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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怪谈(玄幻灵异)——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4-05-04 07:08:40  作者:谷草转氨酸
  “你说,你现在还会把我突然推进浅池里吗?”徐烺忽然出声问道。话音刚落,李衔环似乎觉得好笑,眼梢弯起来,干脆利落道:“会。”
  他反问说:“那你会把我也拉进去吗?”
  “会。”徐烺也笑起来,应说。“洗澡去。”
  这一洗又是几个时辰。等到回二层,李衔环已精疲力尽,眼都不想抬一下。他躺了会儿,还是爬起来、趴在窗台上朝外看。天高而远,不及梓山之巅、好似一抬手便能碰到。城也离得远,远到看不见。李衔环一手撑着下巴,小声道:“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也好。离得远,她不见你我,你我也不看她。”他说着,慢慢垂下眼,指尖从半空中划过,“望神魔安宁一刻。不下雨,不落雪。”
  他讲了一大段,本以为身后的徐烺并没在认真听。谁料,徐烺走到他身后,手撩起他一缕头发拢在手心里,“冬季总会慢慢过去的。”
  两人安静了半晌,李衔环先开口问说:“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徐烺答了句,又是沉默。李衔环笑笑,转回来看向他,“没想什么最好。”
  徐烺静了须臾,小声道:“有时候,我会想把我们的头发系在一起。”
  李衔环不明所以,刚要问,徐烺俯身轻轻吻了下他发梢,“不知今生终结是什么时节。只盼望轮回能将你留在世间。”
  “然后顺着结发,我能再找到你。”李衔环慢慢接道。
 
 
第167章 【一六七】
  骊姬半夜惊醒的时候,窗外是越下越大的雨。狂风卷着浓云,浓云又被电闪雷鸣一瞬间映透,看上去并不可怖,倒像是暗含着对她的控诉。
  少顷,她起身下床,随手从床头的剑鞘里抽出长剑,拎在手上悄声出了门。大雨很快便打湿骊姬长发衣衫,她满不在乎地撩拨了两下额前碎发,慢慢朝着后殿走。雷鸣变得更加猛烈,闪电愈打愈急。骊姬总觉得自己并没有听见,她想:自己已亲手夺走了自己最爱的孩子。无谓,那就从下一个最爱的孩子开始吧,早日结束,早日使梦河倾覆,早日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骊姬悄无声息地推开了殿门,她绕到屏风后,盯着空荡荡的床铺看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徐烺现下应该在傍生的寝殿中。
  有道闪电凌空撕裂乌云,一击劈在了屋檐上。她吓了一跳,但并没有惊醒。拎着长剑步履虚浮地迈向那边。长剑上积满了雨滴,一粒粒的,顺着剑尖往下滴。骊姬过进门槛,便意识到徐烺醒了。她于是没动,只是静静地站在门槛里面,身上的雨把地砖洇出片小水洼。
  然后是急急足音。徐烺快步从屏风后出来,手里同样捏着那把短刃,没有刀鞘。
  两人在浓黑中安静地对望了片刻,徐烺低声道:“你要干什么。”
  骊姬呆了半天,略微一笑,轻声道:“来看看你们。”她并没有藏起手中的长剑,一眨眼的功夫,徐烺快如闪电,短刀腾地就架在了她肩头。骊姬一动不动,两人僵持半晌,她才慢吞吞地说道:“放心,我会先杀你。”
  眼光缓缓落到屏风上,像是这样便能穿透、看见里面还在沉睡的那个人。骊姬说道:“这样也没什么舍不舍不得了。”
  她说着,缓缓往后退了一步。徐烺的刀也没动。骊姬倒退着迈过门槛,剑尖在槛上磕碰了下,清脆一声。
  “睡吧,小烺。”
  两扇殿门无风而动,缓缓掩上,缝隙间是骊姬苍白的脸,眉宇间充满疲惫。
  徐烺立在门旁许久,直到确认骊姬真的回去,才慢慢走回床榻边。他刚坐下,傍生终于醒了,迷迷糊糊瞥见他手里还握着刀,顿时坐了起来,“怎么了?”
  “没事。”徐烺说着,去解靴子。傍生爬起来,趴在他背上,追问道:“娘娘过来了,是吗?”
  “嗯。”徐烺用鼻子应了声,犹豫须臾,还是如实道,“她像是以为我在我那边,先过去了再找来的。”
  “她要先杀你?”傍生微讶,声音不由自主扬了上去。徐烺只点头,又道:“她说,先杀我,也就没什么舍得舍不得了。”
  徐烺等了片刻,不见傍生出声。他偏过头,却发现脑袋还支在他肩头的傍生眼中是双鲜红的蛇瞳,在黑暗中流转出诡谲的光芒。
  “是了,应该叫我先死的……”他毫不自知,喃喃自语道。
  “你说什么?”徐烺一顿,把他扒拉下来。却听见傍生继续道:“我死去,便是还了我要杀她,蛇神与神魔两清。”
  徐烺心中只觉怪异,盘膝坐在床沿上,刚要开口,傍生忽然眼睛亮起来,一口气道:“娘娘若是将我诛杀,她一定断不能再舍得杀你了!即便要杀也无妨,我带着你的元神和记忆转世,没差的。阿尼莎看到的那片大湖十年后会再次出现,娘娘说答案就在歌谣与大湖里——”
  徐烺终于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一时竟不知如何接下去。怔住半晌,先是四肢发冷,然后一团火腾地从心底烧到头上、暴起,他撑起身子,像是头狼咬着猎物时充满了狠戾,把傍生一下子按在了床板上。
  两人一起倒下,扑通一声,磕得傍生脑袋晕了下。他还没反应过来,徐烺嘶了口气,声音压抑得像是畜生嘶鸣,“为什么要这样做。”
 
 
第168章 【一六八】
  傍生从没见过徐烺发这么大火,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呆愣愣地望着他。徐烺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逼问他道:“为什么?”
