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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斯的苍穹下(玄幻灵异)——醉舟

时间:2024-07-06 09:20:49  作者:醉舟
  他才想到,和塞涅尔结婚这五年多来,他们还没有过一张真正的合影。他们没有结婚照,也没有日常甜蜜的照片记录,以至于从前的塞涅尔要靠着这样的一张照片来想他,而现在的他要靠着这样的一张照片来思念他的塞涅尔。
  “塞涅尔……”他嘴里不断念着妻子的名字,手指反反复复抚摸过杂志上妻子的脸。
  他独自躺到床上,关了灯,让自己彻底淹没在黑暗里。
  塞涅尔在离家前一晚就睡在这个位置,他们抱在一起恋恋不舍地温存了很久,晚香玉的香气洒满了整个房间。在妻子离家的这几天里,他也一直睡在三楼的房间里,每天闻着那一点点残留的信息素的味道,就仿佛爱人还在他的身边。
  此时此刻,他把脸埋入塞涅尔睡的枕头中,深吸了几口气,每一下呼吸,肩膀都在颤抖。他如同放弃挣扎一般,任由内心剧烈的疼痛侵蚀他僵硬而冰冷的身躯,睡在曾经与妻子相拥而眠的床上,却仿佛横卧在深渊之上,在痛苦与恐惧的重压下,时刻都会坍塌。
  他就这么硬生生地从黑夜躺到了天亮,然后从床上起来,走到窗前。渐渐变得越来越耀眼的日光穿透玻璃,冲入房间里驱散夜色,他的双眼被剧烈的亮光刺得生疼。
  为了克制这样的生理不适和起伏的心绪,他下意识地抬手,不断摸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
  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后,他才换上一身正规的军官服,胸口好几排的勋章。他下楼走到客厅,独自弄了一杯咖啡和简单的早餐。这几天塞涅尔不在家,他就给管家放了假。
  用完早餐后,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思索着一会儿面对媒体要说的话。
  大约八点多,开始有拿着摄像机的人出现在他的家门口,之后越来越多。在八点四十五分的时候,记者已经在门口挤满了。
  他在九点准时打开了家门,走出去面对镜头。一开门,各种各样的镜头在瞬时聚焦到他的脸上。他没什么表情地走了几步,在摄像机和镜头面前站定。
  “我是民主联盟党众议员塞涅尔·艾希曼的丈夫凌深。”仅仅只是开口这一句,他感到自己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深吸一口气后,才接着说:“相信大家都知道,我的妻子正在经历着什么。我在昨天早上,才和他通过话。他告诉我,他晚上就会回到墨菲斯,回到我们的家中,回到我的身边。但我等到的不是我的爱人,而是这样的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自五年前第一次成为联邦众议院的议员后,塞涅尔一直非常努力地履行自己身负的职责。我见过他在炎热地夏天不断在外奔波、与选区的民众交流沟通,见过他把休息时间都用于帮助有需要的退役军人,见过他在深夜依旧忙碌地反复修改一个提案。在我和他结婚后的这五年多的时间里,他几乎没有休假,尽职尽责地让自己的工作能惠宜到更多的人。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此次公务行程中遭到了绑架。他的生命被用于威胁联邦政府,他在过去五年里做出的所有贡献、取得的一切成就,都成为了加重这种威胁的砝码。作为他的丈夫,我感到无比愤怒和深深的痛苦。”
  镜头下,凌深的神情严肃,双眼布满红血丝。他顿了顿后,继续说道:“我曾经是联邦特种部队的一员,在南部地区的冲突最前线服役多年,执行过许多特种作战任务,其中包括多次解救被劫持绑架的人质。我知道被绑架的人会在此过程中经受些什么,也知道这样的经历会对他们造成多大的痛苦和创伤。”
  “我相信许多人都了解过我家庭。我的两位父亲也都曾是特种部队的战士。我的Omega父亲在任务过程中被极端武装分子俘虏、遭受了惨无人道的对待,而我的Alpha父亲因精神受到刺激,在六年多前自杀。彻头彻尾的邪恶和暴行在数年前摧毁了一次我的家庭,而现在,这样的阴影落在了我的妻子身上,并再一次试图摧毁我的家庭。”他的声音变得哽咽,不得不再次深呼吸来克制着自己嗓音的颤抖。
  “今天在这里,我仅作为塞涅尔·艾希曼的丈夫,恳求联邦政府不要对这样的暴行袖手旁观。我只希望我的妻子能够活着回来,希望我还有机会告诉他……我非常爱他,在我们分离的每一天里,我都非常想他。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说:
  深哥:还我老婆……
 
 
第69章 
  凌深目中含泪、言辞恳切地请求政府对议员妻子施以援手的画面在电视上不断轮播,许多节目和媒体都找出了凌家的那个纪录片,将他父辈的故事和眼下的绑架事件结合在一起,对可能要两次面对家破人亡惨剧的凌中校表达了深切的同情。舆论更是反应激烈,要求联邦政府立刻谈判、解救人质。
  但同时也有保守派评论家和部分专家表示,如果政府因为议员被绑架事件而向“自由阵线”妥协,同意释放条件,今后将会有更多类似事件发生,严重威胁联邦在那片地区甚至是本土的安全利益。如果极端武装分子不为其暴行付出代价,他们就会继续作恶,造成更多的破坏和死亡。承受代价的将不仅仅是这次被绑架的两名议员,而是那片地区的更多人,乃至联邦和世界范围内的更多人。
  而此时在总理办公室,克莱蒙斯收到了来自联邦驻中立国法赫塔大使的消息,阿齐兹那边表示正在联系“自由阵线”方面,尽量促成关于人质的谈判。
  放下电话后,克莱蒙斯准备动身去总统府邸。
  在车上,昨晚睡了没几个小时的他闭着眼睛养神,但同时问身边的幕僚长:“众议院那边现在关于废除授权的提案是什么情况了?”
