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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玫瑰(玄幻灵异)——鱼好白

时间:2024-05-05 10:11:45  作者:鱼好白
  她想要多提醒两句,抬头就察觉到边圳的眼神,心里咯噔跳了下,慌忙望向了别处。
  白净借口有事,咖啡没喝到一半就先离开了。
  “我说过不要用那种目光看别人,会让人不畅快。”
  沈靳付完账从店里出来,大步走向了自己的车,对身后的alpha道。
  “哪种目光。”
  边圳划动着手机屏幕浏览着消息,没有反省之意得问道:“你什么时候说过。”
  沈靳倏地停下来,回头看向了他,愠怒在接连得堆叠。
  他知道就算发恼也是白费功夫,对方不是故意的,蛮悍气盛自以为然,那些都是骨子里带出来的东西。
  他低头往下,蓦地留意到alpha衣服上的血迹,几步跨近,拽起了边圳的外套。
  失去绷带得遮掩,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就这么明晃晃得映入了眼里,渗出的血早已干涸。
  “什么时候裂开的,为什么没跟我说。”
  沈靳下意识道,问完才发觉这个问题有多愚蠢,还能是什么时候。
  “行了,”他松开了手,立刻做了决定,“去医院。”
  显然有些小题大做的提议,但边圳凝视着他却没反对,跟着上了车,还打开导航搜了个附近的医院。
  两个人到医院时天色全黑,门诊都下了班,只能挂了急诊。
  alpha拿着挂号单一进屋内,桌后的医生就仰起头来,愣在了那里:“边圳?”
  对方是个女性omega,看起来五十多岁,可是皮肤保养得很好,栗色卷曲的头发服服帖帖得绑在脑后。
  沈靳觉着她有点眼熟,望向了她身上戴的胸牌,女人叫陈映,是个很陌生的名字。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感染了?”
  陈映莫名紧张得站起身来,在他们讲明状况前,快步迈过来,拉起了边圳的衣服。
  “他之前做过腹腔手术,”沈靳替alpha回答道,又感觉太多余,“线好像崩开了。”
  对方似乎很了解边圳的伤势,晓得他出过车祸,也晓得他的刀口是在腹部。
  “问题不大,不需要重新缝线,”陈映看完松了口气,去拿器具帮他处理,“要是觉得不放心,可以白天再来做个彻底的检查。”
  “不用,”边圳没理会,轻描淡写得下了结论,“又不严重。”
  他的标准在陈映看来很奇怪,险些在手术台上失血致死,命都是从鬼门关生拉硬扯抢救回来的,还要怎样才算严重。
  “不要仗着恢复得快就说这种话,支具也没戴,万一落下了病根可怎么办,稍微上点年纪就受不住了。”
  她像在拉家常似的,动作也尽量放轻,一应妥帖后,才对沈靳道:“你的也处理下吧,会发炎的。”
  腺体被咬成那个样子,都快搞不清他们谁该看医生了。
  沈靳在她的劝告下,坐在了椅子上,低下了些头。
  蘸着碘伏的棉球在脖子上涂抹着,有点凉意,他突兀得想起自己是在哪儿见过对方了。
  是边洁的婚礼上。
 
 
第十六章 
  那是一场泛泛寻常的婚礼,在中等偏上的酒店里举行,边洁的结婚对象是一个工薪阶层的男性beta。
  整场仪式进行得很顺利,唯一的违和是边洁的父母并未到场,需要父亲在台上陪她走向伴侣的那段路,是当时二十三岁的alpha弟弟陪她走的。
  边圳练过七八年射箭,肩膀宽厚个子高,穿西装身姿笔挺,衬得更为势强。
  没人会觉得这一幕不合常理,在场的宾客都看得心安理得。
  不相称的两个家庭相结合,这场婚姻注定得不到认可,边洁的父母不来是情理之中。
  “得有多想不开,才要和这种资质的beta结婚,听家里的安排找个门当户对的不好吗,讲出去也体面些。”
  “听说两个人是大学同学,处好几年了,是真有感情。”
  “有感情管什么用,本来她在边家就不受重视,说不上话,这下彻底成笑柄了。”
  沈靳坐在女方的主桌观看着仪式,隔壁的议论声不间断得爬进耳里。
  他的手机震个不停,工作群喧杂得像翻炒的锅。
  他毕业后入职这家事务所刚满一年,眼下正是最忙的时点,下午还要坐高铁去外地出差,说不准又要待几个月。
  催进度的电话打来时,台上的新人刚好在相拥亲吻,手机那头的声音被四周的哄闹压过,沈靳只能起身去宴会厅外接。
  走到大厅的门口,他看到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那出神得望着里面,对方不像是来参加婚礼的,却比那些应邀来的宾客看得还要认真。
