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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石头的赵富贵(近代现代)——禾起

时间:2024-05-25 07:30:29  作者:禾起
  “翡翠只是我挣钱的营生,当然谈不上喜欢啊。”
  沈敬年恨不得跳起来给半瞎的小财迷一个脑瓜崩。本以为是很稳的投其所好的礼物,但谁能想到从小就在翡翠矿区翻云覆雨的赵麦麦不喜欢翡翠。
  他一直觉得这些需要天分的工种,想要站上塔尖必然得从心底去热爱去钻研,赵束明显颠覆了他的认知。
  不过转念一想也有道理,像他自己也不会真心喜欢手上的基金和股票,如同赵束所说,赚钱的营生罢了。
  沈敬年没想过场面会变成这样,他因为翡翠而结识赵束,而赵束的生活又跟翡翠盘根错节,以至于他在潜意识中默认赵束喜欢翡翠,“那什么,额,我给你换一样吧”,沈敬年伸手把东西往回拿,连指尖都写着尴尬。
  “别!”,赵束按住沈敬年的手,目光恳切道:“不用换,这盒子给我就行!”
  “不行!要收就一起收!要不就两个都别要!”
  赵束内心天人交战,终于委委屈屈地把两样东西都拢到近前,沈敬年戏谑道:“怎么着?还委屈你了?再说这块小马可以金子值钱多了,就算挑一个你也应该挑这个啊。”
  这种品质的成品赵束都不用对光看,用手搓一下就能把价格估出来,“这块明显是极品料名家工,出手容易给自己惹麻烦。”
  沈敬年咂摸了一下这句话,瞬间毛了,“你想卖出去??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你要出手??”
  赵束茫然的脸配上同样茫然的眼,在他的观念里翡翠就是用来流通赚钱的,留在手里一文不值,只有卖出去才能体现价值。
  而且常人难以一见的好料子他要多少有多少,根本没有普世眼中“珍藏”的概念。
  沈敬年气得语无伦次,“要是让我发现你把它卖了,我跟你没完!你、你、你现在就戴上,不许摘!”,说着把小马从盒子里拎出来戴在赵束的脖子上。
  圆胖小马驹如一汪清泉般冰透无杂质,在灯光下配合着墨绿色的挂绳显得更加灵气,以至于周碧云在图册上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欢得不行,非说这小胖马像婴儿时期的沈敬年。
  “那我还能一辈子不摘啊?”,赵束嘴上不服,但人坐得端正,任沈敬年把小马驹挂自己脖子上。
  沈敬年下意识想说“对,一辈子不许摘”,却在即将出口的刹那硬生生换成了“你先戴着吧”。
  他看赵束依然拿着黄金首饰盒摆弄,随口问:“你也不缺钱,怎么总这么财迷呢,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啊?”
  “挣够了钱就金盆洗手”
  “你那行还有挣够钱的一天?除非山都被你们挖空了”
  “也不一定啊,人死绝了也行”
  寿星佬说这种话让人瘆得慌,沈敬年马上拦,“你少说这种话,小小孩子净学大人说话”。
  赵束点了一下胸前的小马,笃定问:“我比你大一岁吧?”
  聪明人之间打交道皆如此,一点心思都瞒不住,沈敬年只好点头。半晌,他还是气不过,嘀咕道:“我第一次送你的生日礼物,你竟然想卖了,太过分了!”
  赵束眼尾一扫沈敬年怒气冲冲的脸,笑问:“怎么,明年不送了?”
  沈敬年好似被消防员的高压水枪兜头喷了一顿,蹿升的小火苗在万分之一秒内就灭得干干净净,他不自在的左右交替动了动腿,从喉头咕哝出声:“送啊,怎么不送.....”
