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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养崽,一手生死簿(玄幻灵异)——久紫缘

时间:2024-05-09 11:41:55  作者:久紫缘
  在他分神的恍然间,老院长像个积满力量的氢气弹,直直冲了过来。
  边随安躲闪不及,被他重重撞在地上。
  ......怎么会?
  老东西已经这么个岁数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老院长赤手空拳,还是死死压在边随安身上,两只手像两只钢钳,攥住边随安的脖子。
  唔......好痛......
  边随安被按在地上,这一下失掉了大半空气,脸颊都憋紫了。
  怎、怎么回事?
  这老东西,怎么突然这么大的力气,被什么东西下降头了吗?
  边随安眼前发黑,肺部失去空气的滋味实在可怕,他迷迷糊糊躺在那,视野里冒出了星星。
  “景洪、景洪,他好危险,去救他呀,景洪!”
  景虹英摇晃景洪的后背,想让人清醒过来,可景洪像被抽干了意识,整个人迷迷糊糊倒在那,什么都听不见了。
  可恶、难道要交代在这了吗?
  就这么、就这么死在这里。
  死在这个黑暗腐朽的地方,化为一团枯骨,然后让这个道貌岸然的老东西继续披着人皮,肆意过着潇洒自在的退休生活。
  不甘心。
  不甘心啊!
  怎么可能甘心!
  可下一秒钟,老院长双膝下跪,压在了边随安的胸口上。
  那一瞬间他双眼翻白,一口气浮在喉管将散未散,倏然间就要断了。
  在边随安即将断气的一刹那,视野里出现了一柄长刀。
  曾经在废弃医院见到过的,那柄熟悉的、锋利的利刃。
  利刃轻飘飘向前,像割开一张薄纸,扯裂面前的空间。
  那原本硬邦邦、沉甸甸的老院长的身体,在这利刃的寒光下,像是一只无人在意的弹球,被一把向后掀飞,直直撞上墙壁。
  那副身体“砰”的一声砸上墙壁,轻飘飘落了下来,掀开满室浮灰。
  老院长不知是死是活,晕在地上不动弹了。
  这片空间恢复了难得的平静。
  谭清明揉了揉眼,被这满室污浊熏的喘不过气。
  自从卿先生能力下降,怨灵聚集点的位置就没法像以往那般迅速展现,谭清明一个人疲于奔命,因着最近怨灵聚集的位置又多又远又杂,连平日里主任的工作都找人来代班了。
  好在白萌萌医术高明,手臂的骨折和腿脚的伤口在她的料理下好得很快,愈合速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现在已经拆掉夹板,基本不会疼了。
  日夜颠倒昼夜不休,总是在怨灵聚集的地方工作,让谭清明越来越沉默寡言,他整个人站在昏黄的灯光下,像长刀映照出的一条影子,恍惚看不清楚。
  谭老师来了......
  边随安猛咳出声,脸色涨的通红。
  谭清明半跪下来,轻拍边随安的后背,之前在废弃医院的时候,他能感受到背后有人跟着,他怀疑过是边随安在尾随他,但不想确认这些,也不想和边随安当面对峙。
  谭清明自认为自己是在逃避。
  繁忙工作也好、故意不来看人也罢、冷静说出拒绝的话劝退对方也行......无论是哪种选择,对自己而言,都可以称为在逃避吧。
  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边随安知道了多少,他也没法解释自己作为一个街道办主任、作为一名代课老师,为什么会拿着一柄锋利的长刀,出现在这种无人会踏足的福利院东坡。
  谁能想到,如此受到关注的福利院、定期举办媒体见面会的组织、受到社会一致好评甚至没有差评的地方......会如此藏污纳垢,出现如此耸人听闻的事件。
  在现在这样的信息时代,这件事曝光之后,会占据多久的头版头条,会引起怎么样的轩然大波,简直令人无法想象。
  可这些都不是眼下要关注的问题,现在要做的是立刻通知警方,将女孩们解救出去。
 
 
第七十一章 好好送他
  边随安捂着胸口,咳得停不下来,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这一场折腾下来,他头疼脑热,眼前发黑,两手撑在地上,难受的站不起来。
  谭清明挨个劈开锁链,让女孩们先离开这里。
  其余的女孩都跑掉了,景虹英从紧闭的栏杆外跑进来,紧紧抱住景洪。
  谭清明将边随安从地上撑起来,一只手揽着他的腰,轻轻拍他后背:“好些了吗?”