  “嗯,你说……”
  沈靳移了两步停在了一旁,接着听电话,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那女人瞄了他好几眼。
  账务上涉及的问题太多,通话迟迟结束不了。
  从台上下来的边圳等了十多分钟都没等到他回座,干脆找了过来。
  找到沈靳的同时,alpha也瞧见了那个女人。
  比他年长许多的omega有些慌乱得从皮包里摸出一个红包,递给了他:“这个可以麻烦你拿给边洁吗,帮我祝她新婚快乐。”
  红包很厚,但边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说:“里面还有位置。”
  “不了我还要回趟医院,”女人连忙摆了摆手,嘴角上扬的弧度不太自然,“时间比较紧。”
  她走得很急,像背后有人在追赶她,又像是前头有人在等。
  沈靳接完了电话,转身发现边圳还站在旁边等他。
  “怎么事这么多。”
  alpha忍不住抱怨,想到他待会就要出发去别的城市跟项目,就烦躁得很:“这次又是多久。”
  沈靳收起了手机,往宴会大厅里走:“还不确定。”
  边洁和她的伴侣在一桌一桌得敬酒,起哄声闹腾得像要把房顶给掀掉。
  边圳不喜欢这样的气氛,跟在沈靳的后面,眉头直皱:“结婚能不能不办仪式,吵得要死。”
  “可以。”
  沈靳在想事情,注意力没集中,答完了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得听出对方不是在发牢骚,而是在问他的意见。
  他脚下一顿站定在那,侧头望向了边圳:“你是说跟我?”
  alpha心情不悦得注视着他,比他想象中更理所当然得反问道:“不然跟谁。”
  不该意外的,谈婚论嫁对二十三岁,前景还不明朗的他们而言,考虑得未免过早,可对于边圳,他只会顾及自身,不抑制任何的欲望和渴求,不思量任何的后果和代价。
  “你没想过?”
  充斥着恼怒的信息素登时涌了过来,呛进了喉咙里,烧灼得厉害。
  “没想过,”沈靳却对此熟视无睹,冷静得回答道,“目前这种状态就很好,我没想过要去改变。”
  alpha整个人绷着,脸色变得又陡又急,可出乎意料的,没有当场发作。
  怒意像离弦的箭般歘得冲到了头顶,又一点一点得摁了下来。
  对方好似牢牢得记住了他这句话,那之后再没同他提及过结婚的事情。
  从医院出来后回到车上,边圳一路上都懒懒散散得望着窗外。
  车子在路口短暂得停留,沈靳直视着前方的红灯问道:“这不是周边最近的医院,你是特地来找她的。”
  陈映来过边洁的婚礼还给了数额不少的礼金,alpha今天去的又正好是对方所在的医院,还正好是她在值班。
  巧合太多那就不叫巧合,那是蓄意,他唯一不明白的,是边圳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
  边圳靠在副驾驶座,摸着他骨折过的左手臂,心不在焉得回了句:“算是。”
  觉察到了他举动的沈靳,启动了车子没再追问,对话也戛然而止。
  一路上冷冷淡淡爱答不理的alpha,到了睡觉时便性情大转,从后面抱住了沈靳,身体挨了上来。
  和alpha伴侣同床这件事,边圳在经历了一个易感期后,就坦然自若得习惯了。
  清透的信息素萦绕在鼻间,好闻到所有浮躁焦灼的情绪都被充分得安抚。
  他鼻梁贴着沈靳的脖子,腺体近得张口就能咬到,却不能够咬。
  “有那么容易发炎吗。”
  边圳有些烦乱得问道,忍了半分钟,侧过去咬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像在磨牙期的小狗。
  肩上的刺痛让沈靳挣了一下,结果被腰上的手臂环得更紧。
  “放开。”
  他按住了边圳的手,又在意识到那是受过伤的左手后卸了力,由着对方贴合得抱着他,在自己的身上留下齿印。
  痛意叫他清醒也叫他愣怔,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沈靳靠在边圳的怀抱里想到,比起坐在医院走廊上的那个晚上,被alpha咬烂腺体也不算糟糕。
  至少对方的呼吸体温连同信息素,都是真切存在的,至少边圳还活着,还在他身边。
 
 
第十七章 
  沈靳母亲的电话是几天后打来的,一大早问他今天周六有没有空,说是约了他姨妈姨父,一块儿去湿地公园露营烧烤。
