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通:又不是第一次住。
“我就怕小金今天偷懒。”
又是小金——“他今天没偷懒。”
李雁还没说什么,碰的一声,那门就在他鼻子尖前关上。
身后两人终于笑出声。
李雁猛地回头,凶神恶煞地说:“笑什么笑,在笑都给我练梅花桩去!”
小甲立刻撇清干系,把小金推出去:“我可不是你徒弟!”
小金眼看着刚才的同袍瞬间就背叛了自己,还没找到理由,好在李雁只是说说,并没有真的要罚他,转身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李雁的房门一关,外面立刻传来了打斗声。
他叹了口气:小金,你又不是你小甲叔叔的对手,干嘛去挑战他?
他看向天,长夜慢慢。
该从邓通那套的话一句都没套出来。
明天得加油。
他打开窗,盖上被子。
明早太阳一照进来,他肯定醒,醒了就去找邓通——
“我拿一样东西,换小金自由。”李雁站在他床前,如同夜游神。
邓通也太不小心了,昨天才得罪我,睡觉居然敢不设结界?
这所有房门的钥匙,我可都有呐,这不是想进哪个屋就进哪个屋?
“什么?”邓通还没完全醒,这时候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揉了揉眼睛,有些懵。
这样傻气的邓通,李雁也不是第一次见。
这么大了,还能露出这样的表情,真是有点可爱。
最起码,心底还是留了一块安稳的地方。
有些人就不行,眼中永远保持清明,像一个永远不知疲倦的战士。
比如,蒋子文。
也不知道蒋子文到底是遭了什么灾遇了什么难,显得比那过了八十一难的老和尚还要老成。
李雁有些走神。
邓通坐起身,李雁愣在床前。
这随时随地发呆的毛病,还是没能改掉。
他在李雁面前一拍手,让他赶紧回魂。
李雁抬头:“我要拿随侯珠,跟你换小金的秘密永不外泄!”
随侯珠?
邓通立刻清醒了。
这么贵重的物品,他可就不困了。
说到随侯珠,邓通想起——
“你把随侯珠从我怀里摸走的?!”
本来,他还想那随侯珠当敲门砖,可在须弥戒指里找了半天,都找不到那珠子。
当时他就气的咬牙切齿,定然是李雁那个贪财鬼,把这东西摸走了。
心底一个声音说,随侯珠不是什么好东西,揣在身上,定然会招致灾祸。
可我能交到教里嘛。邓通想,我不能将那珠子呈上,那就让人转交嘛。
“是。”李雁大方地承认。
顺便告诉了他一个炸出天际的消息——
“岂止是随侯珠,连和氏璧都丢了!”
【作者有话说】
搞事业:第三章 ,撒花~
明天还是只有一章~哭唧唧感谢在2024-03-03 22:25:10~2024-03-03 23:56: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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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我把随侯珠给你
随侯珠加上和氏璧, 等于传国玉玺。
邓通倒抽了一口凉气:“今上丢了传国玉玺?!”
太过震惊,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压低了声音,这是他身为世家子弟最后的克制。
“大概也许可能……不是今上丢的?”李雁迟疑地说。
上次他可是说, 传国玉玺,好像很久之前就丢了?
邓通了然点头。
十年前有动乱,若说那时候丢了玉玺,也说得过去。
那锅, 自然甩不到今上的头上。
他走下床, 脱下自己的衣服——
李雁急忙捂住自己的眼睛:“你干什么?!”
邓通看着他指缝间露出巨大的缝隙,明显在偷看:“换衣服, 是你擅自闯入。”
李雁咽了口口水, 好像,确实, 是自己理亏。
他转过身, 看着外面。
“咱们俩光屁,股的样子可没少见。”邓通嗤笑,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
“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要懂得避嫌。”李雁感到耳朵后面传来细微的呼吸声, 以为他换好衣服, 一转身, 就是一片洁白的胸膛——
吓得他立刻捂住嘴:还好还好, 口水没流出来。
邓通张开双臂,把他顶在墙上:“嗯?”
