯定是故意的。”
  “夫君”,高子荏嗔怪的叫人,戳在肩膀的手被宋风宁抓走,谢管家跟在后面收拾包裹,那鼓鼓囊囊的一堆东西到底是被分成两个小包袱拎上了,宋风宁在门口最后检查了一遍才放人出门,高子荏将手抽出去的时候,他冷不丁就觉得哪里空了一块,手指往中间撮成团,磨搓许久也不抵方才的温软。
  “路上小心,刘老头……不是,刘阁老对你好,你遇事多与他商量”,宋风宁恋恋不舍的时候,只听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中气十足的“嘁”了一声。
  “老师,您怎么不在车上等,这雨天湿冷路滑,您别着凉”,高子荏拎着包袱迎过去,刘阁老看着自己的心肝学生走近,神情稍霁,可看见他身后还跟着个宋风宁,就又是横眉冷眼的。
  “怕老头子不出来,你就得被困在府中,这猴崽子能放你?今日得亏是我亲自来,不然指不定旁人要在这侯府外面吃多久的闭门羹”,说罢,刘阁老又是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这学生多么乖巧的一颗好苗苗,怎么就被别人摘走了呢?
  “说起来子荏还未用早膳,不如老师也吃了再走?”
  宋风宁像是又寻到了留人的理由,眼睛眨巴眨巴的望向自己昔日的授业恩师,虽然对方并不怎么待见自己。
  “车上什么都有,子荏你爱吃的糖饼、热豆腐、奶糕、瓜果蜜饯,路上来的时候还打包了些蒸菜和面点,你师母特地给你准备了炒米和咸菜还有小萝卜条,知道你爱配着粥吃,为师都给你带上来。”
  刘阁老不给宋风宁机会,拉着人就走,高子荏完全没有插话的时机,便被人推上了马车,车里还确实是备了一桌的吃食,一样一样的摆了一桌子,高子荏只觉得这简直不像是要去做考官,倒像是要去游玩。
  “那……夫君留步,子荏不日方归。”
  “一路小心,与老师相互照拂”,宋风宁让府里下人将其他的行装搬上了后面的马车,恋恋不舍的抽抽鼻子站去一旁,高子荏顺着窗口往外看去,只见那人对着自己的方向嘟了嘟嘴,那是个隔空亲吻的动作。
  “不正经”,刘阁老自然也是看见了,瞧着自己的学生满脸通红的缩回车里,捋着胡子摇头,“你啊,就惯着那个毛小子。”
  “夫君待子荏很好的,还让子荏给老师带了雪芽茶,要子荏好好孝敬老师的。”
  “哼,他有个什么孝心,把你带走那么多年都不曾回燕都瞧瞧我老头子,你嫁入侯府也不拉着他来让我与你师母看看,孝心都是嘴上说的好听。”
  刘阁老不忿的掰了块馍馍嚼在嘴里,高子荏失笑,他这位老师一向是以严格闻名,私下却像个老顽童,师母与他同为溇洲人,也是在仕途坦荡之时嫁了师父为妻,高子荏曾有过几面之缘,两人相谈甚欢颇为投机。
  只是那会二老都一心想让高子荏入仕,替他筹谋了一条直上青云的路,可他却因为宋风宁的一句话弃笔从戎,跑去了北疆打仗。
  这么多年,刘阁老与宋风宁的心结在此,他想起这些事也是满心惭愧,若不是这回春闱被推举来做同考官,他还真不知道何时才会有再跟老师独处的机会。
  “怎么不说话了?理亏了?你师母是心心念念着逢年初二回门的日子你能领着那小子去看看他,结果你可好了,连门都没进过,差人送礼算什么?老头子我差你那二两茶叶?”
