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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策(古代架空)——飞白侵霄

时间:2024-05-06 10:01:38  作者:飞白侵霄
  虽然身为太子,明玄平日里出行所穿衣饰也并不高调,一领锦袍足以衬托清贵风姿。听到慕千山坐起身的动静,明玄朝床帐里头望了眼,似不意外:“被吵醒了?”
  “……”慕千山闻言,抹了把脸,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乱糟糟的,“我不和你一起去?”
  广平王世子眼神殷切,然而惨遭了明玄的拒绝:“先把你的病养好吧。”
  慕千山缓缓抬头:“啊?”
  “我在太傅那儿给你告过假了,”明玄道,“在房里待着便是。”
  毕竟中毒日久,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慕千山一脸无言地看着他。明玄用眼角睨他,又补了一句:“躺好,我让元德公公看着你。”
  元德公公不敢违逆太子的命令,于是面带歉意地向着慕千山一躬身。
  “……”慕千山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简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殿下他怎么这么不讲理?”
  公公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老奴也觉得殿下今天有些不对劲……他平时不这样。”
  慕千山心头一动:“他平时如何?”
  元德沉吟片刻,道:“殿下很聪明,很有决断,但平日里蛮沉闷的。有时候老奴觉得他不像个十四岁的人呢。”
  慕千山想起昨天晚上他对自己说的话,还有那个拥抱,不由沉默下来,心底也能共情他的处境。
  如果换成是他,身居明玄这样的高位,如履薄冰地生活上几年,身边恐怕也遇不上什么真心的朋友。这样的情谊便弥足珍贵,自然会很在意同伴的安危。
  但是睡同一张榻……这也太过了点。无论如何,这都是很亲密的举措。慕千山自己小时候是乳娘带大的,少时记忆也模糊了大半,不记得自己是不是曾经和父母一起同榻而眠过……话说,是不是通常只有夫妻才睡同一张床……慕千山想着想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觉得脸上微微发热。
  不对,我在想什么。
  他翻身坐起,穿鞋下榻,连头也顾不上梳了,乱糟糟地拢了两把。元德公公心惊胆战地观察着他的动作,疑惑地上前两步,却不敢拦这位广平王世子:“世子殿下……”
  哗啦!
  慕千山在檐下水缸处掬了捧冰水,浇在自己脸上,才感觉面上的热度消下去一点,抬起头来。元德眼见拦不住他,视线不断向别处逡巡,想让其他仆役过来好助自己一臂之力,然而慕千山已经看出了他的企图,淡淡道:“公公,不用看了,我真的已经好了。”
  “……”看眼神,元德明显持怀疑态度。这小子前些日子被殿下救回来的时候,还躺在床上一副面白气弱的样子呢。怎么现在就全好了?
  慕千山看着老太监一脸明显不信的表情,叹了口气,随手拾起地上一块带着锐角的石子。而后屏息凝神,看也不看,朝某处一掷——
  啪!
  一段枝条从高空而落,连着枝叶扑簌簌掉下来。
  谁能想到这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广平王世子还藏着这么一手功夫,一时间老太监简直惊呆了。等回过神来,由衷赞道:“世子好功夫。”
  “功夫好有什么用,”慕千山丢了手中东西,“该中计不还是照样中计。论计谋,我确实斗不过别人。也确实是殿下救我一条命的。但我这条命的确没那么脆弱。”
  元德:“……”
  “殿下就是关心则乱。”慕千山自言自语,做出了决定,“我去见他。”
  “……”
  文华殿,金兽口中吐着白烟。明玄除了慕千山外并无伴读,先生刚来过一次,布置下课业。偌大的房里除了侍卫和仆从便只有明玄一人,按照太子的习惯,这些人都退居门外,直到听到命令才会被传唤进来。是以慕千山还没踏进文华殿,便被两名侍卫铁戟一横,拦在了外头。
  明玄翻了页书,听到外头居然有吵架声,不悦地搁笔蹙起眉:“什么声音?”
  外头静了片刻,匆匆进来一个人,跪地禀报道:“殿下,外头刚来了一个人……臣等无能,没拦住他,方才本以为他识相走了,没想到让人翻墙进来了!”
  明玄听到此类信息便有不好的预感:“谁?”
