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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道(古代架空)——无晦春秋

时间:2024-04-30 08:12:57  作者:无晦春秋
  “我都知道了,巫婆婆是你害死的,楚祯落红的复发同样因为你。楚祯也知道……”
  夏侯般肩膀猛地一滞。
  筱罗:“但他不怪你,他了解你、理解你,他一个从不信命的人,甚至用自己必死的天命来安慰自己。可我……不能原谅你。”
  “我不知道……”夏侯般缓缓蹲了下去,“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没有别的办法,他用母后威胁我,用你们所有人的命威胁我,我没别的办法了……我真的……”
  筱罗的手倏然落在夏侯般的头上,轻轻抚摸,一如三年前西南的那段快活日子。
  “你知道我的,从来都是嫉恶如仇,非黑即白。我明白我这样在江湖上生存不了,但却也执拗地不肯改变。今日,我也想走一条灰色的道,看看将会如何。”
  “筱罗。”夏侯虞的声音突然想起,他从一旁走来。
  筱罗笑笑,道:“从我一回来,你就知道我的目的了吧?”
  夏侯虞:“猜到了一些。”
  筱罗:“楚祯醒了吗?我想见见他。”
  夏侯虞:“醒了,他也想见你。但——见了,你就走不了了。”
  筱罗了然一笑,道:“也对,楚祯绝不会让自己的朋友陷入绝境。净舟兄,你永远都是如此面面俱到。”
  夏侯般觉出不对来,胡乱抹掉眼泪,爬起来问:“什么绝境?你要做什么?”
  筱罗并不回答夏侯般,向着夏侯虞解释道:“我带阿道玑去栾国,换我父亲回来坐镇西南。我知道你们发愁他的疯癫问题,苗疆盛产蛊虫,可短暂控制他的神智,只有我能去。”
  夏侯虞深深看了筱罗一眼,便不忍再看。他背后的手攥紧了拳头,却再无他法可发泄。
  他想要的清明盛世,他希望的天下大同,怎会到了如此地步?
  筱罗心中明白,最后冲夏侯般笑笑,转身离开。
  “筱罗!你不能去!”夏侯般大喊,却被覃燕彰一把拦住,打晕。
  夏侯虞未看夏侯般,而是转身走到楚祯房门前,打开门,一个身体直直扑了过来。
  夏侯虞一把搂住。
  他怀中的身体瘦弱不堪,却依旧在挣扎。
  筱罗听见动静,回头去看,只见楚祯只能借着夏侯虞的力支撑身体,望向她的眼眶猩红。
  楚祯在夏侯虞的怀抱里拼命挣扎,发不出一丝声响的喉咙却在嘶吼。
  “不可以!筱罗!别去!”
  筱罗只看见了楚祯的嘴张张合合,听不见任何声响,就算听见了,筱罗也依旧会义无反顾。
  就当……是楚祯对她离开路上的祝愿罢。筱罗如是想。
  筱罗离开了,背影彻底消失在楚祯的眼中。
  “筱罗!”楚祯拼尽全力喊出声,嘴角溢出丝丝缕缕的血。
  夏侯虞默默擦掉楚祯的血。
  “你放开我!让筱罗回来!筱罗!”
  夏侯虞一声未答,死死抱着楚祯。
  楚祯嘶声力竭,愈发痛苦。
  覃燕彰欲上前,打算用对付夏侯般的手段,将楚祯同样敲晕,被夏侯虞一个眼神打了回去。
  “筱罗不该去……该去的人是我!”
  “不是你。”夏侯虞笃定道。
  “栾国会将她折磨至死!栾国不会放过她!去的不该是筱罗啊!”
  “我再说一遍,不是你。”
  “我的‘投诚’比苗疆圣女更会令敌人自满,但他们不知我时日不多,去的就该是我这个将死之……”
  楚祯停住了话语,因为他看见了夏侯虞的眼睛。那双好看的眼睛中,充斥着不容置喙,以及贪婪地占有。
  “我说了,”夏侯虞沉下声音,“不是你。”
  楚祯倏然平静,缓缓抬起冰凉的手,抚上夏侯虞的脸颊。
  “净舟,不是我,亦不该是任何人。”
  夏侯虞被楚祯安抚下来,同样恢复平静。
  他将楚祯紧紧抱进怀里,“飞飞,乱世很快会结束,我答应你。”
  此话却未换来楚祯的回应,因为他此刻正在忍耐强大的痛楚。他的头剧痛,浑身像是被车轮碾过,他忽然发现,自己已逐渐看不清眼前的虞净舟。
  楚祯失去意识前,下意识唤道:“净舟,求你……”
 
 
第35章 凄咽
  夏侯虞第一次见到,毫无威风、满面病容卧于床榻之上的镇北侯楚谦。
  栾国止小儿啼哭的童谣寥寥无几,楚谦便占了一个。
  若非楚谦已让栾国人到了闻风丧胆的程度,他们也不会对尚在母亲腹中的楚祯下了必死无疑的剧毒。
  曾经叱咤沙场的战神,此刻只能依仗妻子的搀扶,方可自由行动。
  夏侯虞心中唏嘘不已。
  “让小辈儿见笑了,”楚谦无所在意哈哈大笑,“听说你以一己之力,突出重围,赶去益州求来了援军,还真有一番少年志气的滋味。”
  “不是我,是楚祯的死守,换来的蛮离荒城。”
  夏侯虞语气平淡。他依旧不能开解自己,当年浔溪之战楚谦的主动败退。
  楚谦听罢,又开怀大笑。
  夏侯虞甚至不知,这有何可笑?为何他们楚家的人,心境如此相像!