  一段时间不见,这人又轻了不少。
  谭清明拧紧眉头。
  之前好不容易长胖了一些,脸上有了点肉,手臂也结实一些,这会看着又瘦削一圈,像春天刚抽条的柳枝,嫩芽包裹在筋骨上,在寒风中瑟瑟打颤。
  后背脊骨也没什么肉,碰上去咚咚轻响,像在击打鼓面。
  身体倒是长高不少,不再像个小孩子,是青年人的身形了。
  这段时间忙着追踪盯梢,强行将和谭老师有关的一切封存起来,眼下见到了人......那些强行被压抑的东西,再一次冒出头来。
  明明已经被斩钉截铁的拒绝过了。
  拒绝了不止一次,每一次都是冷冷淡淡、没有转圜的余地。
  稍微有自尊的人,都不该再纠缠吧。
  稍微有咨询的人,都应该远远离开,再不踏入对方的领地。
  如果每一次靠近带来的结局都是这样......
  “我、我还好,”边随安向外挪出一些,自己扶住了栏杆,“谭老师......”
  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不知道谭老师知不知道自己曾经跟踪对方,也不知道对方知道了多少。
  他不敢和谭清明眼神对视,他有千千万万的疑问想要吐露,可眼下的他就像把头埋进沙子的鸵鸟,不想把所有的东西......摊开在阳光下。
  诡异的沉默,诡异的安静。
  “混沌”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嗡嗡作响起来。
  谭清明扶住剑柄,站起身来。
  那柄长刀越抖越快,震颤的幅度像是饥渴的野兽遇到了心心念念的美味。
  在外面工作了那么久,这里还有存活的怨灵?
  谭清明抬起脑袋,眼珠四处逡巡,转了几圈之后,落在景洪的脑袋上。
  他向前几步,站在景洪面前。
  景虹英察觉到不对,她将景洪搂得更紧,后背暴露在谭清明面前。
  边随安拔出长刀,刀尖遥遥垂在景洪头顶,在停滞的那一刻,混沌停止了震颤。
  边随安呆住了。
  他迷迷糊糊、浑浑噩噩、连滚带爬的扑过去,向外张开两臂,拦在景洪面前。
  “谭、谭老师,你做什么,”边随安舌头发麻,牙齿不听使唤,“你拔剑、拔剑做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对着景洪?”
  谭清明吸口长气,缓缓吐了出来:“他......不是活人。”
  一道闪雷劈下,将边随安定在原处,他消化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谭、谭老师,你在说什么、你在、你在、你在开玩笑吗?这个玩笑、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景洪他,他有血有肉,我和他同住那么久,我能摸到他,看到他,你看、你看、你自己看......”
  边随安去抓景洪,一把抓了个空。
  景洪的身体透明了一半,整个人像是被投影成像在幕布上,抬手去摸的时候,什么都没摸到。
  景虹英再也压抑不住,肩膀耸动不已,过长的黑发搭在地上,皱成蜷缩的几团。
  “景洪......景洪?”
  边随安揉了揉眼,跪着膝行几步,扑上来去抓景洪的手,一摸摸了个空,再摸一下,还是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
  为什么......
  怎么会这样?
  这到底是为什么?
  边随安呆呆的坐着,成了个电量耗尽的机器人,零件到处随意散落着。
  “你知道的,对吧,”边随安转向景虹英,淡淡道,“他早就不在人世了。”
  景虹英哭的更狠了,她死死捂着脑袋,不肯面对一切。
  边随安扑上前来,抓住景虹英肩膀:“胡说什么,什么叫景洪不在人世了,他还好好的坐在这呢,你没看见吗?!他是你弟弟,他为了找你、为了找你他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他有多想你、多想见你,你知道吗?他说你喜欢留长头发,说你喜欢阳光,说你喜欢画画,他记得你所有的喜好,他说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终于找到你了,你别哭啊,哭什么!你和谭老师解释,和他解释啊!景洪好端端坐在这呢,会呼气、会喘气......”
  “大哥。”
  这短短的两个字,打算了边随安的疯狂。
  聚到极致的气球被这两根细针扎破,精气都漏空了。
  “你......”
  边随安缓缓扭头,视线凝固下来,定在景洪脸上。
  景洪的身体变得更透明了。
  脸上、身上,都慢慢失去血色,薄薄的短袖外裤像是两只空荡荡的面袋子,虚虚挂在身上。
  “冷静点,大哥,我都想起来了。所有的,全部的,”景洪道,“还有为什么我会时不时头疼,现在都明白了。”
  “你、你......”