  幕僚长回答:“此前闭门会议的结果如我们所想,势均力敌,党内支持者的力量虽然薄弱,但准备充分。如果你的弟弟在的话,情况还真不好说。自由进步党那边比较团结,不过我听说伊桑准备了妥协性质的新授权法案。昨天出了那样的事,对提案的投票一定会有影响,党内部分犹疑不定的人大概率会动摇。具体的变动情况,我一会儿再去了解一下。”
  “嗯。议会那边一定要给我盯住了,我最近没太多精力分神那边的事。”克莱蒙斯只思考了片刻,不紧不慢地说,“让极右翼团体准备做好弹劾迈克的准备,放出一点消息,但这件事要和主席通气。另外,党内投赞成票那几个,继续去施压,现在应该会比前段时间更容易了。至于伊桑那边,先去和他的幕僚长接触一下,暗示对方,基于目前的状况,废除授权通过的可能性在变小。在迈克有回应动作之后,再告诉他们,关于授权的法案还有谈的余地。”
  幕僚长立刻就领会了上司的意思。
  眼下的情势微妙,支持和反对废除授权提案的两方都对提案的前途不确定,拉锯非常紧张。而这时爆出的人质危机,显然对支持方是不利的,因为反对方可以紧紧抓住“总统需要有针对武装冲突的应急处理权力”这一条。伊桑如果本来就考虑到了这种赢面不大的状况,准备了第二个方案,那这个时候很有可能也会犹豫,思考是否要改变策略。
  迈克是一个对自己坚信的事情非常执着、甚至可以说有些顽固的人,伊桑很难打动他。放出弹劾议长的风声,不是真的认为能通过施压改变迈克的想法,而是意在动摇参与废除授权提案的其他人,主要是为了打击伊桑的信心。迈克对这份提案抱有很大的决心,眼下虽然塞涅尔出事了,他应该还是会按照原计划推进,并且极力劝服党内高层。
  党内派系间的针锋相对意味着机会,但也意味着未知和不确定,届时伊桑一定持观望态度。这个时候,党内中间派就可以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向伊桑示好,告诉对方他们愿意在保住授权法案的基础上增加对总统权力的限制。伊桑出于个人利益目标,很可能会尝试与他们合作,而且原本自由进步党内部也有支持这种做法的声音。
  这样一来,只要跨党派联盟内部意见开始不一致,分化迈克和伊桑就是迟早的事。
  两人又说了些工作上的事,车很快就行驶到了总统府邸。
  下车刚没走几步路,幕僚长就把手中的平板递到了克莱蒙斯手中。
  金发碧眼的Alpha简单扫了一眼,看到了金灿然的文章,爆料塞涅尔和凯文被绑架是在萨南半岛的斯拉诺军事控制区。
  克莱蒙斯没什么表情地继续往前走,同时低声嘱咐了一句:“帮这篇文章加点热度。另外,找出这个人的住址,派人过去盯好了,如果有调查处的人上门,就找媒体曝光。”
  其实谁都知道,沃尔特说的话是有一定道理且可行的,从前也不是没有联邦总统在遇到类似事件时选择冷酷到底。关键就在于罗宾心里的天平到底倒向何方。
  现在这样的敏感时刻,联邦政府任何显得心虚或突兀的作为,都会在民众间发酵成阴谋论,从而引发舆论对政府一言一行的高度关注。要让罗宾下定决心动用武力营救,他们就需要想办法通过民意的声音给到他足够的道德压力。
  克莱蒙斯一进到会议室,就听到沃尔特嘲讽的声音:“没想到你弟弟的那个丈夫,作为曾经的军人,面对极端武装分子的威胁,竟然表现得如此软弱。”
  “他就算曾经是军人,也是个人,不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作为一个深爱自己妻子的丈夫,说出那样的话是人之常情。”克莱蒙斯淡然地回答。
  沃尔特没再说话,冷冷地盯着他看,他也毫不示弱地抬起眼与之对视。
  没过半分钟,韩梦、总参部部长以及下属情报部部长脚步匆匆地走进会议室,嘴里还在谈论着什么。看到总理和安全事务助理之间气氛剑拔弩张,韩梦沉默着推了两份报告过去。
  克莱蒙斯迅速翻看了一下,神情严肃地问道:“没有更精确的位置吗?”
