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王侯(古代架空)——梁州

时间:2024-05-16 07:24:50  作者:梁州
  孟诗云不愿放手,一直扶着白叔手臂,迁就着他往文南里走去。
  她也跟着说道:“白叔您这是什么话,临风哥哥如今无亲无故的,我能帮上忙自然会帮...只是...只是您知道今日他是去见何人了?”
  白叔连忙摇摇头,又心焦道:“我只隐约听到什么庆律寺,其余的小公子也是一句未提...”
  孟诗云一听到“庆律寺”三字,心中如遭锤击,猛地顿下脚步。
  白叔茫然不知地回头看向她,孟诗云才马上回过神来,边说“没事,我们赶紧回去吧”边扶着白叔继续往里走。
  回到文南里后,孟诗云立刻便走到简临风房前,刚要敲门,手已经贴在门上,却又骤然停了下来,她垂头半晌,脑海中全是那日祁缘与她说过的话,只觉心中狂跳不已。
  她甚至已经不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如何凭借着她这些年间对是非黑白的认知,来判定孰对孰错,甚至孰真孰假。
  她在门口站了许久,迟迟未曾敲门,却在他她踌躇不安时,房门忽然从里打开。
  孟诗云先是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看清面前简临风时衣衫凌乱,发髻松散,屋中更是一片狼籍混乱,桌架倾倒,书籍摆设也散乱破碎在地上,多少陈年典籍字画被矫揉撕碎,如弃子一般躺在地面。
  简临风神色厌倦地盯着孟诗云,孟诗云从未见过他如此状态。
  她好不容易才定下心神正要开口,简临风却忽然低沉声道:“你是来为他们两个说话的。”
  孟诗云心中猛地一顿,方才平复下来的心跳忽然又再发狂。
  她咬了咬下唇,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才强行挤出一个微笑说道:“临风...宁哥哥他们...”
  “是他们害到我今天这样的啊!”简临风却忽然转身往里发疯似地走去,又将还在还在架上桌上苟延残喘的漏网之鱼愤怒地一扫落地,紧接着又对着孟诗云怒吼道,“是王桓害死我爹,害死我全家的啊!堂堂百年江中简氏啊...现在还剩下什么...连门楣都被划花了啊...你们还想我怎样啊...他可以为了自己目的而不择手段,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简临风嘶声裂肺的一声怒喊后,却缓缓颓下,他始终紧盯着孟诗云的双眼渐渐用涌出泪水,他一手扶在身旁书架,骤然跪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垂头痛哭不止。
  孟诗云见此一幕心中更如针扎,她快步走到简临风面前跪下,双手按在他双肩上要将他扶起。
  简临风三番四次将她推开,孟诗云无奈之下只能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哽咽着说道:“我不知道...临风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蓁蓁姐姐没了...盈儿也没了...”
  孟诗云一边哭一边摇头,她终是整个人瘫软坐到自己腿上,眸上被泪水沾染而只剩下一片模糊,她定定地目视前方,直到双眼发酸发痛,她才痛苦地合上。
  许久之后,屋内一片寂静,只剩灯苗被过堂风吹至摇摇曳曳,二人身影在地上地上阑珊不堪。
  孟诗云终究是先回过神来,她悲痛地看着简临风正呆滞地盯着面前地面,慢慢伸手顺了顺他衣衫,说道:“可是临风,你是要比任何一个人都明白,这一步,便是陈圳最后一步棋了...桓...他们纵使是与简伯伯之死脱不了关系,但是罪魁祸首是谁,你心里清楚...就算日后他上位了,你觉得,他真的就会放过你吗...你要的,是为简伯伯沉冤,你觉得他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简临风这时憔悴不堪地抬头看向孟诗云,眸上是对世间至憎至恨的阴冷和无奈,孟诗云甚至被他看得浑身发寒,可她却始终带着温和微笑看着简临风。
  片刻后,简临风忽然站起,冷声边喃喃说着“是他们欠我的”,边摇摇晃晃地往屋外走去,一抹寒冷的月光扫在他身上,宛如替他披上了一件破旧的袈裟。
  作者有话说:
  临风真的很,难。
  诗云真的很,难。
  (又想吃蛋糕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公子城墙别王爷,再见江上飞雪时◎
  五月十六, 淋北,清爽,日朗。
  淋北幕府中谢高钰廖文正围在桌边, 桌上放着泥制地形模。
  谢高钰正一手撑在桌上,目不斜视地盯着桌上模具, 另一只手二指夹着一张信纸便递给廖文。
  莫羡僧正站在一侧高吊的布幕绘制地图前观看,廖文将信纸接过时, 莫羡僧正回头向二人走去,瞥了一眼那信纸, 边走到谢高钰身边边问:“是陈圳寄来的吗?”
