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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古代架空)——梁州

时间:2024-05-16 07:24:50  作者:梁州
  任镜堂说着便要伸手上前到王桓脸上去擦拭,王桓笑着微微侧身躲开,更加将他的手推走,说道:“任大夫,您今日的功夫是做完了,省下来的空儿不去找心上人,竟在这儿对一个病人动手动脚的,合适吗?”
  “在下自然不敢对您老动手动脚,不然等会儿在下是真的手脚异处了。再说,在下与在下心上人的事儿,就不烦公子您挂心了,在下这会儿,便准备去邀约何姑娘到城外赏春呢。”
  任镜堂先是掩不住心中欢喜地洋洋得意说着,却又在桌边收拾着药箱时回头觑了王桓一眼。
  见王桓斜靠在软枕上,眯着眼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手中书卷,他顿时又觉心中一堵。
  将手臂压在药箱上,任镜堂又苦口婆心地对着他说:“但人家公子,不是我说您啊,您要真有这个心思来管旁人,还不如先去跟您家那位好好谈谈,不然您们二位如今日夜不见的,到头来不也还是麻烦了旁人,嗯,例如本人。天天先跑一趟王府,再跑一趟幕府去给您家那位汇报您的状况,这来回跑得辛酸在下就暂且不论了,可若要是说您真有哪哪儿不舒服呢,人家又还得怪罪我,说我没有尽心尽力...”
  任镜堂是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气愤,却就在他大吐苦水正到激动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把清晰明媚的话语声:“二公子,您现在可是听见啦?说您矫情的可不仅仅是我一人了...”
  王桓不待玉嫣说完,看都不看二人一眼便笑着对其挥挥手,佯作嫌弃地说道:“您二位赶紧走吧,这王府容不下您俩了。”
  五月廿四,天晴,转云。
  傍晚霞光万丈,红紫交金,灿烂辉煌。
  谢宁独自坐在幕府正殿主座上,从中午一直到现在,看着阳光投射的角度渐渐下移,他才缓缓站起往外走去。
  谢宁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也不知道自己去向何方。
  只是走着走着,忽然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在自己面前飞快地窜过。
  只见那两人跑到一窄巷口前时还鬼鬼祟祟地左右细看,确定没有熟人后,又一溜烟儿似的冲进窄巷中。
  谢宁并非八卦之人,只是此时见到这二人如此神秘诡异的行径,心中一时竟起了好奇。
  他便从那条窄巷旁边的另一条小径绕进,轻手轻脚地走到墙角处停下,便立刻听到其中的女孩关切说道:
  “谢连舟,你真的要跟爹爹他出征吗?”
  谢连舟马上又坚定地回道:“嗯!男儿一生所求,便是能铁马黄沙,保家护国...啊...啊...枝儿...枝儿你怎么哭了...”
  “谁哭了谁哭了!我没哭!我就是...我就是...眼睛进沙子了...”荣若枝也立刻打断了谢连舟,谢宁此时忍不住向前一步,便见到谢连舟紧张担心,却又不知所措伸手想要擦开荣若枝脸上的泪水。
  荣若枝却猛地将他的手甩开,然后一把擦掉眼角泪水,故作坚强地说道:“我荣若枝是会为这么点儿小事哭的吗!”
  谢连舟比荣若枝大两岁,荣若枝瘦瘦小小的,谢连舟比她足足高了近一个头。
  他垂头看着荣若枝固执地擦着脸,心中竟是很不是滋味,他忽然弯下腰,双手搭在荣若枝的双肩上,静静地注视着她的双眼。
  荣若枝怔了怔,断断续续地说:“你...你干嘛...”
  谢连舟坚定地笑了笑,揉了揉荣若枝的头,说道:“我,谢连舟,对着今日斜阳发誓,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谁知荣若枝却忽然赌气打断道:“你回不回来,关我什么事儿!你要是不回来了,隔壁张狗儿...”
