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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殿下的金丝笼是为我编的(古代架空)——就叫这个名

时间:2024-06-13 08:19:07  作者:就叫这个名
  尤子书跪着向前情绪更加激动,直有些失智:“陛下这么做与要他的命有何分别!”
  “没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把人留住。”李徐撑住下巴看着谢辞,瞳孔映入的只有这一抹身影,“我会努力让你开心起来的。”
  “求陛下开恩!放他离开。”
  “你为他求朕开恩?”
  “臣是为了陛下。”尤子书叩首一拜,言辞恳切,“陛下,深陷执念,他日定是追悔莫及。”
  “他日追悔,总好过现在失去。”
  “陛下!臣..”
  李徐冷声打断,语气中已有不耐烦:“尤相求见所谓为何?若是不说便出去,莫在这惹人烦心。”
  “陛下,真的不能,万万不能啊。”
  “尤相是否掌权太过,都管到朕头上了,不若再兼任御史,大殿上参朕一本?”
  “臣不敢!”
  李徐慢慢勾起唇角,笑意冷得令人胆颤:“朕看你正有此意。”
  “臣不敢,求陛下息怒!”
  尤子书咬牙压下不忍,不敢再抬眼去看谢辞,也不敢再有反驳之意。
  “臣今日求见是为水患一事,臣想举荐都水司员外郎侯印主理。”
  “准了,还有事吗?”
  尤子书手捏得发红,沉默半晌终是泄气摇了摇头:“没事了,微臣告退。”
  殿门关上,李徐重新拿起筷子夹起一颗枣送到谢辞嘴边道:“不必看也不必寄托希望,他不敢跟任何人透露,来,张嘴。”
  谢辞拨开筷子露出许久未见的笑来,颇有自嘲之意:“尤先生是你的人。”
  “是。”
  “尤子逾呢?”
  “应无阋墙之争。”
  “呵,怪不得,燕西时斛律风根本调不出那么多兵。”
  “阿辞..真聪明,只见尤子书一面便想到这么多。”
  谢辞又是冷笑:“不过偶然遇见便把局布到现在,利用我将斛律风送到牧云书院,达成合作,亲自前往燕西确认斛律风彻底掌权,得到燕西的支持。”
  “如此一来皇城的所有事情都好办很多,就连谋反...只要有兵符和燕西的支持,也没人敢有异议,还有寰王,是先去了大理寺才认的罪。”
  他站起身看着李徐不知应作何感想:“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瞒骗了我的?”
  “我去燕西,最重要的原因是担心你。”
  “随你怎么说,我看不清你,也不想看清你。”
  李徐跟着站起来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听你主动与我说话,却是为了这个。”
  眼见又没了理会,李徐握住谢辞的手拉起就走。
  守卫知趣地清了人,一路上都有回避,步行不久便到了金銮宝殿。
  大殿恢弘奢豪,金玉琉璃为饰,正中央的阶梯之上立着纯金打造的龙椅。
  李徐拉着谢辞走上阶梯,在拉着人坐下前谢辞终于再次有了反应,挣开手转身便要走,但没走两步就被李徐抱起来直接放到了龙椅上。
  “我记得你不是一个重规矩礼数的人。”李徐按住谢辞的肩膀把人按回去,见对方不再挣扎,自己才安心坐下。
  “我的登基典礼便是在这里举办的,可惜你未能瞧见。”李徐笑着叹息一声,“不过,就算瞧见了,你也只会在心里厌弃我。”
  “祈魂节上我许的愿,坐拥天下、得到你,如今天下和你我都有了,可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不快乐?”
  他看着谢辞,轻轻握住对方的手,但始终没有得到一个回应的眼神。
  “阿辞,你还可以...对我笑一笑吗?还会..原谅我吗?”
