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陆二就看见本来坐着的江不羡顺势朝床上一趴,贴在陆砚辞边上开始耍赖。
“我不走,我得照顾你我不能走。”
陆二:……你个混账东西说晕就晕,连我义父被子都易主给你盖了!究竟谁照顾了谁???
“走!你现在麻利的赶紧跟我走!”
说着陆二就要到床里侧去扯人,江不羡拿被子把头一蒙直往陆砚辞胳膊底下钻,陆二害怕碰到伤口没敢使劲扯。
气的一拳头捶过去,不轻不重还是让江不羡嗷了声。
“他打我!你儿子打我你看他忒不孝顺!”
陆二:……????!!
都没等陆二脾气发出去,就被他义父的眼神给瞪的缩回去,站在床边满肚子闷气的抱怨。
“义父,不把他鼓捣走,夜里您还怎么休息。”
陆砚辞神色淡淡,语气也很淡。
“待在这还算老实,你把他扛走,半夜说不准会翻墙跑回来,再吹风风寒或者摔下来变残。”
这倒的确是江不羡肯定会办出来的事。
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把败家子给拉回来,陆二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只是觉得合理是合理,是不是有哪别扭?
也没空闲等他琢磨出哪别扭,陆砚辞又开口朝他吩咐,缓和的脸色显得有些沉郁。
“沈恕在府中我不会出事,你出城去追查幕后主使。”
陆二应了声正了正神色,转身推门出去了。
在关上房门走出院门的那一刻,他好像终于琢磨了过来是哪里别扭。
怕捣乱所以就能留在床上?
不应该直接给他打死吗!
一个本应该过来受罪的人,他糊里糊涂就真变成了祖宗被供着是怎么回事?
站在院外踟蹰了一刻,陆二还是疾步朝着府外赶去,他是不放心义父安危才不敢走,现在既然并没有性命之忧,他该赶回去与侍卫军汇合捉拿余下的贼人。
在最后离开府里之前,陆二拐了个弯去找了趟沈恕。
“沈公子辛苦,江不羡那祸头赖在床上不下来,烦劳你看顾一二。”
待陆二走后,沈恕默然朝陆砚辞卧房院子方向看了看,低头继续誊抄药方,根本没打算过去碍眼。
陆府静悄悄,主子卧房院子里也安稳的没什么动静。
卧房里,江不羡躺在陆砚辞身边,攥着他的手指一个一个掰着看,嘴里不停地扔出胡说八道。
“你等我看完了给你算算。”
陆砚辞当然不信他真的会算命,只没搭话也没拒绝而已,就任由对方把自己的指腹一个一个捻过,最后得出个结论。
“你命好啊,大富大贵。”
活像个江湖骗子混进来了,陆砚辞有些好笑,启唇顺着胡诌询问道。
“那我的富贵在哪?”
而后就见本来躺着摆烂的祸头一骨碌就翻了个身,哐哐哐凑到他眼前。
江不羡指着自己鼻子认真回答。
“在这啊。”
“是我,普光寺大和尚给我改名江不羡,我爹赐名江富贵!”
陆砚辞:……
“你现在命里,就缺一个我。”
说完攥着陆砚辞的手噘嘴就亲,陆砚辞手腕子抖了下,没躲开。
柔软温热的唇瓣贴在他手背上,让他很想拖过来仔细看看。
江不羡也没让他失望,见陆砚辞没抵触就开始得寸进尺。
朝前爬了点又撅着嘴朝他脸上凑,被陆砚辞捧住脸差一点距离没亲到。
江不羡眨了下眼没气馁,直接伸出舌头把那点距离填充了。
湿润的舌尖在陆砚辞脸上舔过,带着热度撩起了一片绯色。
苍白的脸色不显,耳边已经晕的通红。
他有种被调戏的恼羞成怒,又想起江不羡早前在街上对贺子珩又搂又抱,脸色忽的就沉下去。
“你对谁都能不要脸。”
江不羡压根没猜着对方的想法,但“不要脸”这种词在他思维里那是平平常常根本不算骂人,也就理所当然的附和。
“我确实不要脸。”
这话让陆砚辞心情更不好,本想推开对方,却又听见他说。
“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只是想吃你罢了。”
……
谁吃了谁?