  谢高钰阴险的目光微微扫了莫羡僧一眼。
  莫羡僧分明感受到那狐疑之色如箭般向自己投射, 却仍装作浑然不知。
  谢高钰见其如此,又瞄了廖文一眼, 才轻蔑地说道:“那老狗贼是还真的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以为咱都是蛀米大虫, 老子书没读多少,但这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故事俺也是听过的,等俺把那小皇帝给揪下来之后, 老子看他还能得瑟多久!”
  莫羡僧皱了皱眉, 忍不住转头看向廖文。
  廖文这时也刚好将信读完, 比起谢高钰的激愤, 他却越发显得沉定, 大概是感觉到莫羡僧一直看着他,便边将信纸递给他, 边沉声说道:“信上所说,是谢宁将于六月初, 从淮南带兵北上至京城, 而陈圳的意思, 是让我们同一时间从淋北南下,先驻扎汶州,等他将谢宁全军诱入京中后,我们再进城协助他们将谢宁一网打尽,届时他再向陛下进言,此乃淋北功劳,威逼利诱迫其退位让贤,将玉玺拱手让出于我们。”
  廖文说出此话时的语气不咸不淡,却莫羡僧越听越觉其中甚是不妥。
  他不敢置信地将信纸打开仔细阅读,看完后才皱眉对二人说道:“陈圳这是要置我们于不仁不义啊...”
  谢高钰此时越发气愤,他将手掌一甩,将地形泥模上怡都之处的小旗子怒然甩开,愤愤不平地骂道:“陈圳这龟孙儿,早该那会儿就把他给干了!放着这净是看着就来气!”
  莫羡僧这时连忙看向廖文,紧张说道:“若按照他所说的行事,在谢宁入城时一同杀入京中,他能将谋反一罪套在谢宁脑袋上,同为藩王,我们到时候也跑不了这谋逆之嫌,也是百口莫辩的啊...”
  廖文点点头,又沉冷说道:“陈圳虽口口声声说能让我们坐上皇位,但他如此不过就是想要一箭双雕。先是让天子亲自下诏封地减兵,藩王无诏不得入京,再用挟持天子为由,引诱谢宁带兵回怡都。与此同时,他又让我们带着自己的兵马入京来保护天子以铲除逆贼,但是只要皇位上的一日是谢氏之人,他可以用逆贼一罪定死谢宁,也可以用同样的罪名,置我们于有口难言万劫不复之地。”
  “陈圳这狗玩意儿,说到底就是想着自己当皇帝!也不看看自己那风干骨肉似的身子,还真他娘的异想天开不自量力...”谢高钰一直在碎碎不停地低声骂着陈圳。
  “你能不能消停半会儿,我一直都怎么跟你说的!”这时廖文也忍不住谢高钰的聒噪,不耐烦地打断他,又看了莫羡僧一眼,说道,“莫先生,这件事,你怎么看?”
  莫羡僧食指曲起,指骨在下颌左右切过,缓缓说道:“陈圳设此局构陷我们的根本,是以他安排的时间入京,那时天子仍是姓谢,他才可以将谋逆罪名扣在我们头上...但是...”
