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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世森林(近代现代)——乌筝

时间:2024-06-06 07:25:09  作者:乌筝
  直到古原抱着两束花回来,他俩都还在聊,话题已经从周年批判到了解三秋。
  古原把其中一束花递给陆长淮,问:“好看吗?”
  陆长淮看了一眼,把他拉过来亲了一下:“好看。”
  周年简直没法在这儿待了。眼前俩腻歪的,耳朵里俩喋喋不休的。他抱了一箱花起身,说:“我先去把车开过来。”
  没人理他,陆长淮看看古原怀里另一束素色菊花说:“我给弄的从来没这么好看过。”
  “符合要求的吧?”古原问。
  陆长淮点点头:“不是因为应该送菊花,是他们喜欢这样的菊花。生前没避讳过什么,死后就更不避讳了。”
  “嗯”,古原说,“我知道的,花就是花。”
  一小时后,这束花被摆在陆长淮父母的墓碑前。古原做了个自我介绍,陆长淮补充道:“这是我爱人,我们一起来看看你们。天冷了,不知道那边是不是也快到冬天了。小时候我最喜欢冬天,冬天你们不总出门,放假了能陪我出去玩儿。
  现在想想,以前你们走的大概也不太放心,有空总给我打电话问长问短。以后不用太操心了,我每天有人陪、有人照顾,不孤独了。”
  古原闭了闭眼,鼻腔不可抑制地直泛酸。
  他喉结动了动,没什么底气地开了口:“叔叔阿姨,虽然我知道我跟你们理想中长淮的另一半是大相径庭的,但是我对他的爱不会比任何人少,你们放心。”
  垂头看看地面,他斟酌着。有几句关于未来的承诺想说出口,可犹豫半天到底还是又咽了回去。
  “长淮很好,待我没有半分虚假,我们在一起也是他照顾我比较多。我不如他,以后我多努力。”
  陆长淮牵过他的手,笑了一声:“爸妈,看出来了吧?他不会说那些假大空的话,是个善良又单纯的孩子。你们放心,我会好好待他。
  我们暂时没有举行婚礼的打算,也没法扯张证回来给你们看看。今天过来就算见个家长,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从墓碑上的照片能看得出来,陆爸陆妈都是那种温和知性的人。想必如果他们还在世也不会对儿子找了个男朋友这件事有什么激烈的看法和情绪。
  陆长淮带着古原一起鞠了一躬:“行了,你们歇着吧。太冷了,我们回去了,下回再来看你们。”
 
 
第54章 好久不见
  从林子里出去的时候,陆长淮搭着古原的肩,问他:“你之前撞见过我在林子里是吗?”
  虽然他之前告诉过古原大概的位置,但林子那么大,古原刚才却并不需要他带着走,所以他不免有些疑惑。
  此时古原点点头:“有天下着雨我过来散步看到你了。”
  当下回想起那个孤独的背影,回想起路灯下那张狼狈的脸,古原的心疼比当初更甚。
  陆长淮捏捏他的脖子:“别难过。事情过去很久了。只是这个季节又恰好下雨的话难免会想起来。要说想不开,现在也没什么想不开的了,人死不能复生。”
  古原叹了口气垂着头没说话,陆长淮顿了顿又说:“之前我跟你说过我爷爷。其实他一直想来看看,但我一直没松口。现在想想,其实没必要对吗?何苦呢?哪来的什么泉下有知,死了就是死了。我爷爷他老人家也八十多岁了,再去争论对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能成全他一点儿心愿就成全吧。”
  古原偏头看他一眼:“哥,你呢?让他来你会不会不舒服?”
  陆长淮一愣,摇头失笑:“用我一点儿不舒服成全一个年迈老人的心愿怎么看都挺值吧?”
  话是这么说,可古原看过昨晚的陆长淮之后,并不想再去管谁的心愿,他现在只在乎陆长淮的感受。
  “回头再说吧哥,先不考虑这个,你先休息几天。”
  “行,回头再说。”
  陆长淮确实挺累的,整个人一点儿劲儿都提不起来。
  从林子里回去之后,古原陪他睡了一下午。醒来又是傍晚,他惦记着古原想吃鱼,睁开眼就找手机,想让周年帮他送条鱼过来。
  古原拦他:“今天不做了,一会儿我去餐厅带吃的回来。”
  陆长淮迷迷糊糊问:“怎么了?”
