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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策(古代架空)——飞白侵霄

时间:2024-05-06 10:01:38  作者:飞白侵霄
  “她没爹没娘,广平王还是稍微包容包容吧。”谭若水站在他身侧,道:“我五年之前去京郊长安寺,她是我在门口捡到的。命也硬,冻了一晚上都没有死。”
  “她叫什么?”慕千山眉毛微挑,随口问。
  谭若水微微一笑。“明瑛。”
  慕千山眉心微蹙,听出了这个名字中隐含的意思。
  谭若水抬眸望向天空,出神道:“命硬咯。”
  “毕竟能从五年之前活下来。”
  慕千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因为他也记得很清楚。那是整个大晋几乎最为内外交困的时候。
  ——五年之前,英王谋反,京城大乱,关外二族也趁虚而入。也是在那时,他才找到机会离了京城,像他的祖辈那样冲上战场。当时的京城,就连丰乐帝都自顾不暇,何况城中百姓。这小姑娘,恐怕就是因为父母养不活,才被人丢到寺庙外头的。
  所幸,她被谭若水捡到了。
  檐角风铃微动。谭若水从出神中恢复过来,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给慕千山,道:“这是药方,一会照着药方抓药煎服,吃半个月,我再到你府上给公子诊治。”
  慕千山谢过她,送走了谭若水,叫管家按着药方抓药来。自己兀自在外头吹了一会冷风,轻手轻脚地转进了屋。
  屋内光线昏暗,谭若水走之前点了一炉安神香,错金博山炉缓缓流泻下白色的烟流,满室内香气沉沉,被炉火熏得十分温暖。
  隔着帘子,可以看到床头倚着一道人影。
  慕千山坐在床沿,他撩开垂地的复帐,四方帐帘围出一片安闲静谧的空间。明玄眼睫低垂,眸光安静,正出神地看着他。
  ——他似乎在想事情。
  慕千山低头瞧着,鬼使神差般,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面庞,用唇角在他额头上贴了贴。
  温暖的触感自额心传来,带着几分不自觉的小心翼翼。明玄眼眸微微眯起,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慕千山……”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敲响。
  管家隔着一层门板,道:“王爷,药熬好了。”
  “吱呀”一声,慕千山开门,将药端了进来。他绕过屏风,用银勺舀起一勺药,送到明玄唇边。
  明玄推开他的胸膛,低声说:“我不想喝药。”
  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嗯?”慕千山嗓音很轻。“不成。”
  说着自己尝了尝:“不苦啊。”
  骗人。
  那蒸腾出来的药气的苦味都直冲天灵了。
  明玄蹙着眉看他的举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一个问题,喝一勺药。”慕千山回答。
  明玄眼光中似乎有些嫌弃,而后接过他手中的药碗,没什么表情地一饮而尽。
  慕千山这才知道他并不是怕苦,而是想找个由头套自己的话。
  “不苦吗。”他问。
  “给我颗糖。”明玄放下药碗,懒洋洋道。
  慕千山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儿来,剥了糖纸捂在掌心。明玄就着他的手含了糖块,温热气息在掌心一扫而过。
  他似乎含糊地笑了一声。
  “你好周到。”
  慕千山摸了摸他的额头,手指微凉:“毕竟就差一点。”
  “差一点?”明玄抬眼看他,“前段日子……”
  “你是大晋的二殿下,镇守北疆,前些日子,关外二族打了进来,有人背叛了你,逼得你不得不跳了崖。”慕千山低头,将被他刻意伪造的真相一一道出。
  “就差一点,你就真的没命了。”
  明玄的声音很低:“我跳了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我救了你。”慕千山说。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竟被他说得像情人之间的低语似的。明玄有些不自然,想躲,慕千山反而笑了,又用嘴唇去碰他的耳朵。
  明玄面色发红,整个人却被他箍在怀里,躲不开,只能仰起头唤他:“广平王。”
  慕千山偏过头,动作果然一顿。
  “别闹我了。”明玄垂下眼,“说正事。如今朝中局势怎么样?”
