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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一壶酒(GL百合)——流鸢长凝

时间:2024-05-15 07:59:09  作者:流鸢长凝
  “玳瑁不要乱动,这可是救命的药。”说着,霍桐儿摸了摸玳瑁的脑袋,便折返厨房,拿了瓶烧酒进来。
  玳瑁乖顺地守着那四瓶伤药。
  花九看她准备给自己换药,蹙紧眉心道:“每日少换一次……成不成?”伤口疼得慌,昨晚被霍桐儿背着跑了半夜,好几处都被磨破了,这会儿正疼着紧呢。
  “让你逞能!”霍桐儿是又气又心疼,“下回……”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才不要有什么下回!霍桐儿坐到床边,屈指在花九脑门上不重不轻地弹了一下:“救人,也得保证自己的性命!再不长记性,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花九委屈地抿了抿唇:“我都伤这样了……妙娘……疼……”
  霍桐儿心软看她,再生气也要等她好了再算。她轻叹一声,将她的衣带扯开:“换药勤些,你也好得快一些。”
  “哦……”
  内裳拉开,她伤口上的纱布尚有血色。
  霍桐儿眼圈微酸,轻柔地撕开一处,那刀口还是一如既往地触目惊心,万幸刀口都是浅伤,命是安全的,可疼也是最疼的。
  “忍着。”
  “哦。”
  花九这会儿委屈的像是一只受伤的小梅花鹿。
  霍桐儿心疼极了,拿过烧酒,正色道:“会疼,忍住了。”
  “嘶!”花九瞧见那烧酒,就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霍桐儿拿了干净的棉球来,沾了些许烧酒,轻轻地涂上了她的伤口附近。花九被蛰得下意识揪紧了床单,她死死咬住牙关,生怕叫得太大,会吓到妙娘。
  霍桐儿看她痛得厉害,擦拭干净后,赶紧凑上去,吹了吹:“会好起来的,慕言。”最后那句话,分明带了一丝心疼的轻颤。
  花九心里是甜的,可身上这七八处伤口是真真切切的疼。她强忍疼痛,温声安抚妙娘:“不疼……妙娘吹吹就不疼了……我可以忍住。”
  霍桐儿眼眶里噙了眼泪,匆匆别过脸去,拿了伤药来,快速抹好,又拿干净的纱布盖上。
  “不哭……”花九伸手想去给她擦拭眼泪。
  霍桐儿半途捉住,捋起了她的衣袖,露出了被烧伤的地方——白腻的肌肤如今凹凸怵人,一大条像是虬曲的火龙似的,看一次,心疼一次。原本还能忍住眼泪,这会儿花大娘也不在了,霍桐儿哪里还能强装坚强,哽咽道:“你瞧你!好生生的一个姑娘家!把自己弄成这样,你可知我有多难受?”
  花九急道:“我知道错了!妙娘!我以后真的不会……”
  “闭嘴!”
  “我……”
  “躺好!先换药!”
  “妙娘……”
  霍桐儿吸了吸鼻子,继续给她清洗伤口,然后依次上药。
  花九也不敢再说什么,这会儿妙娘是真的恼了,她心里急得慌,只盼自己可以早些好起来,好想想法子哄一哄妙娘。
  “若是疼,可以哼出来。”
  “能忍……嘶!”
  “还能忍?”
  “不、不能。”
  霍桐儿看她那可怜样,心早就软成了烂柿子,语气也跟着柔和了几分:“好了,我不气了。”
  “哦。”花九不敢多言。
  霍桐儿继续道:“大娘帮我们送旺财回家了。”
  “只有旺财?”花九听出了霍桐儿的言外之意。
  霍桐儿慨声道:“终究是晚了一步,连尸首也不知去了何处。”
  “可恶!”花九怒喝。
  霍桐儿给她盖上最后一处伤口的纱布后,握住了她的手:“慕言,别自责,你我已经是尽力了。”
  “我知道……”花九垂眸,话虽如此,可终究是遗憾的。她叹了一声,紧了紧霍桐儿的手,温声道:“妙娘,谢谢你。”
  “要谢我,可不能只有一句话。”
  “嗯!我懂的!等我伤好了,我定好好谢谢你!”
  花九说的恳切,认真的眸光还是一如既往地清澈与真挚。
  霍桐儿自然是信她的,她嘴角微扬,柔声道:“那就好好养着,我去烧饭。”
  “妙娘。”
  “嗯。”
  “我已死遁,往后……我不想再女扮男装。”花九是担心,霍桐儿毕竟是走南闯北的霍老板,认识的人不少,这夫郎刚死,若是身边又多个少年,只怕会遭人闲话。况且,她也有私心,她想跟那两位大夫一样,堂堂正正地以女子之身站在妙娘的身边。
  霍桐儿怎会不懂的她的心思呢?她的眼底亮起了笑意,话中有话地道:“如此,甚好。”花九本就生得俊俏,换回女装也当是个赏心悦目的美人儿。
  花九点头:“嗯!”
