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补偿?”
“让我种个标记。”
“什么意思?”
“我想在你身体里留下些东西,但现在不行,就只好留下别的。”
荤话在脑子里反应一会,谢辞腾地红了脸:“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实话实说而已,上次…”
“闭嘴闭嘴闭嘴,我听不到。”谢辞捂紧耳朵,很少在这种事情上感到这么窘迫。
李徐吻了下捂耳朵的手笑道:“你害羞了吗阿辞?”
轻笑声传入耳畔,谢辞的脸更红了但嘴还硬着:“当然没有。”
“那怎么不听了?”
“我不想听,你别说了..”
“好,不说了。”李徐笑笑吻了下谢辞的额头,“阿辞,把手放下吧。”
确认对方真的不再说那些之后谢辞慢慢放下了手。
手放下,脖子便露了出来,不等他有时间反应,李徐便靠过来舔出个位置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不浅的牙印。
“你干什么啊!”谢辞推了下对方捂住脖子,“你是狗吗??这样很疼啊。”
李徐抓住他的手腕将牙印露出来,贴近轻轻吻了一下:“疼才能记住,不要再提离开我的事了阿辞。”
“李知津,你现在脑子不清晰了吧?你再咬我我就揍你。”
“嗯,好。”
“还要喊上竹越一起揍你,套麻袋…”
看着微微张合的嘴唇,李徐耳边的声音慢慢淡去,他鬼使神差地抬手用拇指压住泛红的下唇向内轻触了下舌尖。
谢辞一瞬定住,缓和好半天才木讷地张口:“你洗手了吗?”
李徐:……
“没,你要帮我洗吗?”
手掌不容拒绝地托住脸颊,指腹在唇瓣上摩擦渐渐用上力气等待可以有更进一步的机会。
同为男人感受到原始的欲念,谢辞脸色骤变,不留情面地拨开了那只手。
“我不喜欢这样,别再有下一次。”
回过神李徐一霎慌张起来:“对不起阿辞,我…我..”
“这次就算了。”谢辞站起身恢复平淡模样认真解释:“知津兄,我不喜欢被人用侵略的眼神看着、用侵略的行为对待。”
雌伏身下于他来说已经是一种羞耻,他无法接受任何玩弄的对待,哪怕那个人是李徐。
“我回去了。”
“阿辞。”李徐攥住他的手腕,眼神里透露出发自心底的恐慌和紧张,“我们….和好了对吗?”
看着那双眼睛,谢辞抽回手起身笑了下:“我们也没吵架呀,好好养伤吧知津兄。”
“好。”
目送对方离开没到半刻钟,李徐就又陷入思念。
身边的桂香渐渐散去,他不舍地坐到谢辞坐过的位置,没精打采地趴到了书案上。
“阿辞,你就不能每天每天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吗..”
第一百四十一章 交在哥哥身上保准儿没问题
走出松雪别院,竹越正靠在马车边无聊地踢石头。
“将军,是要回去吗?”
见到谢辞出来,竹越急忙迎过去,但走近时眼睛却蓦地愣住。
“将军,我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什么?”视线相触,谢辞突然明白过来捂住了脖子上的牙印,“我不是断袖,你..”
“啊??”
听到这话竹越的瞳孔肉眼可见地十级颤动,指着松雪别院的大门张着嘴好半天才捋直舌头。
“是和..和....五殿下??”竹越捂住张大的嘴,“居然不是五殿下送了您大美人...”
“所以...你是这么想的?”谢辞拍下额头恨不能找个水缸洗洗脑子,他居然自己把自己给坑了??
“放心吧将军,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竹越从震惊到接受只用了极短的时间,还坚定地朝谢辞递了个眼神。
“啧..”
“不过将军您现在怎么男女通吃了?”竹越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您兽.性大发对五殿下做出那种事,万一陛下知道了,我们不会死吧?”
“我兽.性大发?”谢辞深呼吸几次直接气笑了,几度克制也没能克制住,抬腿给了竹越一脚,“你再说我就把你剁了喂狗!!”
竹越揉揉屁股嘟囔了句什么,结果又挨一脚。
“去找计昭明。”
“哦。”
“愣着干嘛!扶我啊!”
