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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谪红尘道(GL百合)——我在找我的铁铲

时间:2024-05-26 08:38:14  作者:我在找我的铁铲
  “就在今早。”苏缃叹道,“看来你因为昨天的事以为他起得不早嘛,他以前可是天天五六点就起床。”
  金先生什么时候起床,这事她怎么可能知道?唐蒄愈发觉得这个苏太太不正常,她带着倨傲的笑容,跟着她的扇子送过来的微风,都像是在向唐蒄暗示着什么。
  “我也是平生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苏缃浑然未觉唐蒄的不适应,只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一向是进了谁家的门就是谁的人,杜太太嫁到他身边,心里装的不是他的事,在别人家很普遍,在我们家确却是杀身之祸。”
  “有这么严重吗,杜太太是不是真的,”唐蒄犹豫着捡出合适的字句,“真的伙同别人要杀金先生?”
  苏缃低头,用扇子掩去笑意:“家里各房的背景底细我都清楚,能拿到那种化学品的人,思来想去就只有她侄子。她哥哥为了钱什么不敢做,何况是杀个人呢。”
  唐蒄没能接上她的话,导致两人之间产生了不可调合的尴尬。唐蒄赶忙问:“那杜太太是怎么想的?”
  “那是她自己的事了,我们无从得知。”苏缃随意地说,“金先生有什么事都会和我说,那晚上杜高岐看着厨房里的人往外端杯子,她和胡太太素日交好……”
  她说到这里顿住:“我是不是说多了?”
  就差直接给杜太太宣判死刑了。唐蒄忙说没有,她还想多听苏缃讲几句,苏缃却点到为止地唤来玩得正在兴头上的金芳菲:“我们不玩了,回房间里去。”
  金芳菲自然不满,拽住她道:“房间里有什么好玩的?我想在外头,今天太阳那么好,多留一留嘛。”
  苏缃哄道:“我要去看尚姐姐。你要不要跟去?”
  金芳菲任性地将脑袋一晃:“不跟。我要踢毽子。”松开苏缃飘回草坪上跟人争谁踢得最高去了。
  苏缃搬出唐蒄道:“我和蒄老师都要走,就留你一个人在这里。等下摔跤了你可别哭着要人拖你起来。”
  金芳菲冲她做个鬼脸,完全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苏缃拿她没办法,对唐蒄道:“我们先回去吧。”
  唐蒄没有回绝的余地,于是跟着她走。这位苏太太初次见面时还气势汹汹地跟金先生吵架,这会儿又好得仿佛从来没吵过架似的,数落杜太太记挂娘家的事多,又一改平日持重说了那么多话。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事出反常,唐蒄猜她肯定是在筹划着什么,更可能把自己也算进去。明明头上顶着迈入夏季的太阳,唐蒄却莫名觉得今天天气有点冷,寒意丝丝缕缕沁入肌骨。
  苏缃的裙摆没有宋迤的好跟,走得慢吞吞的,唐蒄几次险些踩中她的鞋后跟。反正是在自家的花园里,当然走得悠闲无忧,倒是劳累唐蒄可以放慢脚步跟在后面。
  远远看见有车停在门后,那扇颇有些牢狱气质的铁门向两边敞开,迎接车子开进来。是侯亭照。他正好在门口撞见苏缃和唐蒄,压低帽檐问候道:“苏太太。”
  苏缃看着他开门,问:“你上哪去?”
  侯亭照简单地说:“邮局。”
  说完一拧钥匙,门开了人也跟着进去,风一样抓不住,连唐蒄都看出他在忙。苏缃虚指着他的背影,跟身边的唐蒄说笑:“你瞧他,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给老金当马前卒。忙得连别人都看不见了,可有拿到什么?”
  唐蒄张望的动作尤其明显,她试着看清侯亭照敲开的书房:“他是上回那个开车载你们来我家的人吗?”
  “他叫侯亭照,萱嘉应该和你讲过。”苏缃说,“从北京跟来的,尾巴一样甩不掉。老金就为这事儿烦心。”
  唐蒄随口敷衍道:“怎么会呢?”
  “说是特助,其实跟安插在身边的眼线没两样。”苏缃这话是老生常谈,金萱嘉也讲过,“对待常人老金少说也有九分防心,跟工作沾边的,就是疑上加疑了。”
  “就像这次下毒,那东西经过层层筛选送到他眼前,他要是喝了撒手归西,再抓出凶手也救不回他的命。”苏缃毫不在意地转过来直视唐蒄,格外笃定地说,“演变成今天这个局面,都怪侯亭照做事不用心。”
  唐蒄下意识为他说好话:“侯先生也是尽力了。”
  苏缃摇头道:“嫌隙生了,填不平的。”
  “您方才和我说到杜太太碰过酒杯,那她怎么保证,”唐蒄心里疑惑太多,忍不住连声问,“那她怎么保证那杯子恰好送到金二少手里,又由金二少送给金先生?如果胡太太帮了他,胡太太就不怕问责吗?”
