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江不羡这两日就总猜测,陆砚辞可能会因为太监身份有什么特殊嗜好,现在看见这满墙挂的刑具,看见刑具上沾的那厚厚已经发黑的血迹。
……顿时感觉有点透心凉,不会在床上也喜欢折磨人吧。
恰好他就对上了陆砚辞看向自己的眸光,对方没什么情绪的用手指碰了碰腿上,用两人能听见的音量浅淡询问道。
“坐吗?”
什么玩意?坐坐你腿上啊?
如果是之前江不羡恨不得立马坐过去不要脸的搂着。
现在杵在充斥着血腥味儿的牢房里,墙上挂着各种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可怖刑具。
莫名他觉得有点不敢了,有点怂是怎么回事呢。
“不用,不好影响你掌监大人铁面无私的形象,我站着挺好。”
看见他下意识瑟缩连话都说不利落的样子,陆砚辞收回眼神心里有种难忍的失落。
那句话他是故意逗江不羡的。
这两日明显祸头都没有之前跳脱,虽然也不肯离开他的卧房,但也没再肆无忌惮的趴他身上骑着。
或许,是被吓着了。
也许,真是知难而退了。
恐怕过两日就要闹着想回府,陆砚辞心道也好,省的牵连上这本来不该有的关系。
在江不羡的心里不知道什么叫知难而退,而是想法有些天翻地覆。
他本来认为陆砚辞是个太监,这谁主动那不是顺其自然的事吗。
现在意识到像陆砚辞这种性子,即便不是个常人也不会甘愿屈居人下。
江不羡并不是感觉委屈不愿意,而是在纠结这种另类的亲密方式有些……有些病态。
一点都没有感受交织的感觉,有点别扭。
但是他仍然喜欢陆砚辞,不过在这件事上暂时还没找到种说服自己的方式。
实在不行的话,亲亲抱抱也可以,就就不马赛克了。
恍惚走神间听见一声惨厉的嚎叫,江不羡被吓了个激灵后退了一步。
回神就看见陆二刚从那人身上拔出个带刺的刑具。
拔出来甩手又砸上去,“噗嗤”一声利器入体,那人再次发出惨烈的哀嚎。
江不羡的注意力全在审讯上,并没有察觉到陆砚辞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腕朝外伸了些,恍似是要挡住他。
哀嚎声小下去,陆二冷漠的质问响起。
“是谁派你来。”
那人身上还粘连着那个刑具,呼哧喘息间都从缝隙中流淌出道道血液,不过陆二提前早说过,这是个硬骨头。
喘息缓和了半晌,抬起被疼痛激的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陆二。
“走狗。”
面对这种无关痛痒的辱骂,陆二早就习以为常,压根没有情绪,只猛地用力把还嵌在犯人皮肉中的刑具扯了出来。
密密麻麻的针带着粘稠的血肉又激起一声惨叫。
江不羡这才看清楚,那是针呐卧槽!!!
可也不是普通的铁针,上头还有倒刺,他悚然紧绷的情绪缓缓松下了一点,心里不停的念叨。
不是光溜溜的针,不是针不是。
身旁陆砚辞看见那个刑具也是有些紧张的,怪陆二揣了报复心思故意吓江不羡。
他试探性的声音淡淡传来。
“这是乙等刑具,用来审重刑犯。”
突如其来的解释让江不羡懵了几秒,然后再次看向了墙面,从那些刑具的形状和血迹陈旧上好似已经猜出了分类。
刚才陆二是从中间那排摘下来的,也就是说那一排大概都是乙等。
江不羡的视线从乙等刑具上大致看了一遍,全部看起来就不是一般的痛苦,任何一样拿出来绝对是体无完肤。
眼神又落到下面那排,相对于乙等,下面的刑具血迹更新鲜些,看来这才是常用的一类。
应该是为了怕犯人很快没命,用来每天慢慢折磨的。
那排下面还有一排,多数已经有些积灰,看形状和恐怖程度都不如上面两排,估计就是给罪名轻一些的犯人用的。
但是……
进了掌监府牢狱的人,哪有罪名轻的。
从来听说都是能进不能出,最后都是个死,只不过死前会不会多受罪而已。
再照陆二那个脾气,根本就不大可能动用这种浪费功夫的刑具,江不羡兀自猜测,都忽略了牢房里惨烈的嚎叫声。
乙等……不会是甲乙丙丁吧。
他就那么出神的琢磨了阵,自觉猜的很有道理还点点头,陆二拿的是乙等,那底下那两排肯定是丙和丁。
这时候他就想到头等的肯定是甲,乙等都这样吓人了,那甲得长什么样啊??
