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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将万字平戎策(古代架空)——森木666

时间:2024-05-11 21:13:27  作者:森木666
  上天造物,蛊惑弄人。
  身为男子却莫名受孕,且这孩子的另一位父亲还是与他不睦多年的政敌,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事,竟然落在了他的头上。
  柳柒苦笑一声,木讷地拔出扎在肉里的碎瓷,鲜血潺潺涌出,他却察觉不到分毫的痛意。
  良久,他将候在门外的孟大夫唤入屋内,说道:“孟大夫,替我开一剂落胎药吧。”
  孟大夫点头应道:“好。”
  “等等——”在孟大夫转身之际,柳柒又道,“明日要批阅考卷,我若现在吃了落胎药,是否会影响此事?”
  孟大夫道:“小产非同小可,落胎之后需静养数日。”
  柳柒微微蹙眉,沉吟片刻后道:“有劳孟大夫替我备好落胎药,待阅卷事毕再服饮。”
  他虽和云时卿有过几次肌肤之亲,但这并不足以让他受孕。冷静下来后,柳柒不禁怀疑腹中的胎儿极有可能是蛊虫作祟,因此当前最要紧之事便是寻找到那位已经更改身份的前任执天教祭司。
  大邺朝的情报遍布天下,其中有半数掌握在柳柒手里,余下一半则归皇城司执掌。
  皇城司直属天子,对朝中一众官吏的身份背景了如指掌,柳柒查不出来的东西,皇城司必然知晓。
  巳时,柳柒着人送一封拜帖至皇城使徐靖的府上,诚邀他傍晚于云生结海楼一叙。
  皇城司乃天子爪牙,予夺生杀,手腕铁血,他们从不与朝中官员交好,却也鲜少与臣工交恶。
  徐靖与柳柒并无多少交情,碍于柳柒是昭元帝面前的红人,徐靖便给了他几分薄面,应邀前往云生结海楼。
  碧空如洗,春意盎然,傍晚的霞光略带几分暖意,汴河码头上依稀可见赤膊卸货的蒿工。
  柳柒着一袭月白色圆领锦袍临窗而坐,河风拂来时,坠玉的发带也随之掠动,书生气尽显。
  “不知柳相今日邀卑职来此所谓何事?”徐靖接过侍从点好的茶,笑着问道。
  柳柒没有应声,雅室内的几名侍从当即会意,向他二人请辞后纷纷躬身退了下去。
  须臾,柳柒开门见山道:“徐指挥使入皇城司已有二十余载,想来应是对朝中官员们的底细了如指掌。今次柳某想查一个人,遂特请指挥使来此一叙,还望指挥使大人略施援手,助柳某寻得此人。”
  徐靖不免好奇:“柳相想查谁?”
  柳柒道:“执天教上一任青龙祭司。”
  徐靖一怔,旋即笑道:“柳相说笑了,卑职一直为陛下办事,从未涉迹过江湖,又如何得知这些邪魔外道的底细?”
  柳柒正色道:“这位祭司早已自废武功离开了执天教,后来更名换姓入朝为仕,如今正得享高官俸禄,霁月光风。”
  徐靖再次怔住,迟疑道:“柳相此言当真?”
  “绝无虚言,”柳柒温声说道,“还望徐指挥使协助一查。”
  徐靖微微蹙眉:“此事非同小可,卑职觉得应奏请陛下。”
  柳柒制止道:“指挥使稍安勿躁,今日央请指挥使大人协查此人全然乃柳某之私事,与朝廷无关。倘若指挥使大人查明此人的身份、并证实他为官不仁,届时再奏请陛下也不迟。”
  徐靖看了看他,调侃道:“没想到人人称赞的贤相也有一颗私心。”
  柳柒微微一笑:“柳某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如何没有私心呢?”
  徐靖喝了几口热茶,轻笑道:“柳相都这般说了,卑职岂有不应之理。”
  “那就有劳徐大人了。”说罢,柳柒自袖中取出一沓银票,正要双手奉上时,却被徐靖止住了,“难得卖左丞相一个人情,卑职定当珍惜之。”
  柳柒听懂了徐靖话里的意思,遂将银票收妥:“徐大人日后若有需要之处,尽管开口便是。”
  徐靖并未留下用膳,只将香茗饮尽便请辞离去。满桌佳肴无不是海味山珍,腥膻油腻,柳柒难以消受,不多时也起身离开了。
  云生结海楼里山环水轩春色满园,九曲回廊更是被翠竹环绕,颇为宁静幽雅。
  眼下已近暮色,星月高悬,云生结海楼四下里均已掌灯。
  柳柒穿过月牙门信步往游廊走去,拐几道弯后,又入了另一座小院。
  正要行出此地时,忽见石门外的假山旁有两道熟悉的身影往这边走来,他微一低头,目光落在平坦的小腹上,心头不由焦躁烦闷,遂转身绕进一侧的小径,借着夜色于竹林中暂避之。
  来人正是与他不睦多年的政敌云时卿,以及中书令师旦之子师文渊。
  此时院中无人,两人的谈话无所顾忌,声音由远及近。
  师文渊道:“殿下不日就要回京,此次平叛有功,或许能打消陛下的猜忌。”
  云时卿道:“此次是我连累了殿下。”
  师文渊道:“云兄切莫这样说,反倒是我们师家连累了你,若非家父他……”他轻笑一声,“罢了罢了,不提此事,我倒是挺好奇你和柳相之间的关系。”
  云时卿疑惑道:“我和柳柒能有什么事?”