  “净舟啊,你这孩子,就是凡事太过较真。如若没有你及时带来援军,恐怕祯儿早已身首异处,被栾国人拉回去凌迟宣泄。”
  “镇北侯如此抬举我,想必是有事相求了。”
  “你啊,最烦你们这群臭小子的,就是这不合时宜的聪慧!”
  楚谦说罢,给岑姨娘使了个眼色,岑姨娘了然退下,只剩了夏侯虞与楚谦二人。
  “净舟,你来。”
  楚谦从怀中掏出一枚布袋,交予夏侯虞手中。
  楚谦解释道:“这是漠北的山楂种,你们此行回长安,若有机会回到楚府,将它种在祯儿卧房能一眼看见的庭院中。”
  夏侯虞不解看向楚谦,方要询问楚谦怎知他正在谋划带楚祯回长安,便似是被楚谦看穿一般打断。
  楚谦抬手,继续道:“这山楂种,是我与祯儿娘亲在漠北寻得,祯儿自小一旦生病,山楂便是唯一良方。此种子,也是祯儿娘亲答应他,等回了长安,与他亲手种下。如今他娘亲没有机会,我——亦没有机会了。”
  “镇北侯,西南形势已扭转,您万不用如此悲观。”
  楚谦笑着摇摇头,“你所看到的,是栾国近几年不会再进攻蛮离荒,但你看不到,西南从此势颓,我们防的不是栾国,而是大周。”
  夏侯虞心中大骇。
  楚谦:“除了祯儿,我还想拜托你一件事。”
  夏侯虞:“您但说无妨。”
  “带我这婆娘一同回长安。”
  “你干什么!你要撇下我是不是!”未等夏侯虞应承,岑姨娘推门而入。
  楚谦心虚地咂摸了一下嘴。
  夏侯虞自觉退出战场中心。
  楚谦:“西南这么乱,你还跟着凑什么热闹!”
  岑姨娘:“怎么就算凑热闹!你伤那么重,楚祯忙着打仗,谁照顾的你!”
  楚谦气势弱了下去:“压根不是一回事儿。”
  岑姨娘:“我不管,你死我死,你生我生,嫁给你这辈子就跟定你了,别想撇下我!”
  说着,岑姨娘边哭边捶楚谦。
  吵闹没有尽头,楚谦推了岑姨娘,尽管楚谦受伤不轻,但一个常年在战马上驰骋的男人的力道,也是不小的。
  这一推,岑姨娘立刻噤声。
  楚谦也一瞬怔愣,立刻蹲下将岑姨娘扶起。
  许是夫妻二人从未有过龃龉,岑姨娘眼眶含泪,怔怔地看着楚谦不说话。
  楚谦拍了拍岑姨娘的背,叹气道:“两个孩子需要母亲,一个家需要母亲。”
  岑姨娘抹了抹眼泪,苦笑一声:“我懂,你为了给楚祯一个母亲,才娶的我,是不是?”
  “你你你……你怎么如此揣测!”
  “行,我回去,我带着两个孩子,在长安等你。”
  说罢,岑姨娘推开楚谦,自己扑落衣上的灰尘,甩开袖子走出了屋子。
  楚谦尴尬冲夏侯虞一笑,不再提及岑姨娘,转身又拿出一物,递给夏侯虞。
  “男子二十岁冠礼,此物是我送与祯儿的二十岁生辰礼,便一齐托付于你。”
  说此话的楚谦,从他脸上看不到一丝悲戚,那神情,就好似只让友人代为保管,很快他便可以亲自将此物送给自己珍爱的儿子。
  夏侯虞答:“定好好守护。”
  楚谦笑说:“我见祯儿将骨笛赠予了你,我便知,你是个值得托付的孩子。你可会吹奏塞外曲?”
