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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狐狸(玄幻灵异)——二百

时间:2024-05-02 06:58:21  作者:二百
  他盯着面前看不清脸的人,看着这个人的身体和影子在光里缓慢分散,变成细碎的光。
  “涟绛,”观御闭眼,额上的青筋因猛烈汹涌的疼痛而暴起,“回去吧,以后......不必再顾忌我。”
  不必再顾忌我。
  涟绛捂住眼睛,片刻后放下手,眼前观御的神情慢慢变得清晰——还和以前一样的平静,一样的无悲无喜。
  观御似乎......什么都不在乎。
  涟绛目光有些失焦,在魔骨一遍遍的提醒告诫下终于坦然认输——
  嗯,他不爱我。
  耳边魔骨鬼魅似的无处不在的声音倏然远去,涟绛垂眸盯着眼前接二连三滚落的血珠子,体内暴动乱窜的魔气终于在这静默里变得安分。
  “涟绛,”观御再次靠近他,眼底隐有泪光,“涟绛,是我对不住你。”
  涟绛在这沙哑的声音里回神,看清滴下的血是观御的以后,猛然松开掐住伤口的手。
  他安静地注视着观御,窥见观御眼底的红时无声地笑了起来。
  你哭什么?
  你又不爱我,有什么好难过的。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他一边笑,一边伸出沾着鲜血的手碰了碰观御眼尾。
  他将指尖上的血点在观御眼角上,又用干净的拇指指腹擦去。
  他问观御:“你有过片刻真心么?”
  观御抿唇不语,探手攥住他的手腕。
  “没有。”他替观御做出回答,随后顺势倾身,几乎趴进观御怀中,仰头轻声地问,“那你要杀我么?”
  观御垂眸看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十指紧握成拳。
  其实此时的他除了满脸是泪以外,看起来与平常没什么两样,就连问这问题时也好似平日里随口问“今日吃什么”一样淡然。
  可观御知道,他的心彻底碎了。
  碎到即便是如来佛祖,也再无法修补。
  他搭在观御眼角的手往下,摸观御那张冷峻的脸庞,流着泪笑道:“你从来都不爱笑。以前我以为是因为你觉得孤独,觉得无人爱你,所以你从来不笑,但今日,我总算是明白了。”
  他缩回手,攥紧袖里的刀柄,望着观御微红的眼睛缓声说:“观御,你之所以不爱笑......是因为你当真没有心。”
  观御缄默无声。
  他看着他绝望的眼睛,看他万念俱灰。
  “观御,”涟绛轻声地笑,最后垂下抚摸他眼角的手,“你要我不再顾忌你,好啊,那以后就当做我们从未相识,我也从未爱过你。”
  紧跟着他的话音落下的刹那,匕首扎进胸膛,心口溘然作痛。
 
 
第127章 烧毁
  剧烈的疼痛之下,观御本能地捂住心口。
  但那里没有扎着刀子。
  他瞳孔骤缩,抬头时眸子里映出扎在涟绛心口的匕首。
  那么冷、那么锋利的匕首。
  “涟绛......”
  他声音发抖,涟绛却在笑。
  聚浪挑动心脉,冰冷的刀尖一点点拨开血肉,将深埋于体内的龙鳞挑出。
  涟绛本可以捏诀取出龙鳞,可是他不愿意。
  他宁愿受剜心之痛。
  让这段年少时有憾无果的情动以疼痛结束,也不算太过仓促。
  至少在心口留下永世难愈的疤。
  他忘不了的,他刻骨铭心的,观御凭什么忘记?