  “学生知错,回来就登门去看师母,实在是……有负师父和师母的期待,未能成才,心里惭愧的很,怕二老觉得子荏碍眼所以才没敢出现。”
  高子荏想跪下的动作被刘阁老制止,只能老老实实的贴着自己的老师坐着,献殷勤似得战战兢兢的帮人端茶递水,刘阁老训孩子的心得颇深,对高子荏的态度也是滴水不漏。
  “二位大人,开阳山到了”,马车走了大半个时辰停在开阳山脚下,高子荏先下车然后回身搀扶老师,刘阁老也不客气的扶着他的胳膊站稳,“行装会有马夫给运上去,请二位大人缓步上山吧。”
  众人忙碌的时候,刘阁老与高子荏一前一后的往山上走去,一阵暖人的清风拂面吹来,“吹面不寒杨柳风,子荏,我且考你,如何为杨柳风?”
  “是,年以二十四时节分,风应花信而来,当时为柳花繁盛,以此得名。”
  “算是没白教你,罢了,这次原谅你了”,刘阁老侧身揉了揉高子荏的脑袋,师徒二人得了重归于好的契机,便不约而同的都下了台阶。不知是不是高子荏的错觉,老师的手掌已不似他少时那般宽厚,但那熟悉的力道与温暖却还是令人禁不住一阵鼻酸,像是终于得以归家的叛逆孩子。
  “这是那小子给你搭的衣服?”刘阁老看着自己学生挂了泪珠,触景生情却不想表现出来,有意转移些注意力。借题发挥到高子荏这一身浅绿的衣袍,原本是淡雅如竹的身姿,中间却系着根十分扎眼的红色衣带,就像是搂着自己学生的宋风宁一般碍眼,“品味真差。”
  “老师”,这声老师拖了个尾音像是撒娇,“老师,喝人的嘴短,您就别说夫君了。”
  “茶我还没喝到呢!你就替他说话!他小时候就欺负你,背书故意背错,就等着你挨打,抄书也不肯好好抄,偷拿你抄好的凑数,当我瞎吗?就他那个鬼画符的字儿,能写出你那么整齐的?”想起小时候的事刘阁老就来了精神,吹胡子瞪眼的恨不得把记忆里的宋风宁拉出来教训。
  “那您当年打学生的手板儿也没留情”,高子荏扯扯刘阁老的衣袖出言提醒。
  “我那是被你气的!宋风宁那个臭小子欺负你,你还不回半句嘴,我当时就觉得你性子软成那个样子往后怎么堪当大任”,刘阁老说着说着叹了口气,“你去北疆的时候我与你师母也担心着,生怕哪次的军报里有你的坏消息,你师母茶饭不思的,就怕你回不来,后来听说你要嫁给宋风宁,气得差点要冲去侯府理论,还是被我给拦下了。
  我一直后悔着,若是当年把你认回家就好了,你这般模样若是能有个好出身,不说金枝玉叶,总归也得是个盈盈风骨皎如玉树的翩翩公子,终究是……哎……”
  高子荏扶着刘阁老在一处平台的地方休息,毕竟年岁大了还是不能勉强,若在平时高子荏此刻已经在山顶了,但跟着刘阁老一起,心境都随着脚程一起慢了下来,许久没有跟长辈相处,他倒是有些怀念,“老师厚爱,是子荏辜负了,不过老师既然这般不喜欢风宁,为何还要拦住师母呢?”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刚来燕都不满一年的时候,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出了麻疹发高烧,昏迷不醒。”
  高子荏本意是不想让刘阁老再骂宋风宁,却是没想到老师突然话锋一转,拎出这么一茬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来,说起那件事,高子荏心里还冒出些淡薄的难过,“学生记得,那会还好是命大,不然哪有福气站在这里跟老师闲谈呢……”
 
 
第79章 
  高子荏犹记得那年他发烧烧的突然,身上还起了许多不寻常的红疹,宫内传言他是被敌国带来给主子们传染疫病的瘟人,他病中虚弱又是异族长相,一时间百口莫辩,先开始还能勉强撑着精神走动的时候,便被囚禁在一个屋子里,每天只给些冷水和馒头由着他自生自灭。那时每天醒着躺在稻草上,还想着宋风宁找不到自己又要生气了,那个人那么难缠,再见面时肯定要与自己发难,不知道要多挨先生多少板子。
  后来不知是不是宫人们觉得即便是如此也会带来晦气,就想着把他送出宫去,那会他只剩下睁眼的力气,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被人裹起来扛在肩上,便失去了意识。
  “当时你的身份是不能在太医院诊治的,那病症又来势汹汹,与你接触密切的宫人都被关了起来,又想逃跑的当下就斩杀了,唯独你被贵妃下令关在杂物房旁边的院落,为师瞧着你太可怜,去求过几次皇上,但无疾而终。毕竟谁都怕那流言,万一真的在宫里传开了,那时我也忐忑着就没多坚持......如今一想,为师惭愧啊......”
