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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古代架空)——梁州

时间:2024-05-16 07:24:50  作者:梁州
  “二公子言重了,”李匪樵笑了笑,上前拍了拍王桓肩膀,又道,“公子这般年轻便有如此才能胆识,心胸志向,我与公子比起,那才叫相形见绌。”
  王桓闻之只谦虚点头不敢应承,李匪樵接着又道:“也幸得公子不懈,才能让世弟在天之灵得以安息,我心里也才能安乐,放着如今冤案平定,我等说得再多,也是不能弥补当年的软弱,但还是希望二公子能够替世弟受我一句歉意,也算了了我一件百年心事了...”
  “家父当年之事,于情于理,于亲于疏,无论是谁也是不应插手的,何以怪罪,”王桓淡然,片刻后,才故意压低声音,又说,“过去之事便已如烟,如今冒死老先生也肯助晚生行此艰险之事,晚生已是感激不尽...”
  谁道王桓话未说完,李匪樵却先将手沉重地落在王桓手上,垂头凝声打断:“公子这般说辞是教我越发惭愧了,这些事,本来就应由我们这些老朽开来做,国难当头,我等饱读诗书知经识文,练一生仁义道德,此时便是应用之时。只是我今日来找公子,是有二话要讲。”
  李匪樵说着便抬头凝望王桓双眼,王桓亦不由随之肃穆,道:“晚生洗耳恭听。”
  李匪樵又上前二步至王桓身侧,王桓连忙微微弯身,李匪樵才沉声道:“公子心中筹谋,只管放手去做,无需有后顾之忧,我等定会全力支持,但与此同时,我之后所做的一切,是好是坏是忧是喜,公子亦不必操心,二公子只需相付信任便可。”
  此话凝重,落至王桓心中如千斤重石,他余光扫过李匪樵面上,无意竟察觉一丝哀愁,王桓眉心不由微皱,却只沉声答道:“好。”
  李匪樵顿了顿,仿佛隐约间轻叹一声后,才继续道:“此路难走,我也只愿二公子能多多保重。以身饲虎之事,留至我等便是,天子年轻,朝廷动荡,奸佞作恶,四境不安,以后的路还需二公子亲身经营,此路将行难,是如难于上青天,二公子若身而不在,还谈何匡正天下?”
  此番话字句皆落地有声,王桓却蓦地合上双眼,喉结上下微动,片刻后才缓缓转身想要再说什么,但回头之际,却只见那枯瘦而板直的背影在灯火阑珊下一步一脚印地离开。
  王桓心中竟是想起了当日简氏离开前与他说过的话。
  “只是你要做的事情很难,你一个人走,会很苦,只是你要知道,你一个人走,可是你身后是有无数影子,永远地追随你。”
  心中越想越乱,而越跳越快,最后更觉五腑六脏间如翻腾。
  王桓忍不住扶在墙边连连咳嗽,咳嗽声越发凄厉,却因喉间仿佛有一道气息难以上下而不能停下,越咳越觉喉咙如撕裂,一阵血腥顿时涌上。
  就在王桓几欲站不稳时,面前忽然冲上前来两个人影,首当其冲的那位跑到他身边立刻一手将他扶起,另一手在他背后轻轻拍打。
  片刻后王桓才算慢慢缓过来,他回头对着满脸紧张担忧的谢宁勉强笑笑,说道:“我没事,就是吸了两口晚风一时间没喘过来,你看你,都紧张成什么样了...”
  王桓说着就要伸手到谢宁眉间,谢宁却骤然将他的手拿下,冷声道:“还问我紧张什么?你怎么就将青樽使开,还叫青樽拦着我不用寻你,若不是我远远听到你咳嗽声...”
  “青樽,你现在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王桓不等谢宁说完便打断道,扶着墙边往前走到青樽身边还想继续斥责。
  “你也不必在我面前来这一套,”谢宁忍不住低声骂道,“你方才一个人在这里到底在做什么?”