  师文渊淡淡一笑:“云兄真是健忘,且不说上元节那事,单说近来的,朝中上下皆知你舍命陪他前往纳藏,春闱大考结束后又与他在此豪饮,莫非真如此前话本所言,你二人旧情难断、藕断丝连?”
  “我与他之间何时有过旧情?他有他的二皇子,我敬我的三殿下,从来都是争锋相对、你死我活。”云时卿冷笑,“所谓舍命相陪,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我又晚了一点点orz,这章再发红包给大家赔罪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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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春闱逢变故
  蜀地传来捷迅, 工布王之乱得以平定,两位皇子殿下与镇远将军生擒了穆歧父子,正将其押解回京。
  同行之人还有纳藏的大相达礼木, 他奉穆聂赞普之命前来大邺代君请罪, 重修两国盟好。
  此番镇远军与工布王只交了两次战。整个松州城都是大邺的百姓, 镇远将军和二皇子担心工布王屠杀城中百姓, 连日来只围不攻,势要断其粮草。
  半个月后,工布王大军粮草耗尽, 不得不出城投降。
  有传闻说工布王投降实为其子乌鲁森图相劝所致, 他走投无路, 本想屠城掠夺食物以得苟延残喘,若非乌鲁森图强行阻拦, 恐怕松州城早已尸横遍野。
  柳柒方才在云生结海楼无意间听见师文渊和云时卿提了一嘴蜀地之事,回府后又收到了宫里的消息, 算是对工布王受降的前因后果悉数知晓。
  二更的梆子已然敲响,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柳逢呈一盏清茶入内, 见自家公子还在抄写经文,不禁叹息道:“公子,您该就寝了。”
  柳柒淡淡地应了一声,搁下笔毫接过茶盏饮了几口。
  书桌上的香炉烟丝袅袅, 檀香浸满书房, 足以抚平躁郁的心绪。
  柳逢凝眸看向书桌前的俊美青年, 见他眉头深锁, 便知他定是在为孩子的事苦恼, 不由说道:“公子, 属下有一句话, 不知当讲否。”
  柳柒放下茶盏,平静应道:“你说便是。”
  柳逢道:“属下觉得此事应让云大人知晓。公子近来饱受摧残,云大人却浑然不知,倘若他知道——”
  “他知道了又如何?”柳柒冷声截断他的话,“还是说,你想劝我看在他的面子上留下这个孩子?”
  柳逢当即摇头:“属下绝无此意!”
  “那你觉得云时卿知晓此事后会有何反应?”柳柒冷不防回想起自己在云生结海楼听见的那句话,轻抬眼,似笑非笑道,“我与他早已殊途,若非中了蛊,我们俩此生必不会再有任何牵连。他恨我入骨,我又何尝不是?”
  柳逢眉心一蹙,心头涌出一股难言的情绪,半晌后说道:“当年之事,公子没有任何对不住云大人的地方。”
  柳柒睫羽颤了颤,良久后疲惫地道:“去备水吧,我要沐浴。”
  翌日辰时,柳柒赶往礼部考校春闱试卷。
  批阅七百余份考卷并非易事,三名从考官忙得不可开交,将试卷逐一誊理,确认卷纸无缺漏后适才转交给主考官审校。
  满屋考卷堆积如山,不多时,翰林院那三人便就着士子们的答卷窃论起来,柳柒脾气温和,倒也没有在意,由他们议论了去,偶尔谈至兴奋处时,三位从考官甚至还会与柳柒说几句玩笑话。
  柳柒昨夜又未能好眠,眼下颇为困乏,然而科考事关数百名学子的仕途,他不敢有半分懈怠,遂命人时刻往杯中续满茶,助他提些精神。
  “柳、柳、柳相!不、不、不、不好了!”
  忽然间,一道颤颤巍巍的嗓音迸入耳内,顿时驱散了他的疲惫。
  柳柒抬眸,只见一名从考官手里提着一张卷纸,双臂抖如筛糠。
  另两人闻声赶去,问道:“何事如此惊慌?莫非是哪位学生写了一篇旷古绝今的好文章?”
