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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枣(近代现代)——熳山里

时间:2024-04-30 08:11:47  作者:熳山里
陈藜芦最终妥协,选择与陈丹玄返京。
 
临走前,徐天南固执地挡在陈藜芦面前,企图阻止对方跟随陈丹玄回京城。
 
“学长,你不能跟他走!你的……”
 
“天南。”
 
陈藜芦及时打断了徐天南,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手,他抬头笑道:“又不是见不到了,马上学校开学,你不也该回去了?放心吧,我会好好的。”
 
轻拍徐天南的肩膀,陈藜芦望着年轻男人充满忧虑的眸子,回忆起过去几天与对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眸光变得温柔,“天南,谢谢你。我很期待明年二月的桃花酿。”
 
听到“明年”,徐天南愣住,旋即眼中恢复了些许明亮。因为对于抑郁症患者,只要有活下去的希望,证明一切还来得及。
 
拳头握紧又松开,半晌,徐天南压低了声音,语气隐忍地说道:“学长,等我去找你。”
 
给你看病。
 
陈藜芦颔首,明白了徐天南未说出口的话。
 
随后陈藜芦将视线转向沉默不语的徐湘莲,他摸摸对方的脑袋,眼睛弯成月牙,“湘莲,可千万不要忘记我呀~”
 
又是一句奇怪的话,在徐湘莲疑惑的注视中,陈藜芦将一枚带着淡雅香木味道的荷包放在他手心,微凉的指尖滑过暖意,在心底留下一道炽热。
 
“是我闲来无事做的,可以舒心静气……希望,你的每一晚都好梦。”说完,陈藜芦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车里,坐在早已等候他多时的陈丹玄身边。
 
车门关闭,引擎声立时响起,黑色的轿车伴着夕阳决绝驶离,扬起一阵呛鼻的尘烟。
 
徐天南望向远处一动不动宛如木偶,他表情灰蒙蒙像浮了一层沙,握紧的双拳诉说着心里的不舍、遗憾与悲伤。
 
面对陈丹玄,他好像始终晚一步,也始终会败北。
 
陈藜芦喜欢陈丹玄是个不争的事实,不管这份“喜欢”是否为过去式,陈藜芦都真真切切地喜欢过陈丹玄。同样的,陈藜芦从未对他有过半分心动,而这份不喜欢更将未来的结局定好——他永远不会是赢家。
 
站在路边,徐湘莲瞧着手中做工精细的荷包。他放在鼻尖闻了闻,有合欢花与枣花的味道,半晌,他不解地问身边的徐天南,“天南哥,藜芦哥与他的哥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徐天南看向徐湘莲白茫茫的左眼,眸中讳莫如深,然后沉闷地吐出一句,“他…是伤害学长最重的人。”再次瞥了眼黄昏的方向,徐天南脸色阴郁地走进了宅院里。
 
车子路过曾经徐天南带他来到的寺庙山,望向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林与隐没在其中的庙宇,陈藜芦脑海中是带着明艳笑容的徐天南与一整片的艳红山茶花。
 
十多天的相处像场短暂的梦,却足以让陈藜芦到死都记得。
 
他抬头瞧着远方被薄雾萦绕的山顶,看了很久,久到眼眶酸痛才收回目光。
 
眼帘垂落,肩上搭过来一只手,陈藜芦被迫向旁边倒去。他被陈丹玄桎梏在臂弯中,耳边是男人低缓的声音,“小藜,别再跑了。”
 
伴随陈丹玄的低语,车子中间的挡板被升起。
 
陈丹玄喉结滚动,过了几秒,似是妥协地将额头抵在陈藜芦耳廓,开口道:“小藜,我心里有你,过去是我错了,让我好好弥补你可以吗?马上是我们的生日了,今年我想和你一起好好过。”
 
在陈丹玄看来当他对自己的亲弟弟说“我心里有你”时已是大胆的表白,更是在对陈藜芦说“我喜欢你”,他不相信陈藜芦不知道其中意思。
 
但陈藜芦仍旧毫无反应,只是愣愣地盯着放在腿面的双手。
 
晚了,一切都晚了。
 
“小藜,你不是恨我的,对吗?刚刚是你的气话,对不对?我们会好好在一起的,是吗?”
 
一句接一句的发问,回应陈丹玄的终是沉默。
 
“.…..”
 