  莫羡僧说到这里却骤然停下。
  廖文和谢高钰同时回头看向他。
  莫羡僧沉思片刻,才抬头狡黠地扫了二人一眼,冷笑说道:“可若我们等在陈圳自己等不住先动手了之后再入城,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时谢高钰也已经冷静下来,他皱着眉与廖文对视一眼,廖文却难以察觉地点了点头。
  谢高钰便对着莫羡僧说道:“既然这样,这次本王出征,你跟本王走,老廖留下来看着淋北城。”
  莫羡僧作出受宠若惊的诧异之色,连感谢高钰,而又有下定,淋北军将于六月初二,从淋北出发一路南下,至江上汶州先安营,再静候京中动静,伺机而入。
  六月初一,淮南,月明,星稀。
  淮南王府书房屏风之后的内堂难得热闹。
  垂帘之后,王桓正依偎在谢宁身旁坐在矮桌后,谢宁双手紧握着王桓左手替其暖手,王桓却始终看着堂中三人而着急不已,几次想要挣开谢宁的手上前相助,但谢宁却始终顽固不肯松开。
  堂中任镜堂正盘腿坐在地上,脑袋上覆着一张人皮面/具,但因佩戴不当而十分不帖服,如此不仅看去别扭,其本人也断然难受不适,可他却始终一动不敢动,只是王桓看着就替其心焦。
  玉嫣正双膝跪在任镜堂面前直着身子,双袖早已挽起。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她早已是焦头烂额,按照着王桓在座上隔空传去的指示,替任镜堂整理着面/具,但却是越摆弄越不成样。
  几番下来她已经是心力交瘁,当下更是双手一甩,坐在瘫坐在地上,回头本想用目光告诉王桓自己是要放弃,却见王桓始终着急要上前,而谢宁一直将他扣住。
  玉嫣无可奈何只好对着谢宁没好气地说:“殿下,说来我们在这里费尽心思的,到头来还不是为了您办事,您就行行好,把您身边那位借给我们一下,您看明早您便离开了,还不如现在早点完事儿,也给您俩留多点时间啊...”
  玉嫣此话一出,任镜堂是隔着面/具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连琳琅也瞠目结舌,谢宁更是顿了顿。
  王桓便想着趁谢宁走神之际挣脱他的手,却谢宁抓得紧,王桓只好哀求着看着他,谢宁无奈说道:“那你快点。”
  王桓还未来得及回答,便立刻冲到玉嫣旁边,玉嫣也赶紧给他让出位置。
  王桓先把胡乱套在任镜堂脸上的面/具取下来,谁知这面/具刚离开任镜堂的脑袋,任镜堂便忍不住大喘气。
  之后众人也没有再玩笑,王桓详细仔细地对任镜堂和玉嫣解释一遍,又将其带上后,便让其在众人面前模仿了一遍面/具所示之人的行径。
  只是无论任镜堂如何努力,谢宁始终皱眉摇头,王桓和玉嫣也忍不住皱眉而不敢苟同。
  任镜堂心中是苦不堪言,最后他落在地上,带着哭腔道:“殿下啊...在下何德何能...您为什么偏偏选了在下啊...”
