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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道(古代架空)——无晦春秋

时间:2024-04-30 08:12:57  作者:无晦春秋
  楚祯力竭摇摇头,微笑仰视夏侯虞:“地上自在。”
  “好,我陪你坐下。”夏侯虞踢开木凳,与楚祯一同席地而坐。
  一口热酒下肚,楚祯的脑子才觉出几分清明来,方才脑内的闷胀感一消而散。
  他感慨说:“果然来你这里,最开心自在。”
  夏侯虞没抬头,继续为楚祯斟酒,忽问道:“百户之职,让你很困扰。”
  楚祯饮酒的动作一顿,眸色暗淡下去,“任百户并不是让我最困扰的,我……”
  楚祯有些犹豫。
  夏侯虞:“飞飞但说无妨,净舟就是一个来长安经商的平凡人,与官府并无交集,你不用担心让我知道会给我带来危险。”
  楚祯听罢,笑出了声:“也就只有净舟会认为我的担忧,是担忧你知道了机密之事,被我连累。”
  夏侯虞也笑。算作默认,手上动作没停,换了一壶酒继续热着。
  楚祯笑过,面上再也维持不住对外的沉静,“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我有一个一直生活在漠北的朋友吗?”
  夏侯虞点头:“记得。”
  “我原本以为,他死在了栾国。可是今天才知道,他背叛了大周,回到了长安城。”
  “圣上命你杀了他?”
  “是。”楚祯道。
  “你信吗?他叛国。”夏侯虞无波无澜地问。
  楚祯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夏侯虞的眼睛,说:“我不信,就如若有人对我说,净舟叛国了,我也绝不相信一样。”
  夏侯虞直视楚祯:“若他真的判了呢?”
  楚祯:“若他真的……我会问清缘由,问清他的苦衷。”
  “然后呢?”
  “然后——杀了他。”
  话音一落,楚祯又感受到刚才进夏侯虞小院时的那股寒意了,只不过这股寒意很快便戛然而止,消散而去。
  夏侯虞听罢,神色如常问:“即便有苦衷,也要杀他吗?”
  楚祯眼睫抖动,垂眸道:“即便有不得不如此行事的苦衷,但我始终相信,除了这条路,一定还有其他路可以选,当他决定背叛自己的国家时,他就没有退路了。”
  夏侯虞为楚祯又递上一杯酒,“飞飞认为,身为臣子,忠的是国还是君?”
  “是国。”楚祯脱口而出。
  夏侯虞抬手,为楚祯扑落头顶的落雪,此番动作像是宠溺地拍了拍楚祯的头。
  他道:“净舟认为,臣子,包括一个国家的皇帝,甚至小到每一个寻常百姓,忠的不是国也不是君,他们忠的应该是天下的太平盛世。无论是哪个国的百姓子民,都不该因各国争端而饥不果腹、居无定所。”
  楚祯怔怔地看向说出这番话的夏侯虞,只觉得,方才喝下的酒,全部涌上了头顶,浑身汗毛战栗,一时说不出话。
  他不知自己此时是什么感受,是震撼虞净舟对天下认知的格局,还是恐惧虞净舟的野心是放眼于全天下的。
  夏侯虞送楚祯回去时,未再说任何与楚祯任职有关的话,只是将他送至楚府门口,与楚谦寒暄几句,推辞掉楚谦留他吃饭的盛情邀请,对楚祯嘱咐了几句小心着凉,便回去了。
  他一回到小院,便神色一戾,沉声道:“滚出来!”
  雁回立刻从暗处翻出,跪到夏侯虞面前。
  “参见少东家。”
  “我是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对楚祯动手。”
  “少东家,他要杀你!”
  “住嘴!”
  夏侯虞眸光一闪,不知藏在哪里的袖中刀架在了雁回的脖子上。
  雁回不惧脖颈上的利刃,依旧道:“少东家,莫要忘了我们在栾国受的欺辱与您的理想,我们不该妇人之仁!”