  “大哥,冷静点。”景洪道,“唯一想不起来的,只有我死去时候的年龄了。那个老院长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他要对姐姐下手,我冲上去拼死和他搏斗,被他除掉了。骨头在老东西现在住的院子的花圃下,大哥,我不想让姐姐面对这些,如果可以的话,请你找人把我收敛了吧。”
  边随安迷茫的说不出话,明明是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这里的其余三个人仿佛都淡然的接受了,只有他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患者,陷入无法摆脱的躁狂。
  “先出来吧,”谭清明上前几步,将边随安扶了起来,硬是挪出了暗室,“他的时间不多了,肯定有些话要和姐姐说,你先酝酿酝酿情绪,如果他有话要和你说,你也要做好准备。”
  这些话每个字边随安都能明白,可组合成语句,就什么都垒不全了。
  他被谭清明撑着,整个人软绵绵的,站都站不住了。
  谭清明揽着他的腰,低声道:“在这个时空里,魂灵如果想获得身体,只有投胎这一条路可行。他走的委屈,可能一直没有入胎,机缘巧合之下有了身体,还能再见姐姐一面,已经是常人难得的福气了。他见到了姐姐,又见了当年伤害他的人,极端刺激之下,记忆重新浮现,身体无法再维持下去。你坚强些,想想要和他说些什么,好好送他入轮回。”
 
 
第七十二章 消失不见
  谭清明知道,这句“好好送他”对边随安而言,是多么残酷的话语。
  可他没法再委婉了,如果不让边随安从极端情绪中挣脱出来,连最后和景洪对话的机会都会失去。
  他知道景洪对边随安多么重要,作为朋友,作为家人,作为亲人......倾注了许多情感的人,明明还有那么多话想说,明明还有那么多事想做,最终却要失去。
  他也同样知道,对携裹着如此强大业力的边随安来说......拥有这样的情感寄托,是多么难得的东西。
  边随安被人撑着,后背靠着墙壁,两条酸软的腿微微立起,总算站直一些。
  “谭老师,是、是因为我么,”边随安揉揉眼睛,眼底被血丝覆满,红的如同血滴,“我总是、总是能看到许多,飘浮的暗影、奇奇怪怪的事件、各种鬼故事里才有会的红衣女子,我好像破坏什么东西,总是、总是很容易,我曾经命令那些暗影消失、消失、全部消失,它们就真的都消失了,在遇到景洪之前,是我最痛苦的时候,你无数次期待有个朋友、有个亲人,我想要活生生的、能陪我的,我想和那个人说说话,想找人陪我打打篮球......是不是因为这些,景洪才会出现。”
  “不清楚,”谭清明道,“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你没有错,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
  “不、谭老师,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边随安摇头,“你不懂我的,谭老师,你不懂我,我是个倒霉蛋,我遇到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好,我是个丧门星,扫把星,和我有关的、有关的一切,都不会好,我不该、不该活着,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活着......”
  “边随安!”
  谭清明拔高声音,捏紧边随安肩膀,将人的皮肉都捏紫了:“冷静!冷静下来!我再说一遍,别陷进自怨自艾的情绪里!”
  这声音透过耳膜,传进脑子,边随安被这声音震得清醒几秒,理智终于转换回来。
  “知道了,谭老师,”边随安气若游丝,“我好多了,不用扶着我了。”
  谭清明观察着他的表情,慢慢松开了手。
  他扬声说话,确实是为了唤回边随安的理智,他知道景洪对边随安多么重要,这么快能恢复过来,只能说明一件事......边随安把所有的感情,都强行压回了身体里。
  那些压抑的情绪不会消失,只会无数次在深夜里浮现,一点点蚕食他的精神、他的身体。
  可这会没有其它办法,此时此刻,边随安必须坚强起来。
  谭清明后退几步,身形掩藏在黑暗里。
  边随安揉搓面颊,将自己苍白的面容揉红,揉出几抹血色。
  暗室里的哭声渐渐小了,景洪安抚好姐姐,自己走了出来。
  说是走出来,其实他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几乎不是用双脚走的,而是用影子浮现出来。
  “大哥,出去走走吧,”景洪道,“到上面去,这里太暗了,不想在这里离开。”
  边随安听到“离开”二字,不自觉抖动一下,随即固住身体。
  “好,”边随安道,“你来我身边,我们边走边聊。”
  两人像往常那样,走在昏暗的小巷里,走在这仿佛没有尽头的甬道中。
  “我和姐姐一样,曾经生活在这个福利院里,我们俩的父母双双在车祸中去世,家里的长辈身体不好,年龄也大,没法抚养我们,就把我们送了过来。那个老东西借职务之便,做了许多禽兽不如的事情,可在种种运作下,一直都没有被发现,甚至能掩藏到现在,”景洪轻笑一声,“该说什么呢,该说我们命不好吗?不过,他的好日子过到头了,他该付出的代价,一点都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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