  “枝儿...”谢连舟不等她兴冲冲地说完,便认认真真地凝视着她,说道,“我说了我会回来,我就一定会回来的,我要回来娶你,我一定会有功成名就那日...”
  “你这都哪儿跟哪儿...我...我我懒得和你说!我要回家去了,爹爹该寻我了...”荣若枝脸上越发滚烫,她边语无伦次地说着,边转身就想往巷子外走。
  谢连舟却骤然上前拽下她手臂,谢宁这时早已站在他们之后,虽然是再也听不见二人对话,却一直看着谢连舟如何耐心好言相劝荣若枝,荣若枝如何想要挣脱谢连舟,只是一轮推搡后,二人最后还是一同往街上走去。
  最后一笔金光灿灿落在他们身上,伴随着他们渐行渐远,谢宁骤然想起这些日子来谢稻之与荣敦之间的尴尬。
  自那日谢宁与王桓争吵之后,谢稻之也多次旁敲侧击,想要相劝谢宁道王桓所说言之在理,实在不应不要意气用事,而在这种关键时候轻举妄动。
  但是谢宁却坚持,如今便是最适宜之时,若此时再不出手,便是错失良机,日后若再要除去陈圳便是难上加难。
  之后众人皆无奈,只好立刻按照谢宁吩咐去准备出征事宜,初此已定,六月之初,从淮南北上,任荣敦为行军都尉,韩英为军师,留谢稻之镇守淮南城。
  而越近出发时日,谢宁便越能察觉谢稻之与荣敦之间的微妙。
  直到那日谢宁傍晚从幕府而出,却见谢稻之与荣敦在府外一路边争论不休,谢宁本无意得知二人之间矛盾,却路过时无意听到皮毛。
  其中所言大概便是荣敦与谢稻之说,若谢连舟有意要娶他女儿,便不能再留在军中,此次出征更加不能相随,而谢稻之则两面为难。
  同为亲父,谢稻之是断然能够理解荣敦爱女心切之顾虑。
  但于此同时,他身为淮南谢氏一族,保家卫国的忠贞,是流在骨子里的。
  他是比任何人都要更加能够明白谢连舟男儿志在四方的热血情怀,只是谢连舟对荣若枝青梅竹马的感情,他也是能身同感受。
  古言曾道,儿女情长长不过万里戎疆,万家灯火火不及国难当头。
  少有记载,家怀儿女,又怎知非有重千斤?
  战士勇闯四方,战马铁血,乃因家中有候,而又国不平,无以安家。
  自谢连舟二人打闹离开,谢宁一直在街上游走。
  直到斜阳远下,街上行人各自归家,明月当空,晚风吹袭,谢宁身上只有单薄玄衣一件,却身冷从不及心凉。
  直到他不知不觉中快要行至王府附近,却听到王府门前“咿哑”一声。
  他略觉意外,此等夜间还有谁会出门,却抬头间便见到一周身素白的男子从里走出。
  此人身段极单薄,仿佛这阵晚风便能将他吹倒。
  他手臂上还挂着一件披风,此时身后一婢女本想跟上前来相扶,他却抬手相拒示意不用,垂头看着地面,一步一步小心地往外走,在石阶处更是步步谨慎,却仍然是有好几次差点摔下。
  谢宁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几经辛苦周折才走下那三四矮石阶,却始终没有上前相扶。
  王桓走到路中间时方抬头,便立刻停下了脚步。
  虽连脚下台阶都看不清楚,隔着夜色也只能见到一模糊轮廓,但王桓心中比谁都清楚,面前此人,除去自己朝思暮想的谢知行外,还道何人。
  谢宁提步上前,一手绕过他后背扶住,一手又牵着他的手,边往府内走去边说:“回屋再说。”
  王桓却停在原地,满脸委屈地看着谢宁,难过说道:“我这是千辛万苦才走下那破石阶,就是想去给你送衣服,你看着不来扶我也罢了,现在便是又要我回去了...”