  侍卫跪地道:“广平王世子。”
  明玄微妙地默了默:“他还是来了。”
  也就是仗着广平王世子的身份,姓慕的才敢胡来,京城虽势力庞杂,但都承认丰乐帝虽昏庸,却有个好儿子。太子手下禁卫是由范胥从自己精兵中挑选,让他亲自组建起来的一支护卫,负责守卫太子安全,若是真连一个小孩都能放进文华殿,那他们也就不用混了。禁卫肯定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手下留情,结果让他跑进来了。
  明玄脸色阴晴不定,随即竟是笑了出来,挥了挥手,让他先出去。那将士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显然很少见太子这般。
  明玄继续看书。
  没过多久,殿门敞开一条缝隙,一个人影悄悄溜了进来。
  “站住。”明玄头也不抬。
  慕千山站住了,表情坦坦荡荡。若是从神情上看,谁也不会相信他刚才胆大包天,竟是直接私闯了太子所在。
  “谁让你过来的?”明玄有些恼。
  慕千山站在阶下,答道:“臣……”见明玄眉头一皱,又改口:“我自己来的。”
  明玄不置可否地哼笑一声:“胆子大了。”
  说是胆子大了,但他其实也没恼。明玄道:“过来。”
  慕千山站近了点,明玄坐着,摸了摸他的脉搏,眼皮子忽然跳了下。
  慕千山自认在床上躺了几个月已经没有问题,毕竟就连御医都亲口这么说过,见明玄眼皮一跳,心想不应该啊:“怎么了?”
  “你怎么这么高?”明玄问。
  原来是因为这个……慕千山单膝跪下,调整姿势后,两人视线变得平齐。
  明玄扫了一眼,懒洋洋道:“别跪我。我不喜欢。”
  慕千山笑了笑,不置可否。调整姿势,盘腿坐下。
  “坐这里。”明玄又道,他让出了身侧一块地方。
  明玄显然已经准备好了,旁座上是一个簇新的软垫,桌面上还有一个长方形的木盒。慕千山打开一看,是笔墨纸砚文房四宝。
  明玄桌上堆着厚厚一摞书,慕千山随手抽了几本翻开一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墨迹——明玄的笔迹,有些是注释,有些则是心得感想,心道这太子做得也太辛苦了点——正想着,手中的书便被人抽走了,明玄弹了弹书页,表情似乎有些揶揄。
  “看过吗?”明玄如是问。
  “……”慕千山沉默片刻,试探着问:“你教我?”
  敢这么使唤太子,慕千山也算是胆大包天了——明玄从书堆底下抽出几本书,翻了翻,道:“给你了。”
  “送我?”慕千山笑了。
  “借你,”明玄眉梢轻抬,道,“你若是想要,便手抄一份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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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长辈
  虽已得到皇帝恩赦,但在京城内行事,还是需要小心避开所有可能的眼线,以免落人耳目。明玄带着慕千山一起出门,从一处不起眼的偏僻小道绕行,进了一条不起眼的后巷,马车停在后门空地处。后门没锁,敞开了条缝隙,明玄拉着慕千山下了马车,早已有人等在了那里,见到他二人时恭敬地一弯身。
  “殿下,世子。”
  “汪大人呢?”明玄问。
  下属躬身笑笑,即使是府中的下人,也傍有功夫在身,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气度。慕千山拉了拉明玄的胳膊,两人穿过走廊,眼前豁然开朗,是一方雅致的庭院,四面花木扶疏,中间一方石桌,桌上却是摆放着酒壶酒杯等器具。汪林就坐在石桌旁,听见动静之后打眼瞟向他们二人。
  “汪大人。”明玄停步一礼。
  汪林也不推辞,就这么受了一礼。而后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跟着这小子一起来……”
  明玄摸了摸自己的脸,面上露出一丝微笑:“我也想见到您。”
  不用他示意,两个从马车上下来的仆役便合力小心地将一个酒坛子抬进了门,放在了院子角落。汪林打眼一看,眼前一亮。
  明玄道:“……还给您带了好酒。”
  两人之间交情显然不浅,汪林哈哈一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你们都进来吧。”
  慕千山这才意识到,明玄恐怕在暗地里为自己做了许多事,心里不由一暖。好在夜色掩映下,没人能看见他耳尖泛上一丝红色。
  明玄拉着慕千山进门,汪林已经迫不及待地叫人将酒坛搬来。“果然好酒。不知殿下是否能让老夫用这坛酒待客?”
  明玄:“汪大人今天要待客?”