  “你辱我至深,我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原谅你。”
  字字句句冰冷清晰直戳人心,李徐捂住胸口,撕裂的痛楚化为一滴泪落在衣袍上慢慢晕开。
  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应当做什么,最后只憋出干巴巴的四个字:“你属于我。”
  “我不属于你,我不属于任何人,我,是我自己,你留下的只是一副没用的躯壳,就算活着逃不了,死后我的魂魄也会远离与你有关的一切。”
  谢辞看向他,一点一点把手抽回来,一字一句宣告着所有的失败。
  “李徐,你困不住我。”
  “躯壳也罢,至少你在我身边。”李徐望着空荡的大殿,心也空荡下来,原来比死要难受的境遇有那么多。
  “阿辞,这些年我过得没有很好,沈华玲杀了我母妃,送我阿姐去和亲,然后做出慈母的模样让我替她做事,替她为太子开路,而父皇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只有默许。”
  “祖母也是一样,不会做与父皇相悖的决定,但又有心软同情,所以才处处关照爱护我,可从头至尾她都没想过告诉我真相,只是同情地看着我帮仇人奔忙。”
  往事浮现眼前,李徐感叹地苦笑了声:“在这座宫墙里,唯一对我真诚以待过的,想来想去只有三哥,他教我骑射,带我打猎,常指着我骂我笨。”
  “明明挨着骂,我却第一次体会到真正的亲情,觉得他...真的是我的兄长,可年岁长起来,我又从弟弟变成了他的眼中钉,要杀我才能安心。”
  “我去集贤院又早早立府,是因在皇宫中睡不着,我怕梦中说错一句话,就会被人告知沈华玲,然后遭了灭口,离开皇宫也要谨小慎微,也许走在路上就会被三哥派人除掉,日日夜夜胆战心惊。”
  李徐自嘲地笑着,眼中满是酸涩:“恭维着仇人,与漠视自己的人父慈子孝,看着曾经的兄长刀刃相向....阿辞,很多事..只是因为我不想死。”
  “而对你,确因私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要的太多,想要报仇,想要你,还想要你爱我、要你永远只看到我的好,贪心不足。”
  “阿辞..”他看向谢辞,哽咽中含着小心翼翼的期待,“如果我从未做过任何事,你会不会有看到我的一天?”
  “会。”
  “真的?”
  视线相对,谢辞的目光更加冷漠:“你一直在我眼中,但我眼中的不是真正的你,真正的你令人恶心。”
  还未完全升腾的惊喜在这一刹那被彻底击溃,李徐呆滞地看着对方,周围忽而陷入一片黑暗,而他便在这片黑暗中一坠再坠,直到被摔得粉碎难拼血肉模糊。
  “我...知道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善因善果
  皇城的雨下个不停,淅淅沥沥将石板路换了颜色。
  今年与往年不同,入秋以来几乎不见晴日,各地水位皆有上涨,政务忙起来,见面之时便少了许多。
  不过见不到面谢辞心情倒是好了许多,他醒来时李徐已经离开,到李徐回来时他已经睡着。
  日日宫中闲逛也没人跟着看守,算过了几天清静日子。
  吱呀。
  寝殿大门自外打开,谢辞折上书页朝外看去,见进来的是个宫女,绷起的弦慢慢放松,视线重新落回到了书卷上。
  再难逃出宫去,却还翻看兵书,他时不时会嘲自己几句可笑。
  食盒放到桌子上,宫女慢慢将盘子拿出来仔细摆好道:“请公子用膳。”
  一年来几乎每日都是李徐亲力亲为喂他吃饭,若是有事会命人送饭,但平时都是李徐身边的总管太监亲自送,今日却换了个宫女。
  谢辞抬头看了一眼,觉得那宫女有些眼熟,但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也就不再纠结。
  “出去吧。”
  那宫女是要离开,可听到他的声音原本后退的脚步一霎停下,尽失规矩地抬起头朝他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宫女的眼中露出了诧然、欣喜、震惊、悲痛、伤情....
  谢辞从没见过一个人能同时流露出这么多情绪,但也是因这些情绪让他觉得这也许是个意外的机会。
  “你是?”
  “陛下出宫未归,洪公公跟着,所以命奴婢来伺候公子用膳。”
  他想问的不是这个,便直接些道:“你认识我?”
  “奴婢名铃兰,一年前在丰草园子里见过公子,扶着公子去过寿常宫,公子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也是应当。”
  “是你?”谢辞合上书稍显尴尬,“倒是没忘,脸记不清,对不上人。”
  他乖巧笑笑争取留个新的好印象道:“姐姐是升官了?到御前当差了。”
  “回公子,那日按公子所教后,陛下有所提拔,还未曾谢过公子。”
  “是姐姐聪慧过人又旁人求不来的好运气,谢不到我头上。”
  谢辞思量着站起身,慢慢走到铃兰面前,嘴上挂着笑,心里却愈发紧张。
  “姐姐觉得我怎么样?”
