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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一壶酒(GL百合)——流鸢长凝

时间:2024-05-15 07:59:09  作者:流鸢长凝
  她撕扯下自己的衣袖,快速将姑娘的手腕绑好,将她扶至牢门之外小心放下,再赶向另一个牢笼。
  这个姑娘竟已断了气。
  花九神情哀伤,看她形貌枯槁,竟是脱血而亡。好狠毒的转龙丹!花九眼眶发烫,赶紧赶向另外的牢笼。
  这剩下的五个姑娘,只有两人尚有一线微薄的气息。花九奋力将两人勾起,快步走至紧闭的大门之后,试着踢了一脚。哪知足尖所及之处,竟是烙铁般滚烫。她仔细看了一眼锁眼,外间烈火甚猛,也不知锁眼里面可有融化。
  她暂时放下两个姑娘,还没来得及开锁,便听横梁咯吱一声,竟是带着烈火砸落在地,将整个地牢烧得通红。
  浓烟从上泄落,是刺鼻的呛。花九急忙捂住口鼻,眼睛很快便被蛰得满是眼泪,连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当务之急,必须先把大门打开!
  花九顾不得那许多,忍着难受冲下牢笼,匆匆摸了一把刑具过来,朝着大门与石壁的链接机杼处一阵猛敲。只要敲断这里,便可以用刑具的钩子将大门整个拉扯下来。
  铿!
  铿!
  铿!
  她用力敲打,看着那机杼变形、变薄,直至断开。
  还有两处机杼!
  花九吸得浓烟多了,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动作与力度也跟着缓了下来。
  “咳咳!”
  要救她们!一定要救下她们!
  她咬了咬牙,哪怕视线已经越来越模糊,哪怕口鼻之间只剩下灼热的刺痛,她也不敢停下动作。
  火焰的噼啪声在四下越来越响,热浪也跟着一波一波涌来。
  花九只觉耳鼓胀痛,一切都变得恍惚起来。还差最后一处机杼,她可以,她一定可以!
  “慕言!”
  恍惚之间,她依稀听见了霍桐儿的呼唤。她奋力将最后一处机杼敲断,往后退了一步,本想用刑具勾住大门,将大门拉扯开来,谁知大门竟在这个时候被人猛地撞开。
  “慕言!”
  大门压下之前,霍桐儿第一时间将她从大门后拉扯出来。
  “妙……妙……娘……”
  花九艰难地唤出一声,天地间只剩下了一片昏暗。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正午时分。
  “大娘……”
  “躺好!”
  花大娘似是很生气,将她按回床上:“养不好,不准下床!”
  花九只觉痛的要命,身上的伤口疼,口鼻也火辣辣的灼着疼,连视线也不如往日那般清晰。
  她记得,最后的时候,妙娘来了。
  “妙娘她……”
  “她会善后。”
  花大娘白了她一眼,怒声道:“若是让阿姐瞧见你伤成这样,不知要多心疼!”
  “那些……那些姑娘呢?”
  “活下来的都活着,没活下来的也是命。”花大娘长话短说,救人险些把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了,若不是霍桐儿执意折返帮手,只怕她真的要愧对阿姐的嘱托了。
  “唉。”
  “闭眼!休息!”花大娘本想戳她脑门一下,可瞧见她这伤痕累累的模样,哪里还舍得下手。
  “这里是……”花九看这里颇是陌生,哪里能静下来休养?
  花大娘叹息道:“郊外的庄子。”
  “张兄的?”
  “嗯。”
  “那……那……”花九下意识想摸自己的裹胸布,奈何手一动,手背上被烫伤的部分就啧啧作痛,激得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心。
  “放心,姓张的小子不知道。”花大娘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一直都是小九九媳妇在贴身照顾你。”
  花九轻舒一口气。
  “好好休息。”
  “哦。”
  花大娘再叹了一声,也不知小九九媳妇与那个姓张的小子谈得如何了?
