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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玫瑰(玄幻灵异)——鱼好白

时间:2024-05-05 10:11:45  作者:鱼好白
  边圳抬头看向他,丝毫没有在车祸中险些丧命而留下阴影和恐惧,像个置身事外的旁人。
  “下车。”
  眼瞧alpha坐在车上不做反应,沈靳加重语气重复道。
  边圳到底是听了,依言跨出了车,只是刚起身就恍神一般,动作停顿了两秒。
  “怎么了,”沈靳走上前,下意识得想要察看他腹部上的绷带有没有渗血,“哪里不舒服?”
  他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过是觉得熟悉,同样的事情类似的对话,仿佛在车祸那时候也发生过。
  边洁接到他的电话,是两天后的事了。
  她依旧来得匆忙,把皮包搁在沙发上,边拢头发边环视了眼屋内问道:“沈靳呢?”
  边圳靠坐在饭厅的椅子上,桌上摆着台电脑,不咸不淡得回了句:“去上班了。”
  人是去上班了,但冰箱里有预备好的饭菜,打热就能吃,很方便也比外面点的合他口味。
  “他不在也好,”边洁无端得松了口气,拉开把椅子坐在了他对面,“正巧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说。”
  她纠结了很长时间,在想要不要把实情和盘托出,思来想去都觉得瞒着对方是下下策。
  “车祸的调查报告,保险公司那边其实早就给了,他们说现场有拉过手刹的痕迹,之所以会出事故,主要是高速行驶时拉动手刹,造成了侧滑翻车。”
  她了解边圳,即便是疲劳驾驶即便是精神不振,她的alpha弟弟也不可能犯这般离谱的错误。
  “还有,我找人查过沈靳,你出事前两天他向事务所提了年假申请,”边洁手指交错相握,眉头攒紧打量着对方脸上的表情,“真的会有这么巧合吗?”
 
 
第十章 
  她并非笃定沈靳实实在在有问题,只是把对方的所有行为都归结为恰好,她觉得怎么也说不过去。
  “你想表达什么。”
  边圳坐在那儿毫无反应,看不出惊讶或恼怒,甚至情绪都不带一点波动。
  事发时车上有旁人,他几乎可以确定这点,但他不认为那个人会是沈靳。
  “我明白你有自己的想法,”边洁愣了一下,手指攥得更紧了些,“不过多留个心,没有坏处的。”
  是过去的感情在作怪吗,她感觉对方在处理沈靳的事情时,失去了一贯的辨别力和决断。
  边圳不知听进心里没,目光停在亮着屏的电脑上:“有件事需要你帮我确认。”
  晚上八点一刻,沈靳照例堵在了回家的路上。
  父亲给他打来了电话,开头依旧是拉家常,问他到家了吗吃过饭没,是不是又加班了。
  他没来得及回答,电话就被母亲抢了过去。
  “绕什么圈子你倒是直接说呀,”前半句是埋怨,后半句才转向他,“儿子,你可千万不能跟那个边圳结婚啊!”
  “当着我和你爸的面,他讲话都那么不客气,私底下难不成还能跟你和和气气的?”
  父母会有这样的顾虑也不奇怪,沈靳看着远处的红绿灯,绿色跳转成了红色,视线有点对不上焦:“他以前不是这样。”
  “你也说是以前。”
  母亲忧心忡忡得劝道:“人都是会变的呀,你要是想找alpha,我们也可以帮你多问问,总能碰到个像你爸这样性子好的。”
  和男性alpha交往的事,沈靳在工作半年后,便开诚布公得同他们说了。
  他们作为父母一点苗头都没发觉,说不惊讶那是假的,当时就怔在了椅子上。
  alpha和alpha虽然也能够登记结婚,成为合法伴侣,但社会上的认同度普遍不高,偏见随处可见。
  “对方多大年纪,”她稍微缓了缓,试探性得问道,“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两年左右,”沈靳很平静得回答了她,“和我同龄,我们是一个学校的。”
  交往了两年,挑在有了工作,且比较稳定的状态下告诉他们,思虑和考量都显而易见了。
  一旁的丈夫看了眼她的脸色,慎重得开口道:“那你之前说毕业后,和朋友一起住......”
