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男友劝我回头是岸(近代现代)——小木心

时间:2024-05-13 10:24:04  作者:小木心
  现在,在家里待着,他觉得父母离他好近,却又好远。
  不知道坐了多久,小星推开门,手里抱着小恐龙,一双茫然的眼睛写满了不知所措。她站在门口,不敢挪动半分。
  要是没有小星该多好,他能离开这个世界,可现在他不敢走。
  安慰人,那是大人才会做的事。小星凑到他面前,盯着钟粼发红的眼睛,软软地唤道:“公公……”
  “你快点长大好不好?”
  要是再长大点,他能狠心不顾小星,了无牵挂地下地狱。
  人生无趣,活着就是没意思。
  小星不懂,恍恍惚惚地应了一声,也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贴着的退烧贴摇摇欲坠,她乖巧地靠在钟粼的手臂上,一手玩着小恐龙,愣愣的眸子里透出些许迷惘。
  “谁送给你的?”钟粼问道。
  “我的妈妈,公公,我的爸爸妈妈呢?”小星急切地问道。
  钟粼浑身泄了气,一手将小星抱在怀中,不知道如何告诉她。
  “他们,他们去工作了。”
  心情平复后,钟粼将家里认认真真地打扫了一遍。
  家里很宽敞,冬天来临,敞亮的窗户缝隙总会传来阵阵冷风。瓷砖过于白净,像是铺盖上一层雪,不动声色地渗出寒意。
  阳光穿过大门,落在门槛上。他用抹布擦了擦地上,让小星坐在太阳底下晒太阳。
  自从父母去世后,哥哥为了赚钱还债,同样不常回来过年,家里的东西都存放在一间不常用的杂物间里。
  想要清理杂物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钟粼只抬出一个大箱子,里面全是锅碗瓢盆。
  一切物品总让他触目生情,有他在学校获奖的水杯,外面生锈了,但里面的内胆还完好无损。父亲用了多年玻璃烟灰缸,缸壁凝结了一层厚厚的烟焦油。母亲喝中药的碗,至今残留一抹淡淡的草药味。
  他挑了几个常用的锅碗,剩下的全部包裹在塑料箱子,一起拉到父母的房间。
  下午,他带着小星出去拉客,直到傍晚才回来。
  过年期间,醒狮队伍到处敲锣打鼓,在大街小巷中穿梭。扮演大头佛的小孩从来不打招呼,带领小虎狮队伍,直接跑进主人家的院子里,跟主人家求一个小红包。
  红包数额不高,大多是1块,富裕一点的家庭会给个5块的红包。因此,村里好多小孩喜欢凑热闹,跟着队伍串门,每个小孩都能得到一个红包。
  若是主人家不给红包,小虎狮队伍会越来越“过分”,一边舞狮一边进攻,肆意地在主人家的客厅敲锣打鼓。
  街边小道,张致纯骑着电动车,正巧路过,看到钟粼家门口聚集了一大群人,不由得一阵恼火。
  钟家好多年无人居住,这群小孩怎么跑进钟家的房子里?
  大过年的,他不禁腹诽了一句,赶过来一瞧。只见一个清瘦的男人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小女孩满眼害怕,脑袋趴在男人的肩头上,小手胆怯怯地伸出去,抚摸小狮头。
  “钟粼,你回来了。”张致纯雄浑的嗓音大吼一声,冲上来,一拳锤在钟粼的手臂上,“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下?”