  他一手揪着傍生衣襟,凉丝丝的风顺着缝隙灌进去,傍生缓缓吸了口气,压着眉毛道:“我要结束这场轮回。”
  “你还不愿承认吗,烺哥——”他说着,腾地就要翻身坐起来。徐烺手上使劲儿,把他狠狠又按了回去,傍生揪着他手腕,喊道:“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有什么区别!总有一天神魔还会诞生,我们也会回来。然后又是献祭,轮回,只是个愚蠢的轮回罢了!我不愿再这样——”
  徐烺嘶着气,眼睛在黑暗中透出深沉的湖蓝色,傍生紧盯着他,声音突然又放柔下来,“拜托了,烺哥,等我二十年,我会找到答案的。阿尼莎不会再回来了,我不能再失去你。我会和你永远在一起,除了群星,谁也别想将你我分开。”
  大雨急促地打在屋瓦上,卷进来的风听上去很像是小声的呜咽。徐烺胸膛剧烈起伏着,手死死揪住傍生的衣领,少顷,傍生继续道:“我掌管着往生谱,是那个必须死去的人。所以我决定死去。”
  他说着,蹙着眉冲徐烺慢慢笑起来,“我的离去是为了回来,回到一个只有群星能将我们分开的未来。”
  僵持半晌,徐烺蓦地揪着他衣襟把人稍微拎起来,面朝下半摔半压回了枕榻间。那双手从傍生腰身上滑过,颇显烦躁地一面去扯他衣带,一面解开自己的。傍生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不由挣扎起来,心里又刺又有些恼火,腿撑着跪住想把他翻下去,“起来,不做!”
  徐烺充耳不闻,两三下把他衣裳扯开掀起,坚挺的性器已顶在了他臀肉上。傍生反手就想去卡他脖子,被徐烺攥着手腕甩回床板上按死。徐烺喘气的声音听上去就像山下猎户铁笼中的濒死的困兽,他心里刺痛盖过了恼,但仍是挣动着腿大喊道:“徐烺!不做,我说不做——”
  “好,”徐烺说着,一手揽过他腰钳住,一手腾地按在他后颈子上,把他上半身压低、只有腰还高高弓着。“不操你,操腿。”
  性器在腿跟间抽插起来。傍生两手揪着褥子想扭身,奈何徐烺手按着他后颈,动弹不得半分。性器擦过柔软的腿肉顶到了他身前性器,傍生“啊”了声,腰也跟着一缩,刚一躲,徐烺胳膊一捞把他拽回来,臀肉和小腹严丝合缝,屋里只剩下肉体撞击声和傍生压抑地喘气、同徐烺嘶气的声音交错着,仿佛盖过雷雨。
  傍生听着听着,只觉得腿间火辣辣地疼,疼得他心跟着缩起来。他侧脸随着动作在被单上一蹭一蹭,说不上是麻还是痒。电闪将窗外映亮如白昼,床下重叠的影子耸动着,仿佛只是暗藏在阴影下媾和的两尾畜生。
  他再压抑不住,眼眶一酸。
  徐烺最终泄在他了腿间。傍生筋疲力竭地趴在床榻上,徐烺也从没他身上起来。呼气声慢慢变得很缓很缓,缓到徐烺自己都快听不见了。半晌,他听到身下的傍生含糊道:“烺哥……”
  他把脸埋在他光裸的背上,好像这样能听得更清楚些。
  傍生撑着身子爬起来,这次没再被按住。他在徐烺怀中翻身,面朝上看着他,眼角还挂着水迹。傍生两手朝上,轻轻掐住徐烺脖子,两腿也缠住了他的腰。
  “做点什么吧。做点什么我才能不疯掉,做点什么我才能忘记眼前的一切。”
 
 
第169章 【一六九】
  中午晴光大盛,李衔环闲不住,把整个屋子又打扫一遍。窗明几净,屋里洒的水很快也干了,有种烦恼一扫而空之感。放茶的高架最上层李衔环够不着,寻半晌竟怎么也找不着垫脚用的梯子放哪儿去了,徐烺倚着门看他在屋里转悠,走过去半跪下说道:“来,托你上去。”
  李衔环顿了下,攥着抹布傻笑起来,坐在徐烺肩膀上。他把灰小心翼翼地拢进抹布,防止扫到两人身上,徐烺略微抬眼看他,忽然轻声说:“傍生。”
  “嗯?”李衔环闻言低头,和他眼光正好对上。徐烺垂下头,慢吞吞地说:“你有太多称呼了。傍生,蛇神,阿齐纳——”
  “衔环。”两人异口同声道。
  李衔环擦着灰,自己笑笑。徐烺又问说:“为什么叫这个?”