  “小声点,在这里是不能大声说这种话的。”苏缃警告道,“你这几天可听到了胡太太的消息吗?”
  “没有,”唐蒄悄声说,“我听宋姨说她病了。”
  “宋迤没跟你讲实话,你也别怪她。”苏缃长叹一声,“说到底还是我们家太奇怪,父亲不像父亲反像恶鬼阎罗,家人不像家人反像特务眼线。让你见笑。”
  “不敢,”唐蒄踟蹰几秒,又说,“不敢。”
  苏缃低声说:“刚来的消息,杜高岐的侄子被抓,两三下就全招了。杜横江以前来打秋风,要到钱的次数一只手也能数过来,他炒股得来的钱补不上亏空。”
  唐蒄揣测道:“所以要对金先生下手,谋夺遗产吗?”
  苏缃不置可否,只数着手指将家中有头脸的数过一遍:“我家里不缺这些,自然不看重。剩下几位,李太太是个不争不抢的,胡太太跟她关系好闹不到哪里去,宁冯沈朱四位是近年新来的,在她面前插不上几句话。”
  “而且酒里是谁放的毒,也早有定数。谁家没点不光彩的事呢。”苏缃漫不经心地瞥来一眼,“像是上次去你家,你那个哥哥预备着把你卖了,得亏你命大……”
  唐蒄没想到她提起这个,只得附和:“是。”
  苏缃没揪着这个话题深聊下去,转而说:“你和萱嘉关系那么好,在老金面前可以替她多说几句话。”
  唐蒄暗暗感叹苏太太讲话喜欢急转弯,嘴上不防直率道:“苏太太怎么不说?”
  “她不领我情的,就算我说了她也认定我是心怀鬼胎呀。”苏缃说得仿佛事不关己,笑道,“前头就是金二的房间了,过路时小心些,被他看见了又是一顿好骂。”
  想起前几天金峮熙在家里生龙活虎的时候大家都不得安生,眼下他被一棍子打翻了,家里难得平静下来,再有闲心的人也不会没事找事去触这个霉头。
  唐蒄想起前不久和宋迤金萱嘉约好的作战计划,立马要和苏缃分道扬镳:“太太,您去看尚小姐,我就不过去了。我和金小姐约好等下看书,不能耽搁的。”
  苏缃对她好像没什么防备,颔首道:“你去吧,跟萱嘉一起好好等着。我看用不着多久这事儿就能结束,到时要不要再留在家里住,全看你的心意了。”
  唐蒄连连点头,目送她走进尚樵的房间里。房间门一合上,唐蒄就弹起来往苏缃的房间跑。
  那两个人应该就在苏缃的房间里,不知有没有找到宋迤要找的东西。唐蒄打量着自己听来的小道消息是板上钉钉的靠谱,苏太太说出来的话,想来不会有假。
  唐蒄兴奋地跑到苏缃房门口,压抑着欣喜敲两下门。屋里没人应答,她担心是有人在里头打扫卫生,小心翼翼地隔着门喊道:“有人在里面吗?”
  依旧没人应答。唐蒄心里泛起嘀咕,她回头看看身后,看见侯亭照的身影一闪而过,不过似乎没留意这边。她确定没人能听见自己接下来的话,才继续问道:“宋迤?金小姐?你们是不是躲在这里面?”
  她打算再过一会儿没人应就走开,听见屋里有人走到门边立即贴近去,宋迤正好开门,两人打个照面。金萱嘉也在屋里,她往宋迤身边挤,故意露出埋怨的表情:“这么慢,再晚两秒我就走了。找到你要的东西没?”
  【📢作者有话说】
  紧急更新!拖了三天真是对不起,睡饱了精神就上来了,预计在这个星期结束前写完这一part。感觉节奏拖太久了,就当是为宋姨的剧情铺垫?
  修改了前文中苏太太的岁数。金小姐一家人的生卒年和岁数会在这个单元时列出来,真是好大一个家族。
 
56  ☪ 捕风声
  ◎掏出生死簿◎
  唐蒄把苏缃透露的消息和盘托出,容不得宋迤多做思考,便紧跟着有人找她,说金先生有事要她解决。
  话说到一半被生生截断,宋迤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不过金先生看惯她这副表情,对他来说是哭是笑都一样,只要派得上用场就好,管她心里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有一卷分门别类仔细记载的名录,用来记他明里暗里把多少人送进阴曹地府。有时杀人只要一句话,有时则要精心布局,他风生水起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没能捞得功臣该有的职位,足够让他为之心焦。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留宋迤。督军办不了的事由他办,就能证明他做事比督军还好。时刻背着宋迤反咬一口的风险他也不好受,但他只能凭廉价的忠诚叫人侧目。
  他缓慢地翻动那卷名录,记名字的墨水比整卷纸都要重了。今天又要添上名字,记着别人的苦和他的功,在他这样的人眼里痛骂声也能当做衷心喝彩。
  眼睛斜着,视线缓慢地往上,是个逼迫的眼神。宋迤不为所动,没有一句话。他知道这还是不服,但这时拿东西威胁只会白费心力,不如暂时纵着她,以后清算。
  他把手边的文件抛到宋迤面前,说:“你看看。”
  宋迤拿起那份文件大致看过,这张纸上承载的信息使得这两张薄纸如有千钧,她错愕道:“尚小姐在家里住了这么多天,如此重要的情报怎么现在才送来?”