“..哦。”
被扶上马车后谢辞拿出藏在身上的信锁紧眉头,马车驶得不快,给足了他思考的时间。
到达计昭明私宅时,他想这个朋友一定是值得信任、托付的。
对于计昭明无须避讳甚多,竹越便也跟着走了进去。
门房是个熟面孔,见到谢辞来狗腿地迎上去行礼:“小侯爷安。”
“嗯。”
“您稍后,小的这便去通禀。”
“滚。”
“得嘞。”
形式走过了,门房更加狗腿地躬身做出请的动作将两人送进了门。
轻车熟路走到计昭明住的院子,越靠近卧房的门凄惨的哼唧声越清晰,谢辞心中愧疚又多了几分。
“在这等我。”
“是。”
竹越退守门外,谢辞一个人走了进去,进到屋内愧疚陡然减半。
计昭明趴伏在床上,不远处站着一个小厮一个丫鬟。
床边伸手就能碰到的位置依次是:剥好皮的葡萄和荔枝、一只没了两只腿的烧鸡、满杯果浆、糕点、蜜饯和切好块的水果拼盘。
“啊,吃颗葡萄。”
计昭明张张嘴旁边的丫鬟便立马拿起一颗葡萄喂给他,抬抬手小厮便也过去开始给他捏腿,满屋子就差个唱曲儿的了。
谢辞无语至极,所以刚刚是在惨兮兮的哼哼什么呢?这不挺享受的吗?
“就在手边还得让人喂啊?”
计昭明回头朝他看过去眼睛露出惊喜:“阿辞?你在这儿?什么时候来的?”
“那么大的开门声你们都没听到?”谢辞更无语了。
计昭明笑着摆摆手:“去去去都出去。”
伺候的两个人颔首退开朝谢辞行过礼离开了屋子。
“阿辞你快过来,你伤怎么样了?好多了吗?”
谢辞拖了把椅子走过去坐到床边道:“要是没好多了你能看到我在这?你怎么样?”
“我?疼死了!我都睡不好觉,太疼了也,我在崖洲都没受过伤,沈丛那个狗东西下手太黑了吧!”
“昭明兄,谢谢,要是没有你我怕是已经死了。”
“别客气了,我压根儿没想挡刀,还好你没事啊。”这话是真的,计昭明当时完全是下意识行为,但凡过过脑子都不敢了。
“那也要谢,你救了我的命,我会一辈子记得。”
“你要是这么说,我欠你的比这多太多。”
谢辞想想笑道:“那就当扯平咯。”
“扯不平啊,我带回皇城的舞姬差点害死你你没怪我,在涿州你明知道有可能会出不来,还是冒死冲进火海救了我娘子。”
“那算什么。”谢辞无所谓地笑笑,“都是小事,别放在心上。”
“这不是小事,还有,身份天差地别你竟然肯为了让我娘不受欺负当着计家上下的面磕头认她做干娘,而现在要是没有你用军功向陛下求情,我此刻还在崖洲受苦。”
计昭明的脸上十分稀少地露出正经的神情看着他道:“阿辞,你对我的恩情才是值得一辈子记住的,我知道自己还不了万一...”
“还得了。”
“啊?”
“你现在就还吧。”
“啊??”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刚好有个事要你帮忙。”
“什么忙?你说吧,我肯定帮。”矫情的氛围被三句话打破,计昭明刚上来的情绪也被压了回去,自顾自拿了颗葡萄吃。
“先别答应得痛快,这个忙危险很大,所以你帮不帮都可以,要看你的选择,不要硬着头皮答应。”
“危险?到底什么事儿啊?你出事儿了?!嘶!豁呦豁呦豁呦...疼死我了。”计昭明激动地要坐起来,伤口一疼又龇牙咧嘴地趴回去了,“你快说,别老急死人。”
谢辞没忍住嘲笑了声,而后正色道:“帮我给我二叔带话。”
“害,就这儿点小事啊,我合计什么呢,放心吧奥,交在哥哥身上保准儿没问题,说吧,什么话。”
“昭明兄,我没有在玩笑,这件事会有性命之忧,你真的考虑好了?”