意会过来陆砚辞被他气的笑出了声,眼神肆无忌惮在他身上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存着怒气嘲讽道。
“风吹就倒的身子骨,还想吃别人。”
江不羡仿似被侮辱到了,但他毫不在乎,谁叫他现在就是个废物点心样儿。
现在压陆砚辞是瞧着有点够呛,等江一升级回来他再练练,不妨事。
心里这么想可也不能让陆砚辞觉得他不行啊,他好声好气的蹭了蹭对方的脸,担心伤害到似的试探的小心翼翼。
“你不是……那不得我……”
就那么回事,是吧,是吧大家都快乐。
虽然说的不清不楚,可陆砚辞当然能听出来江不羡意思是自己是个太监,办不成事。
当下真有股子冲动把这个气人的东西压底下。
但他进宫几年,就隐忍了几年,不能因为一时意气就将秘密说出来。
缓缓将情绪压下去,陆砚辞对江不羡勾着嘴角露出“温和”的笑意,浅淡回应。
“没关系,我能满足你。”
第71章 陆砚辞有什么嗜好
“没关系,我能满足你。”
把江不羡给说懵了,下意识就朝着他胯下看。
可陆砚辞盖着被子呢他也什么都看不出来,只好懵里懵圈的追问。
“你……说什么呢?”
只见陆砚辞神情淡淡,目光落下去。
江不羡顺着他的视线朝下看,就看见陆砚辞略微抬了抬手,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
那家伙,现代人秒懂。
江不羡懵逼了一瞬间耳边就响起陆砚辞清冽的嗓音,语气十分善解人意。
“如果你需要,现在就可以。”
眼看着那只手薅住了自己裤子,江不羡脑瓜皮都麻了着急忙慌的摆手拒绝“不用不用¥%#¥……@”。
“不用!不用!你歇着!”
那片刻的功夫,他的三观都被整个颠覆了一遍。
脑子里瞬间闪过了无数电视剧配角小片段,想起古代的太监因为身体残缺不全,心理也跟着不健全来着。
……陆砚辞是不是也有什么特殊嗜好。
这下子江不羡彻底老实下来,连趴都不敢趴,蹭到墙边贴着不敢动。
生怕那只手伸过来抓自己屁股,想当初,他还撅着屁股勾引陆砚辞来着,陆砚辞好像……
好像他真捏。
不停蹦跶的狗崽子安静了,陆砚辞看着他瞪着眼惊悚接受不了的德行,觉得十分好笑。
本事不大,野心还不小。
就那么一惊吓,江不羡真的比原来老实了太多,安安静静的半点不捣乱。
以至于让陆砚辞都觉得对方恐怕是要知难而退,也就只当做是个玩笑没再提起。
如果江不羡要放弃,那也省的他心里跟着纠结。
如果,江不羡自此都不再靠近过来,那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过了不到两日,陆二从城外回府,带回了个被黑布蒙着脑袋的犯人,直接扔进了牢狱里,而后急匆匆的就奔了后院。
陆砚辞这时候已经恢复了些,伤口还要过几日才能拆线,因着失血脸色也还是不太好。
不过他习武之人,就算受了外伤下床走路还是不影响。
陆二推门进来时,江不羡依旧还在卧房里,只不过倒是没在赖在床上装死狗,就坐在桌边吹药。
“义父,带回个知情不张嘴的,其他都杀了。”
带回来的人就参与了刺杀,陆砚辞抻了件外衣披上,继而吩咐道。
“审。”
陆二应下,想了想要帮着陆砚辞穿衣,被窜过来的江不羡给接替了,方才听二人话茬就是逮到了刺杀的贼人,要审讯江不羡当然也想跟着。
他想知道究竟是谁指使的刺杀。
“我跟你去,我能去吗?”
掌监府的牢狱威名在外,但除了坤灵监的人和注定要剐杀的犯人,从来没有外人得见。
如果陆砚辞避讳,江不羡就避嫌。
可陆砚辞听见他要跟着,却并没有考虑什么牢狱秘密,而是怕江不羡会多想,特意给了解释。
“牢狱太血腥,你胆子小看不得。”
连见到个扎针都能吓晕过去,要是看见那满墙的刀钩锯钻数不清的刑具,看见满地的鲜血直流,不被当场吓的没命。
江不羡一听有门,赶紧表示自己没那么弱鸡。
“我胆子不小!你还受伤呢,我得跟着你。”
陆二嗤笑了声,没好气的附和着。
“成,你胆子不小,你胆子天下第一大,你是景州城名副其实的勇夫!”
也不知道谁看见扎针,噶一下就晕了个人事不省,那点出息还好意思说自己胆子不小,不嫌丢人。
被陆二阴阳怪气的刺激下,江不羡本来就闹腾的情绪更绷不住,非要证明自己不是个怂包不行,跳脚撒野。
“你有种别拦着我进去!”