 
 
第四十六章 盛夏之始
  一月之后。
  梅树枝头歇着好几只鸣蝉, 正在吵吵嚷嚷地叫个不休。花好月圆四只小黄狗都吃得白白胖胖的,这会儿跟着珍珠趴在阴凉的檐下,睡得正酣。
  喵。
  玳瑁好奇地跳上中庭的石桌, 往霍桐儿手中的瓷瓶嗅了又嗅。那瓷瓶散发的味道很是特别, 在打开瓶盖的那一瞬,珍珠也起身跑了过来。
  霍桐儿将瓶子凑到珍珠鼻端, 让它嗅了嗅:“记得了么?”这是她又一次训练珍珠,是照着花大娘留下的方子改进的追影香。她一直想着, 能顺着隼儿这条线, 摸到花九阿娘的所在,所以她便一边改进, 一边等待隼儿的到来。
  珍珠鼻翼微动, 对这味道已经熟悉, 响亮地“汪”了一声。
  莫说是珍珠熟悉了,玳瑁也熟悉了, 唯一不同的是, 珍珠“汪”后有肉干吃, 玳瑁“喵”了以后只能收获霍桐儿摸摸脑袋。
  它馋馋地看着霍桐儿给珍珠喂了肉干。
  霍桐儿今日似乎心情不错, 拿了一条肉干递到了玳瑁面前。玳瑁受宠若惊,以为自己看错了。霍桐儿微笑:“玳瑁这两日也学得不错,该奖励。”
  听到这话, 玳瑁激动地张口叼住肉干,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妙娘,来。”
  花九恢复得很好,如今已经可以下地行走, 就是烫伤的那些地方,还得好好养养。这些日子多亏蛊医谷凉先生的照顾, 因为两人不便入城采办日常用物,所以阿凉总是打发弟子帮忙跑腿,甚至还常常在食材里塞上些疗伤的药品。总归是杜若与商青黛叮嘱好生照顾的朋友,阿凉对两人也颇是上心。
  霍桐儿看她笑容神秘,只道她定是准备了什么惊喜,便收好追影香,起身走了过来。
  花九牵了她的手,便折返入房。
  霍桐儿刚踏入房间,便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菜香。原本霍桐儿是不想花九太过劳累的,只是花九央着说,一定要烧顿饭给她吃,她这才松了口。只是,她没想到竟是这般丰盛的午膳。
  霍桐儿坐定后,匆匆扫了一眼桌上的六道菜:“杀鱼,宰鸡,烫王八,看来真是恢复得不错。”
  花九忍笑,给霍桐儿斟了一杯酒:“只望妙娘不嫌弃。”
  霍桐儿认真道:“凉先生说,你还得忌酒几日。”
  “放心,我喝这个。”花九指了指旁边的清茶,“这酒酿得日子不久,才出了酒香,等我真的好了,我重新给你酿一坛。”
  “嗯?”霍桐儿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你何时酿的酒?”
  花九心虚地垂了头:“我有好好休息,这果酿就一小坛,不累人的。”说着,悄悄用余光瞥了一眼霍桐儿。
  她不瞥还好,一瞥恰好让霍桐儿逮个正着。
  霍桐儿的笑容不咸不淡,没有张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花九不知霍桐儿这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赶紧拿起筷子,给霍桐儿夹了一片烧鸡:“趁热尝尝。”
  霍桐儿含笑问道:“今日如此大费周章,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花九抿抿唇,坦然迎上霍桐儿的双眸:“这些日子,一直是你在照顾我,我……我总想着,应当好好谢谢你。”
  霍桐儿静静地听着。
  花九继续道:“妙娘,给。”她从怀中拿出了一本新的小札,双手奉上,虔诚中带着满满的期待。
  霍桐儿接过小札,翻开了第一页,眼底的笑意逐渐汹涌。花九能下床走动后,总是喜欢坐在书案边写字。霍桐儿凑近看过几次,花九只道是练字恢复,她没料到这位花姑娘竟能在她眼皮子底下不动声色地写出一本小札来。
  “辰州明镜湖,秋。芦苇如纱,明月千里。余与妻初见……”花九已经将小札上的话烂熟心头,张口竟与小札上的那些话只字不差,甚至还多了一分浓烈的柔情蜜意。
  霍桐儿没有抬眼看她,只是继续往下读。
  “蜜抹鲤鱼,味甘。吾妻笑而食之,余心湖荡漾,悄生涟漪。”花九一边说,一边夹了一片烧鱼喂到霍桐儿唇边。
  原来这道烧鱼是这个意思。
  “有刺么?”霍桐儿明知故问。
  花九微笑摇头:“我挑的这块,一定没有刺。”
  霍桐儿张口,咬下这块鲤鱼肉,果然与那晚明镜湖畔吃的一模一样,鱼肉的鲜甜与蜂蜜的香甜恰到好处地融在了一处。
