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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千里送(古代架空)——大生生

时间:2024-05-10 06:34:42  作者:大生生
  章圆礼分了三个递给徐偈,喜滋滋地吃了起来。
  他将手中的吃完,见徐偈还余一个,问道:“你不吃了?”
  “不吃了。”
  “就剩一个叫什么事儿。”说罢翻身下马,将未燃的柴火拾进柴堆,冲徐偈招了招手。
  “咱们烤烤吃。”
  徐偈下了马,重新燃上火,章圆礼用一根木枝插着,在火上烤了片刻,用手一敲,见硬了,就给徐偈掰了一块。
  “怎么样?”
  徐偈咬了一口,“果真酥脆。”
  章圆礼也给自己掰了一块,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这两个原本都饱了的人又将这块饼分食了。
  “这里离宿州还有多远?”章圆礼道。
  “骑马半个时辰即可。”
  章圆礼拍了拍身上掉落的芝麻,“我们走吧,你一夜没睡,我也有一身泥,咱们找个客栈落脚去。”
  徐偈翻身上了马,“我刚走过,路还熟。”
  要说徐偈是途中路熟,章圆礼就是城内熟了。
  宿州素有淮南第一州之美称,浅黛横波,翠柳阴浓,香车宝马,游人相交。
  章圆礼如入了水的鱼,一路行来,举着马鞭给徐偈指点,哪家酒香,哪家鱼美,哪家肉腻,哪家脂红,这鳞次栉比的店面叫那眉眼飞扬的马上少年一讲,倒还真引人意动。
  徐偈含笑听着,偶而提醒他小心看路。
  两人一动一静,一个说一个听,马不自觉行得慢了。
  徐偈一路听着,忽而问道:“你们坊市并未分离?”
  “为何分离?这样买东西多不方便?”
  “坊市混杂,管控会有诸多不便。”
  章圆礼翻了个白眼,“那是你们无能。”
  说罢一扬马鞭,“客栈就在前方,跟我来!”
  到了客栈,徐偈要了两间上房,两桶热水,正要上楼,却被章圆礼一把拽住,冲门口一游荡的汉子招了招手。
  “你有什么要让他捎的吗?”章圆礼问徐偈。
  徐偈见那汉子果真满脸堆笑小跑过来,诧异道:“你们认识?”
  “呆子!这是闲汉,专门跑腿的,你们虞国没有?”
  “的确没有。”
  章圆礼撇撇嘴,“又是坊市分离,又无跑腿外送,你们虞国真没意思。”
  见徐偈要开口分辩,章圆礼连忙摆手,“我知道,你们虞国地广人稀,地都种不过来,谁有空干这个。”
  徐偈失笑,“物阜民丰,方乃兴国之道。我们虞国并非人口稀少,不过以农事为要,商贾不兴罢了。”
  章圆礼才懒得跟他分辩,“你有要买的吗?没有我让他单给我买了?”
  “倒也有。”
  徐偈嘱咐闲汉给他带几套新衣物,并去当铺换些银钱,章圆礼则细细写了一张单子,塞到闲汉手中。
  闲汉见是大宗生意,乐开了花,说了一串吉祥话,方点头哈腰地走了。
  章圆礼抻了个懒腰,率先上了楼,刚要进屋,忽而回过身来,“晚上见?”
  徐偈笑道:“晚上见。”
  两人痛快洗了个澡,又浓睡一日,徐偈醒时,客栈已掌了灯,章圆礼不在屋内,他寻了一圈,才在一楼找到了章圆礼。
  那人面前已点了一桌美食。
  章圆礼一见他,就笑弯了一双杏眼,“快来,菜要凉了。”
  徐偈走过去坐下,“怎么不先吃?”
  “一人吃多没意思。”
  徐偈拿起筷子,“你今晚上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章圆礼停了箸,一双眼亮晶晶的,“城西有飞火花灯,人头攒动,好不热闹;城东有一家酒肆,酒香巷深,香飘十里。你想去哪个?”
  “你想去哪个?”
  “这不是拿不准嘛!”
  徐偈想到两人的共饮之约,问道:“城东酒肆如何?”
  章圆礼一敲碗,“就这个!”
  徐偈失笑,“你这哪里是拿不准?”
  章圆礼皱了皱鼻,“那不是也想听听你的意思。再说……花灯也挺好看的。”
  徐偈笑着摇了摇头,“再过一月就是中元,我听父皇说你们晋国中元有闹花灯之习,到时候花灯不比这热闹?”
