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姓,月族人?挺巧的。
“你叫什么?”
“我叫姚安。”
太阳已经完全出来。
月戎笑了,扬鞭策马,队伍在大草原上奔驰,自由热烈的风迎面涌来,让人心情激荡。
肌肤相贴,热得要命,那人确实专门要吓他一样,坏心思地越来越快,风呼呼地刮在他的脸上 安瑶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这是在干什么,异族纯情男人求爱中原美少女(?)他还真看过不少这种话本子。
渐渐地,远方出现一个群落,白色的帐篷,彩色的饰物,木质栅栏还有成群的牛羊。
群落的人跟月戎打招呼,好奇地看向世子怀里那个红衣少年。
风模糊了他的面容,只留下一个火苗一般的身影。
终于停下来,月戎翻身下马,安瑶小口喘气,显然是吓得不轻。
“哎。”月戎双手撑上马背,由下而上看向他:“你们中原人是不是有句话,叫……”
紫色的眸子里满是势在必得,锋利的面容增加一股煞气:“救命之恩,必当以身相许。”
“?”什么东西?
月戎也没有等他答应的意思,毕竟他不会给他拒绝的机会。
安瑶被他抱下来,紧紧困在怀里,大步朝前走,不时有人经过。
“世子。”族人行完礼,想要去探寻世子怀里的那个人,便感觉到一股逼人的视线,顿时头皮发麻,便跑开了。
安瑶环着他的脖子,有些羞耻,脸埋在他的胸膛,小声和他谈条件:“我可以给你钱,我家里很有钱的,你救了我,他们一定会很感激你的……”
月戎充耳不闻,走进帐子,他把安瑶放在床上,少年像是砧板上香甜的肉,偏偏自己还毫无察觉。
“不要钱。”
安瑶感觉到有些莫名害怕,只能小声回答:“那……那你可真是个好人。”
异族人还真觉得安瑶在夸他是好人。
凑上来就要吻他。
安瑶慌忙捂嘴,神情震惊:原来,原来这个异族人是存了这种心思?
月戎以为他是害羞了,神色温柔下来,吻上他的手背:“别害怕。”
濡湿的触感通过手背传过来,月戎克制住自己不要吓到他,牵过那只手,然后吻上安瑶的唇。
十指紧扣,这个吻不符合他的气质,出奇地温柔,不过能感受出来这个吻有多青涩。
月戎一点点吃掉他的口水,安瑶才吃过糖,嘴里甜得要命,不一会这人就暴露了本性,扣着少年的后脑勺凶狠地吻下来,越发深入,安瑶只能后退,渐渐后背抵上墙,然后被捆住腰肢。
凶狠得令人心颤。
安瑶以为所有人的吻都是那个言那样,像一只大狗狗,摇着尾巴细密而讨好地舔,他有些出神,甚至在脑海里开始比较两个人的吻。
嗯,他还是喜欢那个言什么一点。
好半晌,月戎吻够了,火热的嘴唇想要顺着耳垂往下,被安瑶掐住下巴。
脖颈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之一,月戎几乎顷刻就肌肉绷紧,面露凶光,好似下一秒就能咬上少年的脖子。
可是少年像是没感觉到危险一样,奋力推开,怒目圆睁,却只是色厉内荏,声音湿漉漉的,带着喘:“你……你要白日宣淫吗?”
“白日宣淫?”月戎放松下来,神色疑惑,像一匹对猎物挣扎逃命而尽在掌握的狼正在休憩:“你们中原人不能在白天做吗?”
“……”安瑶瞠目结舌,因为刚刚的吻,脸颊红扑扑的,嘴唇是烂熟的红色,眼尾也漫上鲜艳的粉,泛起泪花,秀色可餐。
月戎咽下口水,他想起河谷的春天,漫山遍野的桃花花瓣随风落在澄净的湖水里。
吞咽声音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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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尖现在的人设是:被抢来的单纯可爱中原少年
第22章 新娘
“好吧。”族里的阿姆说过,要学会尊重伴侣的意见,于是他捧住安瑶的脸颊,再一次吻上去:“那我们再来一次。”
“唔……你……”你住嘴啊喂!