  “不怪老师,确实是子荏命贱了些,大可不必为此去得罪皇上,如若子荏当时知道,也定是会阻拦老师的,皇宫内若真的有什么事,子荏这长相便已经足以定罪,老师实在不必挂怀”,高子荏轻轻给刘阁老拍拍咳嗽,柔声劝慰着因为没能及时救下他而捶胸顿足的老人,老师是真的年岁大了,他感觉一张开怀抱就能把人圈起来似得。
  “你从来就懂事,不论是什么局面都逆来顺受的,宋风宁那小子第一眼瞧上了你,那是他修几世的福气,你千万不可妄自菲薄”,刘阁老不满于高子荏自轻自贱的说辞,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头把他的脑袋戳了个来回,“不过那时还真得亏了他,你被关起来的头两天还能说是病了不能见风,后来他推了你平时住的院子,发现那院里已经没了人影,还有一股药草熏过的味道,当时就急了,带了一伙人横冲直撞的在宫内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扬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贵妃怂恿着皇后娘娘把他叫去斥责,他前脚挨了骂后脚又去找你。
  那阵子他是书也不念了饭也不吃了,连平时最喜欢的杂耍都不肯瞧一眼,每天从早到晚的找啊找的。皇上听闻此事,觉得你这皮囊太过蛊惑人心,更是不想留你,凑巧宫人来吹了吹耳边风,便点了头允他们把你送出去。可是送你出宫的马车不知怎么走漏的风声,消息传进了那小子的耳朵,他守在出宫的那个路口,哭着扒在马车上,死都不肯撒手,太监宫女不敢硬拽,只能在旁边哄说过阵子就送你回来,这才把那小子给唬住,将信将疑的放了行。”
  “风宁......可真是的......我都不知道,那会我大概已经晕的不省人事了,他那时候竟然就会因为我哭么......”高子荏揉着自己的眉心,只觉得这心绪已经要了命,他的心好像能回到二十多年前,能隔着风听到马车外的哭喊,然后碎的一片一片的,“这可如何是好......”
  “后来啊,他天天坐在宫门口等,从日出宫门开等到日暮宫禁,也不觉得无聊似得,就盯着那个马车消失的方向,为师路过时瞧见过几次,但他那目光太过专注,谁叫都不理,魔怔似得,宫门落锁他会自己回去,然后第二天就像当值换班的守卫一样再次出现,这么折腾了五六天,还扒拉着去查看每一辆进宫的马车,防着你悄悄回宫,怕他欺负你就不告诉他。”
  刘阁老轻轻叹气,安抚似得拍拍高子荏的手背,摘了水囊喝一口润润喉,说了太多话有些乏累的坐在石头上,高子荏不着声色地站在风吹来的方向挡住了山风,等刘阁老喘匀了气继续讲述自己缺席的那些回忆,心头隐约鼓胀着发酸,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泛了湿,被风一吹还有些疼,抽了抽鼻息,抿着嘴露出一个笑意的弧度,开口是感动的,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落。
  心疼跨越穷山峻岭而来,排山倒海,一发不可收拾......
  宫禁之外那个小小的身影,等着不知归期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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