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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长宁(古代架空)——圣人皆孩之

时间:2024-05-18 08:37:16  作者:圣人皆孩之
  好什么好,宁愿写什么破书法、去见那几个腐朽的文臣也不来见他。
  “不必宽衣了,我要去找他。”他随手抄起衣桁上的斗篷披挂在身上,冒着风雪就出了门。
  这个时辰了,楚晏大概是睡下了。
  他也不是没想到这一点,只是看见那顶营帐已然昏暗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墨岩举着伞追上来,拍了拍他两肩上的雪,“殿下,夜深了,明日再来吧。”
  “嗯。”他嘴里这么说着,腿却依然往那个方向去。
  隔着厚厚的帷幕他倾身侧耳,里面悄无声息。
  他本想掀开进去看看,可又怕带进去风雪,让楚晏着凉。
  心里冒出这个念头之后,立马有了几分对自己的气恼。
  怎么明知楚晏是那种人,却还是忍不住来找他呢?
  他怏怏拂袖,转身离开。
  雪一直下到了早上,顾长宁晨起时有些没胃口,随便吃了点,照例巡视了一圈营地。
  最后又站到了楚晏的帐篷前。
  他一边恨自己没出息,一边不由自主地拨开了帷幕。
  楚晏站在书案前,执笔在描画着什么,听见风声,抬眸望向他的方向。
  那眼中明灭着雪景的倒影,惊诧之后又带过一抹喜色,“长宁?”
  “你倒是悠闲,腿好全了吗?就这么站着。”
  他不想被看出自己来得刻意,沉着脸没好气地回复道,又抬手示意一旁的红蕊出去。
  “嗯,好多了,只是夜里还有些疼,”楚晏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又继续道,“这雪景壮丽浩渺,我左右无事,干脆描画下来,也能打发时间,而且过阵子便是你的生辰了,我想先前都如此,今年重逢,也应当如此。”
  先前每每生辰之际楚晏的确会送他一幅字画,只可惜三年前走得仓促,那些画也没能带上。再加上这阵子太忙,反而他自己先忘了生辰之事。
  看来楚晏也不算太过分。
  他飘然移步到楚晏身侧,那绢纸上赫然一幅冬景雪原图,黑色的笔墨画出了绵延千里的雪景。
  从前楚晏便擅长丹青,没想到这么久没见愈发精进了。
  “怎么样,你可喜欢?”
  “啧,一般。”他忍住想要夸奖的冲动,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
  桌边累了一沓写过字的竹纸,看来这几日光是用这些打发时间了。
  随手拿起几张,上头写的都是些过往圣贤的文章,虽然无趣,但楚晏的字迹顿笔如垂露,行笔若崩云,当真是清爽好看。
  他正要往下再翻翻,手腕却突然被楚晏温热的掌心按住。
  “你来看看,我这枯树总是画不好。”楚晏的手指穿进他的指间,将他拉过。
  他心头一热,虚咳几声,放下手里的纸。
  从身侧越过楚晏肩头,望着他落笔的位置,“你这枯枝不应该这样细细勾勒,反而是重些行笔要来得生动粗犷,也显得这雪势更大。”
  楚晏照他说的行笔,果然枯枝横断,更衬得万里飘雪。
  他眼眸都亮了,转过头看着他,“果然如此,多谢。”
  这样咫尺间的距离,倒让顾长宁心下骤生感慨,仿佛回到了从前。
  但墨旗的话依稀在耳,就如同一根不可见的刺,总会在敛声息语中刺疼他。
  顾长宁心虚地移开视线,退了一步拉开距离,道:“不必。”
  楚晏被这样明目张胆地退却戳了一下心口,然后眼睁睁看着顾长宁坐到了一旁。
  罢了,旧时亲近又如何,耐不住时过境迁。
  楚晏在心底妄自菲薄了一番。
  原以为顾长宁会因为觉得无趣而离开,没想到只是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盯着这边。
  “你,”楚晏虽然尽力不去看他,可其实心里在意得不得了,“你不用去陪那位谢公子吗?”
  “不用。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不知道是不是楚晏的错觉,他总觉得他的问题说出口后,顾长宁看上去似乎有些高兴。
  他在砚中顿了顿笔,拈轻怕重地开口道:“我听闻你们之间是有婚约的。”
  顾长宁眉头若有若无地扬了一下,扶着下巴望着他,“的确,不过是我母亲还未去往姜国之际,由父皇指腹为婚的,只是后来变数诸多,就不了了之了。近来父皇有意重提,只是我还未答应罢了。”
  “原来如此。”
  听过缘由,楚晏心里也或多或少放松了些。
  至少这个婚约不是顾长宁的本意。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红蕊掀帘进来说是墨岩来请,顾长宁才起身离开。
  “走了,你也少做些这没用的事,多想想该怎么写劝降信吧。”
  无用之事...