  刀锋慢慢嵌进雁回脖颈处的皮肉,但他依旧面不改色,嘴唇泛白看向夏侯虞。
  雁回从小跟着他,是最明白他在栾国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以及他想要天下大同的决心。
  夏侯虞眸子抖了抖,手中刀缓缓收回。
  他背对雁回,望向夜空中的那抹凉月,轻声道:“楚祯知我,我会让他明白我的苦心。如若……我会亲自动手。”
 
 
第15章 喜欢
  其实并不难想,从圣上因为死了一个使臣之子,就将保家卫国的大将军楚谦不由分说扣在宫中,还默许孙道知扣了楚谦的剑开始,圣上就已经计划楚祯进朝堂了。
  圣上需要一把刀,一把用过后就可以顺手断掉的刀。
  所有人都明白圣上所想,所有人也都无法反抗。
  楚祯来到夏侯虞小院,见夏侯虞在忙赌坊的账目,便知会一声,自己拿了壶茶钻进后院偏房了。
  今日便是楚祯上任来,正式执行计划的第一天。
  他与总旗吩咐,若有异动便前往西郊留下记号,他自会及时前往。
  昨日夏侯虞那番话,令楚祯陷入了迷茫。自己一人思索不通,便来找夏侯虞,每次来此处,无论心中有多少困惑之事,都能短暂忘却,寻得一片安宁清净。
  “百户大人以此种姿态躺在虞某床上,被你那些下属看见,该更加不服你了。”夏侯虞端来一小碟点心,放下说。
  不怪夏侯虞说,楚祯此时双脚搭住床头,头朝床尾,四仰八叉占了满床。
  楚祯猛然意识到,立刻坐起,不好意思道:“在家中,父亲时常规整我的行坐,到你这里反而全都抛在了脑后。”
  “无妨,怎么自在你怎么行事,我这儿既不是战场,也不是镇北侯府。”
  夏侯虞虽如此说了,但楚祯下意识不想在夏侯虞面前露出丑态,还是端正地坐了。
  他撑着下巴,从偏房往小院望。
  长安依旧在元月,雪自从元月十五那日开始,便未停,一直飘着小雪。
  小院盖了一层厚厚的雪,天上稀稀拉拉飘散雪花,楚祯渐渐出了神。
  夏侯虞突问:“想什么呢?”
  楚祯猛然回神,依旧看着外面的雪,笑说:“想舞枪。”
  夏侯虞也笑说:“我这儿可没有枪。”
  楚祯“嗯”了一声,脸上依旧保持着笑意,没再说什么。
  当他准备从一片白茫茫中收回目光时,夏侯虞拉起他的手,走进雪中。
  楚祯不明所以,夏侯虞也不解释,自顾自从树上折下一根粗枝,递进楚祯的手心。
  “穿一身利落的官服,不施展一下,可惜了。”
  夏侯虞说的没错,楚祯平日一直穿着宽袍长衫,为的是掩盖他因为身体而消瘦的身形,更是做实自己浪荡公子哥的身份。
  如今入了朝堂,穿了官服,将他身形修饰得异常挺拔干练,往日的病容也淡了三分去。
  楚祯犹豫地看向手中七扭八扭的树枝,迟迟不动。
  夏侯虞的手猝然伸进楚祯怀中,楚祯怔愣间,夏侯虞已将骨笛拿至手中,送至嘴边,曲调婉转而出。
  楚祯手脚不自觉随着曲调施展而开,慢慢的,树枝在手中仿似一把剑,如蛟龙入海,奔涌而去。
  夏侯虞未吹情绪激昂的段落,始终让楚祯无需运气,便将一套剑法耍的行云流水。
  曲毕,楚祯微微喘息,看向夏侯虞的眼中不是感激,而是惊诧。
  “你怎会此曲?”
  骨笛送还给楚祯,夏侯虞不以为意道:“小时候听父亲吹奏过。”
  楚祯听罢,自嘲一笑,虞净舟怎会是夏侯虞。那人小时候就是板着一张脸,从来不笑,摆着一身世子的架子。只有在楚祯舞枪时,他才放缓了戒备,对楚祯说他可以为他奏曲,慢慢的,两个人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夏侯虞见楚祯久久不言语,问:“怎么了?”
  楚祯回道:“没事,只是我那个已经‘死了’的朋友,也给我吹奏过此曲,只不过他与净舟不一样,他的曲中满是不甘和愤恨,你的曲中有对我的——”
  说及此,楚祯突然顿住,慢慢抬眼,与夏侯虞四目相对。
  虞净舟的曲中有什么呢,楚祯一时也说不清,他只是突然觉得,自己想一直一直和虞净舟待在一起。
  “飞飞?怎么了?”夏侯虞疑惑问道。
  楚祯嘴角轻勾,说:“飞飞——很喜欢净舟。”
  此话一出,夏侯虞下意识向后踉跄了一步。
  楚祯不解看向夏侯虞,方要问怎么了,身后一朵亮白的烟花炸开,他瞳孔骤缩,道:“净舟,麟舞阁有事,我得先走了。”
  夏侯虞应了一声,楚祯转身离开了夏侯虞的小院。
  楚祯方一离开,雁回便出现在夏侯虞的面前。
  夏侯虞望向楚祯离开的方向,眼中晦暗不明,道:“去吧,见机行事。”
  “是!”
