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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世森林(近代现代)——乌筝

时间:2024-06-06 07:25:09  作者:乌筝
  “谢谢阳阳”,陆长淮笑了一声又叹了口气,“就像你亲爸亲妈相爱的同时也会很爱你一样,爸爸有了相爱的人也一样会继续爱阳阳,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而且还多了一个人爱我呢,我都知道的爸爸。”
  孩子什么都明白,陆长淮好像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了。高兴的同时他也有些担忧——这么敏锐聪明的孩子会不好奇自己的生父生母吗?还是说,他只是懂事地装作不好奇呢?
  他看了一眼餐桌对面的阳阳,斟酌着说:“阳阳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或者想不通的都可以跟爸爸说,不想跟爸爸说也可以跟家里其他人说,大家都会替你保密的,好吗?”
  “我知道的爸爸,我跟妈妈、跟爷爷都有小秘密呢。”
  陆长淮笑着逗他:“看来阳阳跟妈妈和爷爷最好啊。”
  “不是不是”,阳阳摆着小手,“我跟你们大家都最好。 ”
  “噢?是吗?可是你跟爸爸可没有小秘密。”
  “有的呀,爸爸跟古原叔叔相爱的事我会保密的,保证不跟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说。”
  陆长淮挑眉笑了:“行,那就麻烦阳阳暂时保密吧,回头我找机会跟他们说。”
  聊完之后,他把阳阳送回家。唐一蘅和朱槿不知道这次谈话顺不顺利,也在等消息,陆长淮隔着车窗冲他们轻轻点了点头。
  告别时,阳阳说:“爸爸,下次跟古原叔叔一起来行吗?”
  唐一蘅在旁边也说:“对,下次一起过来,咱们全家好好吃顿饭。”
  陆长淮应了:“行,等周末你们放假的。”
  这天,古原一直有点儿心神不宁,说到底还是忐忑的,不知道阳阳能不能接受他。陆长淮路上给他打了电话,说一切都很顺利他才稍稍放下心来。
  也是趁着陆长淮不在家的这天,古原给古意打了个语音电话,不过没打通。
  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所以等陆长淮回来以后他问了一句:“前段时间的事儿查得怎么样了哥?”
  陆长淮看了他一眼说:“应该就只是巧合。真要是找事儿的话这段时间总该有动静的,但你也看到了,这段时间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
  他跟古原说了一下那几栋房子的情况,也说了胡缨前段时间都做了哪些工作。桩桩件件说得很详细,不想让古原觉得自己被瞒着。
  他想得很清楚,有些事如果真的找上门来想瞒古原是瞒不住的,何况他已经有了猜测。与其让他猜来猜去,不如干脆把话说明白,把事儿聊明白,然后告诉他自己是怎么想的、怎么做的,让他安心。
  即便古原今天不主动问,陆长淮也已经准备好要跟他聊聊了。
  “那段时间这边正好有一个地下乐队的演出,连着演了三场。那个乐队不太正常,粉丝也是出了名的不正常。胡缨查了那几栋的登记信息,无一例外都是小年轻,正好是那个乐队的受众,而且大家回忆了一下,确实在那几个人身上都看到过那个乐队的周边。
  当然这么推断带有偏见。不过那段时间接触过他们的人都觉得这几个人有点儿二,有点儿不知天高地厚的感觉,所以不管他们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是团伙的行为艺术还是个人的脑袋抽抽,这事儿应该都跟我们几个没什么关系。连解三秋都不会招惹这一类的更何况是我们?”
  “万一背后有人指使呢?”
  “这一点我们也考虑了。背后有人指使,一可能是寻仇。寻仇的话这就有点儿太小儿科了,都不值当搭理。二可能是警告。警告的话总得让被警告的人意识到是在警告他吧?可是这段时间我们照常营业,谁也没躲着,没有一个人收到什么消息。”
  分析来分析去,要么是不值当搭理的小打小闹,要么是一帮精神小伙的叛逆作品。古原自己确实也再想不到别的可能性,于是他点点头说:“那就好。”
  顿了顿,他又问:“长淮,如果你们查到的结果是跟我有关的,你还会告诉我吗?”
