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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皇帝听见心声[穿书]——椰子白

时间:2024-06-08 07:10:45  作者:椰子白
  两人伸手迅捷,手脚极为敏捷,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眼见着漆黑的屋子里,床上坐着一个人,身形和常福像极了。
  两人大喜,冲入西厢房。
  一瞬间,硕大的兜网从天而降,将两人死死地网在其中。
  “不好!中计了!”
  荆逐一抬头,手下两人顿时将人结实捆了。
  为首的人脸色骤变,不能让人全折在这里,冲窗外大声喊道:“有埋伏!快逃!”
  安静温和的月夜里,无人理会。
  听说贼人都被抓住了,林楠绩立刻从床上起来,披着衣服,手持烛台进了西厢房,看着……满地的贼人,竟然有种无处下脚的感觉。
  “全都抓住了?”林楠绩啧啧称奇。
  李岱:“一个不落!”
  林楠绩又看了看周围:“荆大哥呢?”
  李岱手指一竖,往天上指。
  林楠绩抬头看见宽大的房梁上坐着三个人。
  还真是三个。
  李岱笑呵呵道:“擒贼先擒王,荆大人直接把刺客头子拿了,剩下那八个人,不值一提。”
  为首的刺客气愤得满脸通红:“要杀要剐随便,何必羞辱我等!”
  林楠绩心情大好,端着烛台凑近了看,笑眯眯的:“何必整日里喊打喊杀的,本大人心慈手软,怎么会杀人呢?”
  “不仅如此,你们要是肯回答本大人的问题,本大人还重重有赏呢!”
  刺客头头:“做梦!我等宁死不屈!”
  林楠绩:“传闻最忠心的刺客都会在牙缝里□□药,咬开便可自尽,那为何不死?”
  刺客头头:“……”
  这么问礼貌吗?!
  林楠绩思忖:“莫非尾款没有结清?”
  刺客头头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林楠绩与他面面相觑,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本大人也只是随口一猜。
  林楠绩正了正脸色:“你们今晚潜入我府上,就是为了带走常福?”
  刺客头头:“不是,我们是来刺杀你的。”
  林楠绩双臂在胸前交叉:“谁家刺客刺杀主人不去正房偏偏挑了西厢房?别说你灵机一动觉得本官喝多了走错房间。”
  刺客头头脸都青了,有这样的吗!
  “我无话可说!!!”
  “那我替你说!!!”林楠绩横眉冷对,指着他的鼻子开骂,“你们一伙人,先是把常福打得浑身是伤扔到我家门口,装出在怀庆府被人欺压殴打的惨象,以为本官看不出来?”
  刺客头头愣住了,死咬着牙不开口。
  林楠绩冷哼一声:“以为本官入朝不久,看不出来这些门道?怀庆府来京城,凭脚力走官道至少要半个月,就算乘马车也得要八九天,眼下的天气,若是八九天都不处理,早流脓化疮了。”
  “现在你们要将人劫走,是看本官迟迟没有把他交给刑部,所以才动手吧。”
  “为什么急着把他交到刑部?想利用他反咬本官一口?”
  “还是你们把他劫走以后,再痛打一通,打到奄奄一息,故技重施,说是本官怕他说漏嘴才要灭口,他拼尽全力逃出生天,到刑部告我一个收受贿赂,串通贼党,包庇罪犯,是也不是!”
  一群刺客大惊失色:“!!!”
  刺客头头的声音颤抖了:“你,你怎么知道?”
  林楠绩皮笑肉不笑道:“如此说来,又被本官猜中了。”
  刺客头头冷汗直流,神情崩溃,失声道:“你猜的?怎么可能!你又不是大罗神仙!”
  林楠绩弯下腰,半蹲下来,俊秀的眼睛冷冷直视刺客:“如此大费周章地陷害本官,本官倒想知道,那个替罪羊到底是谁,你们竟然拿他给我下套。”
  “本官自认为为人善良,处处与人为善,不曾得罪过人,身上又无利可图,你们却百般陷害于我。”
  “你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要害我,还有另有其人!”
  林楠绩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忽而用耐人寻味的眼光看着刺客,慢悠悠地抬起手,蒙住刺客的下半张脸:“本官就说,看你格外有些眼熟。本官倒是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刺杀我和皇上的刺客里,你也在。”
  刺客头头脸色惨白。
  林楠绩收回手,站了起来:
  “如此正好,明日我就将你交给皇上。”
  “你是刺杀皇上的刺客,如今又想方设法陷害我,可见你的目标并非本官,而是皇上。”
  “如此一来,思路便清晰了。”
  “你们不是要陷害我,是要陷害当今天子!!!”
