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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古代架空)——梁州

时间:2024-05-16 07:24:50  作者:梁州
  但是谢宁看至此处,他心中是如被猛兽撕咬般疼痛却又顿生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他缓缓又将目光移向王桓侧脸,只见王桓整个人都瘫软下来,弓着背,疲倦又道:“若我没猜错,李老先生是故意将陈圳约至宝华寺,告知早已洞悉其阴谋,又用当日我给他那假的青丝诏来威胁,让其收手。而陈圳一怒之下,却骤然将其从寺上推下...我知道老先生有所计划,但他从未告知...我更加...我更加不知道...他会...他会如此决绝...”
  王桓说着,放在桌面上的手不知不觉却颤抖起来。
  谢宁沉痛地合眼片刻,将手放在王桓手背上,却觉一阵冰凉。
  他更加是凑上前,将王桓揽入怀中紧紧相抱,但他心中却不知他到底是在安慰王桓,还是渴望从王桓身上寻得安慰。
  王桓始终呆滞地盯着前方,半晌后,他才冷静下来,轻轻将谢宁推开。
  二人紧张地对视许久,谢宁始终盯着他的双眼,点点头,说:“忽然老先生走出这一步了,我们就不能让他前功尽弃了...”
  王桓眼中略带泪光地看了谢宁好久,也点点头,沙哑说道:“已经开始流血了,只能让这次换血走得更彻底了...”
  他说着,边又伸手指向第三张纸中下方,沉重地又用食指点了点,冷声说道:“在这之前还有一个人一定要确定下来。”
  谢宁阴鸷地盯着王桓双眼,同样冷声回道:“简临风。”
  作者有话说:
  臭屁知行。
  (全世界晚安
 
 
第一百二十章 
  ◎舍生取义,言终才明名士情◎
  三月之初, 淮南倒春湿寒之节。
  屋内火炉烧得旺盛,谢宁入屋后便卸下狐裘只剩单薄轻衣,王桓身上却始终盖着鼠绒裘衣, 坐垫旁还落着一小汤婆子。
  二人相视谢宁而冷声道出“简临风”三字时,王桓点点头。
  他边将汤婆子抱在双手间, 边又转身面对着桌上信纸,将第三张纸放在二人面前, 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出你我所料,简临风的确谙晓察言观色投其所好之道, 能通识此道, 在如今官场之上便是如鱼得水。一方面,有陈圳的提拔扶持, 另一方面, 能通晓圣心, 深得圣意,更加又在同僚面前曲意逢迎,是将八面玲珑表现得淋漓尽致。不过短短半年间, 他便从名不惊传, 而到了如今的殿中尚书一职, 此职虽不高不低, 却是给他步入朝廷开了一条明光大道。”
  谢宁以表赞同地点点头, 接着便说:“不但如此,简临风眼界比旁人都要企高, 决然是清醒之人。他一早便知你我背后谋策,甚至能够推断其中一二, 所以就算此时李老先生遭陈圳谋害事上, 看似是陈圳占了上风, 但是简临风是更加能看出,到了如此地步,陈圳身上的不过就是回光返照,其实大势已去回天乏力。”
  “所以他便立刻倒戈,在陛下惶恐不安之际,用自己父亲及府上蒙冤受屈之事,与李盈儿一同控告陈圳,但却又以替陛下观察陈圳动态为由,始终留在陈圳身边,所谓双面间谍。”
  “虽然说他这种见风使舵的行径可耻可唾,但是简临风能够在此时逆势而行,也确实是勇敢果断之人,”王桓忍不住一声冷笑,继续又道,“他太聪明了,就算深谙如今局势,他也绝不会背城借一地封死自己后路,他断不会立刻就与陈圳对立,事态一日未下定居,他仍会在陈圳身边替他做事,便是你说的双面间谍...但是...”