江不羡看刑具,陆砚辞也已经看了他半晌。
就望着他那双眼睛滴溜溜在墙上寻摸,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73章 你再敢骂一句
“你在找什么?”
陆砚辞只是随口一问,他心里笃定江不羡是看到这些刑具害怕,只存着心思开口想尽量缓解对方的紧张。
“你若是害怕可以先……”
半截话被江不羡的动作消了声,陆砚辞看着对方下意识拉起了自己手,那眼神还在墙上四处找,不解的询问道。
“你把甲等挂哪了?”
攥着的手被反握,江不羡茫然的看向他,连正在施刑的陆二都扭回身“呦呵”了声,显得十分意外。
“这牢狱进来的人向来没出去过,你之前都没来过怎还了解,从哪听说的?”
哦闹半天是这事儿啊,江不羡很难懂的指着陆二手里滴答血的棍子,回应的理所当然。
“你拿的乙。”
然后又指着墙上那两排,说。
“那不就得是丙,丁。”
最后看着乙等刑具上面空空荡荡一片的墙面,根本猜不出来那空出一块啥也没挂,难道甲等刑具拿走了???
“甲呢?洗了?”
……
谁家刑具还拿出去洗洗。
陆二还以为江渊府里消息多灵通,闹半天是败家子自己瞎猜的,他顺手就把手里的棍子甩出去。
牢狱里又响起一声惨嚎,只是没有之前嘹亮。
这犯人已经出了满身的汗,膀背上的皮肤都已经被扎烂,满身的血迹晕染,双腿大幅度颤抖着。
“你扎死他也没招啊,换甲等吧。”
陆二:……???
陆砚辞:……?
犯人:……
江不羡好像总能出乎人的预料,进这不知道圈禁过多少亡魂的牢门之前,陆砚辞担心他害怕,陆二还存着心思想吓吓他。
结果他跟个没事人似的瞅着人呜嗷呜嗷惨叫,瞪着纯善的大眼来句“换甲等”。
牢狱里短暂的安静了阵,陆二好笑的朝着江不羡反问。
“你见过甲等吗你?”
江不羡眼又瞪大了圈,理所当然的怼了回去。
“我没见过才想看看哎??”
犯人被密密麻麻的针扎穿了三次,这会儿出气都开始虚弱了。
这不过是乙等刑具里的其中一个,还没等别的刑罚,就听陆砚辞淡淡答应了。
“换甲等。”
比乙等还痛苦,犯人疯了似的撑起精神嗷嗷喊叫,连喊带骂。
“你个狗贼!陆砚辞你个阉人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残缺不全的东西!皇帝的狗!”
同样陆砚辞对这种辱骂都已经习惯,情绪上还没有被江不羡拉手的时候波澜大。
连陆二都只是甩手让侍卫又泼了点脏水暂时堵上嘴。
结果这人可能是被还没搬出来的甲等吓疯了,被连泼两瓢脏水也没闭上嘴。
还呸呸呸的妄图朝着陆砚辞这个方向吐脏水。
陆砚辞巍然未动,脸上连半点表情都没有,但是站他旁边的江不羡霎时就炸毛了。
撒开陆砚辞的手就在他眼前窜了过去。
跟个被惹毛的虎崽子似的冲过去,把陆二手里血了呼啦的棍子抢了过来。
刑具整个都是金属了,重量不轻。
在陆二眼睁睁盯着他举了一下没举起来的情况下,用两只手卯劲举起来,就戳到了犯人半耷拉的脑门上。
“傻逼你再说一遍。”
“欸你再敢给老子说一遍,给你脑袋捅烂。”
那人盯着眼前晃晃悠悠根本不稳当的长针,努力朝后躲了躲。
但还是梗着脖子没服输,他从卖命的当刻这条命就没打算保住。
大不了让这弱不禁风的狗直接捅死自己,还省的受罪。
但他还是高看了江不羡的力气,这么个病秧子举着二十多斤的个棍子,他能举三分钟就不算病秧子了。
江不羡举着那么一哆嗦,棍子唰就歪下去,他想稳都稳不住。
长针在犯人脸上迅速剐蹭而过,伴随着半截哀嚎。
棍子朝下掉,吓得陆二瞬间伸手过去捞,这才没砸在祸头自己的脚丫子上。
唰的出了一身冷汗,多悬呐。
他无语至极的想要吓唬江不羡两句,眼瞟见旁边犯人模样可惨到家了,半张脸都被剐的变了样,哗哗流血嗷嗷叫唤。
陆二审了那么多次犯人,从来没照人脸上招呼过。
夺笋。
……
其实江不羡失手也有点害怕,他还没这么折磨过人呢,但是自己都蹦出来出头了,面子指定不能再陆砚辞面前丢。
他抿了抿嘴,不大高兴的吼了句。
“满嘴喷粪给你嘴剐烂!”