  “会”,陆长淮没有犹豫就点了头,“一开始我确实怕你多想,没查清楚之前不想告诉你,但那天你跟我说了你的想法,那我肯定尊重你。你是一个独立的人,即便我爱你,即便我心疼,我也没有权利擅自干涉你的生活。天大的事儿,我跟你站在一起,我们一起面对。”
  古原看了他半晌,太多感慨,落到嘴边只剩一声谢谢。
  这些话陆长淮说出口就会做到,当然,他希望古原也是如此。
 
 
第50章 我看见了
  “长淮,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2月4号,那天立春。”
  “噢,还早。”
  “嗯,还早。”
  这天一大早就起了风,到下午终于下起小雨。细碎的雨滴斜斜地打到玻璃窗上,声音有些催眠。
  客厅窗前新添的小圆桌上摆着一束刚刚盛开的小雏菊,修剪时被古原不小心碰断头的几朵小花随意地摆在周围。
  白色的纱帘半遮半掩,依稀能看到院儿里的光景。前段时间被抢救回来的小菜苗嫩得可爱,石榴树下的落叶被雨打湿,还没来得及清扫。
  原本准备再去挖挖坑的两人因为这场雨偷得半日闲,窝在沙发上喝茶下五子棋。
  “这几年你是不是也没过生日?”古原问。
  “嗯,没过,年纪大了提不起劲儿了”,陆长淮下了一枚黑子,“以前我爸妈总张罗。有一年俩人看错了日子,蛋糕订到了2月3号。我说你俩是不是记性不好了?他俩硬找补,说今年立春就是3号,当然应该按立春这天算。 ”
  陆长淮说着笑了一声:“前面20多年都是4号立春,偏偏那年是3号,让他俩钻了空子。 ”
  “按立春过也挺好的,寓意好”,古原边下棋边说,“或者你想每年都过4号也行,但不过是不行的。”
  陆长淮笑着问他:“你想怎么帮我过?”
  “嗯……这个我得好好想想。不能太浮夸也不能太简单。可以找个地方玩儿一趟,不过那时候还是冬天,好多地方都还没什么意思……”
  他说话的功夫陆长淮下了一枚黑子,连成了两条四子。等古原回神往棋盘上一看,已经是下哪儿都是个输的局面了。
  “阴险啊老陆,你就趁我走神算计我。”
  陆长淮笑了:“嗯,我困了,结束了正好,我们上楼睡会儿。”
  “大白天睡觉啊?晚上睡不睡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这雨太催眠了。”
  他拽着古原就往楼上走,古原懒洋洋地趴在他背上,一点儿路都不看。
  两人抱着睡了一下午,再睁眼时已是傍晚。
  古原先醒的。怕吵醒陆长淮,他醒了也没动,就那么盯着眼前的人看,看不够似的。
  陆长淮睁开眼看见他,抬手碰了碰他的脸,迷迷糊糊地说:“做梦了,梦到桥断了,我正带着你跑呢,好像得跑到山上去。”
  古原贴上他的手,轻声问:“桥断了跑到岸边不就行了?”
  “嘘,我得接着睡,梦里的古原还等着我呢”,陆长淮说着就又阖上了眼皮,手放在古原脸上没动。
  睡得迷迷糊糊的老陆露出了这样无厘头的一面,本是挺好笑的一个事儿,可古原的嘴角刚刚提了一半,就听到他闭着眼睛,又呢喃着说了一句:“他害怕。”
  这几个字说得古原心尖儿一颤,说不出的酸涩。
  屋里没有开灯,天色本就阴沉,古原渐渐看不清面前那张脸了。
  他忍不住凑近一些。鼻尖跟鼻尖碰在一起,脚心和脚面贴在一起,好像只有这样,这个下着雨的黄昏才不会显得太凄冷。
  最近,他发现自己多了很多从前没有感受过的情绪。胸腔里好像总是满的、是涨的,好像不管怎么表达,不管多用力地亲吻拥抱也总嫌不够似的。
  一天24个小时,他几乎时时刻刻都跟陆长淮在一起,却还是随时随地都在想他,甚至要嫌自己每天睡得太久。
  明明往后几十年都在前面等着,他却不知为什么,总是战战兢兢地舍不得结束当下的每一天。他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不是也这样,只知道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他今天可以什么都不干,就这么无所事事地跟陆长淮待一整天。
  他想,这或许是前面28年总被追着跑留下的后遗症。总想慢下来,总想报复性地浪费人生。
  半晌,他小心翼翼地把陆长淮的手挪开,悄悄起身出去上厕所。
  陆长淮眼睛都没睁就说:“快点回来。”
  “嗯,很快,你睡你的。”
  上了个厕所洗了个手,回来端起小桌上放着的水喝了两口。正要往床边走,桌上的手机忽然亮了。
  他这几天一直开着机,等着古意给他回电话。这会儿看到屏幕上古意的头像,他看了一眼还睡着的陆长淮,拿起手机悄悄走了出去。
  “哥?怎么打了好几个才接?我差点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
  “刚才睡觉静音了”,古原走到陆长淮那屋,关上了门,“你这几天干吗去了?”