  王桓深知若是不给谢宁一个答案,谢宁是不会罢休的,便边往前走边低声说:“方才连秋经过,说了两句。”
  伴在其侧而行的谢宁将信将疑地觑了他一眼,才冷声又斥道:“早便不应让你自己入宫,就知道你总会惹事。”
  王桓此时本还想理论一二,但见谢宁脸色早已铁青,他便也不再讨人嫌弃,乖乖闭上嘴,直至园中再无说话。
  无疆园门口并非坊间描绘般气势恢弘,反倒只有一座石做的拱形牌坊,上面用朱漆雕刻小篆字体“無疆園”,从此门过,如武陵人入桃花源。
  因入夜天凉,今夜晚宴是设于园中的长乐殿内,此时众人皆已入座,谢文昕一番敬言后,饭席也拉开序幕。
  殿中有歌姬舞姬妖娆献艺,谢宁拉着王桓从侧门而入,偷偷地摸到谢蓁蓁身旁坐下。
  王桓见到谢辽时先是礼貌行礼,谢辽也简单回礼后便无对话,反倒是谢蓁蓁本一直都在紧张担心找寻谢宁,如今见到谢宁回来应是欢喜,却没料身后竟还带着一个王桓。
  谢家身为亲王,座位设在主席台正下方,谢蓁蓁与谢辽同坐一桌,旁边谢宁和王桓坐一桌。
  见王桓紧跟其后落座,谢蓁蓁忍不住隔着谢宁伸手便用力抓了王桓一把,小声骂道:“你是不是又惹什么幺蛾子还把知行给带走了?!”
  王桓哭笑不得,也小声回道:“姑奶奶,您能不能别总是将我看作坏人,您倒是给我说说,我又有什么理由要害您弟弟...”
  王桓话语声玩世不恭,谢蓁蓁越听越火,丝毫不顾中间还隔着一个谢宁便要将王桓抓到自己身边,幸好身后的琳琅赶紧上前将她拦住。
  而谢宁此时也是看不过眼,伸手将王桓揽到自己背后,挡在谢蓁蓁面前,不耐烦地说:“方才他路上病起,耽误了。”
  谢蓁蓁无可奈何,狠狠地瞪了王桓一眼,气冲冲地甩了甩袖子便回到座上坐好。
  场上歌舞升平,百官臣子皆相互敬酒你我寒暄,热闹非凡。
  谢宁这时才回头看去王桓,见其目光只直勾勾地挂在桌面酒壶处,不由微愠,扯了扯王桓衣袖,小声道:“你可有感觉好些?”
  王桓边伸手往前要拿过那酒壶,边笑着道:“殿下在旁,便是无虞,诶殿下,你说这大好月夜,又有佳肴宴上,是不是该有杯美酒才算完整...”
  就在王桓的手马上要碰到那酒瓶子时,谢宁厌烦地将王桓的手拉了回来,皱眉盯着王桓,低声骂道:“不知所谓!”
  二人台下如此小动作,本该淹没于殿中的曼妙舞姿中,但总道无心人眸上盖纱,有心人却眼中藏利刃。
  王桓与谢宁之间的小打小闹,流到主席上高冠龙袍的谢文昕眼中,他无端生出一瞬失神。
  身旁璞绵觉其异样,便连忙上前问道:“陛下可是见哪里不舒服了?”