  他要观御一瞧见心口的疤,便想起他,想起曾有一个人欢喜难过都是因为他。
  他将龙鳞还给观御,脸色苍白如纸,却仍强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们今后,再无瓜葛。”
  观御望着掌心里搁着的那片带血的龙鳞,感觉到上面的血尚还温热。他微微抬唇,唇齿打颤却没能发出一丝声音。
  涟绛扶着墙摇摇晃晃地往门外走,泪湿眼眶。胳膊被扶住时他未抬头,只是拂开观御的手,踉跄着接着往前走。
  “涟绛。”观御拉住他,却又不知该以何借口挽留。
  是他逼涟绛放开了手,是他要涟绛与他两清。
  可终于如愿之时,肠穿肚烂的人是他,心生不忍的人也是他。
  涟绛驻足,偏头望向他时眸中已无悲喜,唯余失望麻木:“长尾是我一厢情愿,动心也是我一念之错。观御,从始至终有罪的人都是我,你不必为此感到愧疚。”
  “涟绛......”他唤涟绛的名字,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只是在涟绛沉冷的目光里松开手,嘱咐道:“日后好生照顾自己。”
  “不劳费心。”涟绛走出几步,复又在门口驻足,回首将一床绒毯递给他,故作轻松地笑道:“差点忘了,这算是生辰礼。先前给你的珊瑚珠太过仓促寒酸,也从未见你戴过,想来你也不喜欢。这毯子......我本想着等你生辰宴时给你,但现在看来我是没机会赴宴了,今日提前给你吧。”
  观御垂目望向那毯子,只觉心颤。惊涛骇浪犹如凶兽,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一口将他吞没,让他窒息。
  涟绛满身都是血。他来时受过祥云阶一重又一重高高燃起的烈火,三魂七魄都被灼烧,方才又用聚浪硬生生将龙鳞剖出,血淌满衣襟。
  他千疮百孔,遍体鳞伤,但护在怀中的那张毯子干干净净,像一场新雪。
  观御张了张口,龙鳞分明已不在涟绛身上,他再也感受不到涟绛的疼,但五脏六腑依旧疼痛难忍,尤其是心脏,简直像是被人剖作两半。
  肝肠寸断,也不过如此。
  他正欲说话,怎料忽有人闯入后山结界,嘈杂的脚步声刹那间围住木屋。
  “你果然在这儿。”
  不算陌生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涟绛抹掉眼角潮湿,回头瞥一眼止戈,并未在意,只朝着观御说:“这毯子不值钱,你不想要,烧掉便是。”
  他话一说完,便将那张雪白的毯子扔到挂着兽毯的架子上,随后转身一瘸一拐地往屋外走。
  门外站着的止戈因他的无视而暴怒,猛然掷出三叉戟将他拦下:“你以为九重天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
  三叉戟扎进门窗,横在身前,其上怨气攀附,不知曾枉杀多少清白无辜之人。
  涟绛捂着流血的伤口,目光从三叉戟上轻飘飘扫过,眼底弥漫起多年来少有的杀意。
  而观御强稳着心神,只盯着涟绛瘦削的身影,话却是朝着止戈等人说的,语气格外生硬森冷:“让开。”
  Hela
  “兄长,”止戈不予理会,甚至上前三两步,嗤鼻发笑,“他早就堕魔,是为害三界的魔头。三界中人,人人得而诛之,怎么?事到如今你还要护着他吗?”
  观御移开视线看向止戈,目光冷下去不少:“放他离开。”
  止戈却不肯示弱,抬手示意身后乌泱泱的天兵作势欲攻:“常人擅闯九重天便也就罢了,他一个妖魔邪祟,我岂能放虎归山?况且兄长你身为天界太子,合该为苍生着想,又岂有放他出去为非作歹的道理?”
  观御冷眼注视着他,手中承妄剑显形:“私带天兵擅闯长生殿,按律当斩。”
  见状,止戈不免嗤笑,他掐准观御不愿因此惊动玄柳为难涟绛,故而不会轻易朝自己动手这一点,更加肆无忌惮:“那也得等先擒到他这邪魔再说,到时候,你看父王是让我将功补过,还是不讲理地治我的……”
  “罪”字尚未吐出口,他便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整个人都重重地摔在地上,面朝下险些摔断鼻梁。
  他怔愣片刻,并未料到涟绛会突然出手。而回神后顿然怒吼出声,奈何几番挣扎皆无济于事。他的身上似是压着数万万只手掌,它们攥着他身体里的每一根经脉让他动弹不得。
  涟绛抬脚踩上止戈后背,随后掀起衣角缓缓蹲下身。
  他的脸色惨白,甚至连唇上都不见血色,胸前的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浸湿衣裳后凝聚成珠一颗接一颗地砸下。
  他握着聚浪,滴血的刀尖抵在止戈颈侧,声音温和:“你来得正好,新仇旧恨我与你一并清算。”
  见此情形,跟随止戈前来的众多天兵皆是大惊,举剑弄刀如临大敌,想要上前相助,却又碍于观御在此不敢擅自妄动。
  “涟绛!有种你放开我,我与你一决高下!”止戈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
  他摸不清涟绛的修为。
  以往涟绛未堕魔时,便少有与人动手的时候。平日里九重天举办的各种斗法大会也从不见涟绛参与,是以无论神魔,几乎无人知晓涟绛修为。
  更遑论如今堕魔,魔骨入体。