  金先生没回答她的疑问,随手将那卷名录推开,指着其中一行墨字道:“她父母的名字在这。这女人清清楚楚地知道我是谁,我看她就是找上门来伺机报仇的!”
  “没道理,这消息早该来了,怎么偏偏到下毒事件发生了才送到你桌上?”宋迤觉得纸上墨水的气味太刺鼻,不露痕迹地用文件挡住下半张脸,“尚小姐的父母死在你手里,乔楼东随意就能打听到,不会把她带来。”
  “说他身上干净我是不信的,”金先生点着桌面,“这小子在临时租的房子里,一整天没出门。外头有人照看,屋里泡着几个新结识的牌友,有说话声。”
  都知道是乔楼东把寻仇的人领进家门了,他竟然不肯发落。宋迤撇去心头不解,方问道:“不抓吗?”
  金先生又抬起眼皮看她一眼。她看出这人是想动手但不敢真动手,知道是苏太太的弟弟很得赏识,升官只待良辰吉日。乔楼东是苏缃的远房亲戚,不好得罪。
  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混进金家可疑,这份情报送到金先生的办公桌上的时机也可疑。杜高岐和宁鸳还没解决,又冒出个假尚樵,很像故意出来吸引视线的。
  “找人看紧就行,一家人何必撕破脸。”金先生说着,伸手将那卷名录缓慢地收回去,手法像在赏玩他那些堆在家里的古董。对方下毒要害他,根本没有半分当他是一家人的意思,他却没了当初了结兄弟的凌厉手段。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他现在还不是官,只等把宋迤养成了拿去换取上头的信任,偏偏宋迤完全不肯懂事。
  “她假称不适应这里的季候闭门不出,或许就是不想露出马脚。”空气里的墨水味渐渐淡去,宋迤放下文件,“你怀疑是她下的毒,还是怀疑她在等机会杀你?”
  “连你都不知道吗?”金先生像是觉得她这个反应是装腔作势,摇头道,“这个尚樵不是一般人,她只知道自己父亲因我而死,背后却没有靠山。她爹是个在底层记审讯过程的文员,除非有人刻意推她来找我。”
  随便杀的人,名字也被炫耀似的记在名字上,和前几页的大人物连在一起。宋迤说:“督军说你在政权交替时出了不少力,会不会是当时那些人把她找来?”
  金先生敏锐地问:“你是在说金峮熙?”
  “不敢。”他这反应明摆着是不肯宋迤说下去,宋迤只好换个目标说,“尚小姐这段时间没有出门,与外界几乎隔绝,唯一有机会动手脚的就是那瓶酒。”
  漆印只能说明没有人开过酒瓶,可能那瓶酒本身就有毒,更可能那瓶酒压根就不是金龙瀚送的,只是为了骗金峮熙放下戒心而编造出来的借口。
  在此之前没人对不起眼的尚樵有疑心,她想杀金先生分明很简单,要么找特殊渠道弄到枪,要么直接在他每日的食物上做文章,有千百种精准杀死金先生的办法,可为什么要绕远路把毒酒送到金峮熙手里——宋迤猜测道:“难道酒里的东西不是为你准备的?”
  “既然不准备动用她对我下手,安插她在我身边有何用处?”金先生忖度道,“她的父母因我而死,从来没有去过香港,大费周章潜进来不可能只为了经我一眼。”
  沉默被宋迤拉长,她隔了一会儿才说:“那杯酒递到你面前太偶然了,如果金二少他自己先喝了酒,或者他用别的酒敬你,这毒就不可能进到你的肚里。”
  “那瓶酒是为了杀他……谁会杀他?”金先生抬眼看向宋迤,“乔楼东参与其中,你觉得苏缃知道吗?”
  “苏太太和我没什么关联,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宋迤轻巧地略过去,问,“你疑心是她?”
  “不,”他竭力思考着,望向抓住思维的破绽,“她是要害金峮熙,还是要害我?她弟弟在北京那边风头正盛,杀我表忠心?还是要对老二一家赶尽杀绝?”
  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到头来还是最怕刀下的人是自己。宋迤将手里的文件放回桌面上,隔岸观火般隔着书桌站在他对面,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
  人老了,脑袋还是能用的。金先生忽地抬起头,用认准了的语气说:“稍后我发个电报去香港。”
  宋迤问:“问什么?”
  金先生没回答她,只是用力地拿文件拍几下桌子:“老三怎么看上这种女人,就为了求一个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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