  “那边空气可好了,”母亲兴致勃勃得鼓动道,“景好水又清凉,去周围散散步爬爬山也不坏。”
  这段日子他的确很少放松,有些事压在心里,缺一个倾泄的由头。
  沈靳侧躺在床上,低头看了眼搭在腰上的手臂,身后的alpha抱着他贴得很近,近到几乎没空隙可言。
  身体的习性貌似比记忆更好找回,对方顺从本能得选择了让自己最舒适的状态,他想了想答应道:“好,我一会来接你们。”
  “接谁。”
  边圳不知是哪一刻醒的,闭着眼声音还瓮着,收拢左手搂紧了两分。
  沈靳清楚他的脾性,懂得怎么做才是最省工夫,把手机放回了床头,驾轻就熟得应付道:“起来再告诉你。”
  边圳坐在饭厅吃他煎的培根时,沈靳正在厨房找户外用的烧烤架。
  听见他有外出的行程,alpha放下叉子不快得抬起了头,涌动的信息素彰显着存在感:“那我怎么办。”
  “冰箱里有吃的,药箱在茶几抽屉的第二格,”沈靳打开水槽下的橱柜,很平淡得答道,“我晚上就会回来。”
  行动如常连支具也懒得戴的alpha,自力更生一天根本不是问题。
  何况任谁见了边圳,都不会料到他曾经九死一生,一个多月前还躺在医院翻身都困难。
  “没必要赶着回来,”餐桌前的alpha表情不善得凭在椅背上,直白又蛮横得表达了自己的意愿,“我也要去。”
  明明对方是他的伴侣,却要丢他一个人在家去什么湿地公园,沈靳有这种想法就足够让他滋长恼意。
  沈靳蹲在橱柜前停止了翻找,想起之前回父母家吃饭,也是类似的情况。
  只是那时边圳是质疑他们的关系,强硬地要求同去企图验证,现在则更像是面临分离时生出的焦躁感。
  要看到他要触碰他,要他在视野内,要事态完全在掌控中,他已经能想象得到母亲瞧见了边圳会是怎样的神情。
  沈靳不是即刻就应许,盯着他后背的边圳,声音顷刻间冷了下来:“不行?”
  alpha会对共同度过易感期的对象产生依赖,程度强弱因人而异,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没有不行,”沈靳从橱柜里抽出了烤架,回答了他,“去就好了。”
  但边圳的症状明显延续得太长,易感期后都快一周还不见消退,程度再深也不至如此。
  要带的东西刚收理好,房前的门铃就响了起来。
  边洁是带着小孩过来的,一进门看到安好无恙的alpha弟弟,还愣神了几秒。
  果然因为是高数值的alpha吗,痊愈能力超过了普通人,快要看不出事故后的痕迹。
  “这是你让我查的那件事,”她从皮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那个人经济上确实出过问题,是赌债,欠了七十多万,不过上个月就还清了。”
  “之前还是之后。”
  边圳随手接过打开,敷衍得扫了一遍问道。
  “还清债的话是在你出事之后,”边洁不禁一怔,应答得有些迟疑,“为什么这么问,你难道怀疑车祸的事跟他有关?”
  最值得怀疑的不该是和他住同一屋檐下的alpha,可对方却像是灯下黑一样,对埋在枕边的这颗定时炸弹并不在意。
  边洁想多问几句,看见从卧室出来的沈靳,又把话咽了下去。
  “你今天能帮我看下右右吗,”她转移话题道,“我下午要去办点事,没法带她一起。”
  “我们要去露营,”边圳把那叠纸塞回了文件袋里,“马上就出发。”
  “那……”
  边洁为难得咬了咬嘴唇,对他们谈话兴趣索然半天没出声的女儿,捕捉到关键词,迅速昂起了头。
  “露营?我要去我要去!”
  女孩又蹦又跳得喊道,像个满格电的高音喇叭,拽着边圳的手晃:“舅舅,带我去!”
  alpha没有直接答复,转过头看向茶几前的沈靳。
  沈靳知道对方是在征询自己的同意,一个带也是带,两个带也是带,对他来说没多大差别:“那去吧。”
  惯来自以为是的alpha竟然会搭理其他人的想法,边洁心绪如麻得望着身旁的弟弟,感觉生疏而又荒诞。
  湿地公园距家算不上远,不过得先去接沈靳的父母。
  路上开车的照旧是沈靳,边圳坐副驾驶,右右独自在后排玩拼图。
  情形和沈靳预想的相差无几,他的母亲站在家楼下,远远看到驶向他们的车上坐着的alpha,脸就垮了下来。
  “……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原本是担心沈靳的状况,才特意提出去公园烧烤换一换心情,结果最让人心气不顺的人还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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