  沈靳坦然得承认:“是和他。”
  自家儿子是个有主意的,尽管有些时候他们也会担心,他会太过于有主意。
  但在这件事上,他们最终还是决定尊重他的想法,没有加以干预。
  本以为是个多优秀多拔尖的alpha,不想如今带回家一看,却是个标准到近乎模板的alpha,自行其是四个字就差写在了脸上。
  过日子其他都是次要,性格必须得好。
  沈靳的母亲想到这里,又补了一句:“你如果觉得有感情舍不得,一时半会分不了也没事,不过说什么都别跟他去登记啊。”
  对方千叮咛万嘱咐,沈靳望着跳回绿色的红绿灯,回过神来:“......嗯,我知道了。”
  车子堵了将近一个小时,沈靳到家时已经快九点半。
  边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有些冗长的纪录片,是他平时根本不会看的。
  时间其实还早,但他莫名觉得疲倦,去厨房倒了杯水喝,便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嵌入式浴缸有日子没用,放满水要等好一会。
  他半靠着坐在里面,看着水面一点一点上升,漫过手臂漫过膝盖,最后漫过了肩膀。
  沈靳在浴室里待了很久,再出来时,alpha抱着手臂站在门口,像是在等他。
  “有事吗。”
  对方把路挡得死死的,他捋了下左手爬高的袖子问道。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边圳注视着散着热气的沈靳,脖子上的咬痕淡得快要不显眼,“你是我的伴侣,为什么要分开睡。”
  他竟然在计较这个问题,沈靳顿了顿,又随即明白过来。
  分开与否并不重要,他只是在试他,试他的虚实试他的底线。
  “那就一起睡......”
  他侧身往主卧走,然而下一秒,边圳就猝然得伸出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
  alpha握得生紧,沈靳条件反射得想要抽回,却也动弹不得。
  很不经意的小动作,还是被对方给注意到。
  边圳面无表情得撸起了他的袖子,露出了他方才捋直长袖,想要遮挡的东西。
  那是个很深的齿印,在靠近手腕内侧的位置,咬得深到伤口虽是愈合,仍留下了清晰的淤青。
  他记不起这个痕迹的由来,但又分明得意识到,这不是自己咬过而造成的印记。
  “怎么弄的,”alpha的声音一下子冷却,像是背毛竖起来的动物,“谁弄的。”
 
 
第十一章 
  他攥得太用力,沈靳眉头拧起又很快恢复冷静,抬眼看着对方绷紧的神色说道:“......松开。”
  边圳直勾勾得盯着他,躁动灼烈的信息素涌动着,僵持了半天终究放开了手。
  “我现在不想聊这个,”沈靳拉下袖子重新盖好,没有直视他的质问,“以后再说。”
  以后是多久,一天一个月一年,还是始终保持回避。
  除此之外他是否有别的隐瞒,只有自己浑然不觉被蒙在鼓里。
  得不到答案的alpha,情绪不加掩饰,气闷到信息素都满是攻击性的味道,充斥了房间。
  沈靳自然也感觉得到,迟疑片刻后,用了最明快的办法去解决——他释放了信息素跨上前,温吞得亲吻了对方。
  没了阻隔贴的妨碍,清透甘甜的味道径直散出来,悠然包裹在了身上。
  明知是在用信息素搪塞,他的主动仍是让边圳得到了些微安抚,没再执拗得追根下去。
  虽是维持表面,但这一晚到底是相安无事得度过。
  第二天下午沈靳在事务所看报表,破天荒收到了对方给他发的消息。
  那是一张很日常的照片,不过潮湿季难得出了回太阳。
  大片阳光笼罩着街道,有只黄狗趴在马路牙边打盹儿,皮毛在光线下泛着微亮。
  紧接着是几个字,天气很好。
  他想起今天是对方按例复查的日子,但更多的是意外边圳居然会跟他联系。
  他恍惚间有种回到以往的感觉,习惯性得回复了好,问他去医院复查的情况怎么样。
  alpha答得简洁,就一句正常。
  沈靳其实也知道,边圳在定期做康复治疗,只是不清楚是不是连记忆复健也包括在内。
  他没有问过也不想了解,他怕会是好消息,又怕会是坏消息。
  对话到这里便打住,边圳没再发别的。
  临近七点沈靳下了班,组里有聚餐但被他推掉。
  一下楼进到停车场,就看见靠坐在栏杆上很打眼的alpha。
  “你怎么过来了?”