  从前收到他的画明明一副高兴坏了的模样,三年过去,竟也成了无用之事。
  楚晏轻叹一声,幽幽地瞥向桌案上的竹纸,若是顾长宁多翻几页,恐怕就会看到那封要送出的密信了。
  几日前送出「和谈不成,使团被困」的消息之后,昨日菱生带来了线人的信,信中说是已将消息传回姜都,还问了他的近况,言辞恳切,倒让他想起了徐锦逢。
  既然是徐锦逢的熟识,大概也是替他问的吧。
  所以他连夜写好了一封回信,并在信中希望尽快派人接使团离开,准备中午再交给菱生。
  楚晏移开竹纸,确认密信还在,松了口气。
  可真到了午时,来的人却不是菱生,而是墨旗。
  他行了礼,“楚晏殿下,我们殿下特意吩咐我来请您移步中军帐一同午膳。”
  “我知道了,我收拾一下就过去,你先去回禀吧。”
  墨旗却只笑脸盈盈地站到门口,欠身等候。
  楚晏也只好硬着头皮让红蕊打了水来浣手,换了件衣裳,跟着墨旗便往营地中间走。
  雪已经停了,可目之所及仍然是茫茫一片。
  楚晏穿过几层厚厚的帷幕,红蕊在墨岩的点头下扶着他坐到了满桌菜肴前。
  顾长宁扔下一旁的书卷,坐过来,“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画你那破画。”
  然后挥了挥手让墨岩和红蕊都出去候着。
  桌上摆着三副碗筷,菜肴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有好几样都是楚晏爱吃的。
  没想到顾长宁还记得。
  帐帘微动,一身窄袖骑服的谢北轩背着长弓,撩开帘幕进来。
  “长宁哥哥,我也来了!”
 
 
第八章 留下来好不好
  谢北轩把身后的长弓脱下给墨岩收好,拍了拍身上的雪沫,坐到桌边。
  “楚晏哥哥尝尝我猎的兔子,可好吃了!”见他也在,谢北轩丝毫不认生,端着那盘红烧野兔就递到了楚晏面前。
  楚晏不是没想到他会来,毕竟桌上的三副碗筷早已经说明了一切。
  “谢公子好箭法。”他夸了一句,夹起一块兔肉放进嘴里,的确很是不错。
  大概是看到了楚晏的表情,谢北轩滔滔不绝地说起了如何在雪后猎兔子的心得。
  楚晏从前也爱跟着顾长宁一起打猎,所以倒也不是完全没兴趣,听着听着就忘了动筷。
  顾长宁喝了口酒,半带愠恼地制止:“行了,先吃饭。”
  谢北轩这才悻悻地撅起嘴,老实吃饭。
  只是吃过饭之后,又缠着楚晏问起了姜国的特产和传说。
  有的就连楚晏也闻所未闻,答不上来。
  一直默默喝酒的顾长宁用指节敲了敲书桌,提醒谢北轩:“好了,衣摆都湿了,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吧,免得又惹了风寒。”
  谢北轩闻言低头一看,脚后赭色的衣服湿了一条边,垂在鞋侧滴水。
  “呀呀呀,我怎么没发现!肯定是蹲兔子的时候沾了雪,我先回去换衣服,你们聊!”谢北轩稍稍拎起黑了一圈的衣裳,踮起脚跑了出去。
  帐中又只剩下楚晏跟顾长宁二人。
  “怎么,跟他聊天这样高兴?”顾长宁喝得有了醉态,双手环在身前,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楚晏实在不知道又是哪里得罪了他,怎么如今愈发的阴晴不定了。
  “只是谢公子率真有趣,所以忍不住多聊了些。”他从容地回答。
  另一边的顾长宁沉默了良久,沾着酒气坐了过来,斜倚在自己的胳膊上,问:“你如今亲眼所见梧国疆土,觉得如何?”
  楚晏不觉得这是一个他能随意置喙的问题。
  没听到他的回答,顾长宁似是有些不安,大概是真的醉了,又倚靠过来,亲昵地沉在他肩上,语气轻得如同飘落的雪片,“要不要留下来?姜国有什么好的。”
  原来是想问这个。
  他的心口因为顾长宁这般含蓄绕弯的提问一软,把手搭上顾长宁的背哄孩子一般拍了拍,道:“我不走。”
  顾长宁猛地抽身,满眼兴奋地望着他,倒真像个得了夸奖的孩子。
  “真的?那你愿意写劝降信了吗?只要你答应,我会劝说我父皇留下你,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他眸中一暗,摇头。
  后者的眸光也黯淡下去,“为何你就这么固执...那冥顽不灵的皇帝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没有任何好处,只因我不能这么做。”
  楚晏说出这话,已经做好了顾长宁会大发雷霆的准备。
  出乎意料的是,顾长宁这次没有动怒,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眸光闪动,似乎那些昔日焰火般明亮的爱意,又要在眼中炸开,可终究还是熄灭。
  良久之后他才出声,道:“我累了,你回去休息吧。腿还疼的话,晚些我让太医过去给你瞧瞧。”
  楚晏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之后,帐内又变得冷冷清清的。
  顾长宁坐着发了好一会呆,他搞不懂楚晏,明明是最不受那皇帝喜欢的儿子,明明宫中也没几个人把他当皇子,明明只是皇室里最不起眼的人,楚晏到底在坚持什么?