看着眼前人严肃的神情,计昭明也转而严肃了些,思虑后道:“死也认了,你就大胆说吧。”
“好。”谢辞把随身携带的信拿出来递给计昭明,计昭明打开一看,不正经的脸随着一行一句慢慢被震惊爬满。
前面是寻常家书,中间讲了谢辞如今在皇城的处境和那场刺杀,最后....
【若非五殿下继位召回,则宁反莫返】
计昭明瞪大眼睛看向谢辞没敢问出声。
“昭明兄,这话你还要带吗?”
拿着信纸的那只手十分明显地颤抖起来,计昭明吞了口唾沫将信纸上面的每一个字深深刻入脑子,然后把信纸还给谢辞,颤着牙给了回复。
“我..我那个,背下来了,你,你赶紧烧了吧。”
谢辞捏着信纸沉默了很久才起身去将所有字句烧尽,火光映入瞳孔,将愁云烧得更旺了些。
他能给予李徐的是尘埃落定前让所有人知道谢家的立场,然后在尘埃落定时表达谢家的支持,以滔天的权势令不认李徐的人尽数闭嘴。
前者他已经做到了,尘埃落定的过程要看李徐的作为,而在这期间他必须先保住自己。
他直觉皇城将要有一场大风波,他想在风波来临前做好应对之策,可却怕一不小心也会成为风波中的一员。
所以从人口中说出来的话,远远比送出的信要可靠得多,不会有被截下的风险,但...
“抱歉昭明兄,我没想拖你下水,但这件事我只信得过你。”
“害,别..别说那个,放,放..放心吧乖乖阿辞,这事儿交在哥哥身上保准儿没问题啊。”
“多谢。”
计昭明清了几遍嗓子终于把舌头捋直了:“别客气,咱俩谁跟谁。”
“还有一件事。”谢辞坐回去凑近到计昭明耳边,“再帮我告诉我二叔,时机成熟时我会想办法彻底抽身离开皇城去北境。”
计昭明点点头:“放心,记下了。”
“家书为信,家书到,我便知我的话到了。”
“放心吧。”
“嗯。”谢辞直起身子看了看计昭明红润的气色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我原定是三日后,先去北境的话可以提前一...”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什么?!你还是人吗谢辞!我伤还没好呢!我还得再休息两天才行!”
“我看看你的伤。”谢辞无情地站起来,无情地扯着计昭明的衣服强行褪到腰上,而后笑了,自己都不知道是无语的还是气的。
后背的伤只是皮外伤,被匕首划了一下,现在已经结痂,甚至有的地方已经脱痂了。
“计昭明!你躺个屁啊!滚起来!马上穿衣服走!”
“我不起!我伤还没好利索呢!你都不知道有多疼!”
“我用烧鸡砸你了!”谢辞说着拿起烧鸡砸到了结痂的伤口上。
“啊!!杀人啦!!”
门外竹越和计家家仆听着里面杀猪般的惨叫,默默捂着耳朵退至廊下。
“你起不起!”
计昭明看着床上的烧鸡捂住胸口悲痛万分:“这可是小黄一早排队才抢到的,可香了..”
“你再不起来,我把你这些东西全掀了。”
“我起还不行吗!”计昭明龇牙咧嘴地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哎呦哎呦地叫,好像断了条胳膊或腿。
谢辞压制住想骂人的心道:“现在就准备吧,城门下钥前你得出去。”
“知道了知道了,还是您老人家会使唤人,求人办事儿还这么横。”
计昭明系好衣服,离别在即不正经的做派渐渐消逝,过去抱住谢辞拍了拍他的后背。
“阿辞,你一个人在皇城千万要小心,一定一定一定得活着。”
“放心吧,我最惜命了。”
松开拥抱计昭明遮住了泛红的眼眶,谢辞亦没什么愉悦的心情,但还是努力扬起一抹浅笑。
“此行一别,不知何时何处再见,望君切切珍重,重逢之日定当把酒言欢观佳景。”
第一百四十二章 谋反
松雪别院,书房。
尤子书攥着关合的扇子来回踱步,脸上不见从容模样,半晌才停到李徐面前开口去问,语调都失了平稳:“殿下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自乱阵脚?”
“自乱阵脚?我不喜欢这个词。”李徐依旧气定神闲,“让结果来得快一点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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