  刺客头头彻底崩溃,脸色惨白,双眼无神。
  李岱拍手鼓掌:“好!大人说得在理!”
  西厢房外,站着蔡元礼、郑永年、王文鹤三人。
  蔡元礼被林楠绩的逻辑噎到说不出话来。
  这样也行?
  好像……确实行!
  如此顺理成章,谁能反驳?
  郑永年默默抬头,扼腕叹息。
  如此人才,怎么没去刑部呢?
  没逼供,也没有拷打,这就把话问出来了?
  王文鹤:“二位大人,有何想法?”
  蔡元礼翻了翻白眼:“本官肚子饿了,吃饱了,明天才有力气上朝处理这桩荒唐事。”
  郑永年也跟着道:“闻了一晚上螃蟹香味了,光看戏了,可一口没吃上啊。”
  王文鹤朗声笑道:“该!”
 
 
第一百章 
  林楠绩从西厢房出来,对着三位大人行了行礼:“几位大人,可都听见了?”
  蔡元礼背着手:“听见了,这件事事关重大,关系皇上的安危,还是三司共同参与吧,二位大人觉着呢?”
  郑永年和王文鹤没有什么意见,这件事情便就此定下,想要泼到林楠绩身上的这盆脏水,终究是泼不下去了。
  林楠绩笑逐颜开:“既然是这样,就要有劳三位大人了,这十名刺客和常福,我派人一并交给蔡大人。”
  蔡元礼冷哼了一声。
  林楠绩又道:“几位大人等候已久,又未用膳,是在是下官招待不周。皇上特意吩咐,让下官将圣赐的瓜果和螃蟹交给几位大人,还吩咐螃蟹性寒,诸位大人莫要多食,保重身体。”
  蔡元礼听了这话,又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老臣拜谢皇上。”
  既然是御赐的,焉有拒绝之理?
  郑永年和王文鹤也跟着道:“老臣谢皇上赏赐。”
  郑永年乐呵呵地笑道:“这螃蟹宴,可算是吃上了。”
  送走几位大人,林楠绩一众人等才打着哈欠入睡。
  ***
  地宫。
  李承禩看着眼前石壁上刻着的千里江山图,面目隐藏在昏暗的光线当中,。他身形枯瘦,黑暗中看着,像是一具死气沉沉的尸僵,身上穿着龙袍,手中握着一只茶杯,茶早已冷透。
  锦衣慢慢走到他身后:“主上。”
  李承禩慢慢转过身来,玻璃质的眼眸中透出阴晴不定的目光:“又办砸了?”
  他手指握紧,将茶杯摔在地上,发出迸裂之声,在地宫之中尤为刺耳。
  锦衣低着头:“属下办事不力,请主上责罚。”
  李承禩甩了甩手上凉掉的茶水,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不必了,我亲自出马吧。”
  锦衣“啊”了一声,“您亲自出马?”
  闻言,李承禩瞟了她一眼:“你有意见?”
  锦衣:“属下不敢,恭迎殿下出山。”
  李承禩露出耐人寻味的神情:“我倒要看看,这个林楠绩,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个林楠绩,屡次坏他的好事,偏偏最后还能安然无恙。李承禩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将李承铣迷得神魂颠倒。
  锦衣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李承禩,目露踌躇,没忍住问道:“主上,我爹什么时候能回来?”
  李承禩扫了她一眼:“快了。”
  ***
  解决了血书的事情,林楠绩睡了个安详的觉。第二天醒来,觉得神清气爽。
  刚起床,就听见李岱的声音。
  “快下来!你这小畜生,竟然敢上房揭瓦,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林楠绩在晨光中推开门,就看见李岱拿着个竹竿往房顶上戳。他走出屋子,走到李岱后头,往房顶上望,就看见先前在巷子口瞧见的猫拖着一尾硕大的鲫鱼,正耀武扬威地看着李岱。
  “嚯,好大一条鱼。”
  李岱愤愤:“早上厨房刚买的,准备给大人炖个鲫鱼豆腐汤,谁想一转眼,就被这猫叼走了!”
  林楠绩抬手遮在额前,迎着朝阳看向这只油光水滑的猫:“一看平日里就没少偷吃。”
  “可不是吗!”