  而顾长宁自己过了二十多年寄人篱下的日子,一想到他和母妃曾经被姜国那样对待,他便难捱心中怒火。
  所以他不明白,楚晏为何就不恨呢?
  楚晏和红蕊刚回到帐中,后脚换了身衣裳的谢北轩就过来了,还带了许多糕点和瓜果。
  “楚晏哥哥,这些是我今日上午从附近的镇上采买来的,可好吃了!”
  “谢公子有心了,多谢照拂。”他道了谢,红蕊也适时地泡了杯茶端上来。
  谢北轩呲牙一笑,双手撑着下巴抵在桌上,一双鹿眼生得极为灵动,眨巴眨巴地盯着他看。
  “楚晏哥哥,我看话本里写两情相悦之人之间会互送定情信物?”
  “嗯,是有这样的习俗。”楚晏闻言,手上端起茶杯的动作都钝了半刻。
  他怕听到自己害怕的答案。
  谢北轩靠近了些,继续问:“那要送些什么好?像话本里一样送玉佩吗?”
  两个字不偏不倚地落在楚晏的痛处上,但谢北轩不知那枚同心佩的事,应当只是无心之言。
  他点头,“嗯,‘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玉佩的确是不二之选。不知谢公子要送给何人?”
  谢北轩被这话问得有些慌张,突然左顾右盼起来,活像个怕被抓到偷吃庄稼的兔子。
  最后他神神秘秘地靠过来,在他身侧轻声道:“我只是前日里看到长宁哥哥衣襟上挂了块从没见过的同心佩,在想他是不是收了旁人的定情之物,觉得有些好奇。”
  同心佩...
  这话宛若一把钝刀在楚晏的心头来回割划,伤口虽然不深,却随着刓钝的刀尖磨下血肉。
  看来谢北轩是不知他与顾长宁的往事,才会这样问。
  见他迟迟不答话,谢北轩还有些担忧,手忙脚乱地拍了拍他的背,“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我只是难得有个愿意跟我说话的人,不知不觉就说得有些多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他摇摇头,与其说是身体不适,不如说是心病难医。
  明知知谢北轩并无恶意,可他心头总被这些字眼牵动。
  他习惯性地拂了拂腰间,却摸了个空。
  那个属于他和顾长宁的定情信物,此刻却已物归原主。
  “我无碍。那块玉佩本就是长宁所有,先前遗落在姜国,我这次带了过来。”他垂眸道,隐瞒了这块玉佩的故事,既不想让心思单纯的谢北轩接着追问,也不想面对此物已然不在他身侧的事实。
  谢北轩果然没有多疑,只喜笑颜开地接受了这个说法。
  又就着糕点和下午的闲暇跟他讲起了许多梧国的话本故事,聊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说了一天话的楚晏实在有些乏了,小憩片刻才起来开始画画。
  只是平白又对着墨画想起顾长宁白日里的话来。
  他原本的确没打算要走,只要顾长宁愿意和谈,事成之后,将使团众人平安送回姜国,他会留下来的。
  出发之前徐锦逢也是这么给他安排的。
  只可惜如今节外生枝,和谈恐怕是无望了。
  那他还会留下来吗?
  他楚晏并非那无欲无求的神明,自然是有私心,面对顾长宁那样的眼神,他也有过一瞬的动摇。
  他也想留下来,与意中人琴瑟和鸣,可边境苦楚又如同一口煎锅,将他的心架在了火上熬煮。
  此事古难全啊...
  等生辰那日,再好好谈谈吧。
  至少今日看来,顾长宁并不是不解人意,若能说服他止戈,哪怕是退一步,他们二人远走高飞也并无不可。
  痴望着这纸上飞雪漫漫,何处又能躲得了这场雪呢?
  他长叹一声,在那枯枝上点了一笔墨花。
  画中雪景又被他悉心添了数笔,愈发有了意境。
  直到红蕊掀帘而入,后头跟着拿了食盒的菱生。
  “殿下,菱生来了。”
  小孩今日脸冻得红扑扑的,像往雪帽里揣了两瓣熟透的苹果。他轻车熟路地走到桌边,放下食盒,一一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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