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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殿下的金丝笼是为我编的(古代架空)——就叫这个名

时间:2024-06-13 08:19:07  作者:就叫这个名
  “消息好灵通呀。”谢辞并不恼怒,弯腰靠近道:“王子殿下来得正巧,刚好可以亲眼看着我攻入中都。”
  及罗伽诃脸色骤变,几息后强撑着嘲笑道:“小东西,断臂的仇你还了,两颗人头,老的那颗自己去拿吧哈哈哈哈哈哈!”
  “还敢侮辱老侯爷!”一旁的武将听到这话跳下马狠狠给了及罗伽诃一脚。
  及罗伽诃呕出一口血却笑得更加放肆:“哈哈哈哈!手下败将!有什么尊严?废物,脖子,也不硬,一刀..就断了哈哈哈哈哈哈!”
  “狗贼!竟还敢狂言!”
  又几人按捺不住,却因谢辞命令而不甘地退了回去。
  到这时候,故意刺激的话谢辞早已不放在心上,只当是蚂蚱在死前可笑地奋力蹦跶。
 
 
第一百三十章 入死局,失初心
  “呈口舌之快的机会也就只剩这么一点时间。”谢辞蹲下去平静地看着及罗伽诃,“你还有很多话想说吗?”
  在对方开口前他忽而笑了,不是对败者的嘲笑,只是单纯觉得他们都很可笑。
  “可你不配再多说了,你从来不是我的对手,无论兵法、武艺或是其他,如果宫宴上我的身体没有突然出问题,你早就是个死人了。”
  谢辞站起来转身看向高耸的城墙:“看到了吗?你的父亲正在那座用砖土砌成的无用之城中等你,等你去救他、救娿罗的百姓,可你太令他失望。”
  “你知道他会等到什么吗?”平静的瞳孔中映入城楼吊出的头颅,谢辞慢慢闭上眼睛,酸涩的一滴泪就这样落下化入沙土消失不见。
  “他会等到自己儿子的人头,等到满城哀嚎和尸山血海,而这一切都源自你的狂妄、你的野心、你的背信弃义。”
  谢辞回身靠近揪住及罗伽诃的衣领,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一字一句道:“陛下有命,斩尽杀绝。”
  “你说什么?”
  “我会屠城,杀尽娿罗的每一个人。”
  “谢辞!”及罗伽诃疯了一般扑向谢辞,却不知被谁的一脚踹开老远,“娿罗的百姓是无辜的!”
  “你屠尽关外五城时怎么未念及无辜?你纵容兵士虐杀奸.杀老弱妇孺时怎么未念及无辜?你们以襁褓婴儿做箭靶时怎么未念及无辜!”
  “不过是刀不割在自己身上不觉得痛罢了!”谢辞狠踹及罗伽诃一脚后强迫自己恢复了冷静。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没有人是无辜的,娿罗、凌国枉死的百姓不过是你吞并中原之野心的殉葬品。”
  谢辞背过身深吸一口伸出手道:“取刀来。”
  “放过孩子...他们会向凌国臣服,他们会归顺凌国,他们没有一战之力了谢辞!谢辞!!”
  该杀吗?我不知道..
  “你说话!谢辞!你说话!”
  我突然不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不明白我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不记得当初为何要立誓征战杀敌。
  “谢辞!啊啊啊啊!我诅咒你!魔鬼会缠着你!我在地狱也会一刻不停的诅咒你!!”
  谢辞双手握紧刀柄看向及罗伽诃,在一瞬间下了决心。
  一方胜利就是一方的彻底灭亡,所以这才是真正的战争?比从前还要残酷。
  主和主战,无辜罪恶,我看不到的对..不代表是错,爹,您想教我的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啊..
  刀刃举起落下,血流喷溅,恨与狼狈的死亡一起融入无尽的黑暗。
  沾血的长刀被扔开扎进地面,谢辞看着地上的鲜血未得一丝解脱。
  “今时,此地,国仇..家恨,一并奉还。”
  在叫骂和庆贺声中,他捡起及罗伽诃的人头回到了马上。
  身后将士把尸首团团围住,一刀一剑转眼之间尸体就砍成了肉泥。
  远处中都城墙,先锋军与守城士兵你来我往的消耗,不至半个时辰敌方便颓势尽显。
  谢辞将手中人头扔给都奚彻道:“你骂人难听。”
  “是..吗?”都奚彻本不认为是句好话,但被谢辞一看又感觉被给予厚望,自信满满拎着人头就策马去了阵前。
  没多会,一旁的斛律风挡额尴尬地低下了头:“骂得是够难听啊。”
  实力悬殊,主力惨败,王子战死,恐惧远远超过了哀与怒。
  国战的命运在这一刻无情地画上了句号。
  谢辞拔剑割破手掌,将满盛着鲜红的掌心覆住左脸,终是在苍白之上留下不可磨灭的血色。
  “传令,攻城,不得奸.淫、不得虐杀,城破之际人畜不留。”
  “得令!”