  “你什么都不记得,怎么还操心这些?”慕千山低头。
  “我没有什么都不记得。”明玄反驳,“只是有些忘了,有些连贯不起来。”
  慕千山用嘴唇碰他的脸,有心问他为什么偏偏忘记自己,却还是生怕说出来刺激到他,叹了口气。
  “王党权倾朝野。”他换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语调,慢慢说,“如今是你的异母兄长,嘉安帝明宇在位。”
  “三个月前,乌瀚进逼大晋。大晋迎战,却因为叛将泄露军事布防,被敌人抓住了薄弱点,出其不意击败。北疆的主将陈楼,因为这事死在了战场上,而你,在众目睽睽中跳下了悬崖。”
  “如今,在绝大多数人心中,你已经死了。”
  明玄慢慢地眨了下眼睛。脑海里闪过几幅零散的画面,但还没连贯出足够的信息,沉沉的头痛又向他侵袭过来。他捂住了额头,睫毛低垂而下。
  “我……”
  慕千山无声地叹了口气:“我不说了。”
  “不,”明玄声音在轻轻发抖,“胜了吗?”
  “别担心,”慕千山吻他的额头,将人放平,“有我在,他们打不进来。”
  明玄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许久,带着迷惘,却又十分温柔。慕千山叹一口气,对他说:“睡吧。”
  他站起身来,放下了帐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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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消寒
  大理寺暗部是和锦衣卫齐名的组织,以刑讯、刺探消息见长。官衙就设在锦衣卫隔壁,碧瓦飞檐,地方开阔,无声中透出沉沉的肃杀。
  清晨,青石地面上结了一层薄霜。仔细看,冰花下面的石板缝隙之间,还凝着洗不掉的暗褐色。
  暗部的手段,由此可见一斑。
  慕千山几日未曾露面,踏进暗部时,里头只有寥寥数人。
  暗部隶属于大理寺,却和大理寺不在同一地点。暗部主事的官职,大概相当于大理寺少卿。
  底下就是地牢,住在上头也能听见刑讯时犯人隐隐的惨叫声。然而从大堂到里屋,暗部众官员却好像习惯了一般,对这种声音充耳不闻。
  慕千山穿过长廊,走到尽头那扇门,信手推开。只见内室坐着一名身穿青色长袍的官员,听见动静,连忙放下手中卷宗起身行礼:“王爷。”
  慕千山跨过门槛,脚步一停。“魏长生。”
  “王爷您终于舍得露面了。”魏长生用手捂了下自己的额头,似乎从袖中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您不知道,这几日京城的流言可是甚嚣尘上啊!”
  “我此次来就是为了查这件事的。”慕千山淡声道。
  魏长生苦着脸:“王爷,皇上盯着暗部,这……”
  若是动用暗部势力追查此事,岂不是欲盖弥彰?暗部的“暗”字,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左右皇上已经知道了。”慕千山脸色平静,“查。”
  魏长生不敢再提,轻咳一声:“是,下官这就发动暗部人手,追查谣言来源。”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谣言就是冲着搞垮慕千山来的。
  慕千山前些日子分不出精力处理这些事情,现在腾出空来,就是清算。以大理寺暗部的效率,要找到流言的源头只不过是小事一桩。
  幕后的那个人,要么是对慕千山手下势力不了解,要么就是胆大包天,竟然敢惹势力如日中天的广平王。
  魏长生打量着慕千山的神色,见他没有责怪的意思,讪讪地笑了笑:“王爷,要不要坐一会儿,喝点茶?”
  “喝茶……”慕千山双眼微眯,道:“算了。”
  “我应当去一趟兵部,请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喝一壶茶。”
  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魏长生打了个寒战,不敢吭声。
  慕千山撂挑子这几日,将一大堆事务搁置下来。去兵部交接完文书,回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一进府,便听得刘管家上来禀报:“公子醒了。”
  慕千山穿过前庭,到了暖阁,一打眼就瞧见明玄倚坐在床头,手里还拿着本书,显得搭在被面上的手腕有几分细瘦伶仃。
  管家识眼色地退下了,还顺带掩上了门。
  明玄心不在焉地翻了一页书,手指就被慕千山握住了。
  “醒了?”慕千山凑在他耳边,问。
  这个过近的距离,显得他的话音有些沙哑暧昧,热气打在明玄脖颈上,在皮肤表面上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嗯。”明玄微微低下了头。
  “刚醒。”
  “怎么只看书,不看我?”慕千山又问。
  明玄睫毛一颤,被他捧起脸,撞进一双漂亮的凤眸之中。慕千山睫羽低垂,很专注地看着他,瞳仁里倒映着一双小小的灯火的碎片,有点亮。
  他被这眼眸里的炙热情绪烫得猝然一窒,连心口也不由温热起来。
  书本滑落下去,掉到了地面上。慕千山低头扫了一眼书皮,是一本杂书,不由笑了:“无聊?”