  “舞阳城再遇吾妻,”花九念着小札内容,眼底满是深情,“虽是权宜之计,可也算是敬拜天地。那时暗暗许诺,必要好好怜爱吾妻……”
  “你我成亲那晚,你就对我有了小心思?”霍桐儿截断了她的话,目光里多了一丝得意之色。
  花九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霍桐儿必须承认,花九这人生得俊俏极了,尤其是脸上染了羞色的时候。自脸颊至耳根,都烧得通红,让人想凑上前去,不轻不重地咬一口。
  心跳微乱,可不只霍桐儿一人。
  花九觉察了气氛的变化,不自然地拿起茶盏,轻轻地碰了一下霍桐儿面前的酒盏:“妙娘,请。”
  霍桐儿拿起酒盏,小抿了一口。这果酿的酒味很淡,但是果香入喉,甜得沁心。
  “好喝么?”花九期待地看着她。
  霍桐儿喝过好酒无数,这酒是最淡的那一款,却也是最用心的那一盏。她如实道:“好喝。”
  花九释然轻笑,再给她斟上一盏。
  霍桐儿却将小札合上,定定地看着她:“如此用心,只怕这顿饭不仅仅是答谢宴那么简单吧?”
  花九将小札再次展开,这次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真挚地捧在霍桐儿眼前:“往后余生,都只许我,可好?”
  她如今是“已死”之人,之前的婚书自然已经无效。本来她与霍桐儿两情相悦,婚书有与没有并无什么差别,只是花九觉得必须给霍桐儿一个新的婚书,独属于她们两个人的婚书。
  她喜欢她,这婚书便是许诺,是誓言,也是她给她的堂堂正正。即便,如今的大燕还容不下两女相悦的堂堂正正。
  霍桐儿知道花九的心思,笑道:“慕言许我,我自当也许慕言。”说着,便起身提笔过来,在小札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花九大喜,当初成婚时是忐忑多于欢喜,如今只有雀跃的幸福。
  霍桐儿放下毛笔,徐徐道:“我有一个心愿。”说着,她拿起筷子也给花九夹了一块烧鱼。
  花九仔细听着。
  霍桐儿牵了花九的手,一字一句道:“我不求什么轰轰烈烈,只求相濡以沫,无灾无难。慕言,你可愿允我?”
  花九哪敢不允,赶紧点头:“我保证,再不以身犯险!”
  “那……”
  “什么?”
  霍桐儿悄悄地瞥了一眼花九的衣袖,低声道:“你手臂上的伤……”
  “其实好多了,你瞧。”花九捋起衣袖,伤口已经愈合,只是伤痕虬曲,实在是难看,有些地方还是一片红艳艳,似是随时会破皮出血。
  霍桐儿本来原意不是这个,如今看得心疼,便把花九的衣袖温柔拂下:“好好吃饭。”她想,她与花九最好事多磨的,应当就是这个洞房花烛夜。不过,余生很长,倒也不急在这两日。
  “好。”花九拿起筷子,忽然从霍桐儿的神色里品出了另外一层意思。一直都是妙娘给她上药,妙娘怎会不知她的伤势?
  大木头!
  花九暗骂自己,想到羞处,只觉自己实在是不解风情,偏生这种事也只能顺其自然,贸然提出,这不显得孟浪了么?
  规矩!规矩!
  花九低喃两声,霍桐儿却听得分明。她暗笑花九终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来日方长,总能水到渠成。
  两人用过午膳后,便一起收拾了碗筷洗净。
  到了上药时候,霍桐儿小心翼翼地给花九的伤处抹了伤药,道:“算算大娘的脚程,这两日也当回来了。”
  花九点头:“嗯。”想到花大娘,花九便忍不住想阿娘,幽幽道:“隼儿也迟了大半个月,也不知阿娘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说到此事,我给你个东西。”霍桐儿放下伤药,拿了追影香出来,“追影香已经制好,只等隼儿出现,你在它羽毛上抹上些许。”
  花九眸光大亮:“好!”
  “珍珠的脚程有限,我们也只能追踪数里。”霍桐儿知道这一招不一定能寻到花九的娘亲,可也总比被动着好,“只能试一试了。”
  “我懂。”花九一时高兴,顺势将霍桐儿拉至膝上坐好,情不自禁地在霍桐儿脸上亲了一口,“谢谢妙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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