  谢宁看着他,摇了摇头,固执扶着他往里走去,没有说话。
  王桓也不再胡搅蛮缠,跟着他走着,边低声问道:“什么时候走?”
  “六月初,从淮南出发北上。”谢宁亦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进门后王桓才又问:“都安排好了?”
  “留谢稻之在城内镇守,荣敦和韩英随我一同北上,”谢宁点点头,小声又问,“你那边呢?”
  王桓脸色平淡亦沉声答道:“如无意外,这两日陈圳便会收到信息,而谢高钰那边也应准备南下了。”
  二人回到房中关上门后,王桓正要往衣架处走去将披风放回,却不料谢宁忽然脚步后赶到王桓面前便紧紧将他抱在怀中。
  只是谢宁虽然拥抱得紧,却又像怀中之人乃易碎之玉般,不敢过度。
  隔着衣衫,谢宁疯狂的心跳敲击在王桓身前。
  他怔然半刻,双手从二人中间旋出,紧紧地揽在谢宁背后,骨节分明的手一直在谢宁后背上下,就像如何都不足够。
  屋中烛光明明灭灭。
  片刻后,谢宁才稍微将王桓松开,二人相视少顷,谢宁忽然说道:“我真的很想你。”
  王桓伸手抚在谢宁侧脸上,拇指缓缓掠过谢宁眼梢,温柔又道:“怎么办,我也是。”
  却王桓语音刚落,谢宁骤然将手移到王桓脑后,猛地亲在他唇上。
  王桓双手慢慢游到谢宁颈侧,又渐上发冠,手腕一旋,谢宁冠上发簪便落在王桓手上。
  作者有话说:
  青梅竹马真的好可爱。
  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
  (来个小预告,快结局的时候,子徽,终于,撒了,一次,娇
  (不怪他,怪我
 
 
第一百二十二章 
  ◎文南里震碎璞玉,玉面公子恨天穷◎
  五月十四, 京中,多云,转晴。
  早朝刚落, 从明英殿走出,赵河裕和孟远庄上前听得陈圳一番低声吩咐后, 便各自离开。
  陈圳一路从流芳门而出,走到早已候在门外的自己的车边上, 由家仆扶着踏上台阶时,车帘便被从里掀开。
  早在车中的何联立刻上前将陈圳扶着在车中坐下, 直到车慢慢行走在路上, 陈圳捏着一边帏裳往外瞟了几眼,才将手收回。
  何联这时才道:“刚刚收到淮南那边韩英传来的消息, 说谢宁已经预备好用以清君侧, 除奸揭佞, 为护君安为由,将于六月初率军从淮南出发,留谢稻之镇守淮南城, 以韩英为军师荣敦为主帅, 直捣京城, 以缉剿谋逆乱贼。”
  陈圳点了点头, 却又扬眉问道:“王桓呢?”
  何联立刻回道:“信中所说他会与谢稻之一起留守淮南城。”
  “这些孩子, 就是不自量力,”陈圳听完, 伸手捋了捋下巴白花花的山羊胡子,不以为然地闷哼一声, 沉沉又道, “匪樵也算是白死了...我与他相识早年, 一同度过兵荒马乱,也有享过盛世繁华,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居然为了一群黄毛小孩口中所谓的天下安平而设局陷害我...”
  陈圳声音沙哑,却在提及李匪樵一名时,语气仍难掩当中遗憾与哀叹。
  何联听到此处甚至还略微意外,他偷偷觑向陈圳,竟从陈圳眸中探得了一丝转瞬即逝的悲哀和懊悔。
  陈圳顿了顿,似乎一旦陷入此怀思之中,便难以抽身而出,他接着又一字一句地伤感而道:“相交相识如此些年,又怎能不知道他的心愿,可他也是知道,我何曾不也期盼江山安顿,社稷安康,百姓安宁啊...但如今明眼可见,谢氏一族早已军心四离,天子年少无知,根本非帝王之材,就算不是我揭竿而起,这谢家天下,又能够剩下多少年安宁定平静啊...”