  明玄也不去捡,懒洋洋道:“让你整天躺在床上,你也会无聊的。”
  慕千山闻言便道:“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好啊。”明玄眯起眼睛,笑了笑。
  他忽而凑近,将脸贴近了慕千山的衣襟,鼻端贴近光滑布料,耳畔听见对方的呼吸也骤然绷紧了。
  慕千山刚从外面回来,衣襟袍袖被寒意浸透,却还带着另外一种冷冷的气息,似雪如霜,清冽好闻。
  “我好似闻到有梅花的香气,”明玄埋在他颈间喃喃道,抬头看他,“外头院子里种了不少吧?”
  慕千山眉梢轻抬,倏然露出一个笑容。
  “你这是……投怀送抱吗?”他眼底流露出几分玩味,说,“明玄,我发现你变了。”
  明玄慢吞吞道:“这就叫投怀送抱了?”
  慕千山眼色一暗,忽而开始翻滚起某些危险的东西,一声不吭地盯着明玄,见不得光的心思简直呼之欲出。
  明玄看着看着,眼眸忽而眯起:“抱我起来。”
  慕千山低下头,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
  虽然如此,他还是顺从地揽过了明玄的肩头,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环过腰部,几乎没使什么劲,就将他抱了起来,稳稳当当。
  因为瘦,他的背脊上能清晰地摸到突出的骨头,好像快要刺穿皮肉。好似再用力一点,就能直接捏碎他似的。而且从这个角度,他能看到对方松垮的寝衣下,一道狰狞的陈旧剑伤横过锁骨下方,没入衣内,颇为触目惊心。
  “你到屏风后面去。”明玄被慕千山抱到了一旁的小榻上,推开他的肩膀,“我换衣服不要你帮。”
  慕千山诸多话语在肚子里转了一圈,面色不愉地抚上了那道旧伤。
  “这是怎么回事?”
  明玄摇了摇头,认真道:“慕千山,我不记得。”
  慕千山嘴角扯了扯,眼底却没有笑意,“嗯”了一声,心中又添了一笔账。
  明玄听着他的脚步声出去,才着手给自己换衣。
  他穿上外袍,听得慕千山在外头敲了下屏风。
  “我进来了。”
  明玄侧眸,应了声,听见慕千山走了进来。他背对着慕千山,屏风遮挡的狭小空间里,彼此的呼吸声都变得很清晰。
  脚步声在他身后停住了。明玄呼吸一窒,慕千山的手从后腰绕到他身前。
  “慕千山……”
  慕千山没有说话。片刻之后明玄感觉腰间忽而一重,低头看去,已经被系上了一枚玉佩。
  这玉佩是上好的白玉雕成的,系着一道青色丝带,质地温润,洁白无瑕。最为奇特的是,中心有一道血迹般的沁痕,缠绕在玉佩的莲纹之上。
  他对这东西隐约有几分印象。可一时却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儿见过。
  “眼熟吧。”
  慕千山站在他背后,语气中似乎带了些微笑意。
  他拢起明玄的长发,用一根绸带系起来,漫不经心地对他说,“我想把它送给你。”
  明玄眸光微动,却皱了皱眉:“不要。”
  “收下嘛。”慕千山低眸看他,眼光温和,“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只是讨个好兆头。”
  明玄挡住了他的手,慢慢说:“太贵重了。”
  “佩玉可以护佑病人身体康健。这枚玉佩么,是我遇到你的那天,你还给我的。”慕千山吐息温热,“反正,我想给你。”
  什么都可以给你。
  慕千山眸光在他脸上定定地停了一会,见对方眼神依旧未记起,便笑了笑,自然而然地牵起他的手。“不说这些了——我们走吧。”
  院中。
  一旁的侍女都在偷眼打量,只见内间的房门忽然开了。明玄这几日都没出门,被冷风扑面一激,顿时打了个寒战。
  慕千山长身玉立,气息冷冷的,带给人的压迫感极强。他身侧还有一人,是一名身量颇高,却比他稍矮些的青年。
  他长相清逸俊美,身穿白袍。好似那红尘谪仙,不染半分尘埃。眼眸弧度优美,温柔缠绵,像是能蛊惑人。这世间若有人能被他小心以待,那必然是要整颗心都奉上去的。
  他身上披了一件裘衣,垂到脚面,十分眼熟。那分明是慕千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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