陆二:……废物点心还挺狠呐。
就在陆二都觉得自己是小看了败家子的时候,那犯人嚎完了疼的撕心裂肺,脸也糟蹋完更崩溃,也不管流的满嘴的血。
口齿不清的继续辱骂,边骂边喷血。
“丢人现眼的太监!绝后的肮脏东西!不得好死!”
而江不羡刚才跳出来,就是被他一嘴一个阉人给激的。
他最受不了有人骂陆砚辞是太监,当面折辱陆砚辞残缺不全。
他都小心翼翼都躲着不敢提,生怕会伤害到陆砚辞,怎么能受得了别人难听的破口大骂。
陆砚辞从刚开始就诧异于江不羡竟然从陆二手中夺过了那根棍子。
要知道那棍子上是密密麻麻无数根长针。
江不羡先前明明很怕针,只要看见就怕的浑身发抖,刚才居然把满是长针的刑具夺过来在手里攥着。
还没反应过来那个人影一闪奔着墙面就去了。
陆二拎着棍子莫名其妙的看着祸头在墙面上左右选了一遍,仿似是挑了重量最轻的。
一把小弯刀。
攥在手里又冲回犯人面前,往常那双狡黠的眼睛里满是怒气,甚至渗出了些阴狠,用轻飘飘的声量问了句。
“你说谁是太监。”
那把弯刀的刀刃在犯人的眼前拐了个弯,直直的抵住了那人胯下,贴着抖动的裤子布料加了力道。
“敢说,我让你现在就成太监。”
旁边的陆二瞬时感觉胯下跟着别扭,立刻变了脸色,竟然惊悚的朝后退了半步,觉得有些可怕。
……我滴个娘欸。
本来还视死如归的犯人立马住了嘴,根本不敢再喊。
两条本来就抖动的腿抖的幅度更大了,感觉隔着裤子布料贴着那金属冰凉。
浑身上下也跟着冰凉。
“你要干什么!你与……狼狈为奸!”
没再敢喊“太监”二字,士可杀不可辱,当场净身可比用刑可怕的多,江不羡那个狠厉的眼神根本不像在吓唬人。
连陆砚辞都被唬的满眼诧异。
第74章 江不羡发狠
“谁派你刺杀陆砚辞。”
“招了,给你个痛快。”
“不招,我不杀你,只拔了你的舌头剁了你的手脚,割了你的命根子再将你扔到你老婆眼前。”
“让你老婆看看你是不是太监,我好人做到底再送你老婆个别的男人,你可得感激老子。”
犯人瞪着惊恐的眼神死盯江不羡,吞咽着紧张还算平静的反驳道。
“我……没老婆。”
江不羡用那看起来已经生了锈的弯刀尖戳了戳犯人胯下,吓得对方哆嗦着闪躲,他躲一点他就朝前戳一下。
虽然刀刃并不锋利,但那种冰凉的戳硌感却让人更加恐慌,浑身发冷心里没办法不胆怯。
上辈子江不羡见过很多满口谎言的混子,他有办法直接戳到痛处,让对方精神崩溃不敢不说实话。
就那么没用多大力道的戳刮了几下。
布料表层被刀尖都刮的出现了断线,痛感不重,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那种逐渐加重力道的威胁。
眼看着犯人精神紧绷到了极点,江不羡突然笑了声十分疑惑的反问。
“你没老婆孩子哪来的?那小孩儿……”
提到孩子犯人脑子过于紧绷的思绪唰的松懈下去,因为他根本没有孩子,但紧张过头情绪转换太快。
松下防备瞬间,言语中同时也会带出破绽,他紧张的神色立马出现疯癫讥诮。
“果然你就是胡说八道!我没孩子!”
江不羡盯着他得意忘形的表情安静几秒,然后“哦”了一声,很理所当然的也给了犯人个讥讽的笑容。
“果然你有老婆。”
话落手上攥的弯刀用力朝前一捅,牢狱里霎时响彻一声凄厉的惨叫,而江不羡并没有真的下狠手,还故意扎歪了些。
只不过在此人慌张到极致的时候,再紧凑的在精神上砍一刀,发出害怕到极致的喊叫,那是崩溃的声音。
“哎,扎歪了。”
说完他把刀尖从犯人大腿根的皮肉中拔出来,作势认真的找准了方向想再扎,那犯人跟疯了似的连躲带嚎,要不是手脚被捆着都能跳起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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