  与此同时,庄子小院中庭。
  霍桐儿给张慎斟了一盏茶,感激道:“若不是大人及时出现,只怕我与慕言都要死在那场大火里。”
  张慎谦声道:“你们为了那些无辜的姑娘,尽心尽力,花兄还险些把命也搭进去,算起来,该我谢谢你们才是。”说着,他起身对着霍桐儿一拜,“此案如此公之于众,是最好的结果。”
  那日他只是一时兴起,便去了戏班听曲,哪知戏班突然着了火,还无端冒出那么多姑娘。他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便先行一步,拿着天子的玉牌调了兵来,抢先一步将知府与衙役们尽数拿下。
  后来,他审问陈骊,很快便知道了转龙丹的由来,不等上报朝廷,便先将陈骊正法。天子定不想皇后沾染此案,毕竟事关皇家隐秘,若是让百姓知道当今皇后为了生子竟如此残害无辜姑娘,对皇家而言并非什么好事。
  这陈骊既然是太监,那便索性安他一个妄图复阳的恶名,直接张榜公示,好将这个案子彻底断在陈骊这里。至于知府,直接按个从犯的罪名,一并处斩,便是真正的一了百了。
  那些姑娘们被关了太久,或伤或死,大抵也不知被陈骊弄来是为了炼制转龙丹,能活着便是最好的结果。由朝廷出面抚恤,也算为天子赚得一些仁名。
  霍桐儿也跟着起身,对着张慎一拜:“大人,民妇有个不情之请。”
  “请说。”
  “还请大人陈全,上书陛下,言明慕言已故。”
  “这可是欺君大罪!”
  “大人放心,世上往后绝对再无花九此人。”
  张慎犹豫蹙眉。
  “求大人成全!”霍桐儿忽然跪地。
  张慎急忙将她扶起,肃声道:“他立此大功,本是青云直上的大好时机……”
  “慕言与我皆是不爱官场之人,此案虽了,我们二人却再难抽身。”霍桐儿神色恳切,算是以诚相求。
  张慎一早便不想把花九牵扯进来,那日霍桐儿也是当着他的面向天子求的恩赏,案子办妥之后,便放他们逍遥江湖。
  不过是成人之美……
  “那陛下让他画的大燕地理志……”
  “只有这些,原样奉上。”
  霍桐儿拿出了准备好的花九小札,把花九画好的那些手稿都全部托给了张慎。
  “大人,求您。”
  “弟妹不必如此。”
  张慎沉叹一声:“此事,容我琢磨一晚,明早我来与你答复。”说完,张慎生怕霍桐儿多想,便将手稿先行收下,“这份地理志,我且收下。”
  “多谢大人。”霍桐儿再次一拜。
  张慎直言这案子还有些事要了结,便安抚了两句后,暂时离开了庄子。
  霍桐儿等张慎走后,回到了房间,瞧见花九醒了,并没有先与她说话,而是向花大娘递了眼色:“大娘,我们按计划行事。”
  花大娘点点头:“我先回临淮,把那些狗子与玳瑁先带出城来,这里……”
  “让她救起人来就不顾自己,就该让她多疼一阵!”霍桐儿话虽说得狠,话音中的心疼却是藏不住的。
  “妙娘……”花九沙哑轻唤,满眼都是歉疚。
  霍桐儿语气不觉软了几分:“先养着,晚上有你受的!”若不是她伤得太重,霍桐儿那日早就带着她远走高飞,如今既然绕不开张慎,便只能先把事情交代好了,再一走了之了。
  “大娘,今晚丑时,南郊半山亭见。”
  “嗯!”
  于是,张慎做梦都没想到,霍桐儿半夜击晕了庄子里的好几个人,竟是背着花九这个伤员跑了个没影。
  事,人家也是交代清楚了的,在这种节骨眼上派兵抓这两人,也是没有必要的。好歹也是这两人帮手,这案子才能破这么快,也算是这两人送了他一件大功。他转头把人家当逃犯给截住了,那不是过河拆桥么?他向来自诩磊落,做不出这种不义之事。但是这欺君之罪……他在琢磨了许久后,终是提笔写起了奏章。
  花九死了,朝廷定了案。
  花九就算中途冒出来,也赖不到他身上来。毕竟,那日戏班大火混乱,救人而亡,也是合情合理。看霍桐儿与花九那般想远离官场,日后也不会突然冒出来坏事,君子有成人之美,便成全他们一回也无妨。
  张慎斜眼看向书案上的小札,由他献上这也算是一桩功劳。
  “花九啊花九,你小子能娶到霍桐儿这样蕙质兰心的姑娘,真是你的幸事。”他不得不感慨,这位霍霍桐儿是真的处事周全,什么都给他准备好了。
  这一招先礼后兵,他只能欣然收下。
 
 
第四十五章 尾声
  临淮小院自然是回不去了, 可是花九还有伤在身,实在是不便长途跋涉。霍桐儿算来算去,只有蛊医谷是个踏实的养伤之所。
  好在两位大夫都是心善之人, 只是蛊医谷平日求医的人甚多, 颇是人杂,即便安全, 也难让花九好好休息。所以两位大夫便将临淮暂住的小院让了出来,给花九暂住养伤。
  “如此……你们怎么办呢?”霍桐儿满心歉疚, 两位大夫能收容她们, 已经是菩萨心肠,如今怎么好意思住她们的小院, 让两位另觅居所呢?