李雁噗嗤一声笑出来,从他手臂下灵活地钻出去:“你小爷我都敢捉弄了?我可不是那么好捉弄的!”
邓通收回手:“李雁你不装了?”
“本来就是给你面子。”李雁哼了一声, 坐到他床上, “我想让你调戏, 你才能调戏我。我不想让你调戏, 你还想挨到我一根毫毛?”
邓通闻言, 坐到他边上,调笑着说:“好得很,在外面也不会受人欺负了。我还以为我养了个女儿呢。”
“你说什么呢!”李雁气的拿枕头往他脸上蒙,闷死这个狗贼算了,“平白无故占我便宜?”
你假装是谁爸爸呢?!
邓通一招制服:“我可比你爸爸辈分大多了。”我是你师叔祖!
李雁深呼吸两口气。
今天上门,是有求于他,让他别告发小金,可别一气之下动手,把他给打了。
虽然邓通脾气好,难保他不会翻脸。
“咱们别论辈分。”李雁说,“说说随侯珠。”
“你从我这儿偷走的东西,还给我不是应该的?”
“你讲点良心好不好。”李雁戳着他的胸口,“我可是替你做主,拿这个东西换了你的命!”
邓通哼了一声:“要你多管闲事?——我倒是宁可去死,你只要把这东西带回教里就好。”
啊是是是,权势更重要行了吧。
李雁就看不得他口是心非的样子:“然后我拿着本该属于你的赏赐娶了本该你娶的姑娘?”
“你休想!”邓通恶狠狠地说,“你以为你能得了好处?”
李雁眼睛一亮:“那你以为,天正教就能得了什么好处?今上找的,可不只是随侯珠呐。”
什么看不清,无非是自己钻进套里,不肯出来罢了。
邓通明白了,他说的是,既然随侯珠可能在天正教手里,那和氏璧难保也在天正教的手里!
可和氏璧真在天正教手上?
到时候天正教交不出和氏璧,会是怎么样血流成河的下场呢?
邓通背后冒出了冷汗,那些久居高位的人,可不会听你辩解,他们只会认为,你是有心藏匿!
“那你现在……”就不怕这随侯珠带来灾祸吗?
邓通咽下了后半句话。
李雁的脸上,是他看不懂的高深莫测。
那个笑眯眯的李雁,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自然是,有人,大概已经确定了,和氏璧的下落!”李雁说。
邓通一把抓住他:“谁?他在哪?”
李雁垂着头。
“你知道?”邓通问。
“邓通,你好好想想。”李雁一字一顿地说,“既然这随侯珠是在前朝的坟里刨出来的,那么,有没有可能……”
!
这下邓通彻底醒了——
“你是说,从开国开始,就没找到过传国玉玺?”他压低声音,快要连自己也听不见。
怪不得,这天下一直不太平,难不成是……天命?
“你以为,大将军大司马将你从九重天打发出来,是真的为了探查北邙山的异动?”李雁低声笑了,“不,他确实是想要知道,北邙山的异动,只是他不知道,这次北邙山中会有如此大的‘惊喜’。”
邓通惊愕,他居然把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猜了个底儿掉?
是有人在后面指点他,还是……他从前就是如此能掐会算,把一切都看透,却又在冷眼旁观?
“李雁,你……你好……”陌生?狡诈?无情?
不,应该是,空心。
一个内里什么都没有的人,自然什么都不在意。
这世上就没什么能进他的心!
几十年的交情,一瞬间变得虚无缥缈起来,那些靠着情感链接而成的利益相关,似乎能一击即碎。
邓通不经脱口而出:“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交情吗?”
“自然是有的。”李雁说,“要不然,我大可以把这随侯珠给别人。”
“随侯珠在你手上?”邓通问。
“不在。”李雁干脆地说。
邓通惊异。
“你别多问。”李雁心中琢磨,自己这就夸下海口,到时候蒋子文不把东西给他怎么办?
那岂不是还要半夜去偷?