都没给陆砚辞拒绝的机会,陆二气死人不偿命的就应下了,心里嘲讽的不行。
“我不拦!我能拦你?我让侍卫军列队给你迎进去行吗?”
俩人你一嘴他一嘴的吵得不可开交,嚷嚷的陆砚辞脸色都更白了些。
最后看着江不羡都要疯了似的撒泼样,拒绝的话也没法再说出来。
扯着祸头给了陆二个眼刀,让他赶紧去准备,并且压低声音嘱咐道。
“把针类刑具收起来。”
陆二:……
行行行,你是我爹你说什么是什么。
陆二气呼呼的走了,江不羡留下来气呼呼的帮着陆砚辞更衣,等穿戴好陆砚辞再次朝他询问了一遍。
“牢狱里积攒过不少人命,迈进去尽是难闻的味道,你还是别跟陆二怄气。”
“身子骨又不好,再到里头闷出病。”
本来以为祸头还会耍赖较劲,结果江不羡这么大一个人怎么会不懂这是陆砚辞心疼自己,而他又何尝不心疼他。
江不羡抿了抿嘴,没露出太多不好的情绪,尽量平静的开口。
“是我非要你在祈福仪式上出头,害你遭人记恨差点丧命,我也很想知道是谁想要杀你。”
只要知道是谁,必让对方不得好死。
他眼里的恨意一闪而过,没有逃过陆砚辞的眼睛,陆砚辞审过太多狡诈的犯人。
匪类,贼人,许多人的情绪都需要在一瞬间捕捉。
陆砚辞能看出那是什么情绪,他没再说什么,任由江不羡搀扶着他朝着西面走。
没错,搀扶。
明明走起来没什么大碍的人,硬是让江不羡当成了半个废人照顾。
即便他自己也是半废而已,那也完全影响不了他觉得陆砚辞现在弱不禁风。
以至于到了牢狱门外时,让外头守着的两名侍卫军都慌的同手同脚。
“大人。”
“大人,您,要不小的背您。”
陆砚辞攥着江不羡的手闭了闭眼,脸上没出现明显的异样,依旧冷漠的回应。
“开门。”
等那看着平平无奇的大石头坡哗啦吱呀的开了一扇门,江不羡瞪着眼这才明白过来。
刚来时差点把整个府邸翻过来都没找到陆砚辞。
闹半天藏这里边了他。
“卧槽这是个机关呐!”
牛逼牛逼,我大宝贝儿府里还有机关,真牛逼。
进了牢门的一瞬间,浓郁的血腥味热浪和腐朽的味道扑鼻而来,真让本来就胃口不咋地的江不羡差点干呕。
不过他还是硬生生忍下去,连干哕都没敢,生怕陆砚辞把自己轰走。
第72章 进牢狱看审讯
牢房常年不见光,光是累积的霉味就已经让人作呕。
何况还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和各种臭味尿骚味。
陆府的牢狱里必然是重刑,重刑之下犯人不仅情绪崩溃,大小便失禁也是必然。
陆二已经提前进了牢狱里头,待江不羡半屏住呼吸随着陆砚辞迈进狭窄的过道时,甚至能看出脚下的杂草都被寥寥清理过。
这傻小子他还挺孝顺。
待走过逼仄的走道,进了施刑的那间牢狱,冲鼻的血腥味更明显了些。
哪怕江不羡原先也没少见过斗殴场面。
那也跟人命如草芥的古代完全不同,这是真正剐杀过人命的地方。
平时在陆砚辞面前半点脾气不敢有的陆二,站在这牢房之内好像换了个人,身上的气势仿佛瞬间拔高了数丈。
光扫过去个眼神,就让本来嘴硬的犯人慌了,不由自主就开始辱骂壮胆。
“势力狗贼!不得好死!”
但陆二也只是扫了个眼神,边上的侍卫立即顺手从水桶里捞起水瓢泼过去。
还在叫嚣的嚎叫戛然而止,那人被脏水泼了满脸。
陆砚辞迈进牢门的当刻,陆二转身就搬了把椅子放在对面位置,并且还蹭了蹭上头的灰尘。
“义父,不必您受累。”
而后冲着江不羡翻了个白眼,哼了声转身走到牢房墙面处挑选刑具。
江不羡扶着陆砚辞坐下,就站在了椅子边上,顺势看向墙面,纵是提前有心理准备,也还是被墙上挂满的刑具给冲击的闪过一股子惊悚。
上头那刀子钩子还有密密麻麻的刺状物都是啥呀卧槽,这都?我大宝贝儿平时手里就攥个这种家伙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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