  陈圳目光目光一直留在前方,何联甚至能从其细长双眼之中看到些许泪光,他却只皱了皱眉,不敢在此时过言。
  而陈圳凝神之际,仿佛眼前便是又出现了当日宝华寺上李匪樵拿着青丝诏苦苦相逼,要其不要再一错再错的场面。
  此场面却又追回至许多年之前,二人一同在谢逢面前,立誓生死追随,后又在四境之内同甘共苦的那些峥嵘岁月。
  陈圳忽然苦笑,又缓缓说道:“匪樵知道他的名字,在江中,甚至整个中原,是德高望重,人人尊敬,便先以青丝诏为胁,诱我对他下手,再用自己的死,加上盈儿在陛下耳边的旁敲侧击,来引起陛下慌乱,然后让陛下召回淮南王。”
  “而这时候,谢宁与王桓那两个孩子也早在淮南养足兵马...他是以为这样,便足够可与我殊死一战了...他是明知如今整个朝廷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他还要如此一意孤行,做如此豪赌...为什么...他能够容忍此天下从姓齐到谢,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从谢到陈啊...他又怎知...我陈氏...并非可安天下之族啊...”
  陈圳话语声越说越低沉,到了最后何联更加是难以分辨其言,之能看到陈圳神色愈发悲切,喃喃低语时甚至几度哽咽。
  何联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圳一番伤怀,却只言未发。
  直到许久之后,陈圳才缓缓从哀切中抽离,却又是一声长叹,许久之后才回头问何联:“谢高钰那边如何了?”
  何联也不怠慢,立刻便回答道:“我们的探子回报,淋北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收到我们的书信,届时便会从与谢宁同时却从淋北出发,经瑄遥从汶州而过,然后再渡淋江,统数而算,若与淮南同日出兵,应该会在相近日期到达京城。”
  陈圳听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忽然又掀起一边纬裳,对着一直跟在车侧的家仆说道:“我之前吩咐你做的事情,你可以去做了。”
  家仆应声点头后,便往反方向离开,陈圳再放下帘子时,何联沉着看着他,低声问道:“简临风这个人,真的值得您这样大费周章去留在身边吗?”
  陈圳这时捏着袖子拭去眼角泪水,却又故有深意地觑了何联一眼,不屑地闷声说道:“世间至可用之人,非视德道为至高正直君子者,非以礼法为无上仁义孝子者,而是趋功名利禄如鹜者。”
  “这种人,为了打到目的,是可用尽手段。他们的忠,可建于功名,他们的贞,可立于利禄,只要能控制这二点,便可操可控。临风这孩子八面玲珑,从前他无忧无虑不谙世事时,还不知道他有如此本事,如今家逢巨变而改头换面,是知道生于王侯世家,非功名利禄可安身立命,如此下来,这般聪慧,只要将其控制得当,便是可用之人。”
  何联从侧面看着陈圳双眼,不知为何,从这双鹰般利瞳中,他竟可同时看见奸诈,看见阴险,看见悲伤,看见怜悯。
  五月十六,京中,天晴,无云。
  夜晚,曾经淮南王府外侧面巷中,白叔一瘸一拐却极其着急走在前头带路,两步一回头,生怕身后之人跟不上那般。
  而他身后的孟诗云更是脚步匆匆,却又担心夜色暗沉白叔看不清路,最后甚至还上前想要扶住他。
  白叔却连连摆手,焦急对孟诗云说:“姑娘,您先甭管我了,您赶紧去瞧瞧我家小公子吧,他从中午到家后,便一直将自己锁在屋里不肯出来,我在外头还看到他翻箱倒柜的,我怎么唤他也不应,我是真怕他有什么事儿,想到如今京中,或许他还愿意听上您两句话,所以才把您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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