  “还在进一步定位,能这么快发现他们在那一带已经是运气加成了。”韩梦的语速比往常快一些,“消息十几分钟前刚到我手里,我们正好有情报支援特遣队的作战人员在那一带活动,听当地村民说看到了‘自由阵线’的车队,上面有很多受伤的人和死人。通过排查当天的交火情况,可以排除是与正规军队交火。目前我们动用了侦察卫星,情报人员也都出动,正在那片区域搜索可疑武装力量的踪迹。”
  “……这离穆萨的控制区域已经很近了。”克莱蒙斯仔仔细细看着地图,皱起了眉。
  “是的,基本贴近穆萨的军事控制区边界。”韩梦顿了顿,才沉声说,“如果对方劫持人质进入穆萨的军事控制区,我们的营救行动就很难了。”
  克莱蒙斯的心沉了下去。
  “你那边呢?阿齐兹方面有没有说法?”见他脸色不太好,韩梦问道。
  “给我们回复了,说是正在联系‘自由阵线’。”克莱蒙斯有些头疼地摁了摁眉心。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罗宾推门进入了会议室。
  “我希望,之后关于这件事的一切内部商讨都请大家严格保密,我不想再看到那种没名没姓的小专栏作家爆料这么机密的信息。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我们要考虑到舆论,但也不能被民意裹挟。”这是总统先生坐下后说的第一句话。
  沃尔特毫不客气地把目光投到了克莱蒙斯的脸上,但后者表现得十分坦荡。
  克莱蒙斯知道这大概率是凌深透露的,那个专栏作家的名字他也有印象,之前和塞涅尔合作过写了攻击帕特的文章。罗宾可能是被这些焦头烂额的事弄得顾不上细想,才以为是内阁泄密。
  不过眼下总统先生并没有意思要更进一步追究,他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下午该如何回应。
  韩梦带来的消息无疑对武力营救的打算来说是非常不利的,而且在真正确定塞涅尔和凯文的位置前,连营救计划都无法制定。如果表现得分外强硬、对人质的生命不管不顾,舆论必然会攻击政府。
  罗宾这半年里的民意支持率一直在下跌。虽然这是总统上任后的正常现象,但在出兵萨南半岛后,这一趋势更加明显。“自由阵线”又直接把绑架人质的意图归咎于联邦派兵这件事情上,导致他本人对于塞涅尔和凯文被绑架的事情负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
  对他来说,面临的所有选择都不是利弊分明的。作为整个联邦手握最高权力的总统,他很清楚决策总是涉及代价。但在这样形势极度微妙的时刻,他更需要无比审慎,需要对所选择的方法是否能够最大限度实现目标进行反复评估。
  目前看来,最好的解决途径还是先通过谈判接触,摸清楚人质的基本状况,尽量拖延时间并稳住那些武装分子。之后情况将会怎么发展,无人能够预测。在他们真正作出决定前,人质至少能保住性命。他只能祈祷塞涅尔身上千万不要发生更坏的事情,否则极端的状况会将他们推入难以抉择的困境之中。
  会议室里的人从上午吵到下午,终于在临近记者会前勉强达成了统一。
  “作为联邦总统,我很明白打击这些极端武装组织的必要性,我们不能让暴行无限制地蔓延。但这是可以等待的,在那里的人质不能等待。对我们来说,没有比带他们回家更为紧迫的要务了,他们在那里多待一秒,他们的生命就将多受到一分威胁,他们的家人就将多承受一分痛苦。目前我无法谈论更多的细节,可以告诉大家的是,联邦政府将与地区各方合作,寻求一切可能的途径,与‘自由阵线’确认两位议员的安危,竭尽全力将他们带回家。”
  面对一屋子的记者、闪光灯和镜头,罗宾表现得无比镇定和稳重,声音不急不缓却铿锵有力:“也希望人质家属和所有关注这件事的民众都能对联邦政府抱有最大限度的信赖,此时,我们最需要的是保持坚强的意志和团结一致的决心。请相信,这样的暴力将永远不会战胜尊严、自由、人性与良知!”
  凌深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画面里播出的总统讲话,手中握着的电话对面传来弟弟凌衍的声音。
  “哥,你还好吧?”凌衍说得有些急切,“现在有塞涅尔的消息了吗?”
  “还没有。”凌深没有回答前一个问题,只是回道,“埃坦亚军事基地的情报支援特遣队应该正在搜寻中,没那么快。”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哥,能救的。一定能救的。”
  “嗯。”凌深垂下眼,盯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怔怔出神。
  “你自己照顾好自己……这个时候,你不能倒下。塞涅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你。”凌衍的声音变得非常坚决。
  左手颤抖着握成了一个不太成型的拳头,凌深沉声说:“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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