  白天发过消息边圳只字未提要来,他着实没想到对方会出现在这儿,怔了怔摸出车钥匙解了锁。
  alpha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像是太阳晒得太足,锋刃也晒没了冒了句:“接你。”
  从医院到他们事务所,打车也要一个多小时,他不觉得边圳会专门跑一趟。
  “你在周围逛过了吗,”沈靳启动了车子,缓缓开出了停车场,“晚饭吃了没。”
  斜落的太阳照得alpha眼睛眯起,对方忽然卸下了防备,懒散得看着窗外:“没有。”
  很奇怪的祥和氛围,昨天的剑拔弩张也被抛在了边上。
  甚至在他到家后开始做饭,边圳都待在旁边,剥了几头独瓣蒜。
  距离仍然在,但又不断得缩短。
  对方不问过去不聊往事,不好奇他们是怎么认识平时怎么相处,沈靳也不刻意去提。
  晚上洗完澡,沈靳照常回了主卧。
  坐在床边把玩着手机的alpha望向他,视线由手臂滑到了脖颈,屏幕跟着暗下来。
  他拉开衣柜门的当头,边圳起身走近,从后面抱了上去。
  对方抱得很实,胸膛紧贴着后背,鼻梁抵在颈间,温热的呼吸喷在了腺体上。
  有些过分亲密的举动,沈靳并没有抗拒,他们在一起五年,做过得远比这多得多。
  边圳在感情上向来直白,喜恶分明不讲节制。
  直到触碰变得越来越密集,他才抬手握住了对方探进衣服里的手:“等一下。”
  alpha的左手打了石膏,小腹上手术后的伤口没能完全愈合,他们的关系也处在不上不下的状态,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不适合太亲近。
  “还不行......”
  他刚想要讲明,就被对方截断。
  “你没义务替我处理需求,”边圳低沉清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让他有种冷不防回到现实的感觉,“你想说这个对不对。”
  心头像是被敲毁了一块边角,碎渣扑簌簌得往下掉。
  原来对方突如其来的转性,只是个预兆,他的戒备片刻都没有放下过。
  沈靳望着衣柜里挂起的深色外套,目光有一瞬间的晃动:“还有呢。”
  他想起来了多少,高中大学工作车祸,到哪儿为止。
  边圳搂着他的腰侧,压低两分身体,用他熟稔的口吻问道:“见面谈是谈什么。”
 
 
第十二章 
  删掉的信息即使去营业厅查询,也只查得到发送号码和时间,看不到内容。
  对方既然能准确无误得讲出来,说明已经或多或少想起了什么。
  沈靳没昏头到这时候还遮遮掩掩,坦白道:“我说我想分开。”
  “然后。”
  边圳扶着他的腰侧,声音顺着紧靠的身体传来。
  若是打定主意要分开,那为什么又以伴侣的身份留下。自己浑然忘记这段感情的当头,明明是切断联系最好的时机。
  “我反悔了,”沈靳的眉头动了动,取下了衣架上的外套,“我不想分了。”
  不想分所以留了下来,删掉消息记录,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听起来倒也说得过去,但也极度得专断,边圳的想法在这个过程中,成了很没必要的存在。
  alpha不喜欢被压制被拿捏的感觉,他贴着沈靳的后颈,面不改色得问:“你不想分,跟我有什么关系。”
  冷漠过头的反问,沈靳知道他有这样恶性的一面,但却是第一次被如此对待。
  “如果你不愿意继续,”他看着手里的外套,上面的褶皱太显,需要熨一熨才能穿,“我明天会收拾东西搬出去。”
  搬出去?搬去哪里。
  没来由的火气冲到头顶,边圳有些发恼得问道:“我叫你搬了?”
  沈靳停顿了一下,侧转过身来,望着自相矛盾反复无常的alpha——他要是能再有点自觉就好了。
  “你想让我怎么做,”他把外套搭在了手臂上,平心静气得问,“想清楚了再说。”
  对方的从容让他心气不顺,感觉自己的每个举动都在按对方的预料走。
  边圳注视着面前的alpha,太阳穴突突得跳动着。
  “待在这儿,”他沉默了很久,才终于开口回答道,“我说让你待在这。”
  被牵着鼻子走了,边圳靠在沙发上,手上拿着车祸时用的那个手机想道。
  那之后过去了两天,他又查了一遍手机,但并没有更多的线索。
  事发前几分钟他和沈靳还通过电话,对方提出想要分开,而后他拉下了手刹,致使车体侧滑翻倒。
  已知的信息全串联在一起,他就是一个被伴侣抛弃,冲动下做出轻生之举的alpha。
  然而边圳很清楚,这种可能在他身上发生的几率为零。
  事情绕了一个圈回到了原点,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坐在车上的那另一个人。
  他取下身上固定手臂的支架,活动了下肩膀,小区保安室那边正好打来了电话。
  保安说是有访客到来,找他核对情况,对方自称是沈靳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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