  “但是...”王桓说到此处,骤然停了下来,回头严肃地看着谢宁,又道,“陈圳也不是瞎的。”
  谢宁一时不能明白王桓此时意思,他渐渐皱眉凝视着王桓。
  须臾后他才顿时醒悟,却脸色猛然下沉,他紧张地低声说道:“嘉荣十七年元宵,陛下微服,宫外遇刺。”
  王桓大有悲愤交加及懊悔无奈地闭上双眼转头面向桌面,片刻后才定下心神,回头紧紧盯着谢宁双眼,郑重其事地沉声说:“这是陈圳的计划中还剩下的一步棋了...他必须在我们的计划开始之前将这一步棋走出来...”
  谢宁轻轻地点头,点头姿势却越发坚定沉重。
  王桓见其如此也再无多话,一直皱眉又看向桌面按顺序平摊的四张信纸,各自再仔细阅读。
  “还有一事,”谢宁这时却又忽然想起什么,说道,“皇后...如今陈圳是得知了李老先生知道其阴谋,以陈圳多疑又心狠手辣的行事作风,我怕他会不会利用宫中朱太后对皇后做出威胁...”
  “会,”王桓斩钉截铁说道,“绝对会,可是这个你不必担心,既然如今李老先生已经替我们把第一步走了,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便是乘势而上,有备无患了。”
  谢宁又低声问道:“那我们现在这边需要做什么?”
  王桓却余光扫了门外一眼,拿起笔在纸上挥洒出四字,便将笔随意丢在桌面上,然后转身面对着谢宁,眼带亲昵笑意地凝着谢宁双眼,双手渐渐勾在谢宁脖颈边上,双膝跪在坐垫上直起身子,忽然便低头吻在谢宁唇上。
  谢宁一直邪意微笑看着王桓方才一连串水到渠成的动作,直到王桓冰冷的双唇吻下来,他嘴角忍不住轻意上扬,双手在王桓身后,从腰间到后背,顺在他格外明显的背脊结骨上。
  顺着吻势,王桓慢慢重新坐下,而谢宁却越发迎着他的渐落而攻之其上。
  谢宁一手抱着王桓在桌边倾身而下时,阴冷余光扫过桌面王桓方才写下那四字,“按兵不动”。
  紧接着另一只手忽然在桌面一捋,将桌面上所有纸张抓成一团,然后往火炉方向扔去。
  就在纸团不偏不倚地落入炉中,谢宁的手早已落在王桓脑后,替其做枕。
  三月二十,怡都,天晴,云淡。
  祁缘在孟诗云房中低声一番叙述后,孟诗云早已恍如隔世,双手一直紧紧抓在一起,甚至手背上早已被抓出血痕,她双唇颤抖紧抿,始终说不出半字。
  她的如此细微动作祁缘皆看在眼里,只是他预想要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说完后,便微微颔首,起身挎着药箱便要往外走。
  在他刚走到门后时,孟诗云却忽然颤抖着小声将他叫住,祁缘神色冷淡地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孟诗云目光一直定定地停在桌面,眼中不知从何时起早已溢满泪水。
  她吸了吸鼻子,才问道:“宁哥哥和桓哥哥...他们在淮南...还好吗?桓哥哥的病...好些...好些了吗?”