  号角与战鼓被冲杀声淹没,百年繁华之城最终在火光鲜血和嘶喊中落幕。
  谢辞勒马走进中都城,呼吸被血腥侵袭一瞬间丧失嗅觉。
  满地尸体堆积,每一刀都带着失去亲人、同袍的恨,主街被清出一条可前行的道路,直通王宫。
  金银玉器散落在宫墙内外,整座王宫死一般沉寂,只剩下被擒住留了活口的娿罗王等待谢辞处置。
  国破家亡,曾经的挑衅变成一场可笑的闹剧,连同悔与恨都显得轻描淡写。
  “知津兄,答应过你的,娿罗王的人头,自取吧。”
  “廖宁。”
  “在。”廖宁下马上前,不用得到下一步的命令便已全然知悉,拔刀走过去没有丝毫停顿砍下了娿罗王的人头。
  李徐含起笑将不远处的一切收入眼底,没有下马也懒得亲自沾血,甚至握着缰绳的手都没有晃动一下。
  娿罗王不过是被借的一把刀,他更恨的是始作俑者,是一手促成和亲之事的人,明明可以战却选择退缩一让再让。
  还有那口蜜腹剑的虚伪之人,用卑劣伎俩李代桃僵,将尚未及笄的女子作为替死鬼送入狼窝、送上绝路。
  “阿姐,你的仇...就快报了。”
  皇城是个吃人的地方,活下来的都会变成吃人的怪物,他也不例外。
  李徐看向身侧,将深埋心底的那个人慢慢盛入眼眸。
  而今干净的那个,也要被拖下来按进污泥浊水。
  世道人心如此,阿辞,你很快就会看清,只有我才是真心的。
  “知津兄?”
  “嗯?”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李徐收回视线轻轻摇了摇头,“不过是记起一些往事,看到一些不算远的未来罢了。”
  谢辞听不懂也不欲再多问,处于尸山血海中没有闲聊旁事的心情。
  马缰微微牵动,照雪移动步伐行到斛律风身侧,在淡化输赢的惨剧面前,少年人已难再留住少年心。
  “斛律兄,还有一事需要你去做。”
  “做不到。”斛律风没有犹豫当即驳了回去,“谢辞,我只能做到这步了。”
  “他们都压着一股火,我信不过,燕西与娿罗没有世仇,至少你去可以只是给个痛快。”
  “有这个必要吗?谢辞?你真的认为需要做这么绝?仇恨让你变成了另一个人?”
  谢辞捏紧缰绳神色不改道:“这是皇命。”
  “皇命?那为什么没当众宣旨?”斛律风突然愣住看着他,过了好半晌才僵硬开口:“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斛律风勒马靠近用力抓住谢辞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如果有一天皇帝动了想卸你兵权的念头,这就是把柄是罪证,你疯了吗谢辞?”
  “不然如何?违抗皇命?这是独给我一人的死局。”谢辞抽回胳膊,“若在从前,我不怕抗命不怕死,因为死的不过只我一人而已,可如今我若死了,谢家就倒了,百年基业岂能毁于我手?”
  “从前谢家风光无两,靠得不仅是累世功勋,还有父亲在朝中的威望,如今父亲亡故,我承袭爵位掌兵权家族,若我有恙,驻北境边关的二叔定会被以谋反之罪论处,还有远在南虞安居乐业的族亲....”
  谢辞自嘲一笑,眉宇间是与年纪不符的疲累:“除了听命行事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好像懂了父亲,越身居高位越如履薄冰,从前能任性妄为,是因为有父亲母亲兜底善后收拾残局,而今...没有了。”
  一句话伤两个人,斛律风提起一口气笑道:“我印象里的谢辞可不是伤春悲秋的怂货。”
  “呵,我印象里的斛律风是个无论做什么事都能保证万无一失的家伙。”
  相视笑过后斛律风正色揖手道:“请主帅下令。”
  “五万军将任你调遣,娿罗境内所有人,一个不留。”
  “得令。”斛律风看着照雪身上明显颤抖的双手,眼眸渐渐黯淡,“谢辞。”
  “还有何事?”