  “一起坐坐无妨,”汪林笑道,“这客人你也认识的。”
  他眼中的笑意颇有些意味深长,明玄只觉得今天这位指挥使笑得奇怪,却又不解其意。不过他还是被这一句话勾起了好奇,刚想问究竟是谁,汪林便伸出一根手指比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明玄:“……”
  汪林随即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你们二人相处还好?怎么我明明是让世子过来,却连太子殿下你也跟来了。慕千山你也是,怎么这半天只有明玄说话,你却躲在他后面跟个小媳妇似的?哈哈哈。”
  慕千山在汪林肆无忌惮的嘲笑下脸颊发烫,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某个层面上说的是实情,闷闷道,“殿下……”
  “你别逗他了……”明玄哭笑不得,像母鸡护食一样把慕千山护在身后,“他这几年本来就没接触过什么生人嘛。”
  汪林摸了摸脸颊,收起笑容,正色道:“你们比一场。”
  “什么?”
  汪林露出笑容,“你们两个比试一场,让我看看你们各自的武功如何……”
  两人都有些傻眼。
  伴随着汪林的话语,门外有仆役鱼贯而入,燃起灯烛,将整个庭院照得透亮。汪林随手从地上捡起两根树枝,掂了掂长短合适,便随手一抛,将其掷给两人。
  明玄和慕千山各自接了自己的武器……树枝,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古怪,慕千山唇角抿得紧紧的,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扭曲,明玄则一脸忍笑忍得很辛苦的神情,凑在慕千山耳边小声道:“堂堂正三品锦衣卫指挥使的府上,连把武器都买不起,汪大人不会是把俸禄都拿去买酒喝了吧……”
  “……”
  “你身体没事?”
  “哦……”,慕千山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毒素已消,大夫说让我多运动运动……”
  “……”
  说归说,但当汪林终于一声令下的时候,两人还是结束了咬耳朵,于庭院两侧分开站好。慕千山转了转手腕,很久没有活动的手有些发僵,打量了眼手里的树枝,抬眼看见明玄也正紧紧盯着他。
  “开始!”
  明玄掂了掂手里的树枝,分毫不让,抢先就是一记横扫过来,慕千山反应也不慢,抽身后退,以手中树枝格挡。然而明玄毕竟比慕千山要年长几岁,又承皇家教习,自幼修习剑术,当即便去势一收,佯退一步,却趁对方措手不及之时抢先攻上,刻意用上了剑术招式,似乎完全没有稍让一些的意思。
  啪!啪!
  虽是比试,但到后面,两人都不由得认真对待了起来。电光石火之间,他们已经拆过十数招,慕千山终于渐渐力不能及,被击得后退了一步,招式用老,眼睁睁看着那树枝的尖端点向自己肩头穴位。
  不过,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最后一刻,明玄去力收势,轻轻一记扫向慕千山的肩膀。被这力道一震,慕千山手中的树枝掉落在地。与此同时,明玄也将自己的树枝扔在了地上,举起手,以示自己也没有反抗之力了。
  汪林眼角抽了一下:“殿下你这……”
  放水放得太明显了吧。
  明玄倒是不以为意,笑着握住慕千山一只手腕,高高举起,道:“平局。”
  汪林扶额不语,少顷才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范大人,好戏既然已经看完了,可以出来一下了吧。”
  明玄身体一震。慕千山顺着他的目光朝门外看去,只见一名身穿薄甲的中年人正倚在院门处,手中还端着一个小酒盏,见众人的目光都向他投来,也没有丝毫不自然的神情,慢条斯理地端起酒盏喝了一口。整个庭院之中灯火通明,按说一点动静都瞒不过去,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出现在此处的。
  他大概四十多岁,头发已经夹杂了零星的白色。虽常年被塞外的风霜侵蚀,但那张面庞上还能看出昔日英俊的样貌,眸如寒星,凛凛发亮,举手投足间皆带着一股不动声色的威压。
  明玄下意识地眨眨眼,敛去脸上笑意,抿紧了薄薄的嘴唇,坐直了身体。即使他贵为太子,在这个人面前,也不敢造次。
  这位便是数年前挽大晋于狂澜,立下赫赫战功的宣平侯,范胥,也是他母亲的兄长。常言道长兄如父,范皇后对这位将军多有敬重,自然对于明玄而言,他也是一位虽不常见面,却十分重要的长辈。
  然而他镇守边疆,极少见面,边疆风雪又盛,眼见范胥已经比上次见面又衰老不少。
  “舅舅……”明玄敛祍一礼,眼眶微红,刚要说些什么,却被汪林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我的酒!”
  汪林的目光移到范胥手中那个小酒盏上头,整个人立刻就变得不好了,几乎是跳起来,身形如电,眨眼就出现在了范胥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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