  夏侯虞慢慢点头。
  “好!”楚谦敞开衣襟,仿若身穿金靴马甲即将上战场一般,豪横坐到一边,“吹来听!”
  曲子悠悠传来,楚谦乐开了花,手脚并用打着拍子。
  屋外一个身影矗立久久不动,手抓住门框,身体止不住地抖动。
  塞外曲渐落,屋外的楚祯恍然回神,扶着墙,一步一步踱回了自己的房间。
  藩王归苗疆,楚谦重整楚家军。
  自那日起,传唱于百姓间的楚家少将军,仿若人间蒸发一般,同他那些神话般的战争传说。
  与此同时,长安城门外,一个漠北商人打扮的人,牵着一辆装满漠北新奇玩意儿的马车,正将一袋子沉甸甸银钱塞进守城士兵怀里。
  如今的大周,连三岁孩童都知,当今圣上稀罕栾国的一切,玩物和女人,一切的一切。
  守城士兵象征地掀开轿帘,看见车内斜卧一个瘦弱的妇人,是不是咳喘几声。
  “她是小人内人,身子不好,不便下马车。”
  守城士兵冷哼一声,又掂了掂钱袋子,给对面的士兵使了一个眼色,放行了。
  这辆马车驶进长安城后,便拐进了小巷子内,而后七拐八拐终在一处偏僻的别院前停了下来。
  刚才的商人跳下马车,左右看了看,掀开轿帘道:“飞飞,我们到了。”
  车内的“妇人”此时才掀开面纱,露出苍白无色的面容。
  楚祯拉住夏侯虞递过来的手,借力踏下马车,却脱力欲栽倒。
  夏侯虞反应迅速,一把将楚祯抱在怀里,未做耽搁,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别院卧房。
  此处便是夏侯虞未出手的西郊小院,此刻夏侯虞无比庆幸,当初为了留下与楚祯的回忆,未卖掉此处有多么正确。
  方将楚祯放于榻上,楚祯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夏侯虞连忙为楚祯脱掉伪装衣物,查看楚祯脖颈和手腕处。
  黑红色的脉络一层一层向上攀岩,如今的楚祯眼中布满了此种血丝,除了大致的轮廓,他已经看不清什么了。
  “净舟……净舟……”
  “飞飞,我在。”
  “楚祺和岑姨娘……”
  夏侯虞拍了拍楚祯的手,“你放心,我已经将岑姨娘送回了楚府,楚祺他……”
  夏侯虞停顿了下,终是未忍心告知事情,便道:“楚祺他这几年在长安很好,你不必担心。”
  楚祯心里清楚,周帝最忌惮的便是他与父亲二人,留着“无用”的楚祺和岑姨娘在周帝的视线中,反倒能让周帝放心。
  屋外“咚咚”响起了敲门声,夏侯虞神色一凛,关紧楚祯的房门走至大门前,压低声问:“什么人!”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片刻后,门外应道:“是我,夏侯般。”
  夏侯虞松了一口气,将夏侯般放了进来。
  “你身后可有人跟着?”
  夏侯般连忙摇头:“我甩开了所有人,陈侍卫是我和楚祯共同信任的人。”
  夏侯虞半信半疑点头,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给你。”夏侯般拿出一物塞进夏侯虞手里。
  “什么?”
  “当初……我从父王那里求来的解毒药草,楚祯曾拒绝了,如今……若能缓和他的痛苦……”
  夏侯虞:“多谢。”
  这一声多谢,让夏侯般脚步钉在原地,生生止住了想要进去看一看楚祯的想法。
  夏侯虞亦是没有这个意思,他丝毫未动,身子遮挡了夏侯般看向屋内的全部视线。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去城东观音庙找了然住持,我随叫随到。”
  “多谢。”夏侯虞再次说了声谢。
  夏侯般待不下去了,往楚祯屋内的方向深深忘了一眼,转身离去。
  自楚祯与夏侯虞相识,好似只有各自养伤的日子,才能落的清闲快活的日子。
  苗疆的日子如是,如今的日子亦如是。
  不知是气候,还是楚祯真的好转了许多,楚祯现下的面色竟比在蛮离荒时,红润了许多。
  每日夏侯虞做饭时,楚祯总要在一旁支着脸,凑热闹。
  夏侯虞便也放任他。
  直到有一日,夏侯虞从前厅去后院取食材,翻找了很久后,再回到前厅,发现楚祯晕倒在灶台旁。
  楚祯自此昏迷了整整半个月,这半个月中,若楚祯喝进去一口米汤,夏侯虞便才肯喝一口米汤。
  十五日光景,楚祯瘦了,夏侯虞更是瘦了一大圈。
  第十六日时,夏侯虞照常为楚祯梳洗时,猛然发现楚祯睁开了眼睛。他方要开口,却换来楚祯一句:“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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