  祁缘略有意外,他微微侧头看了孟诗云一眼,语气冰冷地回道:“一切安好。”
  直到祁缘关门离开,孟诗云才忍不住双手掩面,痛苦地啜泣啼哭不止,口中还喃喃而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三月三十,多雾,阴寒。
  王桓再次接到京中传来消息,谢文昕如今已知朝廷内外早已被陈圳的集团所笼罩,可是他却始终不敢声张,面对陈圳仍是装出一副与从前无异之态,心中却慌张焦虑至极,甚至夜夜梦魇侵袭,辗转难眠。
  谢文昕与李盈儿及简临风谈话之中,多有表露想要将谢宁请回京中之意,却迟迟未曾付诸行动。
  一日诏书未落,王桓与谢宁在淮南,始终装作万不知晓之态。
  明面上谢宁所管理之下的淮南日常操作也只是在民生社稷之上,所有传入京中所言,皆是谢宁如今一心放在整治央江一事之上,只是谢宁暗地里与谢稻之等人,这大半年间的筹备早已是蓄势待发。
  四月廿二,清明时节,绵雨阴冷。
  京中再次传来消息,只是此次消息在淮南幕府中也是让众人大吃一惊,连韩英也紧皱眉而半晌不得言语。
  天子玉玺正印册封的皇后李盈儿,在自己寝殿中因误食有毒食物,御医抢救无效,三日前已魂归天渊。
  早在此信传入淮南之前,陈圳渐渐开始洞悉谢文昕早已知道他的阴谋时,他便干脆破罐子破摔。
  朝廷之上从许久之前本就是陈圳一手操控,早前一直不过是给谢文昕留足颜面,如今既然谢文昕是知晓其狼子野心,陈圳亦是无心再掩饰其面目。
  陈圳接下来在京中便开始明目张胆地布置,除去让陈翘甚至开始接手中央军营外,更是让明校府将他早已控制京城一事对外封/锁,若城中出现任何与其不利的声音,一律格杀勿论。
  除此之外,更有将从前与谢宁王桓有关的一应人等,如贺奉昌冯晋等人,尽数收押庆律寺司刑狱,由何联为主监,严刑逼供,务必要从他们口中拿到谢宁王桓等人早已图谋不轨,意图谋逆的罪证。
  谢文昕一朝便称傀儡皇帝。
  而简临风行走在谢文昕与陈圳之间,却从来未对其中一方表以其绝对衷心。
  李盈儿屡次哀求谢文昕立刻将淮南王召回京中,但谢文昕如今早已是如被禁锢宫中,每日仍旧身着龙袍上朝议事,却众人皆知,其手上再无任何权利,更无从将消息传至遥远淮南。
  此时的谢文昕在宫中不过牵线木偶,任人鱼肉。
  此些消息经由王桓密探传至淮南王府,因此事涉及谢文昕生命安全,谢宁是越发焦急。
  他坚持要此时便是时候,应马上调动淮南兵马入京除奸。
  但王桓却一味阻拦。
  一日未得到京中传召,谢宁便率大量军兵入京,一乃昭告天下,他一直有在封地违旨私养府兵。
  二又有谢文昕早前令下,藩王无诏不得入京,如此二条,任一便可告之谋逆重罪,何况谢宁如今此举更是其二兼之。
  二人因为此事是在早已数日在夜间争论不休,就连琳琅在门外听见也为其忧心。
  玉嫣每次都只好将琳琅揪走,语重心长地教育她道:“你们这几个孩子都是,人家大人的事儿,哪儿轮到你们操心?”
  四月三十,多云,雾重。
  傍晚谢稻之三人正在谢宁书房中商议此事。
  谢宁毅心从早上到下午,韩英是一言未发,而谢稻之与荣敦之意皆是不可轻举妄动,谢宁最后忽然铁下心来,沉声说道:“管不了这么多了,下月...”
  “谢知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咳咳...咳咳...”
  谢宁还未说完,屏风之后忽然传出一声沙哑斥责,然后又是一连串咳嗽声。
  在座众人本是一直愁眉苦脸不知如何劝说,此时皆被其吓了一跳,顿时回神看去。
  只见王桓一手扶着屏风,一手捂在胸口前,一边躬身咳嗽,一边往外磕磕碰碰地走出。
  谢宁见其如此心中一疼,连忙上前就要将他扶住。
  怎料王桓却一手将他推开,与此同时他也没站稳便往下摔去,众人惶恐焦心至极,同时立刻站起想要上前相扶劝说,却又都停在位上,皱眉相看。
  王桓这时又喘着气沉声怒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现在贸然回京就是正中陈圳下怀,他捏着“藩王无诏不得入京”和“藩王不得私养精兵”二事任一,就可将你置之死罪了!就算此仗你得胜,可是天子多疑,从前能因你功高盖主而削藩,日后更能再拿着此事来大做文章,若淮南之后就要世世代代背负着谋逆的罪名,你心中可对得起老王爷...咳咳...咳咳...”