  杜若笑笑:“临淮义诊已近尾声, 我与青黛也不会久留临淮。”说着, 她看向了一旁的商青黛,“我们早两日折返悬壶堂, 可好?”
  商青黛点头道:“也好, 蛊医谷本就该让阿凉自己打理, 你我义诊了几日, 他就偷懒了几日,也当让他好好干活了。”
  霍桐儿感激地一拜:“多谢。”
  “你与花姑娘也是为了救人,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商青黛说完, 从药箱里拿了两瓶烧伤良膏出来,递给了霍桐儿,“虽说她的伤几乎都是皮肉伤,可灼伤的地方还是难以恢复如常, 你拿这两瓶膏药给她每日涂抹。即便恢复不了原来的细皮嫩肉,也好过疤痕虬曲怵人得好。”
  “谢谢。”霍桐儿的声音有些许轻颤。
  杜若莞尔:“青黛竟与我想一处去了。”说着, 她也从药箱里拿出两瓶旁的伤药,“既然烧伤的膏药有了,我这治外伤的膏药也一并给你,两药一起来,她的伤口也能愈合得快一些。”说完,也递了过去。
  霍桐儿眼眶发烫,除了谢谢之外,她不知还能说什么感激两人。
  两人相视一笑,杜若叮嘱道:“她的伤口一定要每日擦洗干净,最好用烧酒给她擦拭,疼是疼了点,总好过感染难以愈合好。”她们能做的,只能到此了,至于如何让花九少疼那么一点点,相信霍桐儿有自己的法子。
  “嗯!”
  两人交代妥当后,便收拾了药箱,准备离开小院。
  霍桐儿一路送到门口——阳光洒在她们雪白的发丝上,沿着山路一路往下,这风雨同途,可要好好牵着。
  这是怎样醇烈的感情。
  霍桐儿感动着,也羡慕着。也许,她与花九到了这般年纪,也能如两位大夫一样,不论去何处,都会紧紧地牵着手。
  “小九九媳妇。”
  忽听庭中的花大娘唤她,霍桐儿转眸看她:“大娘,何事?”话音刚落,目光便瞥见了大娘肩上的行囊,“你要走?”
  “可不得走一趟么?”花大娘回头看向牵着的旺财,“人家外孙女没了,狗子总得还人家吧。”
  霍桐儿蹙眉轻叹,终究是慢了一步。朝廷今日在临淮已经张榜列出了那些姑娘的名字,让各地丢了闺女的爹娘前来认领。花大娘乔装成农妇,悄悄地去看了,看来看去,活着的名字里没有那闺女的名字,但是死了的名字里,第七个就是那可怜的外孙女。
  这些已故的姑娘都是陈骊名册里记录的,已经死了两月有余,尸首是找不回来了。所以花大娘唯一能做的便是,把旺财送回去,好好宽慰老人。另外,她的的确确也不能再留下,否则有些事就瞒不过去了。
  霍桐儿这几日要照顾花九,确实没法子把旺财给老人送去。花大娘确实想的周到,她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大娘。”霍桐儿把自己的手镯取了下来,递给花大娘,“我现下不便去城里钱庄兑现银,这只镯子,应当可以当个十两,你代我送给老人家。”
  花大娘摆手道:“银子,大娘我从未缺过,安心!这些事,我懂!一定办得妥妥帖帖的!”
  “这……”
  “好了,我可是把小九九交给你照顾了!等我回来,我可要瞧见一个胖胖的小九九!”
  “好。”
  “我走了!”
  “路上小心。”
  “哎!”
  花大娘牵了牵旺财:“旺财,走,回家啦。”
  旺财哼唧两声,便跟着花大娘离开了小院。天空响起一声隼儿的长啸,霍桐儿抬眼望去,那隼儿也跟着花大娘去了。
  霍桐儿灵光微闪,心道:“这隼儿是给慕言阿娘送信的隼儿,这几日就没离开过大娘,难道说……她也在附近?”转念又想,“可若是她也在附近,慕言命悬一线时,她也当忍不住冲出来才是……奇怪……”霍桐儿将院门关上,已经打定主意,待下次隼儿再来送信,她定要设法跟踪隼儿,兴许可以顺藤摸瓜地找到慕言的阿娘。
  霍桐儿折返后院,珍珠带着自己的四只娃正在后院嬉闹,其他的狗子花大娘也找了人家安置。至于玳瑁,它这会儿正眼巴巴地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拿爪子轻轻地挠了挠花九的被角。
  “玳瑁乖,她没事。”霍桐儿拿着四瓶伤药进来,温声安抚玳瑁。
  喵……
  玳瑁低声叫了叫,便跳上桌子,嗅了嗅霍桐儿放下的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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