  “如果有一天在中原混不下去了就来燕西,在燕西,只要我斛律氏还剩一个人,就永远有你谢辞一席之地。”
  话音落下,斛律风用力踢了脚马肚子,策马顺着长街疾驰而去,转眼便消失在视野里。
  谢辞盯着那道身影消失的地方,良久轻声一笑道了句“多谢”。
  天光渐暗,夕阳笼罩满是血色的城关,长达几个月的战争就这么结束了。
  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这世上再没有一处可称为娿罗。
  昨日还被认定强大的国家,随着光芒东升西落彻底消失在了历史的版图上。
  装上战利品和粮草,大军踏上了回程。
  捷报先一步抵达皇城,宫廷、朝堂、皇城乃至整个凌国开始了前所未有的欢庆。
  百姓并在意他们的少年将军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屠杀了整个国家,人们庆贺、雀跃、宣扬屠杀者是英雄,他们对反击欺辱感到泄愤,对复丧亲失友之仇感到畅快。
  进入皇城打马御街被高声捧颂时,谢辞未感觉到一丝愉快,只觉前路艰辛。
  皇帝低估了百姓、朝臣对娿罗人积攒数十年的恨,致使他的声望更胜从前。
  离开皇城时正值初雪,回到皇城时已见春色。
  自娿罗带回的首级终于与尸体合并归入谢氏坟茔,皇帝特赐以亲王之礼厚葬谢安平。
  起灵之日皇城内无雪而白,百姓自发送殡,世族也争先而来,朝中大半的人都不愿错过与小侯爷结交的机会,
  谢氏,谢辞,十六岁打败山邪,十八岁灭了娿罗,如今凌国上至朝野下至田间,听到谢辞二字,无一不叹天纵奇才。
  曾经桀骜不服管教的少年变成了朝堂中举重若轻的人物,没有人再敢提起废了武艺一事,谢家依旧如日中天。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们能不能…换一下?
  丧礼五日后,皇宫乾明殿。
  历经巨变,谢辞一改往日常态,言行举止恭敬谨慎,仿若真的变了个人。
  曾经天不怕地不怕敢怒怼天子的人,而今每句话都要斟酌再三,全然没了嘻嘻哈哈的玩笑模样。
  可他不知道这样的改变对于掌管天下的人来说更是一种隐患。
  高位上的男人低垂眼眸看着他,神色透不出任何可令人探寻的蛛丝马迹。
  “阿辞啊,如今全城的百姓都说你是凌国的英雄,凌国有你才会战胜娿罗,你才是举国的灵魂所在。”
  “臣不敢。”谢辞伏地重重叩首,“陛下威加海内,蛮夷宵小自然怵惕畏惧无一战之胆量,臣不过是借陛下的威势侥幸取胜。”
  皇帝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恭敬叩拜之人,少顷恢复亲和之态道:“少年有为乃凌国之幸,不必过谦,起来吧。”
  “谢陛下。”
  “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赏?”
  “回陛下,为国尽忠是身为臣子的本分,臣不敢讨赏,但...确有一事想恳求陛下。”
  “哦?”皇帝含着笑似已猜透,“说来与朕听听。”
  谢辞重新跪地揖手道:“臣愿用此战军功为前涿州市舶提举司提举计宁换一个恩典,求陛下仁心宽宥无意之过,免计宁与其妻崔氏流放之罚。”
  “为了个叛臣,加官晋爵、论功行赏的机会也不要了?”
  “计宁不是叛臣,他是被人利用..”
  “被人利用的蠢货。”皇帝打断谢辞的话,加上了自己的见解,“蠢比有心更可怕,有心可防,蠢货则防不胜防。”
  “就算蠢,也有一片忠心可鉴,求陛下宽宥无心之过,莫寒忠心。”
  大殿内陷入短暂沉默,皇帝不知在想什么盯着谢辞朝一旁的内侍招了下手:“传朕旨意,免计宁流放之罚,即日召归皇城。”
  “多谢陛下!”谢辞激动叩首一拜,“臣替计宁叩谢陛下隆恩!”
  皇帝靠在椅子上似闭目养神,耳听得谢恩只淡淡说了句“去吧。”
  “是,微臣告退。”
  离开乾明殿,离开皇宫宫门,谢辞呼吸着宫外的气息露出许久不见的欢欣之笑。
  竹越看他出来连忙跑过去:“将军?可是成了?”
  “嗯。”
  “呼,还好还好,我以为您又要挨骂了呢。”
  谢辞抬腿给了竹越一脚:“怎么在你那我天天挨骂?”
  “本来就是嘛..”
  “你说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说。”竹越狗腿地做出请的动作,“请上马车吧将军。”
  “切。”
  马车轱辘辘离开宫墙,至主街人潮涌动,马车难行半步。
  谢辞推开窗门张望一会疑惑道:“今天人怎么这么多?”
  “将军这都忘了?今天是春闱放榜的日子。”
  “是啊,走,去看看。”
  谢辞笑一声来了兴致走下马车朝张榜的位置挤进去,竹越紧紧跟在后面半步不敢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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