也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安瑶觉得自己像是在海浪中,被巨大的浪花拍得翻来覆去,有些缺氧。
安瑶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计划。
最后,月戎重重吸一口唇瓣,然后退出来,水渍声十分响亮,令人眼红心跳。
“你们中原人是不是讲究三书六聘,八抬大轿。”月戎在喘气,胸腔一起一伏,蓬勃的生命力与性张力扑面而来,面相很凶,紧紧盯着安瑶,好想要把他一口吞下去。
“……”安瑶张嘴,那种麻痒停留在上面,有点不自在:“可是我们才见第一次面啊……”
月戎瞧他舔自己那被折磨得艳熟的唇珠,心痒痒,觉得自己抢回来的新娘可爱极了,又上前亲一口:“月神娘娘说过,当命定的爱人出现在面前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会一辈子爱他。”
只需要一眼。
那掀开的车帘,是风吹过,搅乱一池春水。
“……”安瑶眨眨眼:“可我是男子。”
“无妨,月神娘娘说了,真爱十分不易,我又何必在意你是男子还是女子呢?”
“……”油盐不进呐。
本着混入敌人内部的原则,安瑶迟疑地点头。
月戎揉一揉他的脑袋:“我会对你好的。”
安瑶弯唇,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可爱。
明明被自己欺负哭了,双手抱膝,缩在墙角,还要对一个欺负他的坏人乖乖点头。
月戎觉得身上某个地方有些异样。
所幸此刻外面有人叫他:“世子,单于叫您过去。”
部落已经传开了,说是世子抢了个人回来,一路抱到帐里,现在正在办事呢。
说起来……原来这个大杀神是正常人?
究竟是什么天仙似的人物,感化了月戎这尊杀神。
“好。”
帐内传来声音,没什么异常,传话的人眼神奇怪:这也不像是才办完事啊?难不成,月戎不行?
似乎探究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连忙跑了。
月戎又黏糊糊凑上来亲了一会,才离开。
“别乱跑。”声音有些哑,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势。
“哦。”安瑶乖巧点头。
看月戎走出去很久了,安瑶掀开帐篷走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啊,自由的味道。
然后看见一个黑漆漆的人影。
“许筠?”
许筠掩在黑夜里,视线落到安瑶的唇上,眸色沉沉。
“标记怎么样?”
许筠点头:“有点难办,他们查的很严。”
安瑶在石头上坐下来,下意识地舔嘴唇:“月族是蛮族十八部落较强的部落之一,若是到时候打起来,会是我们统一西北极大的阻碍,要么招安,要么……斩草除根。”他的眼里藏着很深的杀意。
许筠只是盯着那猩红的舌尖和嘴唇,他知道自己无权去说什么,但是嫉妒如淬毒的,年久生锈的刀刃,一刀一刀,拖泥带水地切割他的血肉,嫉妒,却又没有资格嫉妒。
痛苦,却又甘愿痛苦。
“是。”他恨不得,现在就去砍了那个人。
商量完,安瑶背着手想要出去看看,走出栅栏。
月族部落似乎都在忙着什么,人群很热闹,杀牛宰羊的,编织装饰的,说着话突然载歌载舞起来的,是鲜活的人间烟火。
突然有人拍一拍他的后背,转头,是一个用五彩丝带编成麻花辫的小姑娘,眼睛大大的,鼻梁高挺,长着雀斑,很可爱的异域少女。
“你就是我五哥抢回来的新娘?”少女转了个圈,仔仔细细地打量他:“怎么是个男的啊。”想起什么,她凑近:“要不,你给我当新郎吧。”
“我也喜欢你。”
安瑶这才发现,这个女孩的眼睛是绿色的,像是上好的玛瑙。
“我叫西琳,我的名字,是开朗,活泼的意思,你呢?”
安瑶后退,脸悄悄红了:“我叫姚安。”
西琳最开始听说五哥抢了个中原新娘子回来的时候,是震惊的,毕竟按照月戎之前的作风,看起来会孤独终老,又冷,又傲,还脾气不好。
谁知道今天突然动了凡心,于是听说月戎被单于叫走了,她连忙跑过来看热闹。
她敢说,自己这辈子没有见过这般好看的男子。
他像是神山的枫树,由天神沾满骄阳的色彩,细细涂抹勾画出来,墨色的神山覆盖皑皑白雪,飘散的云彩直抵苍穹,古老的梵音字天边而来,天地之间,只有那抹红的存在,是平和而壮烈的色彩,能灼痛人的眼睛。
热烈,纯净,让西琳想起一切美好的词。
“你喜欢我五哥吗?”西琳牵起他的手朝外面跑,穿行在人群间,抬头,安瑶看见五彩的经幡随风而动。
然后他们远离人群,停在一棵大树下,已经是六月了,但这边天气寒凉,这株槐树正开得繁盛。
小河蜿蜒绵长,阳光折射出七彩的粼光,绵羊在小河那边吃草,姿态很是悠闲。
“我五哥他脾气不好,你不要和他成亲。”
这倒是真的。
“我……”安瑶低头,颇为隐忍,有些难言之隐。
“而且……”西琳见他不回答,有些急了,凑近一些:“而且五哥和单于关系不好,你跟着他会很危险的。”
关系不好?