  他把小蛋糕挪到客厅茶几,又一人配一瓶气泡水,再把电视打开调到正在播放球赛的体育频道,“麦麦,快来切蛋糕,正好球赛开始了”。
  赵束刚从卫生间出来,还在甩手上的水,“你切吧,我想吃现成的”。
  沈敬年极轻极快地皱了一下眉头,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而后恢复笑脸,“我一天都累成啥样了,不知道心疼人呢,你自己切,让我歇一会儿。”
  赵束坐到沙发另一端,为表明自己不过去,还用两条胳膊抱住蜷到沙发上的双腿。
  这个举动加深了沈敬年的猜想,他走过去双手插进赵束的腋下,拔萝卜似的把人从沙发一端拔起,“让你看看哥这爆发力,我跟你说赵麦麦,顶级私教不是白请的,一分钱一分货!”
  “放我下来!!!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个傻X!!!”
  赵束握住奶白色三角蛋糕刀的下一秒就是回身捅沈敬年,硬是被沈敬年用坚实的腹肌接住了!!赵束戳了两下没戳动,立马把蛋糕刀当螺丝刀使,鼓着脸往沈敬年肚子上拧。
  沈敬年大笑握住塑料刀尖,后退两步撩开衣摆露出整整齐齐八块腹肌,轻挑眉梢压着嗓子问:“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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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子们多跟我说说话吧T_T
 
 
第38章 
  赵束双唇半张愣了片刻,随后肩膀斜展,将塑料刀从侧面插进蛋糕体。紧接着往外一蒯,带出一大块黄白交错的奶油。
  赵束眼神中带着一丝隐晦的调笑,顺势把沾着奶油的三角刀往前一送一抹,沈敬年整齐的八块腹肌瞬间被封了个奶油层。
  沈敬年没想到赵束会这么玩儿,愕然中迸发出满目精光,“不是,平时没看出来啊,你好这口??”
  赵束这才反应过来,僵手僵脚从茶几上的纸抽里抽纸巾想给沈敬年擦,沈敬年撩着衣服往后退,“休想毁尸灭迹我跟你说,你老实交代,觊觎我精壮的□□多久了!?”
  平日里赵束嘴不笨,但毕竟吃了脸皮薄的亏。骂人还算利索,一旦碰上沈敬年跟他调情,赵束的嘴皮子就跟塞了沈元宝的大尾巴似的,张都张不开。
  “谁、谁、谁........你滚!!!”,他撇过头不看沈敬年。
  沈敬年屈指在自己小腹上刮了一下,把关节上的奶油蹭到赵束通红的耳朵尖,“你也就是看着像挺厉害似的,实际上小屁孩儿一个!”
  赵束不回头也不吭声,泄愤似的把叉子狠狠怼进蛋糕,然后“嗷呜”一大口。
  不忍心再逗弄赵束,沈敬年自己把肚子上的奶油擦了,边擦边语气惋惜地试探:“真不想摸?手感绝了!包你上瘾!”
  “沈敬年,你都骚断腿了”,赵束满嘴奶油,目不斜视地嘟囔。
  沈敬年不满,“能不能别连名带姓的叫,大晚上怪吓人的。”
  赵束白了他一眼。
  沈敬年权当是称赞,美滋滋贴着赵束坐下。他猫腰用发际蹭赵束的肩膀,“喂我一口”。
  “你信不信我直接拍你脸上?”赵束作势要端蛋糕。
  “别呀!”,沈敬年立马坐直,“特意去店里给你挑的,我都没敢打电话定,就怕你不喜欢。”
  赵束含混地骂了一句,沈敬年没听清,刚要问就被一只迎面而来的小黄鸭堵住了嘴。小黄鸭是翻糖外壳的,看着好看但并不好吃。
  沈敬年用舌头顶着往外推,赵束手捏鸭屁股使劲往里按,沈敬年“呸呸”吐齁甜的糖皮,“这也不是吃的啊,就看个好看!”
  “哦——”,赵束先是怔了几秒,然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回去,目光垂落,道:“我以为是好吃的呢。”
  如果说赵束家境贫寒,沈敬年一定将话题截止于此,但这小子的座驾是保时捷啊!!他捡起被赵束扔在茶几上的小黄鸭,如法炮制往赵束嘴里塞,“你自己尝尝!”