  雁回走后,夏侯虞的视线飘向楚祯方才舞弄粗枝处,那里的雪还残留着楚祯的痕迹。
  “喜欢……”夏侯虞自言自语着,仓皇的神色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脸上。
  既然喜欢,夏侯虞的眼神慢慢坚定,他想,那你便是和我一个阵营的了,你不能背叛我,楚飞飞。
  楚祯赶到事发地点时,遇见了没想到的人——齐连举。
  此人正是与顾风浔并称尚书丞,。
  麟舞阁捉拿了有前朝余孽嫌疑人等,没等楚祯赶来,齐连举便先乘着轿子,喊着刀下留人踉跄着跌了出来。
  平日里端正的官帽斜着,下人提醒他,他才恍然, 赶忙扶正衣冠。
  楚祯赶到时,便见了麟舞阁人等与齐连举对峙的情形。这些人不服自己,先行动手的可能性楚祯想过,所以他赶的飞快,但是齐大人身为右相,怎会为此时赶来的如此匆忙。
  “麟舞阁龙部百户楚祯,参见齐大人。”
  齐连举见是自小便抱过亲过的楚祯,未受他的礼,一把拉起楚祯,急忙说道:“祯儿,快快让你的人住手。”
  麟舞阁是独立分支,只听命于皇帝,上至宰相下至七品官员,无一可命令他们。
  即便是楚祯来了,也只可短暂控制住局面。
  “齐伯伯,您怎么来了?”楚祯将齐连举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问道。
  “不能杀,若杀了,圣上日后可就要做实篡权夺位的名声了。”
  楚祯苦笑道:“齐伯伯您该劝的是圣上,而不是我们。”
  齐连举:“正是劝不动圣上,才更不想你小小年纪双手沾上本该是忠良的鲜血啊。”
  楚祯:“您也认为,雍王一家是忠良吗?”
  齐连举连连叹气,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道:“你自小跟随你父亲征战沙场,比我们这些终日困在大殿壳子之下的文臣要通透的多,这些人该杀该留,赶尽杀绝是否真的能永绝后患,你们年轻人,应该比我们想的更明白。你齐伯伯我啊,大概是看不到圣上想清楚那一天了。”
  话毕,齐连举由下人搀扶着上了回府的轿子。
  楚祯记得小时候,齐连举还能与父亲下棋对弈一整晚,第二日依旧精神抖擞去上朝,如此十年过去,竟连背也直不起来了。
  究竟是年岁的施压,还是他背上背的对大周的责任,压的他站不直了。
  麟舞阁龙部总旗走到楚祯身边,催促道:“楚百户,已经耽搁太多时辰了。”
  楚祯眸色一沉,命所有人捆绑要犯,等天色暗下去,向西郊刑场进发。
  雁回早已将龙部的总旗李代桃僵,此番楚祯下令黑夜执行,他便趁机支走看押犯人的士卒,准备将这些无辜的人放走。人丢了,承担圣上龙颜大怒的只有楚祯,正好借当今皇帝的手除掉这个随时会威胁少东家的人。
  雁回利落翻进窗子,对这几个被冤枉的无辜百姓比了噤声的手势,便开始着手解他们手上的枷锁。
  “夏侯虞在哪里?”楚祯的声音猛地从身后传来。
  雁回登时转身做防备状,烛火影影绰绰映在楚祯惨白的脸上。
  “你……不可能!我事先查探过,屋子内并无人吐气声。”
  楚祯勾勾嘴角:“不是没有吐气声,而是声音足够虚弱,所以连你如此武功高强之人也听不出来。”
  雁回心中惊诧,这人竟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你早就知道我是假的?”
  “不知道。”
  “那你怎……”
  “我只是相信,他不会让无辜百姓做他的替罪羊。”
  楚祯与雁回都知道,这个“他”是谁。
  “这些人也是你故意抓错的?”雁回问。
  楚祯不置可否。
  雁回一时语塞,想找机会自尽了事。
  楚祯瞧出他的意图,道:“我不想杀你,他一人在长安城,还需要你的保护。你一定不希望本就四面楚歌的他,失去了你这个左膀右臂吧。”
  雁回不解,既不敢轻易开口,更不敢有所动作。
  楚祯继续道:“我问,你答,我问完了,你答完了,我便放你走。”
  雁回:“你要问什么?”
  楚祯:“他可还好?”
  雁回:“好。”
  楚祯听到这个答案,松了一口气,又问:“他是如何逃回长安的?”
  雁回:“杀了与他身形相仿的送饭士卒,换上士卒的衣裳,一路徒步走回的长安。”
  楚祯:“他可是真的叛国了?”
  雁回抬眼看了楚祯一眼,答道:“是的。”
  楚祯倒吸一口气。
  雁回紧接着道:“如果不答应栾国,他现在不会还活着。我们逃出一半路程时,他不肯见死不救,执意救了一个被狼叼走的小女孩,小女孩的家人为了换取金银财宝,告发了我们,因此我们又被栾国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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