  那群小舞狮敲锣打鼓,吵吵嚷嚷地退出了钟粼家的院子,临走前,还顺便帮他将外面的铁门带上。
  发小张致纯以前很胖,如今浑身上下,一身健硕的肌肉。他皮肤麦黑,蓄着一头短发,看着很干练、精神。天气湿冷刺骨,他只穿了短袖长裤,脚底踩着一双黑色的人字拖。
  张致纯打小成绩不太好,总是带着钟粼混网吧、游戏厅。他不是读书的料,奈何家里非要他继续读书。
  后来他受不了读书的苦,去羊城打工,两个月后,又灰溜溜地跑回来,继续上学。
  “你好多年不联系我了,我在镇上高中当体育老师,嘿嘿,想不到吧,我成绩那么烂,最后还当了老师。你成绩那么好,你……”张致纯随即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连忙改口,“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看到你太激动了。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我很好,经常忙忙碌碌,对未来充满期待。”钟粼轻笑一声,抱着小星往家里走去,招呼张致纯进门喝茶。
  从小到大,张致纯几乎有事没事,总来钟家找钟粼。
  钟家的房子看着什么都没变,又看着变了好多。他心里莫名堵得慌,说话之前得再三斟酌,生怕伤到钟粼。
  “你好久没来我家了,我们什么时候一起玩游戏?以前玩游戏怕被我爸揍,现在大了,你来我家打游戏吧,我买了最新的游戏机,晚上一起,嘿嘿……”
  “我好久没玩了。”
  “没事,我教你,要不,晚上一起出去玩,我请客。”张致纯道。
  晚上,小星服下感冒药,沉沉入睡。好在小星向来睡得沉,钟粼悄悄溜出门,开车带张致纯去镇上。
  好久没回来,小镇夜里依旧热闹非凡,街边小吃、大排档还热热闹闹,队伍排成长龙。路上的车辆络绎不绝,但大多数人是要去镇上的锦山寺庙求签。
  锦山牛肉火锅座无虚席,透明的橱窗,能清楚地看到老板切好新鲜的牛肉。店里烟火气腾腾冒出,温度比外面暖和些许。
  清汤牛肉火锅,汤鲜味美,煮上一盘吊龙、一盘五花腱,沾上特制的酱料,别有一番鲜咸风味。
  他们没喝酒,而钟粼食欲不大,静静地看着张致纯大口大口塞肉,听他说说这些年怎么从流氓小子变成人民教师。
  店里嘈杂不已,大多是一家几口人,或是三四个朋友出来聚餐。
  他们吃到了半夜一点,张致纯撑到扶着腰出来,打了个嗝说:“免费续上青菜跟河粉,淋上酱料,不开玩笑的,我能吃五碗。”
  “你还跟以前一样,贪吃。”
  “我变了,你摸摸哥的肌肉、腹肌……”张致纯拽着他的手摸腹肌,嘚瑟道,“硬吧,刚吃宵夜,腹肌还硬邦邦,除了我,没谁了。”
  钟粼停在一家名为“隆江猪脚饭”的店门口,抽回手:“我不摸肥猪肉,只有隆江人才知道你的肚子有多好。”
  “什么意思?靠,隆江猪脚饭……钟粼……你别太过分啊……”张致纯将他勒在怀里,“一点儿都没肉,你比我的学生还像小孩子。”
  “张致纯,你松手,等下把你手搁高压锅里焖俩小时,你就老实了。”
  “还说!”张致纯锤了他的肩膀几拳,忽然坏笑,“走,哥带你去爽一爽。”
  钟粼:“爽?”
  车开到一处酒店门口,张致纯迫不及待的,下了车拉住他,往酒店走去。
  “我不干坏事。”
  “你,混账,”张致纯死死拽住钟粼,骂道,“你想什么呢?我是人民教师,我不要工作了?按摩洗脚,有男技师,再说,里面的女技师都是阿姨。看到我们俩帅小伙儿来按摩,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
  观海酒店装潢豪华,放眼望去,一片金灿灿,看着崭新干净,该是这几年刚建不久。仰头望去,楼面还悬挂了足浴按摩、早茶、电影院的红色广告,功能样样俱全。
  钟粼感叹一句镇里变化好大。张致纯拉住他的胳膊,生怕他跑了,小声地说:“我经常来洗脚,放松放松,你知道的,干我们这一行很累的,天天晒太阳,还要打球,容易崴脚。”
  “学校逼体育老师打球?”钟粼问道。
  “是我逼领导们陪我打球。”
  钟粼笑出声:“逼走领导是你将来升为校长的策略?”
  张致纯听到这话,嘎嘎大笑,回荡在空旷的酒店大堂:“瞎说,我不当领导,成日应付教育局的检查,寒暑假还要值班,很烦的。”
  谈笑间,一阵清脆的皮鞋声在钟粼身后响起,冷风裹挟着一股淡淡的草本香味,飘进钟粼的鼻息。
  钟粼回头,蓦然对上一双深邃而冰冷的眸子,心中一凛,迅速收回视线,下意识低头,靠紧张致纯,想假装没看到梁予序。
  梁予序怎么还在这里?
  谈多大的生意需要他亲自谈,还待这么久?
  还是说来找他报分手的仇?可报仇哪里需要梁予序亲自出马,直捣他钟粼的老巢?派个人来为难他,不是更轻松?
  锦城啊,他的破家乡,总不能说这位大少爷来这里投资,带领锦城人民走向小康大道吧?
  皮鞋声沉重,如擂鼓敲在钟粼的胸膛,越来越近,越来越重,最后在钟粼身侧停下。
  那人接过前台递过来的房卡,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声音低沉如颂唱的大提琴,悠长而磁性,“我给你的钱呢?”