  章圆礼心道,一月之后你婚都退完了,鬼知道你人在哪。
  却听徐偈道:“到时候一起去看。”
  章圆礼举筷的手一顿,不动声色地停了筷。
  却没听见什么下文。
  他含含混混地嗯了一声,将吊起来的心压了回去。
  徐偈却也停了筷,看向章圆礼,"你们开封的中元花灯极负盛名,连我父皇都向往已久,等我入京办完事,你若无事,我们一同去看?"
  那绝非说笑的神情。
  章圆礼那颗心重新被吊了起来。
  想问你什么意思,相问何必节外生枝,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章圆礼并不介意徐偈退婚而来,他是诚心和他交朋友的。
  但他虽坦荡,却也不傻,他俩的缘分,也就去京的这一路,退婚之后,便是再心无芥蒂, 难道还能继续厮混不成?
  章圆礼忽而感到一阵烦躁,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难道不知?
  忽而失了吃菜的兴致。
  徐偈诧异道:“怎么吃这么少?”
  “想喝酒。”
  “现在就去?”
  章圆礼不亲不近地看了他一眼。
  徐偈连忙道:“你别急,我去牵马。”
  待两人上了马,章圆礼仍不愿说话,两人一前一后在路上行着,任两旁人群熙攘相迎,穿行而过,背道而驰。
  城中人皆往城西飞火花灯而去。
  人群言笑晏晏,交头接耳,唯有他二人一言不发,逆流而上。
  越过闹市,越过人群,道路愈发冷清下来。
  徐偈忽而驻了马。
  “圆礼,你稍等。”
  说罢执辔转身,策马而去。
  不多时,一盏晃动的灯火和着马蹄而来。
  徐偈提着一盏花灯疾行至章圆礼面前。
  是玉兔抱月形状的花灯。
  徐偈将花灯递到章圆礼手中,“看你不高兴,是不是因为捞不着看灯?”
  章圆礼盯了一会儿憨态可掬的暖黄花灯,忽而从鼻息溢出一声笑。
  可不就是捞不着看灯?
  一股酸楚涌上心头,他侧目眨了眨眼,扬起手中花灯,冲徐偈灿烂一笑,“这不就看了?”
  “还喝酒吗?”
  “喝!”
 
 
第11章 
  酒肆只有一盏昏黄,却也热闹得紧。
  里面吆五喝六,闲汉成群,多浓的酒香也叫他们弄浊了。
  章圆礼提着灯站在门口,簇紧了好看的眉。
  徐偈提了几坛好酒从酒肆内走了出来,“走,我们换个地方喝。”
  “不知道去哪。”
  徐偈用下巴扬了扬远处,章圆礼顺目望去,却原来酒肆后有一株粗壮的合欢树。
  正值初夏,合欢花开,满树红云浓雾,烈火一般,在这漆黑的深巷中格外浓烈。
  “我怎么没注意这里有棵树?”
  “谁知道章少侠一直在魂游什么。”
  章圆礼瞪他一眼,“有酒就还魂,快走。”
  两人将马系在树下,提气上了花树。
  花树浓阴密布,枝叶合抱,两人钻进树干的枝杈,皆落了一身的软绵红花。
  此树极粗,坐两人绰绰有余,更兼枝叶繁茂,密密遮遮,似一方隔绝的小天地,将二人围了个透彻。
  章圆礼将那盏兔子灯挂到了树枝上。
  一时间,红云笼盖,遍身烟霞。树外景致,再难窥见一二。
  徐偈开了一坛酒,递到章圆礼手中,章圆礼慢含了一口,将身体靠到了树干上。他抬头看着眼前的一树红云,轻声道:“我小的时候,喜欢钻连翘花,连翘花枝软而密,像小帘子一样垂到地上,金黄的花瓣铺了一地,我每每钻进去,就觉得自己有了一个小屋,谁也找不到。”
  “然后呢?”
  “有一回我在里面睡着了,师父找到我时,气得把我打了一顿。”
  “以后你就再也不进去了?”
  章圆礼拿酒坛和徐偈的一碰,偏头笑道,“以后我就再也不在里面睡觉了。”
  徐偈笑着摇了摇头。
  “你小时候都干什么?”章圆礼撞了撞徐偈的肩。
  “看书,习字,上课,练武,还有骑射。”徐偈道。
  “这么辛苦?”
  “也没有,我小时,就盼着先生教完,我好去校场骑马射箭。”
  章圆礼仿佛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要学不好挨罚吗?”
  “不会,师父不敢,父皇母后不忍。”
  章圆礼撅了撅嘴。
  “真好。”
  “怎么?”