  谢文昕始终涣散,他边扶着璞绵站起,边缓缓道:“怕是喝多两杯酒劲开始上头了,你陪朕出去走走吧。”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文昕回忆初见面。
  文昕曾经是真的视二公子和小王爷为一生依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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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文昕心念以往,文昕初遇佳人◎
  见着王桓与谢宁亲密而心中无端生出落寞感, 对于谢文昕,早已不是朝夕之事。
  谢文昕虽贵为皇子,其母丁贵嫔又万千宠爱集一身, 自己更加是从在娘胎起便备受关爱。只是深宫有宫人寂寞,身为皇子, 何曾不也自小寂寥。
  早些年间,文帝的其他子女尚且在世, 而谢文昕又年幼天真时,还会与其他皇室兄弟姐妹一同玩乐。
  直到后来一次, 他亲眼看见其一皇兄在另一皇弟的饭食中下毒致其身死, 而这位皇兄在奠礼上却仍旧痛哭流涕,当时的谢文昕在灵堂跪在这位皇兄身旁, 看着他脸上找不出一丝漏洞, 他只觉浑身冰凉。
  那晚他回宫后大病一场, 之后便再也没有与他的兄弟姐妹一同玩闹,就算旁人前来邀约,他也只是瑟缩躲于屋内。
  众人只道小孩总在年幼时一场大病之中能见天上神仙地上圣人, 圣神一席话, 而使人改头换面, 性情有所变化也非怪事, 所以之后便也无人细细追究。
  但知儿莫若母, 丁贵嫔那时见谢文昕总是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廊下,远远看着一群小孩在树下嬉笑玩耍, 眸上尽是羡慕,却死活不愿上前。
  那时的谢文昕便是开始以为, 保护自己, 便是将自己从外人身旁抽离。
  直到一年深秋, 他仍旧站在廊下遥望远处孩童嬉戏打闹,他越看心中越是苦闷,本想着转身就离开,却没想转身刚走出两步,便忽然有人上前抓住他的小手。
  谢文昕顿时不由吓了一跳,立刻将手缩回来的同时往后几步退开。回过神来才见到一位身着红衣的小少年与一位比他稍微矮半个头,剑眉星眼的小男孩站在面前,方才便是那小男孩想要牵过自己的手。
  回过神来谢文昕便能认出他们二人,红衣小少年就是那群孩子之中的领头者,而旁边的小男孩,隐约记得,好像是自己的一位内兄。
  就在谢文昕彷徨看着二人不知所措时,小男孩委屈抬头看向红衣小少年,小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嘟着嘴说道:“小叔叔,我就说,文昕肯定把我给我忘了。”
  “文昕哪里是把你给忘了,分明就是知行你把人家吓到了,”王桓对着小谢宁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头,又回头对着谢文昕说,“文昕,你说是不是方才知行把你吓到,你才甩开他的手的?”
  这时二人皆笑脸盈盈地看着自己,比二人都要矮上一截的谢文昕只能抬头看着他们,好一会儿后,他才垂下头,伸出食指指了指谢宁,小声道:“我记得宁皇兄,小时候你来见过我。”
  谢宁一听,脸上灰霾顿时一扫而清欢喜不已,两步上前走到谢文昕身边再次牵起他的小手,然后将他带到王桓跟前,笑着说:“这是我小叔叔,王桓,王子徽!”
  这时王桓也跟着蹲下身来,温和对着谢文昕道:“你怎么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呀?不用怕,以后也来跟我们一起玩,我在,没人能欺负你们两个。”
  就算现在回想起来,谢文昕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当年的自己为什么就会对这两个人产生莫名信任。
  仿佛王桓那句话便是给了他永恒的保证,只要站在他们身边,就不会再有人能够来害自己。
  当然,他们也不会。
  但是日子渐久,谢文昕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慢慢觉得,就算自己与他们二人再亲密,自己仿佛永远是他们二人之外,多余的一个。