“小藜,你是我的,你别想离开我。”
 
最后,充满占有欲的话语伴随一串湿吻落在陈藜芦脖颈,原本呆滞的陈藜芦终于有了些微的反应,他低垂的睫毛像夏末脆弱的蝴蝶翅膀颤颤巍巍地抖动了两下,然后黯淡的眸子重新归于虚无。
 
 
第59章、你一定会后悔
 
 
飞机落地首都机场时已是夜里十一点,京城灯光如旧、璀璨耀眼,繁华炫目不似湘西小镇的安逸。
 
等车时,陈藜芦半张脸埋在带有几缕花草余香的围巾里,是属于徐家记忆的味道。
 
心脏不经意间空了一拍,陈藜芦屏住呼吸几秒然后抬眸瞧向街边的路灯,橙黄色的光不容抗拒地闯入眼中,听着周遭行人的低语,一切恍如隔世。
 
当初离开时便是悄无声息,再次回来依旧没有打扰,像极了初春的落雪,一夜后消失得悄无踪迹。
 
发丝掠过泪痣,陈藜芦浅色的眼眸淡泊平静,他慢慢收回视线,清俊的容貌重新恢复成由水彩淡墨描绘的山水一重。
 
不久,肩上搭过来一只手,陈藜芦被身边人半推半搂着走向停在路边的深灰色卡宴,头顶传来男人低哑的提醒,“小藜,别再发呆了。”
 
回来的路上,陈藜芦始终没有与陈丹玄说过什么话。除了点点头,随意地答应两声,大多数时候他总是面无表情地看向机舱外的深邃夜空。
 
中间或许觉得气氛压抑,陈丹玄尝试着找过几次话题,然而皆被陈藜芦以冷漠回绝。吃了闭门羹的陈丹玄不再说话,只是看向陈藜芦的眼底带了几分不满。
 
SUV顺着机场高速驶向市区,周围的车辆逐渐增多,高架桥上走走停停,两人到达目的地时,时间是凌晨一点。
 
看着眼前熟悉的门牌号,陈藜芦吃惊的同时不禁蹙眉问道:“为什么会来这里?”
 
“.…..”
 
陈丹玄没有回答,他沉默地将行李箱用酒精棉擦干净拿到里间的卧室,过了一会儿姗姗走出,玻璃球似的眼珠静静地回望在看着他的陈藜芦。
 
陈藜芦明白陈丹玄是在与他赌气,于是耐心地站在原地等待对方先开口。
 
不算宽敞的客厅还藏着一股闷闷的味道,挂在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不紧不慢地走着,距离只有几步的两人彼此相望,却仿佛隔了条不可跨越的银河。
 
没有了过去的心慌意乱与疯狂爱恋,陈藜芦发现面对陈丹玄时他竟也有了主动权,心脏有了落地的踏实感,他总算不会再患得患失被人轻易牵着鼻子走。
 
陈丹玄心情不愉,他狭长的眸子凝视了许久一言不发的陈藜芦,半晌,低声率先开口,“怎么?不该来吗?”
 
听出来陈丹玄语气里的恼怒,陈藜芦摇头,回身注视窗外隐匿在黑暗中的高楼林立,“没有,只是没想到你会来我家。”
 
瞳睛里摇晃着明灭的光,陈藜芦记起来当初他是与中介一起看了十多处地方才终于定下的这套房子,不过好在交接速度很快,不到一周办完了过户手续。
 
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安全屋,他忍不住在卧室、客厅、厨房里一点点布置自己喜欢的装饰品——带流苏的米色台灯、雾霾蓝的窗帘,沙发旁的小猫绒毯……
 
虽然大多是不起眼的小玩意,但全部是他精挑细选了很久才决定买来的,所以眼前的二手房简单之余却充满了陈藜芦对它倾注的全部依赖以及对真正“家”的期盼。
 
陈丹玄站在陈藜芦身后,腮帮绷紧,接着他缓缓开口:“小藜,有家人在的地方才叫家,所以这里并不是你的家。”
 
陈藜芦睫毛抖动,许久没有出声。
 
过了将近半分钟,他背对陈丹玄站在窗前,叹息道:“是啊,它确实不是我的家……”
 
陈丹玄当真心狠,偏偏不想让他好过,偏偏要将残酷的事实亲口向他说出来才肯罢休。
 
哎……算了,反正陈丹玄说得没错,他不能怨什么。
 
站在昏暗的客厅里,陈丹玄盯着陈藜芦消瘦落寞的背影胸口莫名抽动。恍惚间,他觉得自己与眼前人相隔遥远,他仿佛望月的兔子,只能用一双乞求成仙的真挚眼神看向那轮清冷的、高不可攀的月亮。
 
从小到大,类似的感觉曾无数次出现在陈丹玄心里。尽管与自己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可陈丹玄认为陈藜芦始终没有属于过他,更没有属于过陈家,或者应该说陈藜芦从未真正属于过这个世界。
 
陈藜芦像一朵开在山底的空谷幽兰,总是清清淡淡的模样,似乎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真正地触动他。唯有站在暗褐色的中药药柜前,携着一缕草药的幽香,陈藜芦才短暂存在了片刻。
 