  话甫落,那人也怔在当下,脸色猝然变得惨白。
  柳柒见状,当即放下朱笔走将过去,接过考卷瞧了瞧,一首行楷写就的诗赫然入目:
  枭雄在野可逐鹿,宵小在朝嫉心妒。
  雁过北关若遇雪,龙死浅滩无归途。
  萧蔷残破百花暮,帝业兴衰万骨枯。
  何惧纲常伦理灭,史官提笔一页书。
  “‘雁过北关若遇雪,龙死浅滩无归途。’这句诗暗喻了先帝当年北伐草原八部,最终死于桑干河畔;‘萧蔷残破百花暮’,萧蔷,宫也,百花,帝后者,此句暗喻孝贤仁德皇后死于凤仪宫;而最后一句……”那位翰林院的大人冷汗涔涔,没再继续往下说。
  ——数年前,先帝北征而中道崩殂。若按祖制,帝薨当由太子继位,然而太子殿下尚在襁褓,西陵王便遵从了兄终弟及的礼法继位,并改年号为昭元。
  不出几日,远在汴京的凤仪宫莫名走水,先皇后与小太子葬身火海,凤仪宫上下无一生还。
  先帝死得太过突然,坊间流言四起,道是西陵王弑兄夺位、戕害了皇后与小太子。
  何惧纲常伦理灭?
  史官提笔一页书。
  这一句诗暗喻昭元帝罔顾纲常伦理,弑兄夺位。
  “此诗大逆不道,当奏请陛下严查!”
  “对对对,赶紧奏呈陛下,否则咱们几个考官都脱不了干系!”
  柳柒仔细翻看卷纸,却并未看见考生落款的名字,问道:“这是哪位士子的考卷?”
  一人说道:“下官并未见着落款。”
  柳柒颦蹙眉梢,神色凝然:“想是有备而来。尔等继续理卷,待本官将此事奏呈陛下再行考校。”
  会试尚未放榜,一众应考的士子们如今都住在汴京城内,当天下午,皇城司诸吏于京中各大酒楼客栈捉拿考生,将两百余人齐齐押入至皇城司大牢。
  京中刑狱除大理寺与刑部之外,当属皇城司最令人胆寒,若非穷凶极恶之徒,皇室鲜少会动用皇城司的牢狱。
  如此大事很快便在京中传开了,虽众说纷纭,却无人知晓陛下为何要拿这些考生。
  酉时三刻,柳柒离开礼部入宫面圣。
  “臣柳柒叩见陛下。”柳柒跪地见礼。
  昭元帝怔住,问道:“柳相这是做什么?”
  柳柒道:“皇城司刑房堪比炼狱,那些考生个个都是文弱之躯,陛下仁慈,爱民如子,恳请陛下放了诸位士子。”
  昭元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许是因为朕太过仁慈,所以才会有人胆大至此,竟敢借春闱闹事。”
  柳柒道:“那张考卷并未署名,只需查一查有哪位考生缺少卷页即可,无需牵连他人。”
  昭元帝笑道:“柳相亲自阅卷,想必也发现了并无士子卷纸缺页,足见此人心思缜密、手段高明,若不适当施以刑罚,如何令其招供?”
  柳柒微露讶色,愣了好几息适才开口:“池鱼之殃,何其无辜?考生们进入贡院都是经过严苛搜查,如果陛下真要问责,应当把四位考官以及当日值守贡院的衙吏通通缉拿入狱!”
  “你在威胁朕?”
  “臣不敢,臣只是觉得陛下此举实非明君所为!”
  “何为明君之举?”昭元帝蹙眉,沉声问道。
  柳柒唇线紧抿,没有回答。
  良久,昭元帝轻叹一声:“砚书,你起来罢。”
  柳柒仍跪在地上,不为所动。
  昭元帝摇头,无奈道:“今次尚未放榜,皇城司关押的二百三十七位士子皆为国之栋梁,无论是谁夺得三甲,都将是朕的学生,朕岂会轻易动他们?”
  他自御桌后起身,将柳柒扶了起来,“诚如你所说,这些考生都是文弱之躯,只需关上几天便会自行招供。”
  柳柒问道:“如果他们风骨凌然,拒不招认呢?”
  昭元帝微微一笑:“那便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彻查此案。”
  *
  离开皇宫时已近戌时,柳柒转而前往皇城司衙署,下轿时正逢皇城司指挥使徐靖从衙署内走出,不待他开口,徐靖就已对他拱手揖礼:“卑职见过柳相。”目光落在那一身绛紫官袍上,不禁打趣,“柳相此番前来,应当不是为了私事吧?”
  柳柒正色道:“本官想去狱中见见考生,烦请徐大人行个方便。”
  徐靖笑道:“里面关了两百多位考生,不知柳相要见哪一个?”
  见他沉吟,徐靖又道,“天子名声,不容玷污。陛下仁厚,本不会计较这类风言风语,然而此事发生在春闱大考时,这些考生可是未来的栋梁,国之砥柱,尚未入仕就敢揣测圣上,如斯人品,怎可担起上奉君王、下承百姓的职责?卑职知道柳相心善,可是柳相心善之际也要顾及一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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