  “我小时候师父天天揍我。”
  “那是你太闹。”
  章圆礼又和他一碰,酒入了喉,眼眶突然有些发湿。
  “怎么哭了?”
  章圆礼抹了一把脸,“没什么。”
  “到底怎么了?你这一晚上都不算高兴。”
  酒入了喉,章圆礼心中突然咚咚跳了起来,他朦朦胧胧感到一种莫名勇气,冲口道:“喝多了,想师父了,不想跟你去京城了,行不行?”
  徐偈连忙坐端正,郑重道:“等我入京办完事宜,我陪你回断剑山庄,好不好?”
  章圆礼灌了口酒。
  又是这样!
  等他退完婚,哪里轮得到他护送自己!思及此,章圆礼道:“不就是退婚吗,说的遮遮掩掩,好不痛快!”
  徐偈一愣,“你如何得知?”
  不等章圆礼回答,徐偈就又开了口:“我听闻你们断剑山庄有顺风耳的狎称,你师父李怀义更是无所不知,看来确实什么都瞒不过你们。”
  若非李怀义告知章圆礼,章圆礼只怕还被他的皇帝表哥朱邪旭蒙在鼓里,等自己婚都被退了还毫不知情。他已出师一年,原本就甚是思念师父,当日骤闻师父消息,还不及欢喜,就被定亲的消息砸懵了头。思及此,章圆礼恨声道:“你们父子二人,一个轻诺,一个食言,毁得却是别人的清誉!”
  徐偈灌了口酒,沉默半晌,方道:“我确实有负侯爷。”
  被徐偈叫出身份,章圆礼心忽而一跳,紧接着,这句话的味道渐渐蔓延到心头,章圆礼又饮了口酒,那股子委屈关不住似的混着酒意翻涌起来。
  不是早已不怪他了吗?
  怎的喝了酒又委屈上了?
  章圆礼将相识以来徐偈对自己几次相帮又在心里算了一遍,才将那莫名的委屈胡乱压下,他往徐偈身边靠了靠,“算啦……我不怪你。”
  徐偈原也知道自己此行有亏,可听章圆礼当面指责,心里也不算好过,现听章圆礼这样说,也是一股酸软涌上心头,他偏头看向章圆礼,正撞见那人眼中潋滟的波光。
  不知那人何时又哭了鼻子。
  外面起了风。
  穿过密密的枝叶,疏疏的红花,遍树生了簌簌的声响,于周遭愈响愈浓。
  玉兔灯随风轻晃了起来。
  烛光映着那人眼底的波光,一下子钻进徐偈的心底,在那里扎根,萌芽,结果,遍生怜意。
  徐偈忽而屏住了呼吸。
  兔子灯一下子被风吹灭了。
  眼前霎时落入一片黑暗。
  章圆礼却在黑暗中破涕为笑,“哎怎么灭了?”连尾音都带着颤音。
  徐偈偏开目,“我去点火。”
  “太黑啦,你看得见吗”
  “能。”
  “你小心点。”
  徐偈摸索着树干在树上站了起来。
  章圆礼怕他掉下去,也随即站了起来,一只手抓着树干,一只手紧抓着徐偈的胳膊,“我扶着你,你来点。”
  徐偈摸索出笼中蜡烛,取出囊中燧石,摩擦了片刻,一簇火苗自徐偈手中燃起。
  徐偈这才发现,两人挨得极紧。
  “快放进去。”章圆礼催道。
  两人一齐探着脑袋,屏着息,将燃烧地蜡烛重新放回灯笼内。一番折腾下来,章圆礼那点子忧愁早不知飞哪去了。
  他拉着徐偈重新窝回树中,你一口我一口,望着灯,赏着花,喝起酒来。
  “你们虞国为什么重农而轻商呀?”章圆礼问。
  “耕者少则商者多,商者多则易生变,我们北临大梁,不敢生变。”
  章圆礼皱眉忖思了一会儿,“那我们这儿这么多商人,岂不很危险?”
  徐偈摇了摇头,“你们国君祖上是胡人,自然不如我们汉人对土地重视。我有时也觉得,父皇过于谨慎了。”
  章圆礼轻轻叹了口气,“希望有朝一日我们都不必受大梁威胁。”
  徐偈淡淡一笑,“父皇命我从小习武,领兵打仗,正是为了那一天。”
  章圆礼一扬眉,“我拜师学艺,也是为了那一天!”
  徐偈心下纳罕这江湖小友的高志,忍不住赞道:“好志向!”
  章圆礼瞪他一眼,“要你夸。”
  徐偈偏过头去,欣赏了片刻这遍生红云的晋地奇株,问道:“这树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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