但或许正因此,他才会在年少时发现陈藜芦喜欢自己的一刻被诡异的兴奋冲昏了大脑。那是一种将神明囚禁掌控的背德感与满足感,激烈涌动的情绪甚至一度让陈丹玄唯有通过对陈藜芦施虐才能恢复平静。
 
依仗陈藜芦的喜欢,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地亵渎、挥霍他对自己的爱。不知不觉,心底的兽欲与贪婪被无限扩大,他逐渐成为了忘乎所以、得寸进尺的俗人,企图让陈藜芦对他再好些、更好些。
 
然而属于陈藜芦的爱终究被他消耗殆尽,神明收回了对他的慈悲。如冷水浇头,陈丹玄恍然发觉自己在爱中只是个穷人,因为一直受到陈藜芦毫无保留的浇灌,才误以为他本就富有。
 
没了陈藜芦的爱,他什么都不是。
 
巨大的落差让陈丹玄心慌不已,他喉结滚动,眼眸被暗色覆盖。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丹玄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好像穷凶极恶的人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用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愚蠢方法来背水一战。他几步上前抓起陈藜芦的手腕,让陈藜芦被迫面对自己。
 
“不过从今天起,我会与你一起住在这里,所以小藜,它现在是你的家。”
 
陈丹玄声音沉沉、眼眶发红,如一头被锁链桎梏到疯狂的野兽。
 
去他妈的无耻下流、道德沦丧,他想要的从来只是陈藜芦。
 
不论是弟弟亦或是爱人,陈藜芦永远只能属于他,谁来都抢不走!
 
乌浓的瞳孔裹挟着强烈的欲望,如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将陈丹玄的神经一根根灼烧成灰烬,他一字一句道:“小藜,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陈藜芦怔愣地瞧向情绪莫名激动的陈丹玄,对方睁大的双眼噙着连月色与灯光都融不化的深邃,不同于他的矜持苍白。
 
听到陈丹玄要住下,陈藜芦疑惑。
 
他是不是需要给出什么特定的反应?
 
想了半天,陈藜芦不清楚自己应该说的话,于是仅仅垂下眼帘,回了句“好”简单应下了陈丹玄的不请自请。
 
盯着陈藜芦淡粉色的唇,陈丹玄突发奇想要将其变为记忆中无数次闪现的艳红,他也这么做了。
 
宽大的手掌捏住陈藜芦的下巴不让他逃脱,陈丹玄俯身郑重其事又狂野粗暴地吻上了陈藜芦的嘴唇。
 
陈藜芦明显怔住,挣扎着要逃脱,却被陈丹玄按住手脚,铜墙铁壁般挣不开。
 
湿滑的口腔内壁被惩戒似的咬破,浓艳的血液旋即染红了陈藜芦的唇瓣,像一朵淬着剧毒的罂粟花,裹挟了情与欲,拉扯着陈丹玄不断沉溺在对陈藜芦的依恋中。
 
啧啧的水声打破了夜晚的静谧,不算纯洁的吻将兄友弟恭的天平打破,陈藜芦心生惧怕,他小声呜咽表示抗拒,那点力气却始终微不足道。
 
月色朦胧,薄云挡住了偷情的人儿,浓雾遮住了眼。
 
终于,陈丹玄气喘吁吁地放开了陈藜芦,他将人抱在怀中,嗓子哑到仿佛被烟燎烧过,“小藜,我想对你好,别离开我。”
 
陈藜芦闭紧了嘴,趴在陈丹玄肩头,一对漂亮纯粹的眼珠空洞地盯着电视机旁的老式唱片机,像橱柜里供人观赏的精致娃娃。
 
……
 
陈丹玄以不听话之名将陈藜芦关了起来,囚禁的地点正是陈藜芦自己的房子。
 
为了防止陈藜芦再跑掉,陈丹玄给入户门换了把特殊的智能锁,除了他没有人能打得开。
 
陈藜芦对此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或抗拒,他像看透了红尘的老僧,每天坐在落地窗前的小桌子旁闲适品茶,过着与湘西相差无几的生活,只不过发呆的地方不再是徐家那座可以呼吸新鲜空气的宅院了。
 
手中捧着一杯泡好的藏红花茶,陈藜芦瞧向窗外灰蒙蒙的雾霾天,清亮的瞳仁如一湾沙漠中的古泉水,缀着经年的韵味。
 
最近,陈藜芦注意到陈丹玄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了他曾经送出去的素戒,对方将他抓回来后便一直戴在右手的无名指上。
 
银白的素圈与左手耀眼的婚戒相互映衬,显得可笑。
 
眼帘垂落,陈藜芦嘴角挂着浅浅的嘲讽的笑。过了片刻,他小幅度摇头,将茶杯中飘散升腾的热气吹散,轻抿了一口甘甜的茶水,重新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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