  “爱吃就让它吃吧,今天做点别的。”
  “啊?”
  林楠绩伸了个懒腰:“行了,上朝去咯!”
  有了昨天的证词和证人,血书一案推进得很顺利。查出来确实有替罪羊,但这替罪羊也不是什么无辜之人,不仅如此,还和宫中有牵连,是个因病托了关系被提前放出宫去的太监,到了宫外,四处结交敛财,被有心之人抓了当替罪羊。
  若不是林楠绩早些破局,真等查出来了,这脏水少不得要坐实。
  毕竟他曾经是宫里的太监,太监帮太监,似乎是天经地义的。
  不管怎么说,这事与他无关。
  林楠绩又能悠哉悠哉地在紫宸殿里吃冰酪了。
  看到血书一案完美解决,李承铣颇有一种自豪的感觉:“血书一案圆满结案,想要什么奖励?”
  林楠绩嚼了嚼软糯的糯米小圆子:“什么都不缺。”
  李承铣满脸神秘:“不,你缺。”
  “不缺啊……等等,”林楠绩先是目露疑惑,继而想起了什么,“皇上派给我的那个暗卫,荆逐大哥,武力十分高强,还想多借他一些时日。”
  这么好的气氛,林楠绩忽然提起别的男人,李承铣目露醋意:“本来就是拨给你用的,谈什么借不借的,不过,可是有事?”
  林楠绩郑重其事:“抓猫。”
  李承铣:“……”
  这都什么跟什么。
  李承铣:“打住,能不能想点别的?”
  林楠绩:“别的?”
  李承铣:“比如这个。”
  他一脸平静地从怀里掏出一只凤印,塞到林楠绩手中。
  李承铣装得云淡风轻,实际上内心紧张不已,右手用力地抓着左手。
  林楠绩只觉得自己怀里滚进来一个微凉略沉的玩意儿,举起来一看,筷子差点掉了。
  凤……凤印啊。
  大齐凤印是用最上等的白玉制作而成,四方印,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首,质地温润。
  林楠绩感觉自己手里多了一个烫手山芋,慌张地问道:“这可是凤印?”
  李承铣:“昂。”
  林楠绩:“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李承铣倒是没想到林楠绩居然担心这茬,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凤印都是放在皇后宫中,基本上没有离宫的可能,弄丢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但林楠绩在所有的经验以外。
  “不要紧,弄丢了再打一个。”
  林楠绩:【这么草率吗!】
  一不小心,暴露了心声。
  李承铣:……
  不过,没丢回来,这是好事。
  林楠绩摸了摸凤印,挺沉:“好吧,微臣笑纳了。”
  李承铣顿时松了一口气。
  吃完冰酪,又亲近了一番,林楠绩擦了擦嘴,揣着凤印回府,感觉人都紧张了不少,准备回到府上就找个箱子好好锁起来。
  刚走到家门口,正要推门而入,忽然被人从后面叫住。
  “这位公子,可知晓安邑巷往何处走?”
  这声音显得有些虚弱,好像长久病重之人一般。不知道何时停在林楠绩身后,吓了他一跳。
  林楠绩转过头来,就看见一个身穿白衣满脸病气的男子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这白衣男子瞧着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样,还未走近,就闻见一股浓重的药味。身量虽高,却极为瘦削,姿态弱不经风。样貌清秀,只是眼神透着些阴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久病难医,才成了这幅形容。
  白衣男子身边还跟着一个搀扶的随从,正一脸困惑地看着眼前的路。
  问路而已,焉有不帮之理?
  “这里就是安邑巷。”
  白衣男子颔首致谢:“多谢公子指路,公子可知道安邑巷中有一处空置的房屋,要走多远?”
  林楠绩想起来,倒是听李岱说过,隔壁有一间空屋子在找房客,这两天租出去了:“在后面,得绕一下。”
  白衣男子面露踌躇之色:“公子有所不知,我身负顽疾,来京中治病,第一次租赁房屋,有许多不懂之处,可否请公子带路?”
  林楠绩爽快地答应:“行,我带你们去。”
  林楠绩带着两人在府宅西墙绕了一圈,带到了地方。
  林楠绩一抬头,看见两层的主屋上头开着一个小小的老虎窗。原来这空房子正是荆逐那日藏身的地方。
  荆逐在暗处隐身,也不知道有没有瞧见。
  他在空宅子门口站定,略微提高了声音:“应当就是这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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