  或者是因为友情上也分先来后到,又或者是自己身居宫中,而他们居于宫外,之间永远隔着一道高墙。
  就像那年深冬,文帝宴邀群臣,辞旧迎新恭贺新岁,谢文昕与丁贵嫔坐于文帝一侧,远远看到台下王桓与谢宁在桌后耳语欢笑,他心里无端惆怅。
  又像如今深秋,自己俨然已坐在至尊之位,目光所到之处尽是臣民,承受着万中无一的至尊荣宠,仿佛这台下台上的众人早已不再当年,但这角落里的二人,却似乎永远不曾有变,而自己,亦始终是那局外之人。
  亭台楼榭锁风景,风景千秋,风景困生人。人生若如局,何时看似站局外,却道已困此局一生人。
  堂内喧哗,谢文昕更觉心烦意乱,与朱太后低声交代一二后,便与璞绵轻手轻脚地从后门悄悄走出长乐殿,穿过玉砌雕栏,沿着石子铺成的小径在假山中漫步穿行。
  璞绵手中提着灯笼一直照亮着谢文昕脚下前路,直到快要走出假山丛,谢文昕远远望到不远处小池塘边上站着两个人,似乎在说着什么。
  谢文昕不由伸手挡在璞绵身前停下脚步,借着月光婚约看出是两名女子,只见到二人背影,从背影看去,亦是其中一位一手提灯,一手挽着一件披风,应是主仆二人,只是谢文昕却觉从未在宫中见过。
  此时那位婢女先说道:“小姐,你也出来太久了,咱再不回去,老爷又该担心了。”
  然而另一位姑娘却摇摇头,执拗说道:“再等会儿,早就有听诗云姐姐说过,这无疆园中的沉璧池中有一条锦鲤,是当年南境湟川进贡的,身上金碧辉煌,到了夜间它的鳞片更加是焕发金光,在水里就像金灯一样。今日是好不容易才哄得爹爹带我一同进宫的,我总得看上一眼,不然回去诗云姐姐又得嘲笑我了...”
  “哎呀小姐,”那婢女似乎已是又急又气,她又道,“这世上哪会有什么夜里发光的锦鲤呢?那些就是孟小姐拿来逗您乐的...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您看这里人都没有,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也没人知道...”
  “你瞎说!诗云姐姐是从不骗我的,再等会儿再等会儿...”那姑娘一手扶在婢女臂上,一直垂头在沉璧池边上小心翼翼走着。
  “金光锦鲤是真,沉璧池也不假,”就在那婢女想要继续劝说她家小姐时,二人身后忽然传来一把平静的声音,二人一惊,连忙转身回头,只见一位金袍小少年正在离她们不远处停下,双手负在身后,平和继续道,“只是此池非彼池,沉璧池在无疆园西南侧,这个不过就是一普通鱼池,那金光锦鲤,自然不在此处了。”
  那婢女见到有男子忽然走来,不由心头一紧,护主心切地便两三步走到自家小姐面前将她挡在自己身后。
  怎料她一句“来者何人”还未出口,便被她家小姐揪着她衣服后摆拉至一旁,然后两步上前走到谢文昕面前,恭恭敬敬地颔首行礼,温声道:“臣女李盈儿,见过陛下,不知陛下在此,未能及时请安,还望陛下赎罪。”
  谢文昕目不转睛地盯着李盈儿鬓间的石榴流苏金钗,半晌后,才轻轻将李盈儿扶起,李盈儿往后两步后始终颔首,谢文昕才问道:“从小就从他们口中听闻你的名字,只是知道你自小体弱不宜出门,怎么今日会忽然入宫?”
  “回陛下的话,”李盈儿始终颔首,微微笑了笑,而轻柔答道,“此事说来还怪臣女一时任性,平时十分羡慕诗云姐姐蓁蓁姐姐她们可以时常入宫,见遍天下至珍至奇之物,而自己却只能从她们口中描绘臆想一二,心中早已发痒。近些年来身体略有好转,又闻得父亲今日将至无疆园赴宴,便求得父亲应允将臣女带入宫中见识...”
  李盈儿说到这里,自嘲笑了声,才继续道:“还是怪臣女不知天高地厚便随意乱走,竟是把鱼目混当珍珠了。”
  月光明熙,不偏不倚地落在李盈儿发边金簪上,熠熠生辉。
  谢文昕看向李盈儿许久,忽然小声道:“朕在宫中这么多年,竟是不知原来这皇宫里还有能让他人羡艳之事了。”
  李盈儿莞尔又道:“不过是鱼羡飞鸟,鸟慕游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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