  钟粼当即松开张致纯的胳膊,对张致纯浅浅一笑:“我们下次再约吧。”
  “可是,房间我都开好了。”张致纯望向眼前的男人,忍不住欣赏了起来。
  男人英俊的面容令他惊艳不已,一双剑眉高高扬起,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高挑的身材,挺拔而有型,坚实的肩膀撑起黑色大衣,衬得男人稳重。手腕上昂贵的银黑色手表,在灯的照耀下,照出光芒,就连脚下的皮鞋都干净锃亮,瞧着有格调又深沉。
  听口音,男人不是本地人,那肯定是钟粼的朋友。
  对于一个锦城人而言,外地来的朋友才是最重要的事。
  “行吧,我叫别人来替你的位置,下次咱们再一起爽一爽。已约定,莫辜负。”张致纯挑挑眉,抬手想锤一下钟粼的胳膊,却被男人一把抓住。
  张致纯呵笑一声,撤开手,尬笑几声,心想这外地人还挺有劲的。
  “我走了,明天来我家吧,我们老样子,房间里……嘿嘿……”张致纯挑了挑眉,坏笑了一声。
  梁予序脸色一沉,转身走向电梯,按住电梯按钮,却见钟粼恋恋不舍地回头,朝那个黑皮肌肉男挥手,心中不免冷笑。
  直到钟粼跟着进来,那些潜藏的怒火才熄灭了些许。
  “生意不错啊。”梁予序冷冷地讽刺道,侧头看向钟粼晕了绯色的脸颊,霎时间怒火隐隐跃上太阳穴,亟待宣泄。
  他明明给钟粼五千块钱,钟粼为什么还继续找男人?
  爽一爽?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真不害臊!
  “还……还行,那天谢谢你关顾我的生意。”钟粼不敢看梁予序,小声地回应他。
  “谢谢?钟粼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钟粼颔首垂下眸子,扣扣指甲,“钱,我没带出来,下次还给你。”
  “我缺那点钱吗?”
  作者有话说:
  修过一次文(2022.3.8)
  一周一万字左右,大部分周五周六周日更新,有时候抽风,会周一周二多更新一两章。
 
 
第5章 你真脏
  既然不是跟他要钱,为什么总问他钱呢?
  上次见面,他已经能看出他们之间天沟地壑的差距。那些潜藏的自卑,在心中疯狂滋长,让他无所适从。
  他不敢问梁予序来锦城的目的,脑海里总是浮想联翩,越想越让他头疼。
  钟粼期期艾艾道:“那天……你在酒楼……”
  “你还敢跟我提酒楼?你是不是还去联系那个老男人?”梁予序将脸上那一抹冷冷的笑意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恼怒。
  后来梁予序专门去调查那个老男人,确实是酒楼老板的朋友,从事家具行业。人离过婚,但平时喜欢到处请客吃饭,身上花花肠子多了去。
  就这样的老男人,钟粼离开之前还恋恋不舍挥手告别,真是不可理喻。
  他缺钱,缺到这种饥不择食的地步了?
  “我没有联系他,他只是想给我介绍个朋友……”
  话音未落,梁予序冷声打断他:“是给你介绍下家吧,还朋友,那算哪门子的朋友?”
  钟粼愣了愣,恍然大悟。
  梁予序口中的“下家”应该是指下任对象吧。
  出过国的人就是不一样,总喜欢搞一些高深莫测又含蓄的专业术语,夹英夹中,显得格外装逼。
  “对,他说要给我介绍下家。”
  “你同意了?”梁予序悬着一颗心,攥紧手掌,甚至冒出“钟粼同意的话,他就当场死给钟粼看”的想法。
  “没有。”
  梁予序紧绷的下颌总算微松,暗暗数着乱跳的心脏节律,忽然端起架子,拢了拢衣袖,悄无声息地靠近钟粼,沉吟片刻,只说了四个字:“回头是岸。”
  梁予序怎么成天说“回头是岸”?难不成他信佛教了?
  “阿弥陀佛!”钟粼双手合十,神色恭敬地回应他,“我们这里很多人信佛的。”
  难得钟粼想跟梁予序闲聊,梁予序自然没冷着脸,勉为其难地给足面子,跟钟粼搭话:“你呢?”
  “我不信,不灵的。”钟粼呵笑一声,可又觉得当着信徒的面诋毁他们的信仰很不礼貌。“我没别的意思,佛光只是没在我身上应验,你可以信的。”
  梁予序眉眼稍冷,敷衍地应了一声。
  这时电梯停在三楼,一群男女老少刚按摩楼层,涌进电梯,将本来就不大的电梯堵得水泄不通。
  梁予序下意识地将钟粼挡在身后,怎知,人群后面有一辆婴儿车挤进电梯,梁予序后退一下,贴上钟粼的要紧处。
  钟粼垂眸,身子愈发僵硬,明明是寒冬腊月,他却热得不安,热得心跳加速,想推开梁予序,又难以下手。
  他微微动了一下,梁予序抬手捏住他的手腕,力度加重几分,继续后退,长腿将他抵在电梯墙边。
  挤死了……
  蛋快碎了……
  钟粼脑子一片空白,臂膀微微紧缩,踮起脚尖,企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但这该死的挤压感,莫名让他激荡,心潮澎湃。
  好在那一家人只上了三层楼,很快退出电梯。
  梁予序微微退开,视线若有若无地瞥向钟粼下面。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