  世人都说魔骨有毁天灭地之能,但除却前不久血海汹涌,淹没人间,三界至今仍旧安然无恙。
  而若是深究,那血海分明是魔头楼弃舞为了催促魔骨破印而召出,与涟绛无半分瓜葛,更不是魔骨所为。
  涟绛似乎,未曾动过颠覆三界的念头。
  止戈眼珠子一转,他今日前来,便是有意试探。
  若涟绛真有邪念,那再好不过,三界迟早会联手杀他。若涟绛没有,那也无妨,只要涟绛的双手沾过血,那么涟绛便罪无可恕。
  止戈挣扎不能,索性不再白费力气,愤怒的目光环视一周,最后落在架子上雪白的毯子上。
  “涟绛,”他咧嘴发笑,笑容格外狡猾得意,“我早就说过,你是邪魔不是天神。毕竟从来没有哪个天神如你一般蠢笨,竟然妄想让兄长动心。”
  涟绛抵着他,手上用力,薄如蝉翼的刀刃压进止戈皮肉,眨眼间见血。
  而观御垂手站在一旁,见状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声地喊道:“涟绛。”
  涟绛在这呼唤里稍微松开手。
  这是长生殿。
  止戈不能死在这儿。
  可止戈早就该死。
  识海中念头两相撕扯下,涟绛鼻息急促,难忍的疼痛逼出冷汗,几乎让他失去分寸。
  偏偏止戈还要刺激他,挣动间捏诀扔出火种。
  哗啦——
  猩红的大火刹那间烧入眼底,将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也映得猩红。
  止戈伸伸脖子,细细感受颈上伤口拉扯的疼痛,随后不怀好意地笑起来:“你这么宝贝那张毯子,难道是——”
  话音戛然而止。
  聚浪割破喉咙,剧痛让止戈倒抽着气说不出话。
  “涟绛,”涟绛紧攥着聚浪颤着手缓慢施加力度时,观御上前握住他的手将他拉开,声音发颤,“别杀他,涟绛,你不能杀他。”
  涟绛攥紧刀把,其上繁复的花纹硌得掌心生疼。他竭力挣扎着,但观御牢牢锁着他,让他别无办法。
  他只能咬紧牙关,眼睁睁看着那张毯子被烧成灰烬。
  止戈躺在地上放肆得逞地大笑,火光照得他的面容分外可怖,像是阴曹地府里爬出的厉鬼。
  颈上的痛意似乎没有影响他分毫,他甚至冲涟绛挑衅地挑眉,抽动着身体喊道:“来杀我,涟绛,来杀我啊!”
  涟绛将牙齿咬得发酸。
  他浑身都是伤。而观御从身后制住他,不知是有意无意,掌心摁在他心口流血的伤口上,疼得他止不住地痉挛。
  可更让他觉得疼的,是观御无动于衷。
  其实早就该不在乎了,可说到底他还是在意。
  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说得倒是轻巧。
  这世上的情爱哪儿有说断便能断的?
  多的是藕断丝连,多的是念念不忘,多的是重蹈覆辙。
  涟绛痛苦地闭上眼,他催动着体内温顺的魔气,几次想要将止戈置于死地。
  可他不知为何,方才不费吹灰之力便能驱使的魔气眼下横冲直撞也出不来半分,反而是命脉被一道道金印烫得发疼。
  观御紧紧抱着他,这让他感到悲哀至极。
  分明是先前再三哀求都不肯抱的。
  “放开我……”他挣扎着,却挣脱不开,甚至觉得观御不止是摁在他的伤口上,修长的五指还探入体内攥住他的心脏。
  不然怎么会那么疼,那么让人窒息。
  眼前的烈焰渐渐熄灭,那床毯子被彻底烧成灰烬。
  涟绛眼底本就黯淡的光也随着这星星点点的火光彻底灭了。他终于放弃挣扎,脱力地垂下手,密密麻麻的疼织成蛛网,而他是被捕的猎物。
  聚浪从他手里滑落,掉在地上与那断成两截的玉簪子躺在一起,刃上还淌着血。
  从心上流出的血。
 
 
第128章 神佛
  “观御,”涟绛半阖起眼,盯着面前的灰烬静默片刻,终于迟钝地抬手摸到身后人的衣袖,“我不杀他,你松开我。”
  观御瞥一眼地上扭动着身子狂笑的止戈,手往上轻轻捂住涟绛的耳朵:“我送你回去。”
  涟绛半步未动。
  观御微微一怔,随后松开手。
  他看着涟绛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远。直至那道瘦削单薄的身影走出视线,彻底了无踪迹,他才回身捡起聚浪,用衣袖擦去上面斑驳的血痕。
  压在止戈身上的魔气随涟绛离开而消散,止戈便扭动肩膀从地上爬起来,目光狠厉地望向涟绛消失的方向,大有再见时会将涟绛撕成碎片的凶狠架势。
  “你就这么放他离开,不怕父王怪罪么?”
  观御遣散一众天兵,院中只剩他与止戈二人,止戈便省去称呼,无礼发问。
  观御不答,他便“嘁”声,心道无趣,抹一把颈上伤口流的血随后大摇大摆地离开。
  但他刚行至院前,一道疾风便自耳畔劈过。
  他眸光一凛,余光瞥见青白剑影时反应迅速地闪身避开身后破空而来的承妄剑。
  只听“当”的一声,承妄剑深深钉入他身侧的院墙之中,墙上裂纹四散。
  这一剑如若扎在身上,铁定是要人命的。
  “观御,你!”止戈气急败坏,未料观御竟会为涟绛朝他大打出手。但手中提起的三叉戟又在转眼间收起,他斜乜着眼睛,盛怒之下仍知暂且不能朝观御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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