  谢宁本扶着王桓,看着他如此模样,心痛便早已写在脸上,只是他此时却咬咬牙,争辩道:“可那是我们陛下啊...是文昕啊...我们再不出手...”
  “枉你读了这么多史书经文,挟天子以令诸侯便是前车之鉴了...”王桓痛心疾首地对看着谢宁打断道,之后又是不停地咳嗽。
  谢宁见其如此是不愿再多话以激起他心中不安,只好一手抱着他,一手对着场上众人挥了挥,众人立刻会意便快速退出如此场面。
  王桓被谢宁扶在怀中坐下,谢宁一手揽在他肩侧,一手连忙从边上拿过茶杯送到他面前。
  怎料王桓虽一直急喘,却伸手就将茶杯打落。
  谢宁无奈地深吸一口气,一直皱眉盯着他,直到他缓缓平静下来,才坚定说道:“父亲绝笔信上所言,不望名垂史册却乞以身殉国于危亡,你亦曾道,士行义仁之道则无畏生前身后名...”
  “你是决定了要回去了...”王桓看都不看谢宁一眼,冷声打断问道。
  “子徽...”谢宁几乎以哀求语气唤着。
  谢宁正要凑到王桓跟前,王桓却一手抵在他胸前,冷声又问:“什么时候?”
  谢宁知与王桓之间鸿沟再无法逾越,只好松开双手,垂头凝视地面,缓缓说道:“六月月中。”
  “嗯,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王桓也没有看他。
  谢宁无奈,只好替王桓理好身上披风后,便起身往外走。
  只是当谢宁走到门后时,二人嘴角皆不约而同露出阴鸷微笑。
  作者有话说:
  敲黑板,这一章,整章伏笔,从头到尾。
  (全世界早安
  (早餐吃饱,心情会好
 
 
第一百二十一章 
  ◎儿女情长,可比万里戎疆◎
  自那日书房争吵后, 谢宁便一直以府中事物繁多而多有留在幕府过夜,就算少回王府也只是留在书房过夜,与王桓避而不见。
  王桓那日之后亦因一时气急攻心而旧病复发, 一直昏昏沉沉卧病在床,也从未问及谢宁之事一二。
  所以有时琳琅就算知道谢宁回家了, 见到人如此焦灼状态,又不知其中因果缘由, 便也不敢在其面前多言。
  任镜堂仍旧是日日到王府上替王桓看脉。
  从前他得如此殷勤,大多是因为府上有佳人, 而近这几日再登门, 虽说也因佳人,但更多却是迫于他人淫威之下的无奈。
  今日他闭眼替王桓把脉过后, 却皱了皱眉, 二指仍留在王桓腕上, 又再次凝神静听。
  半晌后才半眯着眼,怀疑地斜睨着王桓。
  刚好王桓此时又伸手作拳抵在嘴前两声咳嗽,他更加是望洋兴叹地觑着王桓, 说道:“诶我说二公子, 您这装模作样的功夫, 倒是真让在下刮目相看了。”
  王桓顿时愣了愣, 却立刻又摇头轻轻笑了笑。
  任镜堂又接着说:“我就说, 您从前的病,虽说顽疾方愈, 总是还会有些长短首尾。就算前几日是气急攻心,引致旧疾再犯, 却总不至于这么些天还不能下床吧?在下这两天, 还真的以为是自己医术生疏了, 赶紧回去熬了几天几夜来翻看医书记载。但是想来想去,在下的医术,也未到如此不精的地步。现在好了,竟没想是装睡的人叫不醒啊。不过您倒也是给在下说说,这咳嗽能咳出来,但是这苍白脸色又是怎么装的?难不成公子您为了蒙骗大家,还专门涂了脂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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