  一开口才发现,嗓子是哑的。
  刚才他睡得不太安稳,还说了几句梦话,古原当时就听出来他嗓子哑了。这会儿跟他说:“听见了吧?我让餐厅给你炖冰糖雪梨了。”
  陆长淮哑着嗓子说:“刚睡醒,应该一会儿就好了吧?我多少年都不生病了,不至于的。”
  “什么啊就多少年不生病了?”古原笑了一声,“前段时间不是你感冒头疼?”
  “那回不是,只是晕血,我怕跟你说了你药都不让我换了。”
  古原一愣,联想到陆长淮爸妈的车祸,不用问也知道他晕血的原因。
  紧接着,他马上皱了眉:“晕血你当时不赶紧躲开?你守着我干什么?那点儿小伤我还能失血过多死了吗?”
  “说什么呢?”陆长淮抬手蹭蹭他眉心,“别瞎说。”
  他声音哑得厉害,古原边起身边说:“别说话了,我给你倒杯蜂蜜水。”
  ……
  说着多少年不生病的人,先是嗓子哑了,隔天又开始低烧、头痛。古原张罗着去医院,可陆长淮实在没力气,完全不想动。古原没办法,只能在网上挂了个号,先给他吃口服药。
  那几天古原每天忙忙碌碌,除了收拾屋子、浇菜地、照顾病号外,他还要操心大司马。
  一天早上他起床遛狗的时候,忽然发现大司马的狗窝里有几块巧克力。他当场就被吓出一身冷汗。巧克力对狗来说是致命的,谁会扔几块巧克力在这儿呢?
  那天遛完狗他把大司马带回屋里,又照顾陆长淮吃了饭和药,等陆长淮睡着之后他去找了一趟胡缨。
  胡缨一听差点爆粗口,当下就带着古原去查了监控。
  监控显示,前一天晚上的确有个人在他们院子外停留了半天,不过天色很暗,监控拍得不是很清楚,认不出来人。
  胡缨把监控室的人赶走,自己坐在电脑前从1号别墅外的摄像头开始挨个查过去,最终确定这个人是从大金链子那个院儿里出来的。
  “我有印象,他来了有几天了,看上去挺正常一个人。”
  古原皱着眉凑近一些:“姐,人脸能放大吗?”
  “能,这边光线亮一些,拍得还算清楚。”
  那张脸放大在显示屏上的时候,古原呼吸一滞。
  眼看他变了脸色,胡缨问:“怎么了?你认识?”
  古原摇摇头:“这事儿报警没用对吧?一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二他投喂的是巧克力也不是毒药。”
  “对,没用的”,胡缨说,“大司马没吃吧?”
  “没有,它不会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那就行,你回吧,我去找他谈谈。”
  古原顿了顿,眼皮一抬:“我去吧姐。”
  他没有说理由。胡缨看了他一眼,犹豫两秒还是点了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监控室,分别时,胡缨叫住古原:“弟,你喊我一声姐咱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古原点点头,浅浅一笑没说话。
  站定在大金戒指那个院儿门口的时候正值中午时分。那天是个大晴天,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古原却莫名打了个寒颤。
  二楼窗边站着个人。看到古原,那人勾勾嘴角,招了招手。
  很快,他便走出院子来给古原开门,笑着说了一声:“好久不见。”
  古原没说话,抬步就往屋里走。
  进门,他像这个屋子的主人一样往沙发中间一坐,没等那人落座就直接问:“古宏俊让你来的?”
  “这问题问的就不太礼貌了”,那人不紧不慢地坐到古原对面,脸上一副笑模样,“我怎么都不至于任他摆布吧?”
  两人中间隔着一张长木桌,古原一脚踹上桌沿,桌子直直地撞上了对面人的小腿。
  在他的闷哼声中,古原压着火问:“巧克力是你扔的吧?你陈毓这些年养了多少条狗了?你不知道狗不能吃巧克力?”
  陈毓揉着小腿还在笑:“一条畜生而已,值当你发这么大火吗?再说它不是没吃吗?我来这儿可是来救你的,你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
  陈毓是古原之前的经纪人,一个只谈利益不论情分的纯商人。有手段、有胆识,非常合古宏俊的胃口。后来,古宏俊看出这人野心太大,不敢再放权到他手里,两人从此分道扬镳。
  这会儿陈毓在古原不善的目光中,优哉游哉地说:“是他找的我,这没错。不过他这个人我可不敢跟他玩儿,太阴险,容易把自己搭进去。我来这儿找你只有一个意思,我帮你解决这个事儿,你给我古宏俊手上的股份。以后公司我来管理,你踏踏实实拿你的分红。”
  古原笑了一声:“咱俩这么熟就没必要玩儿这套了吧?公司到了你手里我还能拿得着分红?你这是贬低自己还是贬低我?”