“你也知道,随侯珠可是这天下的钥匙。”李雁说,“所以有些事儿,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一句话,堵了邓通的嘴。
留邓通自己琢磨。
“所以说,这事儿还没有别人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把东西给我?”
“暂时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李雁高深莫测,“我说不准是什么时候。”
就算下次遇见蒋子文,蒋子文也不一定随时把宝贝都揣在身上。
要偷,也没那么容易。
红莲教已经被灭,他还能有什么地方可去?
——也不对,他对红莲教并不上心,想来还是有别的身份别的居所。
之前一直被蒋子文胁迫着往前走,今日李雁才能盘算,怎么开始反击。
呵,呵。
邓通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疯狂的执念。
他原本以为,只是传国玉玺中,丢了随侯珠,没想到,是整个传国玉玺都不见了!
当年前朝覆灭,很多人说,玉玺丢了。
可那开国祭天上,所有人都看到了,今朝的开国之君,双手捧着玉玺,跪在最高处。
天上也没有降个雷,劈死他!
李雁看着他兴奋到燃烧起来的眼睛,旋地站起身,本能地从他身边溜走,抓起搭在衣架子上的衣服,扔到他脑袋顶上:“你给我清醒一点!”
男人,呵,都是追逐权力的动物。
听到随侯珠流落在外,就是山最低贱的公猴子,也在心中做梦,有朝一日,这东西落在我手里,我是不是就能问鼎天下了?
“这玩意要是有用,前朝就不会被灭族了。”李雁坐到桌上,晃着腿,低着头,看着他。
他和这些世家的人不一样,他从来不信这些东西。
“天命所归处,便是人心向背。”邓通说。
这东西吧,不可不信,又不全信。
那未曾劈下的雷,不也是承认,就算是一方假印,也能成为真的“玉玺”?
这天下,是一盘棋局,怎样让棋子听话,却是棋手的本事。
站在棋盘外,也能发现,这执棋之人的位子,没那么好坐。
李雁的眼前一片灰色,邓通的脸再次笼罩在灰雾之中。
“你也不怕被压死。”李雁感叹,他眼中金光一闪——
邓通躺在地上,四周一片漆黑,林子里传来野兽的声响,忽远忽近,蝙蝠从圆月间飞出,远处似乎有人。
自己手执长剑,警惕地看着四周。
人和野兽,到底什么更可怕,此刻已经说不清了。
没丢下邓通自己跑路,说明躺在地上的邓少爷还没死,多少还能抢救一下。
李雁用一种极为复杂地眼神看着邓通,这位多少也算是个福星了,走鬼门关前转了几圈,进不去,多少也算有本事。
嘴上依旧硬道:“你要想死,可别拉着我!丹陛之下,埋得都是骨头,我怕我哪天也被你埋进去,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我当然没那个想法。”邓通从衣服堆里爬出来,老老实实整好,手伸进袖子里,“我只是觉得,说不定能混个从龙之功。”
“从个鬼!”李雁恨不得把他脑袋打爆。
这些男人的脑子都不正常!
从龙之功?没听说前几日九重天血流成河么?
李雁冷漠地想,哦,你那会儿还晕着,在三重天这边,自然不知道。
“还真不要命啊。”李雁说着,想到了那日李大总管告诉他的话。
纵然那些龙子皇孙,天命贵胄,也与那看店的小二无关!
血洗的台阶上,没有一滴,是那些门户紧闭者的血!
“自然是惜命的。”邓通看着床顶的帐子,上面有一只鸟翱翔九天,应该不是凤凰,而是孔雀之类的,“我这辈子,想要的太多,舍不得放不下。”
李雁对他比了个拇指:“这才是人生的好态度,谁不是靠着自己的执念活下去啊。”
欲望,让我们异化,变成了欲望本身。
【作者有话说】
搞事业:多少真心,就假装在不经意间……
李雁:拒撩,我现在一心只想复仇和搞事业!
第63章 隔壁死了个王二狗
我想要的, 和你以为的,大概不是同一种东西。
邓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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