  谢宁却冷眼看着他,余光扫了一旁玉嫣一眼,将身子凑上前,沉声说道:“因为本王只信得过你。”
  虽然到最后任镜堂仍是不得入木三分,却也少有进步,又道天色已晚便让其先行离去。
  王桓谢宁回房之后,二人在榻上交眷缠绵少顷后,王桓正平躺着,谢宁双手撑在他两侧,目光紧紧勾在他那双丹凤眼上,王桓脸上本带着清浅微笑,却见谢宁神色沉重有异,他也立刻将笑意收起。
  王桓一手落在谢宁额边将他落下的鬓发捋开,边又慢慢转身,同时让谢宁在自己身旁躺下。
  谢宁将额头靠在王桓肩前,却不说话。
  王桓心中怎能不知其忧其虑,只是事到如今,论何人亦知再无回头或停下之由。
  这条路,从有人抛头颅洒热血而起开端后,便只剩下一往无前,势不回头的以后。
  王桓将手落在谢宁背后,将他紧紧抱住。
  许久之后谢宁才缓缓后退,忽然伸手到颈后,将自己项上一直带着的红玉如意玉佩取下。
  此玉佩不过拇指指腹大小,呈如意状,晶莹剔透,玉泽通润,用一棕绳系结。
  谢宁正要将他带在王桓脖上,王桓却伸手抵在他肩前让其停下,王桓挑了挑眉,严肃低声道:“这是小姨留给你的...”
  谢宁却不加理会,固执地凑上前替他带上,又忍不住亲了他一下,才说倒:“母亲佑我,何尝不也在佑你。如果你有事,我又怎么能安好?”
  王桓便也再无推辞,捏着玉佩垂头看了看,却忽然贴到谢宁身前,双手紧扣他脖颈后脑,胡乱地吻过。
  过久之后王桓才沉沉说道:“至多半年。”
  谢宁点点头,回道:“至多半年,大雪纷飞前,江上定相见。”
  六月初二,淮南,天晴,风清。
  相道此乃出师有利之兆。
  这便是王桓第三次站于城楼之上,远眺谢宁高坐马上,离自己渐行渐远。
  王桓今日甚至还为了能更看清谢宁的容貌而偷偷用了骨翠散。
  此时他站在斑驳城楼上,看着谢宁一身乌玄,高冠束发,马上英姿在世无双。
  曾经他也在怡都街头巷尾,听得女子羞涩议论淮南王器宇轩昂英姿飒爽。
  从前他只道摇头而笑,她们不过是没见过这位如今气宇不凡的王爷,小时候是如何因一点小事而啼哭不止。
  只是此时他看着谢宁挺直的腰背,他却忽然才意识到,谢宁是真的长大了。
  谢宁回头再看自己时,王桓甚至很想冲上前将他死死抱住。
  他忽然明白,谢宁见到自己与莫羡僧单独夜谈时的恼怒。
  他忽然明白,谢宁昨夜为何不愿自己上前替任镜堂整理。
  因为谢宁心中从来所想,便是自己此刻心中唯一言话。
  这个人,是我的。
  谁他娘,也不能碰。
  当夜,晚风清冷,四下无人。
  淮南城北门门外,王桓身披深灰披风,站在一头扣兜帽的男子前。
  男子一手牵着马,边低声对王桓说:“二公子,夜来风大,您还是赶紧回去吧,就甭送我了,您放心,这事儿不单止是为了王爷,也不单止是为了咱谢氏,我定会不辱使命的。”
  王桓连连点头,却又不舍叮嘱道:“此事凶险,若能成为至好,却若有万一闪失,切记要先保存性命,这是在下之意,更是殿下之意。”
  二人再有一番简单对话,男子便纵身上马扬长而去,王桓看着此身影逐渐远去至模糊不清,才转身脚步往王府走去。
  七月二十,淮南,天阴,多云。
  王桓收到京中传来急报。
  信中道,皇宫已被城北中央军所包围。
  连秋携护城防欲誓死抵抗,却反遭称其心怀不轨欲对天子行凶,而城北中央军为护君安,更不能撤离。
  二者焦灼僵持不下之状一直维持,已有数日。
  七月廿六,淮南,天晴,微风。
  自谢宁带兵北上已有过月,城中百姓一应日常生活劳作皆如从前无多差异,气氛却比从前冷淡安静许多。
  人来人往皆老弱妇孺为主,留下男子居多仍留在淮南军营,余下皆为家中栋梁,或幕府照理淮南行政事务之人。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