  擦完了灰徐烺把他放下来,李衔环并不急着回答,扬扬手里顺带拿下来的茶饼,“喝吗?”
  他边拆边往外走,随口道:“我想你这样叫我。我讨厌神魔与三神的轮回,但不讨厌生与死的转换尽在梦河。”
  徐烺想想,像是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果然,李衔环回头道:“念着你,我不愿陨落在群星以外。”
  徐烺动容,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搂住他腰,把头埋在李衔环肩上。他心里却像是扎了根刺,怎么也拔不掉,只是隐痛提醒着自己一切并未迎来终结。
  “何至于此,”徐烺低声问说,“我们与神魔,本该是梦河最亲密无间的人。”
  李衔环深吸了口气,手心覆在徐烺手上拍了拍。他无法回答,鼻子一酸,颔首念说:“是啊,何至于此……”
  这一番过去,两人都没了玩闹的心情。偏生又无事可做,徐烺帮李衔环把从前剩下的茶叶全取到了外间,两人一起坐在桌前一样样拆开检查。李衔环把每样都泡了些给徐烺尝尝,其实徐烺大多数都喝不出来好坏,但吊诡之处在于他总能唱出来哪样是李衔环制作的,连他自己都颇有些怀疑,挑眉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
  李衔环托着下巴看他,蓦地想起一茬来,起身说:“对了,有样东西我还收着呢,你等等。”
  他噔噔噔跑上二楼,徐烺本来站起来跟着走了几步,到转角处却被布蒙着的神龛吸引了注意。他把布解下来,因为仔细地包着,那尊傍生娘娘一点也没落灰。满面是温和的笑意,现在看来,这神像极有可能就是小燕所刻,脸同李衔环似像非像。
  徐烺不知道李衔环施下的法术究竟是什么样子,能令梦河的神魔都无法把他这张同从前别无二致的脸与“死去的”蛇神联系起来。他越想越觉得诡异,正出神,李衔环下来了,手里小心地捧着个布包。
  他瞥见自己那尊神像,没说什么,只是往下又迈了几级,站在台阶上冲徐烺展开布包:里面是几朵干枯的小花。花瓣尖已经泛黄了,细小的花枝,蕊却还是鲜红的。
  “记得这个吗?”李衔环说着,空出的手把披散的头发别到耳后,“那两个孩子给我们的。”
  “那个小猫姑娘,还有一直护着她的小蛇——”他说着说着,眼睛睁大了,不由地瞥了眼神龛中的傍生娘娘像。徐烺笑起来,轻声道:“看来你想起来了啊……”
  一点点柔和的光芒从李衔环背后踱进木梯,为他镀上层银色的弧光。他看上去和那尊神像不尽相同、好似也没什么不同。徐烺拿起那几朵干花枝,轻手放在了神龛上。
 
 
第170章 【一七〇】
  看来梦河果真太小,处处充满不可思议。
  一晃多日过去,徐烺帮着李衔环一起把茶摊重新开张。无奈不知是否城里传出风声,本就没什么赚头的茶铺生意惨淡,只是偶尔有几位从远方进城的人会过来歇歇脚。所幸徐烺自己有些积蓄,两人也实在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到底是神魔曾经的少主,徐烺不好抛头露脸,大多数时候只是坐在屋里。有时来了客人,李衔环跑出去倒茶,也会顺势同这些四面八方过来的子民打听上几句。冬日正在慢慢过去,再没什么地方气候有异。这些远方来的人自然也不清楚城里发生过什么事,有的来求医,有的来寻些尖儿货,更多的人只是来朝拜神魔金殿。徐烺坐在屋里听李衔环和这些子民闲聊,李衔环在外仍是以兔子身示人,有轻狂者以为他是独身一人经营,还会出言不逊几句。
  从前的傍生不算伶牙俐齿,徐烺听着听着站起来要出去,刚走到门口,便听见李衔环三言两句堵了回去,阴阳怪气、颇有些沧粟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下,转身想回去,却被人试探着叫住了,“……少主?”
  徐烺这才发现外面坐了两位,其中一个少年腼腆不语,有些面熟。李衔环回头看看徐烺,徐烺走出来,一手放在门槛上,说道:“我不是少主了。”
  “啊,”少年挠挠头站起来,看看李衔环又看看徐烺,吞吞吐吐道:“二位还记得我吗……”
  那刚出言不逊过的人听见“少主”,吓得脸白了,也腾地站起来。少年见两人认不出来,又说:“二位到过我们村子,因为干旱。”
  徐烺盯着他看几眼,总算是回忆起来了,“是你啊。”他这样一提,李衔环也想起来了,可不正是曾经同他在屋里玩闹过的几个孩子中最大的那个嘛!他忍不住感慨道:“你长这么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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