  赵束就着沈敬年的手咬了一口鸭屁股,砸吧砸吧嘴说:“还行啊,甜甜的,挺好吃”,然后依然就着沈敬年的手,用两口分别吃掉了鸭身和鸭头。
  沈敬年一股热血顺着全身经脉乱窜,他想亲赵束,就现在,他想尝尝赵束嘴里的小鸭子到底好不好吃。
  “麦麦,我......麦麦......我想......”
  沈敬年的尾音被情欲冲开,四散落在昏暗的客厅中,屏幕里足球草坪反射出翠绿光线,将金黄的小蛋糕映成温暖的鹅黄。
  赵束腮帮子鼓鼓地回头询问,沈敬年喉头剧烈滚动,最终摆摆手,自嘲地笑了两声。
  两人就着绿茵场上奋力狂奔的C罗分吃了一整个芒果夹心的鸭子蛋糕,吃完蛋糕沈敬年以糖分摄入超标睡不着为由不放人回屋,非要跟赵束谈心。
  赵束躺在沙发上困得滴里当啷,让沈敬年自己起头,沈敬年顿了几秒,说:“跟我讲讲你的童年吧。”
  赵束的童年跟幸福的孩子比谈不上幸福,跟真正不幸的孩子比又多了一丝温情,至少在他自己看来温饱不愁。
  赵束和赵启的妈妈刘艳芸是云南人,跟着老乡来缅甸打工,在矿区认识了年轻的小矿主赵强。
  婚后两人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赵强连着挖出几块好料子之后又买下第二条小矿脉。他每天从早到晚都在矿上盯着,刘艳芸就在家里忙活家事,夫妻俩甜蜜幸福。
  婚后两年刘艳芸怀孕了,夫妻俩高兴极了,开始盘算着等孩子大一些,俩人就带着钱回云南做些小买卖,让孩子在云南念书,一家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赵启顺利出生,和所有初为父母的夫妻一样,两人满心怀喜又手足无措。一个多月后,魏东的父亲意外离世,母亲经不住打击早产,而后撒手人寰,身为好友的赵强和刘艳芸决定收养襁褓中的魏东。
  于是夫妻二人带着两个儿子,一家四口在危机四伏的矿区内过着平淡而温馨的生活。
  五年后,刘艳芸再次怀孕,一家人都很开心,尤其是两个小子,每天都念叨着要“妹妹”。
  可意外就这么残酷地来临了,刘艳芸在生赵束时难产,当场去世,她与赵束的母子缘分只有尚未谋面的短短十个月。
  赵强遭受重击后不认这个孩子,坚称他是害妻子丢了性命的凶手。
  呱呱坠地的小赵束哭到声嘶,却没有一个人抱他,更别说奶水。五岁的赵启和魏东对生死的概念还不甚清晰,只知道哭着找妈妈和妹妹,后来是护士实在看不下去,把胖乎乎的小赵束抱起来拍了拍,又冲了些奶粉。
  赵强把孩子扔在医院,处理完妻子的后事就照常去矿上,丝毫不提嗷嗷待哺的小儿子。赵启早慧,隐隐明白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他跟着家里的车跑到矿上管赵强要妹妹。
  赵强捡起一块刚挖出来的也木西,攥在手里冷笑说:“死了,都死了。”
  小赵启不服,仰脖子喊:“妈妈死了,妹妹没死,我那天看见了!”
  赵强身后的碎石被风炮冲进泥潭了无踪迹,他带着血沫子的怒吼响彻整座棕红的矿山,“那不是你妹妹!那是杀了你妈的恶魔!!”
  “我妈跟我说过,我是她的孩子,所以她爱我。妹妹也是妈妈的孩子,所以妈妈也一定爱她,她跟我一样流着妈妈的血!”