  陈毓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你还是不了解我啊古原。我这个人是只认钱没错,但你好好想想,不该我拿的钱我拿过吗?”
  “不用跟我说这些”,古原打断他,“我不需要谁帮我解决什么事儿,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明天开始,但凡让我在这个院儿里再看到你,我一定让你好看。”
  古原说完就起了身,陈毓不紧不慢地端起差点摔到地上的杯子喝了口水,在古原出门之前开口说:“杜师傅那儿的花是怎么死的你不好奇吗?你就没想想陆长淮那天去见了谁吗?那花是警告啊古原。”
  古原猛地回头,脸色白得吓人:“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陈毓说,“古宏俊是在告诉你,他可以没有底线。”
  古原琢磨着前因后果,一时没有说话,陈毓也不催他,跷着二郎腿喝他的水。
  “古宏俊让人跟了陆长淮?”
  陈毓轻轻一点头:“所以,看在那孩子的份儿上,我们可以聊聊了吗?”
  古原重新坐回座位上:“他盯了多久了?”
  “这重要吗?重要的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为了重新掌控你已经盯上了你身边的所有人,你这消停日子过到头了。”
  古原压下狂乱的心跳,理了理思路,盯着对面人的眼睛问:“好,那我们重新聊,你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我为了钱啊。”
  “我没空跟你玩儿这个。前几年你说你为了钱我信,现在你自己的公司蒸蒸日上,何必来蹚这趟浑水?古宏俊的手段你看见了,现在都能拿孩子威胁我了,怎么?你是要钱不要命?何况这中间要搭进去多少时间和精力,陈总有这空去干点儿正事儿不好吗?”
  陈毓笑了一声:“我小看你了古原。”
  “目的?”
  “啊,目的。行,那我实话实说,实话就是我没有任何目的。”
  古原二话没说起身就要走,陈毓赶紧拦他:“欸,说实话怎么还不信了?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唯利是图吗?”
  古原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对。”
  陈毓很无奈地抬了下手:“先坐。”
  古原看了他一眼,坐下了。陈毓喝了口水,抬眼看向他:“重新认识一下吧古原,我本名陈誉,荣誉的誉,小时候跟你在一块儿学过琴。”
  古原一愣:“陈誉?你不是……你还活着?”
  “对,我还活着,好久不见。”
 
 
第55章 我哪儿也不会去
  陈誉这个名字古原并不陌生。小时候学琴,老师最常表扬的两个人,一个是古原,另一个就是陈誉。
  他俩是老师心中最有天分的孩子,可那时候,他俩几乎是被全班孤立的。可能是因为嫉妒,也可能是因为他俩的琴都不好,其他孩子不愿意跟他俩在一块儿练,两个不善言辞的人因此多少有了些交流。
  那时候他们不过六七岁。别的孩子正经还在玩儿的年纪,他俩却显得很早熟。两人一有空就是练琴,隐隐还有些互相较劲的意思。
  老师曾开玩笑般说过:“我上辈子肯定积了什么德,不然怎么能一下子带了俩神童?”
  后来,他们同台演出,一起上电视上报纸,红极一时。再后来,陈誉忽然消失,老师没有多交代,只说他出了意外。
  他俩算不上朋友。出了琴房,他们在路上碰到甚至都不会打招呼,但彼此之间又有一种奇妙的惺惺相惜的感觉。
  所以古原听说陈誉出了意外之后特意打听过他的消息,打听到后来有人说他已经去世了。
  多少年过去了,古原一直没有忘记这个名字。当初陈毓当他经纪人的时候他也恍惚过,觉得这个人好像有点像自己当年的伙伴,可陈毓身上那种唯利是图的气质跟当年那个沉默寡言的陈誉实在是大相径庭,他怎么都没办法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这会儿看着眼前的人,他还是有些无法相信。如果陈毓和陈誉是同一个人,那这反差也太大了。
  “不太敢认是吗?”陈誉说,“我可以提供一些信息来自证。
  当年我们的老师叫吴望春,男性,40多岁。招生那天是个下午,教室里陆陆续续有孩子进来,他穿一身非常朴素的衣服,站在教室前面的窗户旁,拉着一首梁祝。
  我相信我们走进教室时的感受是一样的。被眼前的人震住了,被那首曲子震住了,都忘了找个凳子坐。”
  古原安静听着,没有开口。目前这些信息对他来说还不够。
  陈誉于是不疾不徐地说下去:“吴望春,在我们心里曾经是神一般的存在。后来,他说服了我们的父母,独自带着我们到处演出,逢人便说自己不为名不为利,只为给两个孩子争取一个演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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