  铃兰想都没想扑通跪下磕头道:“公子是个好人。”
  “你真这么觉得?”谢辞过去蹲下把人扶起来,“你别太客气。”
  两个人一个跪着一个蹲着,相视不久谢辞终于鼓起勇气问道:“既然我是个好人,那姐姐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能。”
  “这么痛快?你还没问是什么忙呢?”
  “公子只管吩咐。”
  “万一会死呢?”
  “只要公子开口,奴婢死也要办到。”
  谢辞心生古怪,但看着对方的眼神又不像作假。
  他的身份除了李徐的近臣无人知晓,这女子只算偶然碰见,若是受人指使害他,以他现在的处境除非血海深仇,不然已经没有必要。
  若是受人指使帮他,所要好处只要他能出去,应该都给得起。
  “谁派你来的?”
  “洪公公。”
  “试探我?”
  铃兰茫然地摇摇头道:“送饭。”
  “你真要帮我?你自己?没别人?”
  “奴婢...没有亲人。”
  看不出有假,谢辞心里反而更加古怪,素不相识便肯一句不过问地帮他?
  “你该不会看上我了吧?”
  “啊?”铃兰一下子懵了忙着又要磕头,“奴婢不敢。”
  “哎你别总磕头。”谢辞拦下人,仔细思量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这次错过便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他靠得更近些低声道:“姐姐既猜到我的身份,便知我如今处境,求姐姐去嘉良侯府找到竹越,让他救我。”
  话说出去,对方很久没有回答,谢辞的心渐渐冷到极点。
  “没关系,我知道这事一旦泄露便是一死,你很难办,没事,就当今日未曾听过。”
  “不,我愿意帮公子传话。”女子坚定地看着谢辞,“只要我没死,就一定帮公子把话带到,只是...”
  “什么难处尽管说来,或只要我出去,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铃兰摇摇头:“奴婢不要公子的好处,奴婢是想说侯府上的大人并不识得奴婢,他要如何才能相信奴婢所说的话呢?”
  “你提醒得对,竟把这事忘了。”
  谢辞想想站起来走到桌子边打碎碟子,用碎块划破手指在帕子上画出一个图案,扇扇晾干把帕子交到了铃兰手上。
  “只要让竹越看到这个,他就一定会信你的话,没有字即便被发现也不会有人怀疑的,但请姐姐务必记住,所有话包括这个帕子,只能告知竹越一个人。”
  铃兰捏着帕子又有忧心:“但要是奴婢错认了怎么办?”
  “除了竹越外没有人知道这个图案是什么意思。”
  “奴婢明白了。”
  “未到可出宫的日子,姐姐要这时出去少不得打点,这...”
  “奴婢攒了些银钱,公子不必为此担忧。”
  谢辞愣愣看着对方,眼中终于溢出希望:“谢谢。”
  “公子不用说谢,是奴婢终于有机会还公子的恩。”
  “什么意思?”
  铃兰收好帕子,眼睛含起泪哽咽道:“公子可还记得..两年前,琢州城,我卖身安葬双亲,公子给了我一颗南珠,告诉我天高海阔,当为自己而活。”
  “这...”谢辞仔细回忆却根本想不起有过这回事,“抱歉,我实在记不得了。”
  “没关系,我记得就好,公子说我朝律法女子可入内庭为官,我才智欠佳未能考上,但机缘巧合还是入了宫,兜兜转转,终因公子之言,得以有再见公子一日。”
  铃兰擦去眼泪,不顾谢辞阻拦恭敬地叩首道:“公子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公子所托。”
  “辜负了也没事,本就是走投无路试一试,若有危险一定要先顾自己,毕竟...为自己而活啊,虽然我不记得了,但好像是我会多管闲事说的话。”
  “还有。”谢辞突然严肃起来,“你既然没有亲人,那成功见到竹越后,便不要再回宫了,让他派人送你去北境,等风头过了,去留随意。”
  “是,奴婢记住了。”
  “擦干眼泪稳定好情绪再出去吧,莫惹人疑心。”
  “奴婢有一件私事想求公子。”
  “你说。”
  铃兰看看桌上的饭菜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公子若是没吃,陛下...会责罚奴婢。”
  “这个不用担心,不吃没事,吃了,他就要怀疑了。”
  “奴婢听公子的。”
  “嗯,你走吧,留太久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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