  白净的小赵启攥着拳头一步不让地站在赵强面前,泪水一串串从大眼睛里往下淌。
  赵强眼眶通红扛起儿子往山下走,“你回车上去,等会儿身上又红了!”
  赵启连踢带打,胳膊腿乱挥挣扎,“我要妹妹!我要妹妹!把妹妹接回家!”
  当晚,赵强把小儿子从医院接回家,办理出院手续时需要填姓名,他随手写下“赵束”。
  一切都结束了,我的妻子永远不会回来了。
  赵强把赵束扔到亡妻准备好的儿童床里就不管了,赵启和魏东围着“妹妹”看了两圈,赵启颤巍巍壮着胆子亲了一口赵束嫩嫩的圆胖脸蛋,魏东则闲不住地伸手掀开赵束的小小包被。
  “咦?”
  魏东招呼赵启过来看,“妹妹怎么跟咱俩一样有小牛牛?”
  赵启也蒙了,五岁的小孩子已经有了对于性别的基本认知,最起码知道只有男孩子才有小牛牛。
  两个小男孩对视了一眼,又齐齐看向儿童床上的小婴儿,同时改口“弟弟”。
  赵强对这个孩子不管不问,赵启和魏东又年纪太小,根本无法照顾一个小婴儿。最后是一位矿工的妻子自荐来照顾小赵束,这才没让赵束活活饿死。
  今天之前,赵束没有庆祝过生日,因为他的生日和母亲的忌日是同一天。
  年幼的孩子并不明白为什么两个哥哥可以庆祝生日,可以吃生日蛋糕,可以收生日礼物,但自己却不可以。他闹着也要,被赵强一巴掌扇在脸上,“你也配!?”
  小赵束被打傻了,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他伸手擦擦鼻孔淌出来的血,嗫嚅着说自己不要了。赵启和魏东把赵束护在身后,也说自己不要了,别打麦麦。
  赵强却不同意,非要给两个大孩子办生日宴,买大蛋糕。生日会上赵强不允许赵束吃蛋糕,小赵束忍不住好奇偷偷用手指头蘸了一下奶油放进嘴里尝味道,随后被一筷子摔在手上。
  赵启和魏东趁大人不注意偷偷给赵束藏了一块,小赵束在看到蛋糕的一瞬间兴奋得直哆嗦,他躲在厨房里狼吞虎咽,却因为吃得太急呕吐在院子里。
  赵强看到地上的秽物,二话没说拎起墙边的捆原石的铁链子就开始狠抽赵束。
  赵束在院子中央被打得皮开肉绽,不停求饶认错,哭得几乎没了动静。从楼上闻声跑下来的赵启和魏东刹那间崩溃,赵启隔着三米远飞扑到弟弟身上,被一铁链抽在后脑勺瞬间晕厥。
  眼见误伤了大儿子,赵强这才停手,抱起昏迷的大儿子去找大夫。
  魏东边哭边把血糊糊似的赵束抱回自己卧室,十岁的孩子不懂消毒,只知道用湿毛巾一遍一遍给弟弟擦伤口,再一遍一遍问弟弟疼不疼。
  也是赵束命硬,从头到脚一身创面竟然没感染,半个月后全都顺利结成了厚硬的深红色血痂。赵启瘪嘴摸弟弟脸蛋上的血壳壳,很担忧会不会留疤,弟弟长得这么好看,千万别留疤呀。
  小赵束不哭也不闹,就在赵启和魏东的卧室里躺着看天花板,每当赵启心疼得要哭时,还笑嘻嘻安慰哥哥:“哥,你看我像不像穿了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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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赵束依稀记得那块蛋糕的味道,又软又甜还有草莓酱夹心。那一夜他不敢睡,躺在床上反复问站在窗边盯着大门口的魏东,“我哥回来了吗”“我哥会死吗”。魏东知道赵束的心思,他摸摸弟弟的额头,哭着说:“不怪你,不怪麦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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