  “我没看见,你打电话那天我喝多了,今天想给你发消息才看见有个未接。你找我有事儿?”
  “嗯,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啊,爸最近都没提你,该吃吃该喝喝,花天酒地的。怎么了?你那儿有什么事儿?”
  “没”,古原顿了顿,“我就随便问问。”
  他忽然觉得他这个哥当得也是有意思,一边让弟弟别管他的事儿去过自己的生活,一边又要在有疑惑的时候忍不住跟他打听情况。
  那边古意还在说:“你放心哥,有事儿我会跟你联系的,没跟你联系肯定就是没什么事儿,你就放心玩儿你的。”
  古原叹了口气:“我不该问你的。我自己选的路什么结果都是我该承受的,你以后别再掺和这些事儿了。”
  古意那边沉默一会儿,也叹了口气:“哥,说真的,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我以前干的那些混账事儿难道都归结为年少无知就算过去了?我总该为你做点儿什么。”
  说起来,古意的话其实并没有夸大其词。那些年他完全没把这个“自私”又沉默寡言的哥哥放在眼里,跟他说话总是带着刺。古原越是懒得理他,他就越是不依不饶,甚至说过让古原滚出这个家的话。
  很长一段时间,古原看着这个傻弟弟,感情是很复杂的。一方面觉得他可怜,一方面也觉得心寒。
  到底是血浓于水的关系,到底还是抱有期待。期待他早点长大,早点看清这个家的本质,早点去闯自己的世界。
  他对古意远远谈不上恨,因此也就没有扯他后腿的道理。
  “是,你对不起我,但是反过来说我也同样对不起你。我作为哥哥应该主动跟你沟通的。如果早点把话说开,我们的关系可能也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不冷不热。
  话说回来,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缺失的部分实实在在,互相都已经参与不到对方的生活中,那我作为哥哥,至少不能拖你的后腿。”
  “我没觉得被拖后腿。”
  “我觉得。”
  电话两边的人都沉默下来,古原也因此注意到了陆长淮起床的动静。他马上说:“不说了,希望我们以后都好吧。”
  说完他挂了电话,陆长淮也推开了这屋的门。
  有那么一瞬间,古原是想解释一句的,可陆长淮只是靠在门框上迷迷糊糊地问他:“不是说很快吗?”
  这样黏黏糊糊的老陆让古原失笑。他起身过去搂着陆长淮的腰,亲了他一下:“我错了,还睡吗?”
  “还困,但是你该吃饭了。”
  “我不饿,困就接着睡”,古原带着他往自己那屋走,“刚才跑到山上了吗?”
  “跑到了,可是山也塌了。”
  陆长淮忽然站定了,抬手把古原抱进怀里:“山塌了,我找不到你了。我找了很久,跑得很累。”
  古原一愣,贴着他的脸,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梦是反的,我哪儿也没去。”
  陆长淮没说话。古原忽然意识到,刚才他做了这么一个梦,醒来又发现自己不在,想必那半梦半醒的瞬间滋味不会好受。
  那天那个紧张到手心出汗的陆长淮,以及当下这个抱着他不说话的陆长淮都让他心软。
  想必这些年他一定时常装出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让人以为他无所不能,以为他理智又强大,可他的心又不是铁打的,他当然也会害怕。
  古原轻声说:“要不我们不睡了,今天的梦不好,我们吃饭去吧。吃过饭散散步,晚上再睡好不好?”
  陆长淮哪儿让人这么哄过?半梦半醒的时候还好,这会儿脑袋逐渐清明了,听古原这么说话忽然就有点儿想笑。
  他笑着低头朝古原肩膀轻轻咬了一口:“上哪儿学的这么说话?”
  “跟你学的呗”,古原也笑,“你哄我的时候就这语气。”
  “少污蔑我”,他边说边带着古原往屋里走,“再躺会儿,梦里跑得太累了,这会儿浑身疼。”
  “我给你按按?”
  陆长淮快走几步,脸朝下摔到床上:“按吧,脖子疼。”
  “你知道你为什么脖子疼吗?”
  “跑的。”
  “跑什么跑?”古原哭笑不得,“你枕枕头总是靠下,脖子是悬空的,那能不酸吗?好几天都是这样。”
  “你不睡觉看我脖子挨没挨着枕头?”
  “啊,我爱看你睡觉行吗?”
  古原靠在床头,一下一下地帮他捏着脖子:“看,这块儿肌肉都是硬的。”
  陆长淮挪了挪位置,趴在他旁边,贴着他的腿。
  古原垂头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忽然说:“哥,咱俩之间不用见外的。你紧张的时候就跟我说你紧张,你害怕的时候也可以跟我说你害怕,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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