“他不是世子吗?怎么会关系不好?”
西琳抿唇,声音很小:“这个世子之位,是大阏氏用命逼单于设立的。”
不和?安瑶眼底掠过微光,还想问点什么,身后传来沉沉的一声:“西琳!”
是月戎。
从月戎这个角度,少女踮脚凑近,少年低头,鲜艳色彩为背景,显然是吻了上去。
他想杀人。
安瑶回头,缩一缩身子。
落在西琳眼里,就是这个脾气超坏的五哥把少年欺负怕了,更加坚定了拯救他出深渊的信念。
月戎骑马飞奔过来,压腰,长臂一揽,把安瑶抱进怀里,他居高临下。
西琳怒目而视。
然后眼睁睁看着月戎捏着安瑶的下巴就亲了上去。
西琳气得跳脚:“你不能强迫他!他明明就不喜欢你!”
亲够了,月戎从安瑶的嘴里退出来,眼神压下来:“更不会喜欢你。”说完也不看西琳的反应,扬鞭策马,朝自己的帐子跑去。
手臂紧紧箍住安瑶的腰,像根铁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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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跑99次,霸道世子俏新娘(bushi)(精神恍惚)
第23章 误会
不得不说,亲兄妹总是懂得如何给对方捅刀子的。
他的新娘子不爱他,不过没关系,这才第一天,他们还会有很多很多天。
第二日有仆人进来送吃的,
安瑶才知道,原来昨日看见部落热热闹闹的,是在准备迎接月神节。
见他一脸好奇,仆人小姑娘捂嘴偷笑:“据说,在月神节晚上,月亮停在月神庙心口处的那个时刻,有情人在庙前亲吻,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
“我猜世子一定会在那天晚上和您求爱。”
“……”安瑶皮笑肉不笑:“可是我是男子。”
小姑娘有些羞涩,只是捂嘴笑:“小公子不用担心,我就没有见过比你还要美貌的人了,月神娘娘一定会十分喜欢你的。”
安瑶叹气,开始吃饭,食物是烤羊腿,外焦里嫩,出乎意料地合胃口。
他和韩澈约定的是三天,这样看来,刚好就是在月神节晚上了。
他就这么住下来,除了每日被月戎亲的喘不上来气之外,过得还不错。
每次亲完,许筠都会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安瑶只能舔着唇瓣,搞不懂。
夜里,月戎抱着安瑶,吻他的侧颈,然后流连而上,啄吻耳垂,有些激动,安瑶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好在月戎没有进行下一步的意思,安瑶面对墙,有些困了。
他当纨绔可是本色出演。
睡意朦胧,月戎的大掌摸进衣服里,带着茧子,有些痒。
他正要恃宠生娇闹上一番,身后人靠近他的耳侧,声音沉沉,带着哑意:“安安练过武?”
睡意散了,安瑶装作困得不行:“练过呀。”
或许是摸够了腰,月戎挪动身子,抓住安瑶的手,然后十指紧扣:“安安练的是刀还是枪?”
气氛有些变了,莫名危险起来。
安瑶挑眉,翻身对上他的目光,眼神亮晶晶的:“枪,你会吗?”
练枪的人,茧子在食指和虎口处,而练刀的人,茧子在掌心和大拇指处。
懂行的人一摸就能摸出来,撒不了谎。
第一次被心爱的人用这般崇拜爱慕的目光看着,月戎的思绪有些卡壳,于是他低头吻了吻安瑶的额心:“会一点,改天比试比试。”
他没有问一个不知事的小少爷为什么会苦练长枪。
安瑶靠着他的胸膛,慢慢闭上眼睛。
若是比试,他是放水,还是不放水?
第二日早晨,安瑶被亲醒,那人火热的胸膛贴在自己身上,像是一匹狼在做标记。
亲完之后,月戎把他抱起来穿好衣服,去贴他的鼻尖:“我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待在帐篷里,别乱跑。”末了又咬牙切齿加上一句:“不准去见西琳。”
安瑶眨巴着眼睛看他,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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